“你說我要跟他們相認嗎?我這個鬼樣子,害怕他們不認我?!标惡烙行┚o張。
陳豪的長子陳龍已經(jīng)回來了,他作為鎮(zhèn)南軍的什長,雖說沒有擁有統(tǒng)兵權(quán)的,但這次以回鄉(xiāng)探親的名義,還是把部隊帶回來了。
大寧的軍制,最小單位是伍,設(shè)伍長一人,士兵五人,兩伍為一什,三什為一隊,五隊為一營,五營為一府,由道統(tǒng)領(lǐng)數(shù)府。
“陳龍啊,以前是證據(jù)不足,所以不能解決,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令尊的尸骨也找到了。
可這位新來的縣令非要親自堪查現(xiàn)場,還和李明亮見面,現(xiàn)在還不結(jié)案?!碧K鶴安已經(jīng)先一步來到下柳樹村。
“這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嗎?他李明亮就能只手遮天不成。”陳龍很是生氣。
“雖然尸骨找到了,但是誰殺的還沒有定論,我建議你上州府告狀,你想刺史何等人物,不會收到李明亮的影響?!碧K鶴安很貼心的幫忙出主意。
“可是刺史大人那么大官,會管我們這些這樣的事嗎?”陳張氏心里有些打鼓,她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
“當然會了,你兒子可是鎮(zhèn)南軍的,畢竟先皇留下的旨意,戍邊將士有冤屈可以直接上州府申訴,只要能提供證據(jù)。”陳龍安慰了一下母親。
“我也是由寡母帶大的,見不得這樣的家庭受苦,這樣吧,我舍著官身不要,拿出來一些證據(jù),你帶著去趕緊上州府申冤?!碧K鶴安摸了摸懷里的白玉圭,動情得說道。
“蘇主簿真是好人哪,我這么多年申冤一直都是你招待我,現(xiàn)在還讓你出這么大力……”陳張氏聽完相當感動。
蘇鶴安拒絕了陳張氏留下一起吃飯的好意,以公事繁忙為理由,先離開了。
“大哥,你現(xiàn)在就去嗎?”陳虎幫著哥哥收拾行囊。
“我這次請了探親假回來的,還得早點回去,阿虎,你要好好鍛煉,倒時候來我這一什?!标慅埿χ艿艿念^,弟弟已經(jīng)八尺高了,他不彎腰還摸不到。
“大哥我不想去參軍,如果我也離開了家鄉(xiāng),那母親由誰來照顧?!标惢⑿÷暦瘩g道。
“如果是平常年月,我肯定讓你在家贍養(yǎng)老母。告訴你一個秘密,馬上又要征討南離國了,這可是建功立業(yè)的好機會?!标慅埍成闲心?,離家而去。
蘇鶴安在不遠處看著陳龍離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身后的李明亮說道:“此計可成,另外你趕快篩選候補?!?p> “放心吧,蘇主簿,這種大事我怎么能耽擱呢,只是沒想到啊會以這樣的情況實現(xiàn)計劃?!崩蠲髁粮锌棉坜酆?。
“怎么實現(xiàn)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他們又來了啊,希望別出什么變故,我先回去了,候選的事情你要放心上。”蘇鶴安繞著路離開,縣衙里還有好戲看。
陳永明帶著陳豪在馬壯的陪同下,再次來到下柳樹村。
“你母親在家嗎?我有事找她?!标愑烂髯岏R壯站在門口,走進屋里。
“大人來所謂何事?”陳張氏很是震驚,這位大人為何會深夜到訪。
“你家是不是有個寶葫蘆?”陳永明問道。
“什么……哦,你是說流沙真君的福祿寶器啊,有什么事嗎?”對于這個問題,陳張氏有些迷惑。
“可把它請出來我看看嗎?”陳永明也不解釋。
陳張氏有些疑惑,還是讓陳虎把福祿寶器請了出來。
“旗主,這是一件靈器,用來收集愿力的,只不過這個氣息我有點熟悉,只是想不起來?!毙↑S說道。
陳虎端出來一個紅木制成的神龕,里面供著一個白玉葫蘆。
“這是我給兒子求的,希望他在軍隊里能夠好好的,怎么大人也有興趣?!标悘埵蠁柕?。
“我對這個東西沒啥興趣,而是它阻攔你家相認啊?!标愑烂鲹屵^神龕,將它扔到了門外面。
“你……欺人太甚?!标惢⑸焓秩プ?。
“我先說好,襲擊朝廷命官是要打板子的?!标愑烂鞫汩_陳虎的攻擊。
“這可怎么辦,褻瀆了神明,失去了保佑,會遭天譴的。”陳張氏急切地說道。
“這種拆撒親人的東西,還是早日扔了比較好,馬壯,可以進來了。”陳永明喊道。
馬壯走了進來,他掏出一個口袋,陳豪從里面爬了出來。
“五娘,我是陳豪啊,你還記得咱們相親那天,我只拿了五個雞蛋去,原本是六個,取個好兆頭……”陳豪絮絮叨叨說出許多往事。
“你真是豪哥兒,你知道我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陳張氏很是吃驚,好好的人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先別管這些,龍兒呢?”陳豪問道。
