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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聊齋,茍住不浪

第九章 望氣

人在聊齋,茍住不浪 不敢言及的夢 2036 2022-11-11 23:57:04

  “呼……”

  姜云臉色發(fā)白,喘著粗氣,眉毛還在輕顫。

  過去,他無數(shù)次從這尊圣人文像前走過,也不知多少次在不經(jīng)意間抬頭駐足,卻從未發(fā)生這樣的神圣異象。

  在那道仿佛洞悉靈魂的眸光下,姜云覺得自己好似被扒光,所有的秘密都顯露無疑。

  “少爺,你怎么了?”

  身后,慶之發(fā)現(xiàn)了異樣,走上前攙扶住腿軟的像是要跌坐在地上的姜云。

  “我沒事。”

  姜云用力咬著牙,額頭上暴起青筋。

  他強迫自己不去回想那道恐怖的眸光,不然以他這副身體的羸弱,恐怕要在那種程度的精神威壓下徹底崩潰,從而喪失神智。

  一直在原地緩了很久,姜云才重新鎮(zhèn)定下來。

  他再次抬頭看向那尊巍然矗立的圣人文像,雪亮的雙眸中蘊生出淡金色的光暈,眼中畫面隨之變幻。

  在文像的上方,一道白色玉柱氣貫長虹,望不見頂端。

  “那是什么?”

  “文氣?”

  姜云沉默了。

  一個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存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朝他投來一道眸光,然后自己身上似乎就此發(fā)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幾乎不需要猜測那圣人文像中浮現(xiàn)出的光影是誰,能以這種方式和他打‘招呼’的,除了那位千年前的儒家圣人,應該也沒有其他人了。

  嗯,姑且算是打招呼吧。

  因為姜云明白,那老頭如果真要殺他,第一時間他就已經(jīng)飛升了,物理上的。

  只是他過于弱小,所以哪怕只是很平常的打個招呼,都會成為一次險象環(huán)生的死劫。

  寒冷的山風拂過大地,卷起石階上一頁文稿的殘卷,飄落在姜云的腳下。

  “走吧,我好多了?!?p>  他回過神,邁上石階,緩步走入恢弘古老的大殿,慶之緊隨其后。

  群英殿中。

  許多錦衣富貴的公子哥聚在一起,不斷說著什么。

  “是姜兄來了。”

  “云哥兒。”

  “姜兄,咱們可有段日子沒見了,什么時候再去飄香院聽留仙姑娘唱曲???”

  見他進殿,眾人全都圍攏過來,嬉笑著說著什么。

  只是在姜云的眼中,那些原本熟悉的同窗,此刻都發(fā)生了變化。

  每個人的天靈蓋上都彌漫著一團氣,五顏六色,連形狀大小也不一樣,各有神異。

  姜云瞧了眼葛呆子,頭上的氣是青綠色的,這讓他的眼神不免怪異起來。

  好在,這殿中頭上泛綠的并不止他一人。

  古時候的典籍中都有望氣師的存在,可憑借人身上的不同的氣,辯吉兇、察禍福,大多靈驗。

  所以姜云大概能明白,他眼中各種不同的氣,似乎就代表著不同的命格氣運,大多數(shù)人都是相對正常溫和,色彩單調(diào)的氣。

  “呵呵,楊譽師兄現(xiàn)在還尸骨未寒,你倒是滿不在乎,自己想找死,別拉上云哥兒。”

  突然,一聲冷笑打斷了他的思緒。

  殿中眾人剛才討論的正是關于楊譽師兄被害一事,這對他們這些消息靈通的少爺公子們不算什么秘密。

  “是啊,外面都傳楊譽師兄就是被那勾欄女子害死的,劉兄可要當心!”

  “色字頭上一把刀,別怪我們沒勸你,大家可不想幾日后也聽到從你家傳來的喪音。”

  那劉姓公子哥不以為意:“這有什么妨礙的,肯定是楊譽師兄不懂憐香惜玉,苛待過甚,這才被害了性命?!?p>  “我劉清源可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最是憐惜美人?!?p>  姜云聞言,冷不丁道:“楊譽師兄死得蹊蹺,說不定是有惡鬼害他,最近城中不太平,勾欄那種龍蛇混雜之地,還是少去為妙!”

