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小心思

　　“這么快？！”美里從通道中探出頭來。律子那邊的工作才剛開始啊……

　　合成音仍在繼續(xù)：“按照第582條例，自爆程序一經(jīng)啟動，除人工智能外無法取消?！?p>　　“已經(jīng)從Balthasar向Casper入侵了！”青葉看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速度比之前還快！”

　　“預(yù)計自爆還有20秒?！?p>　　“律子……”美里回頭看向通道內(nèi)縮成一團的律子。此時她的雙手如彈奏鋼琴一樣在鍵盤上跳動，身體的其余部分幾乎一動不動，仿佛化身成了無情的碼字機器。

　　“放心好了，我們有1秒的時間?！甭勺友劬σ徽２徽５囟⒅媲暗钠聊?，順便開口安慰焦急的美里。

　　“距離Casper被完全占領(lǐng)還有18秒！”青葉的聲音止不住顫抖起來。死亡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即使是自認為看開了的眾人也難免有些絕望。

　　“1秒鐘，這也……”美里又看向通道外。中央大屏幕上的紅色區(qū)域不斷壓縮著Casper內(nèi)的藍色區(qū)域，當(dāng)藍色區(qū)域完全消失的時候，也就意味著自爆程序的開始了。

　　“6——5——4——”冰冷的倒計時不緊不慢地數(shù)著。

　　“摩耶！”律子喊道。

　　伊吹顧不上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準(zhǔn)備好了！”

　　“3——2——”

　　“按下去！”幾乎同時，律子和伊吹按下了回車鍵，自毀程序成功輸入。

　　“1——0——”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時刻，倒計時像是被掐斷了一樣，沒有了下文。大屏幕上Casper的最后一小塊藍色區(qū)域不停地閃爍，但終究沒有消失。

　　“滴——”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藍色區(qū)域在眨眼間便覆蓋了MAGI的三個子系統(tǒng)，對于自爆的提案也同時被全票否決。

　　“人工智能判斷，拒絕自爆?！?p>　　“噢噢噢噢！太棒啦！”聽到這句話的眾人無不高舉雙手歡呼起來，一場自爆危機就這樣消弭了。在歡騰的氛圍中，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后面那句“同時刪除第582條例，MAGI恢復(fù)至正常模式”。

　　律子如釋重負地放下了手中的鍵盤，仰靠在冰冷的散熱管道上。呵呵。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還是依靠媽媽呢……

　　自爆危機解除的同時，自毀程序在使徒的電子回路中開始運行。不過短短數(shù)秒，黑色物質(zhì)便逐漸消散開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第十一使徒，第一個成功潛入NERV總部的使徒，就這樣被消滅了。

　　“∑單元開放，距離MAGI系統(tǒng)重啟還有30秒。”

　　額頭上滿是汗珠的律子癱坐在椅子上，連沾滿了銹跡與油污的實驗服都沒顧得上脫下來。

　　“上年紀(jì)了，這才一會兒就累了?！甭勺涌粗约鹤邅淼拿览?，自嘲道。

　　美里遞過來一杯咖啡，還有拿冷水打濕了的毛巾：“辛苦了。”

　　律子擦了擦汗，低著頭說道：“媽媽死前的一晚和我說過，MAGI其實就是三個她自己——身為科學(xué)家的她，身為母親的她，還有身為女人的她。這三個相互對立的人格，構(gòu)成了MAGI，她應(yīng)該是故意留下人類所擁有的矛盾的吧……”

　　盡管不清楚為什么律子突然說起這些，但美里還是認真傾聽著。

　　“我有改寫過一點程序哦?！甭勺雍攘艘豢诳Х龋拔易约翰惶赡艹蔀槟赣H，因此不了解身為母親的她，但是我尊敬身為科學(xué)家的她，又憎恨著身為女人的她——順帶一提，你今天沖的咖啡還蠻好喝的。”

　　“嘿嘿。你今天的話突然多起來了呢?！?p>　　律子看著身邊緩緩下降的機箱，輕笑道：“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呢——也許是上了年紀(jì)的關(guān)系吧。Casper里輸入的是她身為女人的模式，到最后她也維持了自己是女人這件事，真是符合她作風(fēng)啊?！?p>　　“嗯？”這一番話聽得美里有些云里霧里的，但是她能感覺到，律子身上好像有一些東西發(fā)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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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被消滅了，但是被污染過的NERV設(shè)施還需要進行更換，這又是一場大工程。當(dāng)然，對于身為駕駛員的真嗣等人還有身為作戰(zhàn)部長的美里而言，這不是他們要操心的事。

