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天氣晴朗。

　　風(fēng)很大。

　　貝勒大圣堂前。

　　喧鬧吵雜的謾罵聲隨著講臺上艾德.史塔克的話，再次安靜了下來。

　　“請總主教“受神祝福的”貝勒，為我所說的話作證...”

　　說到這里，艾德.史塔克話音停了下，深吸了口氣，隨即嘴唇顫抖著大聲說道：“喬弗里.拜拉席恩，乃是鐵王座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以天上七神之名，他是七國統(tǒng)治者暨全境守護者...”

　　話音落下。

　　后方講臺上，財政大臣培提爾.貝里席笑了，情報大臣瓦里斯笑了，大學(xué)士派席爾的老臉更是笑成了一朵菊花。

　　至于攝政太后瑟曦.蘭尼斯特臉上，無法遮掩的笑容更是一直沒停止過。

　　唯獨喬弗里沒笑。

　　有著劇情記憶，來自藍星的他此時感官很復(fù)雜。

　　一方面，他內(nèi)心深處同情艾德.史塔克。

　　另一方面，他現(xiàn)在的身份注定無法對艾德.史塔克此時的境況做出改變。

　　因為這樣輸?shù)膹氐椎陌?史塔克，才最符合他的利益。

　　與講臺上其他人不同。

　　史塔克家兩姐妹原本因為看到父親身體無恙而稍稍有了些許安慰的心，再次緊張?zhí)崃似饋怼?p>　　因為講臺下的無數(shù)民眾又大聲叫罵了起來。

　　“叛徒，喬弗里陛下不需要你的承認...”

　　“背叛者，你不配...”

　　“處死他，處死背叛者...”

　　“背叛者沒有資格說這些...”

　　“他們一家都是叛徒...”

　　“處死叛徒...”

　　下方的民眾聲音不斷。

　　大學(xué)士派席爾這時走上前，站到艾德.史塔克旁看向講臺下方民眾開口說道：“因為我們有罪，所以我們受苦...”

　　“此人當(dāng)著天上諸神，還有地上凡人的面，坦誠承認了他的罪行...”

　　“天上的諸神是公正的...”

　　““受神祝福的”貝勒也曾教導(dǎo)我們，他們同時也是慈悲的...”

　　派席爾說到這里，轉(zhuǎn)過頭，目光看向后方的喬弗里問道：“國王陛下，請問該如何處置這名叛徒呢？”

　　大學(xué)士剛說完。

　　下一秒，講臺下叫罵再次響起，而且越發(fā)洶涌。

　　“殺了他，殺死叛徒...”

　　“處死背叛者...”

　　“處死叛徒...”

　　密密麻麻的民眾同時的呼喊叫罵聲氣勢驚人。

　　珊莎.史塔克馬上無比緊張的看向一旁的情郎喬弗里，喬弗里已經(jīng)提前告訴過她了，他父親已經(jīng)認罪，會被他赦免。

　　但是下方的民眾們的群情激涌還是讓她有些害怕。

　　艾莉亞.史塔克則正好相反，目光從父親身上收回的她看向講臺下方的民眾面色很憤怒，心中不由道：“國王都已經(jīng)赦免了我父親，你們還狗叫什么？”

　　姐姐珊莎已經(jīng)將國王喬弗里承諾的話告訴了她。

　　這讓艾莉亞對喬弗里的惡感，稍微減少了一點點。

　　當(dāng)然，這還需要喬弗里那小子遵守承諾，赦免自己的父親才行。

　　想到這里，艾莉亞不由看向了人群中央的國王喬弗里。

　　和兩位史塔克家族的姐妹一樣。

　　培提爾.貝里席，瓦里斯，派席爾，還有太后瑟曦，以及一位站在講臺邊緣，身材高大，神情冷酷，面頰凹陷禿頂中年男子，以及貝勒大圣堂廣場上所有民眾。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國王喬弗里，都等待著他的決定。

　　“殺了他...”

　　“殺了叛國者...”

　　“處死叛徒...”

　　講臺下，無數(shù)的君臨民眾越發(fā)群情激奮。

　　喬弗里看向下方眾人，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抬起手。

　　下方聲音迅速安靜了下去。

　　喬弗里隨即露出了他之前在玻璃鏡子前試驗出最溫和的微笑道：“我小的時候曾經(jīng)很頑皮，是我的母親教導(dǎo)了我?！?p>　　喬弗里說著看了身旁的便宜母親瑟曦一眼。

　　面對兒子的稱贊，瑟曦的面色越發(fā)的高興、自豪。

　　絲毫沒有了昨晚深夜時下令要搞死兒子手下的頭號大將奎斯的冷酷。

　　“我小的時候也經(jīng)常闖禍，是我的父親教導(dǎo)了我...”

　　喬弗里繼續(xù)說道，演技越發(fā)進步。

　　“沒有我父親母親的不斷教導(dǎo)，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

　　“對此我想說...”

　　“犯了錯，只要勇于承認錯誤，并真心悔過、改過，就值得被寬恕，被救贖...”

