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變著法子救人
胡鸞飛覺得,自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所遇到的每個人都是貴人。
顧磊四人并非真正的盜匪,而是某個落魄鏢局的弟兄,因一場禍事,鏢局解散,他們幾人舍不得離開,選擇繼續(xù)守著那座空城。
所在地是距離桃花村十里之外的杏花村,地勢偏高些,但唯一好的是和北裘集市很近,就只二里路而已。
下了馬,望著落敗的院子,還未踏進屋,就聽見從里邊傳出劇烈的咳嗽聲,幾人立馬沖進去,焦急地大喊:“娘子,你沒事吧!”
胡鸞飛猛地瞪大了眼睛,從門外探進腦袋,悄悄地觀察里邊的情況。
破舊的木板床上,躺著一位骨瘦如柴的女人,看著像久病纏身卻又沒病到形容枯槁,面色雖然蒼白,卻又不失嬌弱的感覺。
怎么說呢?病得恰到好處,有種林黛玉的趕腳。
“來客?”她弱弱地問。
那幾男人立馬扶起她,圍在一起解釋:“那是咱妹,綁來照顧你的?!?p> “哈?綁的?”
女人激動,忙要坐起來。
看她說一句話喘兩口氣,還上氣不接下氣的,真的和林黛玉有得一拼。
顧磊連忙壓下她,趕緊說道:“她是我們請來照顧你的婢女。”
胡鸞飛皮笑肉不笑,畢竟她的確是婢女,只不過當初是伺候皇上罷了,如今來到這兒,伺候誰都一樣,就甜甜地喚了一聲:“姐姐…”
“叫嫂子!”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地糾正。
那女人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都可以,你們別嚇到人家小姑娘了,咳咳咳…”
胡鸞飛忽然亂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聽到的好像是四個男人一齊叫女人為娘子。
娘子可以翻譯成老婆的意思,那意思是——這四個男人皆是女人的丈夫?!
“你們…”她指著幾人想問,見女人累著睡了過去,話就咽回了肚子里。
男人們七手八腳地把女人安置好,才有時間解釋。
顧磊落寞地說:“靈兒得了癆病,一直治不好,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我們就想著找個人來陪陪她?!?p> “請大夫了嗎?”
“請了,大夫也束手無策?!?p> “只是普通癆病的話,不應該會治不好啊。”胡鸞飛呢喃著,又抿了抿唇,而后想起一個人來,“我認識百善堂的大夫軒轅御卿,你們需要再換個大夫嗎?”
顧磊搖頭,“咱請的就是他,他說想要治療癆病,還缺一味藥?!?p> “什么藥?”
顧磊讓明湖拿來藥方,缺失的那份藥用紅筆圈了出來,叫阿膠珠。
“阿膠珠是什么,長田里還是山上?”
“阿膠珠是用蛤粉炒成的珠子?!?p> “蛤粉?”
蛤粉又是個什么鬼。
胡鸞飛腦袋不好使,好想擁有一臺電腦百度一下。
顧磊為難地說:“蛤粉的原材料在海里,我們需要去尋找,但又怕娘子無人照看,所以坑蒙哄騙地把你綁來這里?!?p> 其實也不用這么麻煩,胡鸞飛很想說。
只是大家剛剛認識不知根底,突然把人家老婆的病治好,不被當成妖怪才怪,所以選擇閉嘴好過。
幾個男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啟程,顧磊還在給女人擦拭手腳,依依不舍地一望再望。
到底不忍心,也趕時間回桃花村,胡鸞飛嘆口氣,攔住了幾位準備出門的男人,“你們別瞎折騰了,我看她命好,保不齊這病啊,明天就痊愈了?!?p> 一句話,徹底燃起所有人的希望。
“你說真的?”
“嗯。”剛點頭,他們就似旋風般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你有靈丹妙藥亦或是法術?”
一語驚醒夢中人,胡鸞飛忽然想起之前用魔術來忽悠戚司遼的事,心下有譜了。
“我獨家秘法可以治,但你們不能在場。”
“這…”其中一個男人猶豫了,名字好像叫年疏,他略微蹙眉,狐疑地打量她,“你被我們攔住連逃脫的本事都沒,哪還有秘法去救人?”
“我沒本事逃跑和我有本事救人,兩者沖突嗎?”
另外三人異口同聲:“不沖突。”
“這就對了,其實也不是我不能逃,而是想看你們究竟耍什么把戲??吹酵膺叺尿E馬沒,那是我親自馴服的。大哥,方才是你牽馬吧,感覺它的性子如何。”
“烈,不準許外人靠近,連韁繩也不許碰,實在是匹難得的好馬?!?p> 說話間,女人又劇烈咳嗽了。
男人們沖過去一陣揪心,那萬般痛恨的模樣,恨不得把癆病過度到他們身上去。
胡鸞飛勸說道:“與其去遠方尋找未來,倒不如把未來交給我?!?p> 幾個男人互覷了眼,年疏撇開視線,拿捏不了主意,“你們說呢,同意的話,我也沒意見。”
明湖也站在年疏這邊說話,“靈兒已經病入膏肓,我們這一走,有可能再也見不著了,反正橫豎都不行,干脆讓她試試,若她真有本事呢,我們豈不是走運?”
錢宇垂眸思量半晌,擰緊的雙眉在光的投射下,顯得那么的無力,“我也沒有意見,就看你的了。”
顧磊很明顯就是他們當中的主事人,關于女人的事,所有人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胡鸞飛想,就算沒有顧磊的同意,他們三票也取勝了,何必讓那一票否定呢?
最后好在顧磊是個有想法的,沒多想就點了頭,“靈兒身子骨弱,你萬般小心些,哪里需要幫忙的,你喊一聲,我們就在外邊候著?!?p> “給我拿個碗就行?!?p> 最后,碗拿來了,幾人也關了門在外等候。
胡鸞飛回到空間舀了一碗水出來,微微扶起咳嗽不止的女人,“好姐姐,喝點水吧?!?p> 許是空間的溪水清甜,又許是久病纏綿的病患身體里的細胞需要激活,碗口才到嘴邊,她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
病是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女人喝水急了被嗆到,聲音也比以前清爽好多。
她唉了口氣,靠著床頭喘息,身體在極速的恢復,視線也開始清明了。
原本灰暗的眼眸仿佛被洗滌過一般,水靈靈的又黑又亮,肌膚里的細胞也被激活了,脫了一層死皮,散發(fā)的濃濃臭味都把整間屋子給熏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