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家里,余歡打開門:“我們回來了?!庇嘀久鳎骸岸?點鐘了,我們都吃完飯了?!庇鄽g失望的:“都沒有等我們嗎?”余思言:“媽媽,我們等你回來吹蠟燭呢?!庇鄽g抱了抱余思言:“乖兒子,謝謝你?!庇嗨佳裕骸皨寢?,今天晚上奶奶做了酸菜魚,超級好吃?!庇鄽g:“那我得嘗嘗。”許宗彥:“思言寶貝,看看媽媽給你買了什么?!庇嗨佳裕骸巴?,我喜歡的游戲機?!庇嗨佳员ё≡S宗彥:“謝謝大伯,謝謝媽媽。”余歡:“不客氣。”許宗彥:“答應大伯,要好好學習哦?!庇嗨佳裕骸班?,我一定會的?!庇鄽g來到臥室換好衣服看著熟睡的念歡輕輕親了她一下,許宗彥也走進來小聲的:“寶寶睡了?”余歡:“嗯……你怎么不去吃飯?”許宗彥:“過來喊你一起啊……”余歡:“嗯,出去吧咱們,讓她睡好了。”出了臥室后,許宗彥:“許言……給你聯(lián)系沒有?”余歡:“他就是在執(zhí)行任務那天給我發(fā)了一些話……別的沒了。”許宗彥:“嗯,可能最近在忙,我聯(lián)系他一直沒有聯(lián)系上?!庇鄽g發(fā)著呆,許宗彥:“不過應該沒什么事,你忘記了,他忙起來都沒辦法聯(lián)系的。”余歡:“隨便他好了。”許宗彥:“走吧,下樓吃飯。”
來到樓下二人吃著飯,許宗彥夾起雞翅放進余歡碗里:“給,你愛吃的?!睆埧←悾骸白趶?,許言要是有你那么知道照顧人好了。”孫靜:“宗彥適合做丈夫,阿姨給你安排一個女孩子你不去見見?”許宗彥看著埋頭吃飯的余歡,又跟孫靜說:“阿姨,你跟對方說我不去了……我一直有喜歡的人?!庇鄽g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但是她一言不發(fā)的吃著東西,張俊麗和孫靜詫異:“那你怎么沒帶回家過呀……你也三十歲了該結婚了?!痹S宗彥:“我知道了,不過人家也有喜歡的人?!睆埧←悾骸澳悄闼闶裁绰铩睂O靜:“單相思唄……你呀跟余歡一樣,一個不著急領證舉辦婚禮,一個不想結婚。”張俊麗:“兄弟倆一個德性,怎么就不能為了女孩子負責呢?”許宗彥剛要回什么念歡的哭聲就傳來,孫靜和張俊麗趕忙起身,余歡起身示意二人坐下:“該喂奶了,我去好了?!庇鄽g走上二樓抱起念歡喂起奶,余思言:“外婆,你帶我去買明天寫生的工具吧,顏料沒有了?!睂O靜:“好,走吧?!庇嘀久鳎骸拔?guī)О职謰寢屓ナ兄行牧镞_溜達。”孫靜:“早點回來,別呆太久了?!庇嘀久鳎骸班??!北娙俗吆?,張俊麗坐到許宗彥面前:“宗彥,你實話告訴小嬸,許言為什么不跟余歡登記?”許宗彥放下碗筷:“他……他害怕有一天殉職了,余歡變成二婚女人。”張俊麗:“這就是理由?”許宗彥:“嗯……他不是不想,他比任何人都想和余歡結婚,他不敢而已……”張俊麗盯著許宗彥:“然后呢?”許宗彥:“什么然后呢?”張俊麗壓低聲音:“你是不是也喜歡余歡?!痹S宗彥也沒有避諱的:“對,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二年了……從我18歲那年只聽許言說到我見到她開始就一直喜歡到現(xiàn)在?!睆埧←惾嗔巳嗵栄ǎ骸澳恰窃S言知道嗎?”許宗彥:“知道,而是許言說如果他出了任何意外,讓我娶余歡,他說這樣就算死也放心?!睆埧←悏旱吐曇羯鷼獾模骸八攀裁雌ǎ?!他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孩子了,他拿余歡當什么了!”張俊麗氣的哭了出來,此時余歡抱著念歡從二樓下來看到掩面的張俊麗:“媽,你怎么了?”張俊麗擦去眼淚:“沒什么,聊到你爸了……”余歡走過去:“不要不開心了,來念歡親親奶奶?!庇鄽g把念歡抱給張俊麗:“媽,你現(xiàn)在有什么不開心的跟我說,不要悶在心里。”張俊麗:“嗯……”余歡逗著念歡,張俊麗盯著眼前的余歡別過頭忍住眼淚。
