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店家聽到單廷珪所問,不由尷尬一笑,說道:
“讓客官見笑了!小人觀諸位皆不似常人,尤其聽到那位大師竟能倒拔垂楊柳,小人只是心下驚嘆罷了!”
“你這廝數(shù)次偷看灑家,以為灑家不知道?莫不是怕我等少了你這廝酒錢?”魯智深打個(gè)酒嗝,甕聲說道。
“小人豈敢,大師嚴(yán)重了!”店家連忙擺手道。
單廷珪突然想到,水滸中各處行走的那些好漢,一聽及時(shí)雨宋江、托塔天王晁蓋的大名,就納頭便拜,無非是二人名頭響亮!
自己以后若要聚攏人手,自也離不開好名頭,當(dāng)下笑道:
“店家!某家看你樣子,好像有難處,不妨說出來聽聽?;蛟S我等兄弟,可幫上一二!”
那店家見此,終于說道:“不瞞這位客官,小人乃是這山下附近村里的。
自祖上開始,便在這赤松林內(nèi)開了酒家為生。本來生意雖然不好,卻也能勉強(qiáng)度日!
孰料前些日,不知何處來了一僧一道,霸占了離此地不遠(yuǎn)的瓦罐寺!
這兩個(gè)本是出家清修之人,卻仗著武藝高強(qiáng),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攔路搶劫、無惡不作!
直弄得附近百姓皆雞犬不寧,苦不堪言!光小人這座酒店,就被他打砸了好幾回!
小人見諸位客官皆相貌威凜,氣勢不凡,便想求諸位出手相助!只是又怕……”
“店家可是怕我等不是那兇僧、惡道對手,枉送了性命?”單廷珪笑道:
“某家且問你,那二人是否一個(gè)喚作生鐵佛崔道成,另一個(gè)喚作飛天夜叉丘小乙?”
“正是他兩個(gè)?這位客官莫非認(rèn)得他兩個(gè)?”店家聞言,以為單廷珪與那僧道相識,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你也無需害怕,某家只是聽人說起過他兩人名號,并不識得他們!”單廷珪笑道,同時(shí)心里在想:
“竟是這兩個(gè)惡人,此番正好借他二人揚(yáng)些名頭!”
水滸中,丘小已和崔道成兩人合力,曾與魯智深打了十四五合,并將饑餓疲勞的魯智深打退!
雖然最后二人死在花和尚和九紋龍史進(jìn)的聯(lián)手之下,但不可否認(rèn),這一僧一道卻是有些實(shí)力!
單廷珪正在想著,卻突然聽到魯智深叫道:“我呸!卻不知那兩個(gè)賊鳥廝是哪般人物,竟敢教生鐵佛、飛天夜叉這般響亮的名頭!
那店家你且放心!灑家平生最恨這些腌臜之輩,俺倒要會會他兩個(gè)!”
“智深兄弟說得甚是!”單廷珪說道:“正好我等都已酒足飯飽,索性便去看看這兇僧、惡道有哪些路數(shù)!”
眾人聞言盡皆起身,因?yàn)檫€有林娘子等女眷在,單廷珪便教林沖帶著張三、李四等人,一起在此等候。
向店家問清路徑后,只帶著神火將魏定國、小洪飛顏樹德、圣凌風(fēng)路新宇、白衣圣女白風(fēng)夕、賽典韋周昂、花和尚魯智深六人,朝瓦罐寺趕去!
其他五人若無單廷珪發(fā)話,一般輕易都不言語,只有魯智深一路上唾沫橫飛,滔滔不絕!
路過一處大石背面時(shí),這廝正好說道:“廷珪兄弟!待會兒先讓灑家一個(gè)人上去會他,若不打的他屁滾尿流,俺從此便吃齋念佛!”
話音剛落,便聽一聲大喝傳來:“好一伙兒不知羞的潑才!爺爺在此正睡得爽利,你卻來擾爺爺清夢!俺到要看看,誰讓誰屁滾尿流!”
隨著話語聲落下,那大石背后,竟轉(zhuǎn)出一人!
只見其頭帶白范陽氈大帽,上撒一撮紅纓,紅巾遮面,外露雙眼!
身穿一領(lǐng)白絲兩上領(lǐng)戰(zhàn)袍,腰系一條五指梅紅攢線搭,青白間道行纏絞腳,襯著踏山透土多耳麻鞋,手上還綽著一口銅鈸磐口雁翎刀!
單廷珪等人眼前突然多了一蒙面漢子,眼見不似善輩,先惱了花和尚:
“藏頭露尾的腌臜鳥廝,莫不是在此打家劫舍?那你可就撞著行家了!”
“哈哈哈哈!你這伙兒潑才倒也不傻!”蒙面漢子大笑一聲,接著又指著單廷珪叫道:
“那邊的玉面漢子,爺爺看你倒像個(gè)能做主的!俺也不與爾等為難,放下身上紋銀,便放爾等離去如何?”
單廷珪聞言沒有理會他,而是轉(zhuǎn)頭看向魯智深,笑道:
“智深兄弟,記得你與某家說過,昔日在延安經(jīng)略府時(shí),曾與一個(gè)喚作九紋龍史進(jìn)的好漢相交莫逆,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俺那史進(jìn)兄弟義氣爽利,是個(gè)真性情的好漢!只可惜自那日一別后,與他再無相見!廷珪兄弟為何突然提起他?”魯智深聞言一怔,繼而說道。
單廷珪笑而不語,那邊的蒙面漢子聞言,卻是渾身巨顫!
這廝見單廷珪不理他,本待上前出手,突然聽到魯智深所言,當(dāng)下把手里雁翎刀一收,略顯激動道:
“這位大和尚可是延安府人士,姓魯名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