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駭人的重大發(fā)現(xiàn)
兜頭一盆冷水澆下,澆滅了胡鸞飛一半熱情。
幸好,她是不服輸?shù)男?,很快收拾好心情上路,眼下要做的就是去找大瓶螺的天敵?p> 中華鱉是甲魚,甲魚可以燉湯,一般野生甲魚大多藏在河的北岸,北岸座北朝南,避風(fēng)向陽,在細砂與粗砂參半的地方。
牽來拉風(fēng)的小野馬,套上板車,帶了幾個木桶和些吃食,一切準(zhǔn)備就緒——啟程!
“娘娘/大妹子,等等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胡鸞飛轉(zhuǎn)身,看見芫絲和溫婼雪一人提桶一人提裙擺小跑著過來。
她們來到跟前略微喘息,“你去哪,我們也去。”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胡鸞飛丈二摸不著頭腦,“我可是去抓鱉,不是去玩的?!?p> 她倆異口同聲:“我們知道?!?p> 芫絲道:“我家田里也需要大瓶螺的天敵,自己去抓,心安理得?!?p> “那你呢?”目光看向溫婼雪,“記得你家沒種田啊。”
溫婼雪嬌羞地笑笑,“剛來,難得有年紀(jì)相仿的姐妹…”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緊張地改口:“我不是想要跟娘娘稱姐妹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趁機多了解了解桃花村,早些適應(yīng),沒別的意思?!?p> 瞧她那臉色,如果自己介意了,她不得要跪下來求原諒?
胡鸞飛握住她的手安慰:“來到這里不用拘謹(jǐn)了,我這兒不用守規(guī)矩,你想怎樣稱呼我都行,姐妹也好,嫂子也好,你喜歡就好?!?p> 她訝異地抬眸,“你和傳聞中不一樣呢?!?p> 胡鸞飛挑眉:“傳聞中的我怎樣?”
溫婼雪小心翼翼地說:“大家都說你兇神惡煞?!?p> 芫絲在旁贊同地點頭,“以前我也聽咱家漢子說你欺負(fù)當(dāng)家的,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拿刀動槍彪悍得很。”
面對面聽到她們的評價,胡鸞飛無意識地勾了勾嘴角,笑不出來了。
“但是…”芫絲有些弄不明白,看向溫婼雪,不解地問:“你們?yōu)槭裁炊冀兴锬铮俊?p> 溫婼雪想說,被胡鸞飛攔了下來,“因為我的輩分比他們大,所以他們都喜歡尊稱我為‘娘娘?!?p> 芫絲恍然大悟地‘哦~’一聲,然后看了看天色,“出發(fā)吧,晚了就不好找了。”
“嗯?!焙[飛和溫婼雪相視一笑。
尋找中華鱉的位置距離桃花村有五里開外遠的河道,那兒多的是野生動物。
拉風(fēng)的小野馬跑得飛快,五里路約摸半個小時就到了。
河道旁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涼涼的清風(fēng)吹拂在臉,伴隨著花的清香與陽光的照射,胡鸞飛巡視著周圍,莫名地落下了眼淚。
她感覺好孤單。
恍若隔世般來到陌生的地界找不到說話的人。
“娘娘,你哭了?!睖貗S雪捧著一束花過來,“是想王爺了嗎?”
胡鸞飛搖頭,“想家了?!?p> 她的家在好遠好遠的時空,或許這輩子再也沒有可能回到那邊了。
“抱歉,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p> 胡鸞飛抹了一把淚,含淚帶笑,“沒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啊——!”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慘叫,兩人同時回過頭。
芫絲臉色慘白的抱著孩子跌跌撞撞朝她們跑來,邊跑邊哭喊:“有、有死人??!”
胡鸞飛和溫婼雪當(dāng)即跑過去扶住她安撫著,“在哪有死人?!”
她指著河岸邊的小竹排,顫抖地說:“在那個下面?!?p> 此刻的氛圍很陰很靜,胡鸞飛的視線無法從小竹排里移開。
她松開芫絲的手,“我過去看看。”
才沒走一步,就被溫婼雪拉住了,“娘娘別去。”
偏偏她被一股強烈的感覺吸引,駁了溫婼雪的好意,“你別擔(dān)心,我去去就來,你和芫絲去那邊陰涼的地方呆會。”
說到這里,胡鸞飛的心口一陣收縮,她不是不怕,而是有被什么東西驅(qū)使著前進。
剛走到河岸邊,小竹排突然翻了,露出斷了手的死尸,它睜著眼定定地看著她,仿佛會動一般,朝岸邊挪了一下。
胡鸞飛震驚地捂住了嘴巴,臉?biāo)⒌囊幌氯琢恕?p> 這個面目潰爛的人容貌依稀可見,她認(rèn)出來,居然是蔣慧真!
見到她的那刻,尸體仿佛完成了夙愿,隱約聽得它松了口氣,然后七竅流血,面目全非。
胡鸞飛身心巨顫,不斷后退,眼淚被逼出眼眶。
蔣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蔣慧真為什么會死在這兒…
她想不明白。
“娘娘…”
“別過來!”胡鸞飛立刻阻止了溫婼雪,“埋葬她的事,我來?!?p> 蔣慧真雖然和自己有過過節(jié),可見到她死亡的那刻,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打撈尸體的那會兒,河面上飄著一張看不出字跡的繡帕,還有它手中穩(wěn)穩(wěn)攥著的一根發(fā)簪,只是發(fā)簪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胡鸞飛三人給了她體面,挖了個大坑,找了塊木板算是給它立了碑。
“娘娘,這不是國公府家的小小姐蔣慧真嗎?你看她胸膛里好像藏有東西?!?p> 膽大心細說的就是溫婼雪沒錯,別看她曾柔柔弱弱的,遇事竟然不慌不急。
她動手抽出來一看,是一塊明黃色的圣旨,被疊得好好的,但被水泡過,幾乎什么也看不見了。
依稀能見的是“入宮”二字。
溫婼雪猜測:“或許她不想入宮選擇跳河?”
“我看未必。”胡鸞飛打量手中的發(fā)簪,真的好熟悉。
“誒?”溫婼雪奪過發(fā)簪驚訝地說:“這是太后娘娘的,上次皇帝生辰宴時,我曾見她戴過。”
太后的簪子出現(xiàn)在蔣慧真的手中,而蔣慧真已死,難道這是一場陰謀?
“娘娘,簪子一起埋了吧,拿手上晦氣,搞不好會帶來很多麻煩?!?p> 知道國公府和戰(zhàn)王府有過節(jié)的溫婼雪催促著。
胡鸞飛想了想,不大贊同她的話,“今天能在這里遇見蔣慧真的尸首,我覺得冥冥之中就有安排的?!?p> 溫婼雪驚道:“你該不會想要替她申冤?”
“不能嗎?”
“當(dāng)然不能啊,你忘了蔣三思的身份嗎?他是前朝遺孤,如果你替他們申冤,豈不被歸為一隊,然后定你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