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輪回者

　　在真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后，系統(tǒng)少見地沉默了幾秒才給出答復，鮮紅色的字幕瞬間充斥了真嗣的視野。

　　“警告?。?！當前版本禁止宿主向土著透露有關本系統(tǒng)存在或穿越者身份的情報，一經(jīng)判定有此類行為則系統(tǒng)將執(zhí)行最終程序！??！但由于本世界為具有特殊性的試煉世界，且宿主目前表現(xiàn)優(yōu)異，允許讓以下特殊存在知曉有關穿越者身份的情報，具體如下……”

　　真嗣被系統(tǒng)的警告驚出了一身冷汗，得虧自己穿越過來之后下意識地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估計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了——所謂的“最終程序”搞不好就是類似抹殺之類的手段吧，也許這個系統(tǒng)到自己手里都不是一手了……不過為什么又允許自己透露穿越者身份呢？真嗣不太清楚系統(tǒng)的運行邏輯與判定標準，但這也不是他現(xiàn)在要操心的事。收回思緒，真嗣看向系統(tǒng)給出的名單，上面赫然列著：第一使徒亞當（Adam），第二使徒莉莉絲（Lilith），第十七使徒渚薰（Tabris），人造人綾波麗（Re）系列。

　　第一、第二使徒都好理解，這倆存在是最接近“神”的了，但渚薰和綾波為何也在其中呢？難道是因為他們繼承了前兩者的靈魂？真嗣忍不住猜測到。

　　與系統(tǒng)的交流在一瞬間就完成了，真嗣心中已有了打算：“渚薰，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呢？”

　　此言一出，渚薰原本懶懶散散的神態(tài)陡然一變，眨眼間便從陽光開朗的少年變?yōu)榱虽h芒畢露的猛虎，看向真嗣的眼中也帶上了一絲警惕。與此同時，病床上的綾波也是反應極快，第一時間就要張開AT力場護住真嗣了。兩人的頭發(fā)都開始無視重力地憑空飄浮了起來。

　　然而渚薰的氣勢只維持了半秒不到便消退下去，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不好意思，剛才是本能反應?！变巨古e手做投降狀，“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惡意。”

　　“我相信你，渚薰。”真嗣點點頭。一邊的綾波也收斂起自己的力場，她對渚薰依然是沒什么好感的，純粹是相信真嗣的判斷。

　　渚薰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我?guī)愕交曛＠镛D了一圈，要是你還不問我的身份那才應該奇怪吧。而且就算我不說，你身邊這位也會告訴你——我的對外身份是第五適格者，真實身份是最后的使徒。”

　　說罷，渚薰仔細觀察著真嗣的反應，不過得到的反饋有些讓他失望。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渚薰好奇道。盡管見面也才不到一天，但他已對真嗣的異樣有所察覺了。

　　“因為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闭嫠门牧伺匿巨沟募绨蛘f道，“我還知道你是SEELE那邊派來的人，和第一使徒亞當有一些關系?！?p>　　“?。?！”渚薰徹底不淡定了，真嗣掌握的情報量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料，“難道你也繼承了上次輪回的記憶？！”

　　“輪回？！”這下真嗣和綾波也沒法淡定了。

　　片刻之后，三人激蕩的心境逐漸平復，尤其是真嗣，他有預感接下來的談話可能會揭示出一些非常深層次的奧秘——事實也確實如此。

　　根據(jù)渚薰的描述，在他的記憶中EVA世界的故事已經(jīng)演繹了很多次，第一段記憶里他就喜歡上了內心單純纖細的如同玻璃的真嗣（講這一段的時候渚薰還一個勁地看真嗣，搞得真嗣都忍不住臉紅了），最后則是自愿要求死在真嗣手里。而在第二段記憶中，使徒的數(shù)量有所減少，他也是在這個時間點（三號機啟動后）與真嗣見面的，不過這次兩人的的交流就更多了，盡管最后仍然是死在真嗣手中，但他已有了預感，兩人還會再見面。果然如他所料，第三段記憶中，自己在月球上蘇醒并與真嗣重逢，最后死于項圈的爆炸。到此為止，渚薰已經(jīng)確定，這個世界的故事是在反復上演的，而好像只有自己會不斷繼承之前的記憶，一次又一次地經(jīng)歷著這段看似無盡的輪回。

