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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我被死對頭世子嬌寵上天

第051章 衛(wèi)泓新

  衛(wèi)明瑤氣呼呼地別過腦袋。

  哼,她不要和挾持她的壞人說話!

  “脾氣倒不小?!蹦腥瞬槐嫦才卦u價,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

  衛(wèi)明瑤在他對角的位置縮成一團,兔子般警覺地看他。

  男人不屑地瞥了她眼,盤腿閉上眼睛,好像在打坐似的。

  衛(wèi)明瑤黑黢黢的小眼睛滴溜溜轉動,打算趁他熟睡后偷偷跑出去,所以她不能睡!

  密室簡陋,除了一張桌子,唯有桌上亮著的那盞燈了,屋子里空空蕩蕩,兩人只有席地而坐。

  破舊的屋門抵擋不住冷風侵襲,順著縫隙灌進屋子,衛(wèi)明瑤凍得起雞皮疙瘩,悄悄摩挲手臂,企圖讓身體恢復溫暖。

  但收效甚微,不光屋外的冷風,地面也冷冰冰的,消耗她的熱量。

  衛(wèi)明瑤嘆息:她想念柔軟溫熱的床了。

  嗚嗚,被壞人殺掉前她會先凍死吧?

  下一刻,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兜頭罩住她,她揪開擋住她視線的東西,愣愣地看向他。

  他里面只有一身單衣,他不冷嗎?為什么要把外套給她?

  “凍死了拿什么和你那位郡主娘交易?!?p>  衛(wèi)明瑤:“……”

  她不客氣地拉開衣服,他的衣服對她來說足夠大,一半鋪到屁股下,一半披在身上,寒意被驅散。

  原本下定決心不睡覺,準備找機會偷溜的小丫頭,在暖意中困乏起來,不受控制的睡著。

  男人睜開眼睛,視線平靜地望著她的臉。

  呵,不像裴寶珠,許是像了她生父?

  他表情陰翳起來,她倒是敢!

  待虎牌到手…

  男人的殺意毫不掩飾。

  “…”

  “郡主,虎牌在這里?!鼻嗯p手遞上。

  虎牌的作用她有所了解,想不到皇帝毫不猶豫地直接給她,還說以小縣主的安全為重,虎牌之后還可以再尋,讓原以為會無功而返的她吃了一驚。

  裴寶珠接過來,輕輕在上面摩挲兩下:“我也沒想到,早知是他…”

  青女試探道:“主子,您認識他?”

  裴寶珠神情復雜,嘆息:“怎會不認識呢,就算他做了偽裝,他的眼神錯不了?!?p>  “他是…”青女正要追問,彩月走進來。

  “郡主,十三的毒已經解了,大夫說是南疆一種常見的迷藥,不會傷及人性命?!?p>  “他請求帶人去青頭山,救回小縣主?!睂嶋H上十三咽不下這口氣,叫囂著讓那人好看。

  “不必,讓他好好休息。”

  她并無抓人的想法。

  “是?!?p>  謝長恭匆匆來時她坐在桌前出神,他默默坐到她身側,聲音低?。骸皩Σ黄?。”如果他在的話,衛(wèi)明瑤不會被捉走。

  她不用擔驚受怕。

  裴寶珠失笑,他在的話情況更糟也說不定…

  謝長恭眉眼染上寒意:“帶著孩子他走不遠,我親自帶人搜索,會救出明瑤?!?p>  裴寶珠抬手,撫上他的眉心,“瑤兒沒事的,你那邊緊要,別分心?!?p>  世家盤踞多年,所擁有的底牌連永熙帝都不知道有多少,踏錯一步便萬劫不復,她不能拖后腿。

  謝長恭抱住她,歉意地嘆氣。

  他現(xiàn)在的確走不開,小坐了片刻就起身離開。

  在府外等著的蕭孟見他出來,迎上前:“老大,查到些線索,那人是從南疆來的,昨夜逃走后京里無人看見過他的蹤跡,恐怕…隱藏在衛(wèi)府中?!?p>  “我們可要帶人去衛(wèi)家搜?”

  謝長恭聞言抿唇,思及裴寶珠特殊的態(tài)度,不緊不慢的表現(xiàn),他閃過一抹幽光,嘴角繃直:“不用了。”

  說完,加快腳步,很快消失不見。

  “哎?”蕭孟望著他的背影摸不到頭腦。

  好不容易擠出時間過來,就這么走了?博取好感的大好機會,就算不親力親為,好歹也要告知衛(wèi)家一聲吧?

  老大來前的心情雖說沉重,可也比現(xiàn)在強,難道…他和那位郡主殿下吵架了?

  分府住著還吵架,哪日和離…呸呸呸!烏鴉嘴!

  謝長恭重新折返,頂著張冰塊臉,蕭孟嚇了一跳,后背發(fā)涼,結巴道:“老…老大?”

  “后日你帶兩個人去青頭山?!笔捗纤闪丝跉?,還以為他沒忍住說出聲,被老大聽見了呢!