　　回到公寓之后，正在廚房忙活的真嗣就被美里找了上來。

　　“律子小姐的母親嗎……”真嗣這才記起劇情里還有這么一個人，“她應(yīng)該是自殺的吧?！?p>　　“你怎么知道的？”美里嘴上雖然這么問，但已是見怪不怪了，“我費了蠻大勁才查到的內(nèi)部資料。在2010年那個時候吧，MAGI剛剛完成，MAGI的開發(fā)者赤木直子博士就自殺了。”

　　“律子小姐的父親呢？”真嗣繼續(xù)問道。

　　“赤木雄博士更早之前就積勞成疾去世了?！?p>　　“那就對上了?！闭嫠谜酒鹕韥恚安皇悄赣H，也不是科學(xué)家，而是身為女人的赤木直子始終不同意自爆，當(dāng)然是因為NERV里有她愛著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律子小姐，也不是已經(jīng)過世的赤木雄先生，那會是誰呢？”

　　“是誰？”美里心中的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

　　真嗣翻了個白眼：“我怎么知道？”

　　“嘁——”美里掃興地撇撇嘴。

　　“不過還是有一些提示的——律子小姐說憎恨身為女人的直子博士，那么這個人肯定和律子小姐也有關(guān)系，而且搞不好就是她心儀的對象哦。”

　　“誒？！”美里不可思議地驚呼，

　　真嗣故作神秘地舉起一根手指：“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的推測，這個人究竟是誰，就交給美里姐去調(diào)查咯——而且，美里姐，你和加持先生的進展到底怎么樣了？”

　　“我……大人的事你少管！”美里紅著臉落荒而逃。

　　也許應(yīng)該和加持好好談一談了，如果他還是懷著為了追查出真相連命都不在乎的態(tài)度的話，自己一定得阻止他，不然豈不是要讓美里姐守活寡？

　　另一邊，司令辦公室內(nèi)，律子正在匯報這次使徒入侵的情況。

　　“……根據(jù)使徒遺留下的痕跡判斷，里面很有可能隱藏著使徒的一些信息或者秘密，MAGI已經(jīng)著手進行解析了，但是解讀出來的希望并不是很大?！?p>　　碇源堂扶了扶眼鏡：“沒關(guān)系，這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收獲。這次你做的很好?！?p>　　“嗯……”律子短暫地沉默一會，“那我繼續(xù)去忙了?！?p>　　“去吧。另外也要注意休息，你最近氣色不太好?！?p>　　“嗯……”律子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臉上掛著復(fù)雜的神色。

　　看著律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后，碇源堂的嘴角露出冷笑。不愧是那個老女人的女兒，心思一樣的多。可是，背著我搞小動作，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說起來搞小動作，那個人應(yīng)該也差不多該發(fā)現(xiàn)點東西了吧，等以后有時間再處理掉他好了……

　　碇源堂緩緩向后倒在椅背上，同時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美麗少婦的身影，那是支撐自己一路走來的支柱。

　　“唯……”碇源堂極力回憶著那張臉，最終卻只能還原出綾波的相貌，“已經(jīng)10年了啊，連我都有些忘記你長什么樣子了……還有我們的兒子，真嗣，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嫉妒他。但是——你說的沒錯，他的確很了不起，也許你的理想真的會由他完成……那我該怎么辦，唯……”

　　“滴——滴——”辦公桌上電話響起。

　　“是我，什么事？”碇源堂迅速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

　　“劇本差不多已經(jīng)進行到一半了，SEELE決定召開一次聽證會，一些問題也想做一下全面的了解——這只是通知，你明白嗎？”

　　“好的?！?p>　　“時間之后會通知你，請如期參加?！?p>　　電話也隨之掛斷了。

　　“哼，一幫頑固的老頭……”碇源堂再次露出冷笑。說起來，這次之后也差不多是時候讓他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了……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那個帶著堅毅表情的少年，正朝自己招手。

　　“真嗣……”明日香突然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窗外昏暗的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天花板上留下一道白色印跡。

　　“該死，為什么最近老是夢到他……”明日香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枕頭里。自從空中攔截第十使徒之后，自己就經(jīng)常做些奇怪的夢了，尤其是總能遇見真嗣。那個笨蛋，在夢里也總是傻笑，要不就是裝模做樣的嚴肅認真，裝什么大人嘛……

　　一定是太長時間沒見到加持先生了。明日香這樣想到，然而那個身影卻始終停留在眼前，令她再也無法安然入睡。

　　To be continued

　　ps：宿舍里幾個人都有癥狀了，感覺自己也有點危險……另外過年期間可能沒什么時間更了，我努力攢點存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