九點左右大家都回來了,余志明:“哇,外面風好大啊,看樣子要下雨啊。”余歡:“我說樹吹的嘩嘩響?!庇嘀久鳎骸澳銒寢尭佳阅兀俊庇鄽g:“睡了,如果下雨的話我看思言明天的寫生活動也得停止了?!庇嘀久鳎骸班?,女兒,你沒打算過什么事候跟許言結婚?”余歡:“他的工作比誰都重要……我不知道,其實爸爸我有時候覺得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也不錯?!庇嘀久鳎骸昂f,有個完整的家庭對思言和念歡都好,你明年就29歲了,其實爸爸希望許言在你身邊。”余歡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念歡:“知道啦,老爸,你快去睡吧……”余志明交待了幾句后,余志明回了房間,風吹起客廳的窗簾,余歡隱約的看著對面許宗彥的臥室,又想起孫靜那天的話:“婚姻里面,或許宗彥更適合你不過了,不過你得對人家有感覺才行,要不然辜負人家?!庇鄽g輕輕撫摸著熟睡的念歡,想著那天在海邊遇到大雨時車內(nèi)的事情,如果當時沒有許言的那通電話,如果真的那一刻接吻了她跟許宗彥的關系到底算什么……余歡很慶幸自己沒有那么做。
余歡的眼皮越來越重,突然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驚醒在沙發(fā)上的母女二人,念歡哼唧哼唧的想哭,余歡站起身哄著念歡:“哦哦哦,寶寶不哭?!蓖蝗婚T上的密碼鎖被打開了,余歡輕聲問道:“誰???”“我”許宗彥冒出頭來,余歡:“嚇死我了,剛剛打雷閃電你有沒有聽到?”宗彥:“嗯,我就是聽到打雷閃電才過來的,你不是最害怕打雷了嗎?以前一打雷閃電你自己在家的話你就把許言叫過去陪你?!庇鄽g:“我的弱點在你們兄弟二人面前真的是了如指掌?!痹S宗彥抱過念歡:“回房間休息吧,我在客廳,有事喊我好了?!庇鄽g:“……”許宗彥看著站在那里的余歡:“怎么了?”余歡:“你要不陪我一起睡好了,今天晚上不讓念歡睡嬰兒床了……睡咱倆中間?!痹S宗彥有些意外的:“嗯……你不介意的話,放心我……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庇鄽g:“我知道?!痹S宗彥抱著念歡回到臥室,余歡從更衣室拿出一條被子遞給宗彥:“給,下雨的話會冷。”宗彥:“沒關系?!庇鄽g躺下后看著站在那里的許宗彥:“你怎么了?”許宗彥:“沒什么”隨后他特別不自然的躺下,余歡輕輕拍著念歡的小肚子,許宗彥特別緊繃的躺在床上,余歡笑道:“不用那么不自在……”許宗彥:“余歡,你為什么怕打雷閃電?”余歡:“小時候落下的毛病,我也記不起來了,奶奶說過是我小時候淘氣非要躲在老家的莊稼地旁的樹下聽打雷的聲音,后來真的有一天有個雷差點擊中我,后來一遇到打雷閃電就怕的發(fā)抖,雖然做了媽媽,我還是會怕。”許宗彥被逗的大笑:“不怕,有我在?!庇鄽g點點頭睡去,第二天,陰沉沉的天氣下著雨,余歡的電話響起,余歡:“喂?”帕迪:“余歡,今天咱們在家辦公,線上開開會打卡就OK了?!庇鄽g:“好啊,沒有案件嗎?”帕迪:“近日沒有了,今天的雨太大了,幾乎沒有同事去,我跟理查德說了,休息好了?!庇鄽g:“好。”余歡坐起來看著陰冷的天氣,綁起頭發(fā)后戴上眼鏡洗漱后來到書房打開電腦連接了會議……
結束工作后,余歡走出書房來到一樓喝了一杯水,孫靜:“你什么時候起來的?!庇鄽g:“7點鐘就醒了?!睂O靜:“今天很冷的,趕快穿個外套?!庇鄽g:“不用?!睂O靜:“去,叫宗彥跟你俊麗媽媽過來吃飯?!庇鄽g:“宗彥昨天晚上在我房間睡的。”孫靜呆?。骸盀槭裁矗磕愫妥趶┰谝黄鹆??還是你跟許言分手了?”余歡:“哎呀,媽,都沒有,就是昨天晚上打雷,我還不想打擾你跟爸爸和爺爺奶奶,剛好他過來我就讓他和我一個房間睡了?!睂O靜:“哦……你確定你們”余歡:“我確定,不跟你說了,我得去送余思言上學去了?!庇鄽g來到二樓打開余思言的臥室:“兒子,起來媽媽今天送你去上學?!庇嗨佳裕骸鞍パ?,媽,你怎么又不敲門?!庇鄽g:“媽媽下次記得,對不起對不起,趕快起床?!庇嗨佳匀鰦傻呐吭谟鄽g肩膀上:“媽媽,我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余歡:“什么?”余思言:“我夢到爸爸不要我們了?!庇鄽g:“傻孩子,怎么會呢,快起床,再不起來就沒有時間跟妹妹打招呼了。”余思言立馬起來……