  老大真是的,明明生悶氣,仍別扭地派自己去,被??悼ぶ鞒运懒?。

  蕭孟信誓旦旦:“老大您放心,我們一定救回小縣主!”幫老大拉??悼ぶ鞯暮酶?!

  哎,他這么盡心盡力的好下屬去哪里找??!

  “不,非必要情況下不準露面?!敝x長恭否決。

  蕭孟困惑了,什么是必要情況?

  許是看出他的不解,謝長恭緩緩道:“除非郡主有性命之憂,其余任何情況不得暴露?!?p>  “……”蕭孟睜大眼睛。

  這話被??悼ぶ髀牭?,一定會震怒的吧!老大您為何突然頭腦不清了!

  “有問題?”謝長恭直勾勾盯著他,表情著實稱不上好。

  蕭孟連連搖頭:“沒問題!”唉,反正只有自己聽見,老大不說他不說,??悼ぶ鞑粫赖?。

  ——

  “啊嚏阿嚏…”

  衛(wèi)明瑤不停的打噴嚏,鼻尖紅紅的,可憐極了。

  男人煩躁地揉了下頭發(fā):“小鬼,再吵殺了你?!?p>  哪怕有他的衣服在,錦衣玉食嬌養(yǎng)長大的小姑娘仍不可避免的受涼了,身上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

  聽到他這話,委屈和憤怒壓過害怕,氣勢洶洶喊道:“要殺你就殺!阿娘會為我報仇的!”

  “到時候看你拿什么威脅阿娘!”她都難受死了,他居然還兇她!

  男人被她突然的爆發(fā)鎮(zhèn)住,隨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俯視她,露出惡笑:“既然如此,成全你。”他伸出大手。

  他的手還未觸及到衛(wèi)明瑤嬌弱的脖子,小姑娘突然抱住他的小腿,臉在上面蹭了蹭,冰涼的衣料緩解她滾燙的額頭。

  男人整個身體僵住,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語氣不善:“喂…”是他太好說話了嗎,這小丫頭完全不怕他了?

  竟然敢抱他的腿…

  他冷笑一聲,大手掐住她的臉。

  瞬間發(fā)覺不對勁,這個溫度…

  小丫頭眼神已經迷蒙,顯然燒的意識不清。

  男人甩開她,抿著唇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衛(wèi)明瑤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男人手上青筋突起,最終還是沉著臉,一把撈起她,開門飛身而去。

  “…”

  京城某處。

  衛(wèi)明瑤捧著粥碗小口小口喝著,她悄悄望了眼男人,男人眉心一皺,她立刻縮了縮小腦袋,幾乎埋進粥碗。

  “…那個,我喝不下了?!?p>  衛(wèi)明瑤舉著粥碗,里頭還剩下大半碗白粥。

  她食量小加上尚在病中,比她臉大的一碗粥無論如何也吃不下。

  男人接過,咕咚咕咚幾口喝光,摸了把嘴,隨手丟開粥碗。

  “你…”衛(wèi)明瑤吃驚,他不怕被她傳染嗎?

  “呵,你阿娘沒教過你不能浪費糧食嗎?”男人嘲諷,“也是,福康郡主財寶無數,怎會在意這點銀子。”他垂眸。

  從前的他也不在乎。

  “不許說阿娘壞話!”衛(wèi)明瑤喊道。

  男人嗤之以鼻,但并未再說什么,他端著碗離開屋子。

  衛(wèi)明瑤躺在床上。

  這個人不算那么壞,帶著她看大夫,又找了間舒服的房子。

  很快,她搖頭:不對!若不是他把她帶出來,住進那個破舊的屋子,她怎么可能生病?都是他的錯!

  他一定擔心她病死,沒辦法和阿娘換他想要的東西,才給她治病喝粥…

  衛(wèi)明瑤握拳,所以她不會感謝他的!

  第二天就印證了她的想法,天還沒亮,她就被男人挖出溫暖的床,夾著她一言不發(fā)地飛著。

  冰冷的風吹醒衛(wèi)明瑤,她問道:“你要送我去見阿娘嗎?”

  短暫的相處,她摸清了男人的底線,不像最開始那般害怕他,甚至敢出聲和他交流。

  “閉嘴?!彼男那椴幻烂?,沒空應付討人厭的小鬼。

  衛(wèi)明瑤縮了縮身子:“我好冷啊。”

  昨日發(fā)著燒,今天又吹冷風,她承受不住。

  麻煩。

  男人皺眉,胡亂用衣服包住她,繼續(xù)趕路。

  他們抵達青頭山的時候,天剛微微亮,詭異的寂靜,他環(huán)視四周,“出來吧?!?p>  話音落下,裴寶珠出現(xiàn),青女跟在她的身后。

  他冷笑道:“畏畏縮縮的做什么,都出來啊?!?p>  裴寶珠平靜道:“我讓他們等在山下?!?p>  她掏出虎牌,“放了瑤兒,我們單獨聊聊?!?p>  “泓新?!?p>  男人沉默,裴寶珠沖青女揚了下頭,青女向他走去,青女伸手從他手中抱過衛(wèi)明瑤,他也沒有阻攔。

  “阿娘!”扒開衣服,衛(wèi)明瑤眼淚汪汪。

  “瑤兒怪,先和青女下山,阿娘等一下就回去?!迸釋氈槿崧暭氄Z。

  “…”

  青女帶衛(wèi)明瑤走遠后,男人問道:“你猜出我的身份了?”