　　渚薰的故事講完，真嗣心里已有了底。前三段經(jīng)歷很明顯能夠看出是對應了TV版、漫畫版和新劇場版的劇情，也無怪乎新劇場版中渚薰的臺詞會暗示這個世界是一個輪回了，并且非常篤定地說會和真嗣再見面。渚薰的經(jīng)歷也讓真嗣唏噓不已，他雖名為自由天使，但卻始終無法擺脫使徒命運的束縛，一次又一次地走向了自我毀滅，簡直是對“自由”一詞的最大諷刺。不過EVA世界的故事之所以一次又一次上演，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部作品又名“新世紀圈錢戰(zhàn)士”的緣故吧……真嗣腹誹道。聯(lián)想起剛穿越到EVA世界時系統(tǒng)對原生世界和次級世界的介紹，他也更加直觀地理解了次級世界在演化上受制于原生世界的無奈與痛處。

　　隨后，真嗣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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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EVA世界點歪了的科技樹，互聯(lián)網(wǎng)這玩意并沒有蓬勃發(fā)展起來，人們了解外部資訊的首選依然是最容易被信息封鎖的傳統(tǒng)媒體，因此在東聯(lián)和日本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下，這次疏散并沒有在國際上引起什么軒然大波。在國聯(lián)內部的會議上，面對英法德等國的支部代表的抗議和譴責，東聯(lián)方面的表態(tài)是，NERV總部作為迎擊使徒的戰(zhàn)場實在是太過危險，因此才會應第三新東京市高層的要求來疏散“難民”，甚至還反過來地提出“現(xiàn)在日本面臨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實在不適合作為人類最后的生存要塞，不如我們還是考慮一下總部搬遷的事吧”這樣的建議，嚇得混在與會代表中的SEELE代言人連忙轉移話題，這才作罷。

　　SEELE的老人們對此也是感覺十分窩火。碇源堂的背叛他們是早有察覺的，畢竟他很早就開始背著委員會搞小動作了，但只要他想走“人類補完計劃”這條成神之路，就逃脫不了委員會的手掌心?？墒乾F(xiàn)在這條老狐貍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好像突然對補完不感興趣了，反而和最邊緣化的東聯(lián)攪和在了一起，這讓老人們百思不得其解。偏偏碇源堂剛以雷霆手段將SEELE和內務省的眼線一掃而空，新送進去的底牌還沒來得及與自己這邊聯(lián)絡，使得此時的NERV總部變成了一座信息孤島。

　　昏暗的秘密會議室內，原本5位老人的全息投影變成了繞成一圈的12座浮空石碑，上面依次刻著1~12的數(shù)字，代表了SEELE的十二家族。顯然，在他們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組織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在會議室中響起：“自遠古時代起，先知們便聆聽神喻寫下記錄著世界終極秘密的《死海文書》，而距它重現(xiàn)于世，至今已有超過百年，也正因為它，我等才團結在了一起。而SEELE的使命，便是要繼承先知們的遺志，依照預言的記載完成最后的‘人類補完’儀式，從此使人人無隔閡，建成神所應許的地上天國！”

　　“沒錯，這正是我們SEELE十二家族存在的理由?！绷硪粋€聲音應和道，“然而現(xiàn)在碇源堂的一意孤行已經(jīng)破壞了這足以令人類重獲新生的偉大計劃，我們必須對叛徒做出懲罰，使一切重回正軌！”

　　編號為1的石碑說道：“雖然針對碇源堂的剿滅令已經(jīng)發(fā)出，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必須立刻動用手里全部的資源，包括出動現(xiàn)有的全部9臺EVA量產機，務必一舉拿下NERV總部，并且保證計劃能夠得到徹底執(zhí)行！”

　　一陣竊竊私語后，所有的石碑都沒有表達反對意見，也就意味著這個決定得到了SEELE所有家族的一致支持。在“人類補完計劃”即將脫離掌控的威脅下，這個盤踞在人類世界暗處的龐大組織，終于要向世人顯示它的存在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