也就是這樣平凡的日子,過了一個又一個,轉(zhuǎn)眼間半年過去了,念歡都要一歲了,在那次過后,帕迪和團隊里的人商量著把李青私人律師團的機會給了鄧恩,或許是他們之間不想跟鄧恩再掐了,也或許是許宗彥告訴余歡的一些原因,讓余歡和帕迪覺得不無道理。
某天,余歡接到孫靜打來的電話回到家里:“那么著急讓我回家干嘛,我買了車厘子?!庇鄽g看到兩雙不認識的鞋子:“家里來客人了?”余歡走進去后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二人:“你們好。”二人點點頭:“你好。”看著二人沉重的表情又看了看站起來的宗彥,背對自己的張俊麗擦著眼淚,余歡看著二人:“怎么不坐呢?”林政:“你好,是余歡吧……我是余杭公安禁毒支隊大隊長。”余歡:“嗯,我知道您,許言有跟我提過,這位是?”另一個人:“你好,我是許言的部下劉自力?!庇鄽g:“你就是劉自力,有什么事坐下說可以嗎?”正在這個時候余思言回來了:“外婆我回來了……”孫靜看向余歡,余歡:“爸媽,你帶余思言去買些菜招待客人吧……媽,你去二樓幫我看著念歡和爺爺奶奶好了?!睆埧←惒亮瞬裂蹨I:“嗯?!绷终暗溃骸安挥锰匾庹写覀?。”余歡:“來者是客,何況你們遠道而來,不能讓你們空著肚子走不是嗎……”林政似乎明白了余歡的用意嘆了口氣:“謝謝,剛剛余小姐您沒回來我自作主張跟家人們說了,給您帶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余女士,許言同志在這次跨國抓捕中中槍因公殉職了……”說道這里劉自力痛哭撲通跪在地上:“嫂子,對不起,許隊都是為了我才……他跟那個人……一起…一起掉進那座橋下的江里,聯(lián)合異國警隊打撈了7天7夜都沒有找到許隊的……許隊的遺體……”余歡的心被撕碎了一般,她痛的抓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崩潰,林政和劉自力各自擦了擦眼淚站起來:“請您務必放心,我們會盡全力帶回許言同志的遺軀?!庇鄽g點點頭,許宗彥始終沒有敢跟余歡說一句話,余歡一樣一句話也沒有說,林政擦去眼淚:“余小姐,我們的車子來了,這次來就想當面跟您說一下許言同志的情況,您節(jié)哀,我們得盡快趕回國內(nèi)跟上級報道……”許宗彥忍著哭腔:“我送你們?!倍俗叩介T口后,余歡也跟了出來木訥的看著二人:“謝謝你們,慢走?!贝俗吆?,余歡坐在客廳里,一言不發(fā),余歡說“我記得那天傍晚的風,我這輩子頭一次聽到風的聲音,仿佛它們都嘲笑我活該……”
“余歡……”許宗彥蹲在余歡的手:“余歡你沒事吧……”余歡:“宗彥,先別告訴思言他爸死了……在遺體沒有找到以前許言就沒死。”許宗彥:“嗯?!痹S宗彥的眼淚不停的落著,這時候張俊麗和奶奶走下樓梯哭著抱著念歡走向余歡,余奶奶:“歡歡?!睆埧←悾骸坝鄽g……媽媽給你道歉,是我沒有把許言教好,你一定要挺住?!睆埧←愖谏嘲l(fā)上痛哭起來,念歡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擦去張俊麗和奶奶的眼淚,余歡走上二樓的臥室,把門反鎖了,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她失神的脫下西裝外套蹲在床邊她站也站不住的蹲在地上痛哭著,邊哭邊說道:“我說過不讓你去,不讓你去,你為什么不聽………”走過來的許宗彥抱住崩潰的余歡:“他為什么不聽?。?!”余歡捶打著許宗彥的胸膛肆意的哭著,他白色的襯衫都被余歡的眼淚浸濕,他的心也被撕碎了一般,他以前多么希望余歡是自己的,但是為什么到了這一步他反而更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