“大哥去州府告狀了,俺們一直以為你死了,縣里不給結(jié)案,蘇主簿出主意讓去告狀?!标惢⑻婵奁哪赣H回復(fù)道。
“他有沒有給你什么東西?!标愑烂骱孟褚庾R到了什么。
“聽說是一些物證?!?p> “不好,陳龍有危險,陳虎你會騎馬嗎?帶著你父親把他追回來?!标愑烂骱車烂C的說道。
“會一點……”
“馬壯你跟著他去,一定要快。”陳永明看向馬壯。
“大人,你呢?”馬壯有些猶豫,畢竟只有兩匹馬。
“事關(guān)緊急,你們快去,我走著回去就行。”陳永明如今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看著陳虎和馬壯騎著馬遠去,陳永明又叮囑了陳張氏一句:“你丈夫是中了法術(sh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也不是不想說明這一切,主要是那個葫蘆在作怪?!?p> 陳永明問過陳豪,為何不主動和家人相認,雖然變成松鼠,家人可能一時難以接受,但總是團圓了。
陳豪解釋道,他一想靠近他們,身上就如同被針扎一樣,疼痛難忍,直到一次他站在鄰居的房子上看這妻兒,再次渾身疼痛。
原來這家人也供奉了流沙真君,他多次嘗試,供奉過流沙真君的人或者房子,他靠近都會疼痛難忍。
連靠近都做不到,更別說團圓了。正當陳豪覺得一生無望團圓的時候,一家人吵架,打碎了一個葫蘆,他再去靠近就無事了。
解釋完,陳永明就離開了,對于陳豪的說辭,他還是有些懷疑的,不過小黃說陳豪沒有撒謊,姑且信了吧。
不會移動的道法,沒有馬,陳永明只好靠著兩只腳腿回縣衙,不就一個馬拉松的距離嗎,輕輕松松……
走了一段距離,陳永明就靠在樹邊休息,這時他看到一輛白骨馬車停在路邊。
“是陳縣令嗎?我家小姐有請。”車夫走過來邀請,在斗笠下面,一個沒有血肉的白骨。
“我跟魔道的人沒啥興趣?!标愑烂鞔騻€哈哈,想要離開。
“如果我是你,就乖乖聽話上車,我要害你用不著這樣?!瘪R車里傳出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
陳永明乖乖上車了,打不過還不能躲到小黃的空間里。
車廂內(nèi)遠比想象得大多了,一位穿著白衣的美人正跪坐在地上寫字。真可謂態(tài)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請坐吧?!迸搜垡膊惶?,繼續(xù)寫字。
“請問姑娘名諱。”陳永明也不客氣,直接做到桌子另一邊。
“好看嗎?”
“好看啊?!?p> “我說的是字?!?p> “我說都好看?!?p> “你比之前那個縣令有意思,不過我這字怕是比不上你這位進士?!迸诵χf道。
“不知姑娘所謂何事,不會就是讓我來欣賞字的吧?!标愑烂鬓D(zhuǎn)移話題,他的字很不好看,哪怕有肌肉記憶也沒辦法和原身比。
“我只為兩件事,一是前任縣令陳永平不是我白骨魔宮的人動得手,信不信隨你,二既然你接下來三個月幫我辦件事?!迸朔畔铝斯P,說道。
“我能考慮考慮嗎?”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既然入了局,逃不掉的。”女人說完,就將字遞給了陳永明,一揮袖子,將他送出馬車。
“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唉,到縣城門口了,好快啊?!标愑烂鞲锌馈?p> “答應(yīng)她,等你冊封了神明,你也可以在他的區(qū)域里穿梭?!毙↑S說道。
“她可是魔道啊,和她合作不會有問題嗎?”陳永明攤開字畫,上面寫著兩字救命。
“你沒有注意到嗎?她身上的氣息和陳豪給你的手帕的氣息一樣,你同不同意,她都介入這件事了?!?p> “她就是陳豪所說的恩人?魔道還有這閑情逸致呢。”陳永明有些不解,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陳永明叫開城門,向著縣衙走去。突然聽到有人再喊:“大事不妙了,縣衙著火了?!?p> 看著縣衙方向的火光,不會有什么變故吧。陳永明加快腳步,向著縣衙方向趕過去。
縣衙內(nèi),后衙正屋燃起熊熊大火,李奇蘭和陳非正指揮著衙役滅火,附近的居民也來幫忙。
咔嚓咔嚓,木頭被火焰吞噬著,砰得一聲,正屋里的棺材炸開,里面的尸體站起身來,它猛地一蹦,脫離火海。
“尸變,大家小心?!崩钇嫣m拔出一旁捕快的刀,以刀為劍,一道劍氣綻放成花,斬向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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