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一番話,讓云林徹底明白怎么回事了,原來這譚家鎮(zhèn)竟然還隱藏著督監(jiān)府這么一股勢力,難怪那譚家竟然如此囂張敢在鎮(zhèn)上私設(shè)公堂和牢房。
“師叔,我的確是沒料到還有個什么狗屁的督監(jiān)府,不過那些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窩在津門的那個小皇帝也折騰不出什么風(fēng)浪,這次正好連譚家?guī)н@個什么狗屁督監(jiān)府一起清理掉!”
云林明白一切之后,臉上帶出一絲不屑,他心知肚明未來之事,所以對所謂的前朝這幫遺老遺少壓根就沒有半點(diǎn)擔(dān)憂。
要是對方身后有什么大軍閥甚至國府的高層罩著,也許云林還會考慮一下,但譚家只不過是個改了姓的旗人,身后就一個什么狗屁太監(jiān),隨便他們折騰又能折騰出多少水花?
別說是一個死太監(jiān),就是在津門當(dāng)寓公的那些位遺老遺少,甚至是小皇帝和那位皇后...好吧,最后這個也許能折騰出水花來!
“阿云,我知道你現(xiàn)在初掌兵權(quán),可能覺得一切都沒什么了不起,可咱們這里畢竟不是外國,太多的人情與世故,要動譚家沒那么簡單,一旦打蛇不死,或者萬一哪天朝廷再席卷而來...?!?p> 不得不說,哪怕是九叔這么聰明的人,身在這個世界也是無法看透大局,如今這天下早已變了模樣。
別說那小皇帝根本得不到太多支持,就算所有的遺老遺少全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如今這天下人心早已經(jīng)變了,逸仙先生那一番驅(qū)除韃虜、恢復(fù)中華的聲音早已響徹整個中原大地。
再加上全世界的格命火焰在熊熊燃燒,越來越多的人清醒的認(rèn)識到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需要變革,需要進(jìn)步!
這是歷史的車輪在滾滾前進(jìn),所有阻擋的人都將成為螳臂當(dāng)車的那只螳螂,最終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碾死!
“師叔,可能在你們眼里前朝的那些遺老遺少還挺能蹦跶,報紙上時不時還能傳來他們的消息,可在我眼里,他們不過是一群秋后的螞蚱而已,就他們那點(diǎn)人,且不說一個個怕死的要命,哪怕能豁出去又能抗幾顆子彈?”
“如今這天下大勢,人心所向,全世界恐怕除了那櫻花小國打著要侵占我們的算盤所以在不斷給他們支援外,還有誰贊同他們卷土重來?”
云林直接將自己所知道的答案換了種說法告訴九叔,可看到九叔的臉色,他知道對方似乎是不大相信。
仔細(xì)沉思片刻,云林再次開口:“師叔,你們大家一直在國內(nèi),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了,尤其是西洋那些國家,他們跟咱們的觀念完全不同,人家講的不是什么大義,也沒有什么禮義廉恥信,他們講究的是利益!”
“您可以試著想一想,如果以做買賣的角度來看,一個平穩(wěn)的華夏更容易做生意還是一個混亂的華夏更容易做生意?”
九叔聽到這里,眉頭一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可仔細(xì)一想,如果真是云林說的這樣,那好像自己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阿云,還得是你們這些喝過洋墨水的年輕人見識多,你說的沒錯,如果真是用做買賣的眼光來看的話,那自然是讓國府這些人掌控更有利,因為他們可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馁嶅X!”
“沒錯,所以說,那些遺老遺少就算真折騰起來,又能給別的國家?guī)矶啻罄??更別提如今全世界都在鬧格命,都在踏入進(jìn)步的浪潮,他們偏偏要開倒車,別說不能給人家?guī)砗锰?,就算真有好處,您覺得西洋那些國家的老百姓有幾個對他們有好感的?”
“外國那些普通洋人就算反感似乎也沒什么用吧?難道他們的反對還能讓自己的國家改變國策不成?”
雖然九叔已經(jīng)相信了一大部分,可仍舊無法理解云林所說的這件事。
云林見狀微微一笑:“師叔,在咱們這肯定不行,但人家如今講究的是什么平等、自由,一旦在民間掀起巨大的輿論,是一定能影響到國策的,否則的話這幾年那位校長夫人何必一次又一次去歐羅巴和米利堅進(jìn)行巡回演說?”
“原來如此,難怪那些洋人對校長越發(fā)的支持,原來竟然是這樣!”
聽到這里九叔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這位好師侄對那些人如此不屑一顧。
“沒錯,所以那些人都是一群紙老虎而已,一戳就破,根本沒什么好怕的?!?p> 云林說到這,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師叔,您是怎么知道我來這里是奔著譚家來的?難道有人給你通風(fēng)報信?”
九叔的突然到來是很蹊蹺的,雖然九叔會一些卜算之術(shù),但這玩意并非像神話里那樣前推五百年、后推五百年,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所謂卜算其實也是一種計算,就是利用類似于數(shù)學(xué)一樣的方法去計算一些可能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并且卜算的事情越大、時間和范圍越廣其結(jié)果也越準(zhǔn)確,想要算一些細(xì)節(jié),或者說算無遺策,那云林只能說這樣的人絕對超越了人類的范疇。
“是啊,要不是你那位表哥昨天路過林家寨時跟我提了一嘴,說譚老爺在譚家大院后面的長生客棧中請了位高人開壇作法,也不知道誰要倒霉了!”
原來是買辦洪?
九叔的解釋讓云林恍然大悟,難怪九叔來的這么及時:“師叔,既然這樣,你等下到牢房之中把張大膽放出來把,正好今天晚上,我要讓張大膽徹底明白怎么回事!”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等著吧,我回去就安排一場好戲,一定讓那張大膽順利脫身!”
九叔點(diǎn)頭答應(yīng)之后,轉(zhuǎn)身離去。
云林也沒做阻攔,轉(zhuǎn)頭告訴錢來,讓他馬上到錢真人身邊,讓他告訴錢真人今晚作法,并且一定要想辦法讓譚老爺和張大膽媳婦都在場。
錢來認(rèn)真的記住,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云林又安排云猛,讓他立刻派人到營地通知云陵帶人來譚家鎮(zhèn)外埋伏,免得出現(xiàn)什么紕漏。
雖然他瞧不起那督監(jiān)府,但督監(jiān)府這些年幾乎成了譚家的私兵,九叔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兵馬,所以云林要做好準(zhǔn)備以防萬一。
除此之外,云林在高升客棧這里也做好了準(zhǔn)備,就等著張大膽順利從牢房里出來,找他求救之時,就可以幫他揭穿譚老爺?shù)恼婷婺?,然后讓張大膽與譚老爺決斗。
屆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他今夜要徹底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