　　喬弗里面帶微笑，不急不慢的開口，表現(xiàn)出的風(fēng)度非常好。

　　對國王能說出這些，三位王國大臣，還有瑟曦等人對此已經(jīng)不再驚訝。

　　倒是曾經(jīng)和喬弗里打斗過的艾莉亞.史塔克看著此時的喬弗里面色很驚訝，那壞小子可遠沒有他嘴上說的那么乖、那么好。

　　對此同樣表示驚訝、疑惑的還有手上戴著鎖鏈的艾德.史塔克。

　　他可是很清楚摯友勞勃的大兒子，不，還不是勞勃親生的喬弗里是怎樣一個混蛋，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著要改勞勃的遺詔。

　　這時聽到喬弗里所說的話，他很懷疑，那些是不是那小子提前背好的。

　　否則以他印象中的那個壞小子喬弗里，他絕對說不出那些話來。

　　“在此之前...”

　　喬弗里可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繼續(xù)說道，面色越發(fā)從容自信。

　　“我母親向我提過意見...”

　　“還有珊莎小姐...”

　　喬弗里說著看向一旁身穿淡綠色素雅長裙的珊莎.史塔克微笑道：“她也經(jīng)常在我面前為他父親求情...”

　　看著情郎投來的目光，珊莎臉上馬上回了個親昵、依戀的眼神。

　　“現(xiàn)在，艾德公爵大人自己也坦誠的承認自己的罪行，所犯下的錯誤...”

　　“我覺得，有必要給艾德公爵大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畢竟他曾經(jīng)為王國浴血奮戰(zhàn)過...”

　　“相信天上的諸神肯定會理解...”

　　聽到這里。

　　最為關(guān)心的珊莎和妹妹艾莉亞緊繃的內(nèi)心立刻為之一松。

　　因為她們聽出了國王喬弗里要赦免父親的意思。

　　講臺下，不少的民眾同樣也聽了出來。

　　至于講臺上三位早就知道艾德.史塔克下場的王國大臣，則是暗自誹腹，喬弗里那小子越來越會說，越來越能演了。

　　“但是...”

　　喬弗里話音一轉(zhuǎn)，言語立刻變嚴肅，道：“艾德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叛國罪乃是國王律法，重罪中的重罪?！?p>　　“因此，我在這里宣布...”

　　“以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大王國統(tǒng)治者暨全境守護者拜拉席恩家族喬弗里一世，宣判艾德.史塔克叛國罪成立！”

　　“判罰：剝奪其北境守護的身份，臨冬城公爵的爵位...”

　　“并責(zé)令其加入守夜人隊伍，永久流放極北絕境長城為國效力，直至生命終結(jié)...”

　　喬弗里威嚴的宣判聲落下。

　　整個貝勒大圣堂寬闊廣場上立刻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靜。

　　下一秒。

　　洶涌、熱烈的歡呼聲便排山倒海般響了起來。

　　殘酷的殺戮固然能讓人敬畏。

　　但鐵血中的仁慈更能讓人傾心。

　　喬弗里這樣一番極具風(fēng)度、威嚴，聲情并茂的表演打動了這次圍觀的幾乎所有君臨民眾。

　　熱烈的歡呼聲持續(xù)了好一會才在喬弗里伸手安撫下停了下來。

　　這場公審就是艾德.史塔克舉行的。

　　艾德.史塔克被國王審判完，也就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

　　一切照著預(yù)定好的計劃進行。

　　一眾王國大臣，攝政太后瑟曦對此自然很滿意。

　　珊莎.史塔克和妹妹艾莉亞.史塔克原本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是落了下來。

　　雖然父親被剝奪一切爵位和權(quán)力永久流放長城，但總算是活了下來。

　　而且長城在北方，到時候父親前往長城的時候，自己也可以跟著回到久違的自己的家，臨冬城。

　　“父親...”

　　“父親...”

　　耳旁傳來的聲音讓艾德.史塔克回過神來。

　　他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講臺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開始散去。

　　后方，瑟曦和喬弗里那對母子已經(jīng)離開，幾位王國大臣也都不見了蹤影。

　　唯獨倆個女兒，珊莎和艾莉亞此時正站在不遠處正朝著自己這邊面色關(guān)切的呼喊者。

　　只是她們無法靠近，因為被金袍子攔住了。

　　艾德.史塔克想過去找女兒說上幾句。

　　但剛邁開步子，就被一旁站著的金袍子伸手攔住了。

　　“我們該走了...”

　　艾德.史塔克看向身旁的金袍子戰(zhàn)士問道：“我能否和我女兒說一句話，一句話就好？”

　　戰(zhàn)士只是搖頭：“抱歉，我沒有這個權(quán)利...”

　　“好吧...”

　　艾德.史塔克也沒覺得失望，反正這些天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只要倆個女兒安全無恙就好。

　　最后看了倆女兒一眼，艾德.史塔克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讓他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兩位金袍子和艾德.史塔克齊齊轉(zhuǎn)身，就看到一位身穿金色修身長袍，頭戴黃金王冠，長相英俊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在其身后還跟著數(shù)位御林鐵衛(wèi)。

　　“見過陛下...”

　　“見過陛下...”

　　兩位金袍子戰(zhàn)士連忙躬身行禮。

　　看著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喬弗里。

　　艾德.史塔克跟在兩位金袍子后面，也躬身行了一禮。

　　緊接著，他一言不發(fā)，就邁步向不遠處的翹首以盼的倆女兒走了過去。

　　一會后。

　　艾德.史塔克帶著腳鐐手鏈走了回來，走到等待著的喬弗里身前，輕聲道：“謝謝你，陛下?！?p>　　“不必客氣...”

　　喬弗里隨口道，隨即指著艾德.史塔克腳下沉重的腳鐐，對一旁的金袍子戰(zhàn)士道：“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