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得失之夜
“哈哈哈！”
喬丹欣喜不已，一箭命中小腹，馴鹿帶著箭矢往后奔跑。
他追上了上去，擔心動物臨死之前反撲?？桃獗３志嚯x，以免出現(xiàn)意外。
鹿鳴悲切，本來來這兒找尋愛情，沒想到遭到暗算。
傷得很重，喘息漸粗，它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垂死之際，它想到的是來時的鹿群，掙扎著朝湖里游去。
“不好！”
還在觀望的喬丹一驚，馴鹿離湖不遠，上來就遭了他一箭，下水比他想象地要快得多。
“該死！”
等他追到湖邊，馴鹿已經(jīng)游了五十來米，漸漸遠離此處。
“...”
喬丹閉著眼表情痛苦，現(xiàn)在再射一箭也沒有多少意義。
命中的可能性不大，但他確定這頭鹿活不了。
蹲下身子，查看血跡，呈現(xiàn)泡沫狀。
也就說剛才那箭射穿了肺部，這是致命傷。
“我沒有想到它會往水里逃，這樣它只會死得更快。”
喬丹舔了舔干涉的嘴唇。
枯等了這么久，到手的鹿在它眼前飛了。
那只鹿如他所料掙扎著沉了下去，估計應(yīng)該死了。
“問題出現(xiàn)，我該怎么撈起來？”
一般灌入水后，會逐漸沉底。尤其腹部穿了一個洞，沉水的速度會更快。
斜陽已經(jīng)逐漸落下山去，喬丹在湖邊駐足了很久很久。
……
另一邊，阿興的箭從駝鹿的正面，胸部直接貫穿。
駝鹿悲鳴之余，轉(zhuǎn)身想跑，坡陡跌了一圈，再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沒走多遠倒地不起。
“干得漂亮！”
“呀嚯！”
奮力揮拳，阿興原地蹦了起來。
跑得太過著急，差點被絆倒。
舍棄了弓箭，直往駝鹿處撲。
看見它倒在水邊，掙扎起身未果，阿興舉起雙臂歡呼！
大型獵物！
這次他沒有錯過！
上天送來的機會，他把握住了！
站在不遠處，阿興沒有著急過去，駝鹿還在盡力掙扎。
這是頭大家伙，箭矢相對于它的身體而言都顯得像跟竹簽。但這玩意卻插進心窩子里，要了它的命。
天色漸晚，駝鹿在最后的哀鳴中徹底沒了響動。
“哈哈...哈哈...”
阿興斷斷續(xù)續(xù)地笑聲響起。
這片大地還是挺寬容的。
多等了一會再過去，天際已經(jīng)沒了光彩。
“這是坨大家伙！我得把它弄回庇護所?！?p> 抽出獵刀，阿興順著喉嚨劃底部劃開皮肉。
“它年齡應(yīng)該很大了。”
阿興感嘆到，這只駝鹿像小汽車般，皮毛也厚實，能用傳統(tǒng)木弓一箭射死，簡直不敢想象。
絕佳的狩獵位置成了關(guān)鍵因素。
駝鹿也是最大體型的鹿，聳起的雙肩就像駱駝的駝峰，因而得名。
切開皮肉后，阿興撈起袖子，手伸進去，開始切割，接近籃球大小的心臟血淋淋地出現(xiàn)在手中。
“這會是我今晚的食物?！?p> 捧在手心里，阿興目光如炬。
將駝鹿蓋好，阿興在夜色里薅來灌木和枯草將它覆蓋，多余的血水，就近捧湖水來清理掉。
必須遮掩血腥味，以免熊來偷盜，當然還有狼獾那該死的家伙。
捧著的冰水刺骨，阿興卻沒有絲毫察覺，喜悅沖淡了所有。
帶著清洗后的心臟返回庇護所，庇護里的火堆已經(jīng)熄滅。阿興打開支架攝像機上的燈，半跪在壁爐前，用打火石一下一下地搓出火花。
“今天起起落落，本來放下了狩獵的心思，卻又遇到了駝鹿?！?p> 火星點著了阿興從松樹洞里掏來的干燥細枝?；鹧鏉u起，搭上小些的木頭上去，一步步鋪墊。
壁爐里的火光照亮了窯洞，溫暖驅(qū)散一身的寒意。
心臟很大，阿興切成倆半，一半掛在柱子上，一半切成小塊，加上割下來的一部分脂肪，放在鍋里煎。
小刀在肉上劃開刀口，這樣里面也容易弄熟。
肉在鍋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阿興難得拿出鹽撒上一小撮，鹽所剩無幾，得省一省。
或許留到最后再用吧！他想。
趁煎肉的功夫，將干菇碾碎，當做調(diào)味品撒上去，再擠一層果醬攤?cè)馍稀?p> “可以開動了！”
取下小鍋，唾沫不斷分泌，他已經(jīng)受不住美食的誘惑。
筷子和刀并用，邊切邊吃。
味蕾在美味的脂肪激化下，近距離體會肉纖維的醇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非常棒！”
身體渴求之下，一鍋的煎鹿心，實在是美味！
蘑菇干碾碎的粉末加上果醬搭配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到這里以來，最滿足的一頓?！?p> 鍋底的脂肪也被肉片沿著鍋底揩一圈，然后去全裹進了肚里。
吃干抹凈！
斜躺在床上剔牙。
窯洞頂，可見篝火搖曳。
阿興打了個飽嗝，隨即摸著肚子長舒一口氣。
接過旁邊裝水的袋子灌了一口冰水含在嘴間。
“烏魯烏魯...”
到洞外吐出漱口水，回來繼續(xù)躺下。
這場挑戰(zhàn)賽，阿興知道，自己有了問鼎冠軍的資格。
“游戲結(jié)束！”
露出自信笑容的阿興，一掃往日的頹廢色澤，整個人精神煥發(fā)。
……
至于喬丹，并沒有顯得很失望。
回到營地后，生火燒水，嫻熟地剝了兔子皮。
“能獲取食物就已經(jīng)令我心存感激?！?p> 起身將兔子皮掛在細線栓起的庇護所橫梁上，這里已經(jīng)掛了一排。
“狩獵時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p> 喬丹完全沒有在意得失，心態(tài)如常。他在荒野待過最長的時間是五年。
那時他處于人生頹廢階段。
生或者死...
在掙扎求存中，他逐漸放下過往，敢于正視自己。
“得失只是一時，人還在健康頑強地活著，就還有希望。”
用防水布一角弄成的籃子，裝了水清洗兔肉，順便也將獵刀清潔一番。
坐在庇護所里，睡袋墊在身下，身前就是石頭壘成的壁爐。
復(fù)底鍋“咕咕”地翻滾著，肉香四溢。
喬丹拿過卡在斜頂上的照片，這個位置，他躺下睡覺的時候，正好可以看到。
畫面中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與妻子同樣結(jié)識與荒野，喬丹很喜歡將妻子比作森林女神。他們在林間小屋度過了令人難忘的日子。
當妻子懷孕，兩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決定重返社會。
孩子需要更好的生活環(huán)境...
“為了有些更值得守護的東西，我們總得學會放下?！?p> 喬丹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