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高衙內(nèi)一見單廷珪,便知不妙。剛要張嘴大喊,卻被魯智深一把捏住嘴巴,直憋的滿臉通紅!
好歹掙脫開來,喘著粗氣,色厲內(nèi)荏道:“單廷珪!你敢殺我?”
不待單廷珪開口,魯智深便金剛怒目一般暴喝道:
“似你這般欺男霸女的腌臜潑才,留之何用?灑家但凡見到一個,便殺一個!”
其實這高衙內(nèi)并非是太尉高俅親生,此人原與高俅算是叔伯弟兄,后來見高俅發(fā)跡,身下又無子嗣,這廝便厚著臉皮做了高俅的螟蛉之子!
此時聽得花和尚言語中的殺意,這廝也算豁出去了,露出一身潑皮習(xí)性,大叫道:
“你這野和尚也休要拿言語,來嚇你家衙內(nèi)!
本衙內(nèi)嫌官小我不做,馬瘦我不騎,誰有錢我便訛誰,誰漂亮我就調(diào)戲誰!
這里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那兵馬司都是我家開的,誰敢與我計較?爾等又哪來的狗膽,敢動本衙內(nèi)!
單廷珪!你一個小小的昔日凌州團練使也不過是我父親身邊的一條狗而已!識相的,便乖乖放本衙內(nèi)回去!
待俺心情好了,在我父那里替你美言幾句。說不得,便免去你昔日罪責(zé),另得重用!”
“哈哈哈哈!高衙內(nèi),你這廝莫不是在白日做夢?”單廷珪冷笑一聲說道:
“若不是你父子以權(quán)謀私,單某昔日又何來的罪責(zé)?
你這廝陷罪于我不說,更買通押送差官要取單某性命!單某又豈能與你甘休?今日你便是說破天去,也難逃一死!”
單廷珪說著,上前就是一腳,正中高衙內(nèi)腿間要害,不顧這廝殺豬般的慘嚎,冷聲說道:
“這一腳,是替往日里那些受你禍害的良家婦女踢得!”
言罷,抬手左右開弓,照著衙內(nèi)臉上“哐哐”又是幾個耳光,將這廝直接打成了豬頭:
“這幾下,是為那些受你欺壓的良善百姓打的!”
“哎呀!廷珪兄弟!這廝恁得這般可恨,何必再多與他廢話!索性讓灑家一杖打死便是!”魯智深看的不耐煩,當(dāng)下綽起水磨禪杖說道!
“不暴揍這廝一頓,難出單某心中這一口惡氣!”單廷珪說道:
“這廝平日出門,必有狗腿奴仆伴隨!待俺先爆打這廝一頓,讓他慘嚎引來他的同伙,今日定要將他等一網(wǎng)打盡!”
卻說那狗腿富安與八十萬禁軍副都教頭周昂守在大門外,忽然聽到菜園茅屋內(nèi),隱隱傳來高衙內(nèi)的慘嚎聲!
富安不由笑道:“嘿嘿!看那林娘子平日端莊雅致,不想竟與衙內(nèi)玩的如此盡興!就是不知待會兒,衙內(nèi)能否發(fā)下慈悲,讓俺與周昂將軍也沾些葷腥??!”
這廝還在蕩漾想著,卻被一直不曾說話的周昂冷聲打斷:
“閉嘴!俺聽衙內(nèi)那慘嚎聲,不似做偽!快與俺進去看看!”
言罷,踹開大門,便沖了進去!
富安見此,也只得跟了進去,心里還在暗罵周昂這廝不懂風(fēng)雅!
轉(zhuǎn)眼間,周昂便奔到茅屋前,正好聽到單廷珪要殺高衙內(nèi)的聲音,登時臉色大變。
當(dāng)下想也不想,拔出腰刀朝屋內(nèi)大喝道:“哪里來的賊人,敢暗算高衙內(nèi)!單某周昂在此,快快放衙內(nèi)出來,否則單某定教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便見單廷珪提著被打成豬頭,殘哼不止的高衙內(nèi),從屋內(nèi)大步走出,身后跟著護身親將董超、薛霸,還有花和尚魯智深!
隨著周昂一起進來菜園的狗腿富安,一見單廷珪,當(dāng)下大驚失色,口中叫道:
“周昂將軍,那廝便是被刺配滄州的凌州圣水將單廷珪!今日在此,定是來與衙內(nèi)尋仇!
將軍且在此護著衙內(nèi),纏住他們!小人這就回太尉府招人!”
這廝說罷,轉(zhuǎn)身便往大門處奔去!
孰料門外呼呼啦啦的涌來一群人,個個手持利器,領(lǐng)頭的正是過街老鼠張三和草花蛇李四!
富安見此,當(dāng)下說道:“爾等來的正好!快去助周昂將軍救下衙內(nèi),衙內(nèi)定會重重有賞!”
“哈哈哈哈!三哥,這廝真把俺們當(dāng)成了與他一般的小人!”草花蛇李四大笑著說道。
“莫要與他廢話,先將這廝拿下,交由虞侯哥哥處置!”張三說完,一揮手。
早有眾潑皮涌將上前,一頓亂拳戳腳,將富安拿翻在地!
那邊周昂見富安獨自要走,面露鄙夷,又見那廝連大門都未走出就被拿下,心里竟覺大為痛快!
這廝做得東京八十萬禁軍副都教頭,與豹子頭林沖自是相熟!
高衙內(nèi)調(diào)戲林娘子,單廷珪義勸林沖一家遁走之事,周昂也略有耳聞,心里對單廷珪也是極為佩服!
當(dāng)下看也不看高衙內(nèi),望向單廷珪說道:“單團練義氣過人,周昂心里向來佩服!只是單某畢竟奉高太尉之命,守護衙內(nèi)安全!
單團練若是放了衙內(nèi),單某便不與爾等為難,放爾等離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