  他見劉清源的頭上夾雜著一縷黑氣,顯然不是什么好事,這才出言提醒。

  這個世界的土著可不像是姜云當初那樣的唯物主義戰(zhàn)士,聽到惡鬼兩字,瞬間就慫了。

  他們是真信鬼神之說的!

  恰在此時,殿外走進一位儒袍老者,發(fā)絲銀白如雪,鷹鉤鼻,雙眼瞇成月牙,面部皮膚松弛,還蓄著山羊胡,一副年逾半百的樣子。

  不過腳步倒是很輕快。

  “什么事如此熱鬧?”

  老者輕笑,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位中年儒士。

  “山長……”

  眾人齊齊拜見,不敢多言,怕臟了山長的耳朵。

  這位山長自然就是先前昧著良心夸贊了姜云的那位,本性貪財吝嗇,但精于人情世故,形象又過得去,外人常被其蒙騙。

  當然,姜云也不能說這老東西壞,只能說他不負責任,誤人子弟。

  雖然那些子弟,本身就是混賬。

  “年前顧博士走了,書院中余下的幾位教習又都不善策論,只好靠我這張老臉,請來了趙博士,望你們?nèi)蘸蠖寄芎蒙辛曊n業(yè)……”

  山長的話向來穩(wěn)妥,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但姜云瞧著身后那有些木訥的趙博士,不知道是其從哪找來的,有沒有真本事不太好說。

  因為是書院開學的第一日,再加上新來的趙博士對他們都不熟悉,對各自的功課進程也不了解,第一天的時間幾乎全消耗在了這上面。

  長寧書院如今還剩下不到八十人,雖然一大半都是混子,但用心鉆研學問的學子也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字,沒有幾日的功夫,正常的教授肯定是沒辦法展開的。

  到了傍晚。

  姜云離開書院,乘車歸家。

  期間護衛(wèi)們自帶干糧,倒是都不用擔心沒飯吃。

  書院內(nèi)僅有的小食堂不對他們開放。

  馬車內(nèi)。

  姜云閑了下來,又開始思索今天發(fā)生的事。

  身上所發(fā)生的變化,自然都來源于那尊圣人文像中顯化的小老頭,這沒什么好質(zhì)疑的。

  只是按照正常的思維,一個已經(jīng)成圣的存在,不會無緣無故的關注到他,更不可能為他加BUFF。

  這其中一定存在著某種目的性。

  姜云能想到的,自己身上唯一值得關注的地方就只有重生者的身份。

  但他不確定老頭是否知道這一點。

  在信息匱乏的時候,往往無法得知準確的答案,姜云只能夠先去假設每一種可能。

  第一種,他的身份被看穿。

  那沒什么可說的。

  一切變化的根源,都是來源于此。

  姜云存在的價值,就是作為圣人的棋子。

  未來的結局是生是死,是好是壞,全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沒辦法左右。

  因為他身上沒牌了,即便有也只是圣人給的一張小癟三,無論怎樣打也贏不了。

  第二種,圣人并沒有看穿他的身份。

  那么就會回到最初的問題。

  圣人為什么會注意到他?

  假如不是因為重生者的身份,那么他的身上就一定還有其他的特殊之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就是因為這一點,圣人選中了他,對他進行一種投資。

  或者還是把他當做一枚棋子。

  但無論如何,相比起第一種手上沒牌可打的窘?jīng)r,第二種哪怕是最壞的結果,姜云也擁有一些主動性。

  他手上至少是有牌的!

  想到這里。

  姜云深吸口氣,目光幽深。

  究竟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

  姜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而問題的關鍵,在于他能不能把身上那張隱形牌給找出來!

  苦思之中。

  姜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靈光,回想起之前,在他覺得快要在那種恐怖的精神威壓下崩潰之時,耳畔響起的鐘鳴聲。

  鐘鳴后,所有的異象與不適都迅速消失,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未發(fā)生過一樣。

  這里面,似乎也有特殊的含義。

  “不對,那鐘鳴聲很縹緲,像是從九天之上傳來,應該和我并沒什么關系?!?p>  姜云覺得,那也許是一種桎梏,一種封鎖,一種規(guī)則,哪怕是圣人也不能隨便插手人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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