  “去那邊坐下聊吧。”

  不遠處有個獵人住的小屋,適合密談。

  兩人進入屋子,裴寶珠直接把虎牌放到桌面:“你去過衛(wèi)家祠堂?!眱H僅為了虎牌,無需進入祠堂。

  “原來如此?!毙l(wèi)泓新大笑。

  笑著笑著他的眼神冰冷起來:“郡主大人孤身見在下,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嗎?”

  “你會傷害我嗎?”

  衛(wèi)泓新咬牙恨齒,死死注視她:“我有何理由放過一個給我戴綠帽的女人?”

  衛(wèi)明瑤的年紀算起來,是他離家奔赴南疆前后吧?

  說不準…

  衛(wèi)泓新惡意的想,她之所以匆匆嫁給他,就是因為她腹中藏了孽種!

  那些都不重要,反正他不喜歡福康,無論奸夫是誰他都不在乎,可她不該讓孩子姓衛(wèi),混淆衛(wèi)氏的血脈。

  昭淑大長公主當年生下她,不也是隨了母姓嗎?

  裴寶珠笑意淡去,“泓新,在嫁給謝長恭前,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讓瑤兒姓衛(wèi)…”她慢慢吐出幾個字:“只因她身上流著衛(wèi)氏的血?!?p>  衛(wèi)泓新險些氣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生出個孩子來?”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要么出現(xiàn)一樁天下奇聞,要么就是??档哪樒ず竦搅钊藝@為觀止。

  裴寶珠眼皮掀了下:“你記得吟萱嗎?!?p>  “提她做什么?!彼行┯∠?,他大婚時歸京參宴,跟著他回來的女子便是吟萱,四嫂為此同四哥吵了一架。

  “看來記得了。”裴寶珠意味深長:“你沒發(fā)現(xiàn)瑤兒長得很似她嗎?”

  衛(wèi)泓新愣住。

  他之前認為衛(wèi)明瑤長得不像福康,可能像了她生父,沒往別的地方想過。

  況且,幾年前一面之緣的女人,她不提他壓根記不起她那號人。

  說起來,小丫頭和她確實極為相似。

  他呼吸一窒,嘴唇顫抖:“她是四哥和吟萱的孩子?”

  裴寶珠沒直接回答,自顧自說道:“你和衛(wèi)泓祿離開京城不久,吟萱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擔心四夫人容不下她,求到我面前,希望我庇佑她和孩子?!?p>  “衛(wèi)家子嗣稀缺,吟萱又非不安分的人,便將她接到郡主府,打算她平安生產后再送他們回衛(wèi)家?!?p>  “可是…”

  先傳來他在戰(zhàn)場失蹤死無全尸的消息,接著衛(wèi)四爺重傷不治,衛(wèi)四夫人殉情,整個衛(wèi)家亂成一團,她坐鎮(zhèn)衛(wèi)府。

  吟萱不知從哪里聽說衛(wèi)四爺死去的消息,大受刺激,于八個月時早產生下衛(wèi)明瑤后離開郡主府。

  嬌弱的女嬰脆弱的好像碰一下就會夭折,她不忍心把她送回衛(wèi)家,剛巧王家當時盯上她的婚事,她便宣稱生下了遺腹子,要留在衛(wèi)家養(yǎng)大孩子。

  衛(wèi)泓新神情恍惚,小丫頭是四哥的孩子,他差些弄死衛(wèi)家的骨肉!

  反應過來后他磨牙,憤憤地瞪著眼前的女人。

  她故意的!故意不說明瑤丫頭的身份,想看他的笑話!

  裴寶珠輕笑:“我暗示過你了,若你已經徹底成為心狠手辣之輩,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也活該受報應。”

  “你養(yǎng)了明瑤多年,倒是忍心?!?p>  “泓新,我不欠她的?!?p>  衛(wèi)泓新抿唇。

  是啊,明白過來所有事,她當然不欠衛(wèi)明瑤,甚至是她和衛(wèi)家的恩人,她肯帶著虎牌來青頭山已經證明她對明瑤的看重。

  倘若他未遵守承諾傷害了明瑤丫頭,是自作自受。

  “那日在別館的是你吧?!?p>  衛(wèi)泓新懨懨點頭,多年未見的妻子生下不屬于他的孩子,還有…害衛(wèi)家走到今日這個地步的元兇之一,他恨不得立即殺了她。

  可調查過她近年對衛(wèi)家的付出,他放棄了殺她的想法。

  她護著衛(wèi)沉瑾平安長大,沒讓衛(wèi)家落入他人手中,他得記她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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