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意臨門
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她只好配合著演戲。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你真的是…”說著，假意哭了起來。
他玩味似的掐著她的臉，“你放心，本王答應(yīng)過你的，會永遠(yuǎn)陪著你?！?p> 想起那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話，胡鸞飛便沒好氣地拍掉他作亂的大手，“王爺，回歸正題。”
他朝窗外看了眼，“最近監(jiān)視本王的人比之前多了?！?p> “那你身上的血跡…”
“這不必?fù)?dān)心，只是和野豬打了一架?！?p> “所以說…”她拿起血跡斑斑的衣服欲言又止。
“野豬的?！?p> 她松了口氣，懸在喉嚨上的心漸漸回到肚子里去了。
不過，這次是野豬的，那下次呢？
“王爺?！?p> “怎么？”
“咱裝病吧，外邊的活計我來打理?！?p> “為何？”深邃的眼眸如夜色般深沉得令人不安。
胡鸞飛如實回答：“我不愿你再陷入危險當(dāng)中?！?p> 他無奈地笑了笑，良久才道：“可惜了，辜負(fù)你一片好意?！?p> 他倆早已不是池外之物，想逃離，哪有容易可說，只盼著事情來得晚些，再多陪陪她。
“咩~”
外邊的羊叫引起他的注意，思緒中斷，回歸現(xiàn)實。
“你買羊了？”
胡鸞飛搖頭，臉上出現(xiàn)一抹笑容，嬌美如薔薇，“說來也奇怪，那群羊是跟著咱家的羊回家的?！?p> “看來窩棚需要擴(kuò)建了?！?p> 胡鸞飛很好奇，“你不懷疑嗎？”
“本王知道野山羊有遷徙的習(xí)慣?！?p> “它們是一群野的？”
“嗯?！?p> “野的…”胡鸞飛不由自主地扯開嘴角，笑得一臉燦爛。
原來，中大獎竟是這種感覺，狂喜、天上掉餡餅、占了便宜、還不犯法…
“王爺，我好高興?！?p> 他不禁輕笑，伸手揉著她黑溜溜沒有任何首飾的腦袋，眉眼溫柔而深情，“知道，改明兒再去砍些木頭，你現(xiàn)在先處理本王獵回來的野物?！?p> “好，你餓不餓，我去煮面?！?p> “本王想歇會兒?！?p> 他確實疲乏勞累了，含笑的眉眼夾著些許困意。
胡鸞飛給他掖了掖被子便輕手輕腳的出門。
有時候，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愛，他不想說，她也不會去問，等哪天他愿意了，自然會全部坦白。
隔著門，背對著彼此，心思又打起了結(jié)。
胡鸞飛心不在焉的把活著的獵物挑選出來，野兔一對兒，野雞一窩兒，皆用藤蔓織成的網(wǎng)鎖著，余下的是死去的幾只野公雞。
她草草處理下就丟進(jìn)空間的冰箱里頭保鮮了，只留下一只當(dāng)做今天的晚飯。
天色尚早，她拿了柴刀出門。
碰見幾個婦人在自家不遠(yuǎn)處的老樹下探頭探腦，看著眼生，好像不是村里的鄰居，路過時引起她們的圍觀，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害得她不自在，卻也是一句話不說。
待走遠(yuǎn)些，方才聽得幾聲竊竊私語，具體說了什么，聽得不大清楚。
其中有個婦人提了句“她家有羊”的話，讓她微微蹙眉。
“各位嬸子，你們有事兒？”胡鸞飛頓住腳步，轉(zhuǎn)身問。
婦人聽了以后高傲地抬頭，紛紛露出不屑的目光，“就養(yǎng)群羊而已，算個啥本事?！?p> “就是，要不是蘭姐兒說起她家的羊有野性，我才懶得來呢?！?p> 合著，這一群人是來看不起她的。
其中一位婦人走過來，氣勢逼人地問：“誒，你家的羊賣不賣？”
胡鸞飛打量了下她，身上綾羅綢緞，長得珠圓玉潤，一看不像是貧苦出身的太太，因為頭上隨意的一件首飾，都足以買她好幾只羊了。
這幾人，莫不是北裘國的富貴人家？
“誒，問你話呢？”
婦人等不來答案，動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又嫌棄的用繡帕狠狠地擦拭指尖。
這態(tài)度、這瞧不起人的模樣，當(dāng)真?zhèn)恕?p> 胡鸞飛心下不滿，沒好氣地回應(yīng)，“賣啊，你們要買嗎？”
“想買來著，不過得看羊如何?！?p> “可以，隨我來?！?p> 胡鸞飛打道回府，帶著幾位衣冠楚楚的婦人前往自家關(guān)羊的圈子，幸得當(dāng)初戚司遼有遠(yuǎn)見，把羊圈圍得寬些，也不至于讓羊群看起來那么擁擠。
“咦惹～那是你家??！”
“是啊，進(jìn)去坐會兒嗎？”
“不不不，臟死了?！?p> 婦人先看的并不是羊圈，而是破爛老舊的茅草屋，她們脫口而出的話，把她的心臟扎得千瘡百孔。
胡鸞飛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那幾間房是這么上不了臺面。
好糗！
忍著不悅聽得一番譏笑之后，她們才把目光放在羊圈中。
矯健的野山羊看到人來，紛紛抬頭與之對視，“咩”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哇，這羊成色真好?！?p> “看那四腿，吃起來嚼勁不錯?！?p> “你們看，還有幾只帶孕的母羊?！?p> 幾乎一瞬間，她們變了。
那雙眼流淌的氣息非?？膳?，幾人雖然在笑，可在胡鸞飛看來，就像劊子手般，殺意重重。
她們異口同聲地問：“待產(chǎn)的母羊賣嗎？”
胡鸞飛猶豫了，“這個嘛…”
“五十兩一只，賣不賣？”
“我、我想想…”
價錢好商量，就是想不通她們?yōu)槭裁捶且a(chǎn)的母羊？
瞧著她又陷入沉思，婦人們七嘴八舌地洗腦，“一般羊賣不了這個價的，看咱有緣，你…”
“不賣！”
沉厚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發(fā)怒的火氣。
幾人的目光從母羊身上移開，看向步步走來的男人，剎那，便被吸引住了。
桃花村里的男人有是有，但像戚司遼這般自帶神威的少見，或許放眼整個北裘國，怕也找不出一二與之相比。
婦人們牽了牽嘴角，干笑兩聲，原本要和胡鸞飛談生意的，全都跑去戚司遼身邊圍著，語氣也變得溫和不少。
果然，花癡不分年齡的。
和別人不同的一點，戚司遼錯身，選擇過來摟胡鸞飛的腰將她納入懷并鏗鏘有力地拒絕她們，“母羊我們不賣，公羊隨意挑?！?p> 這種霸道的宣示，像是黑暗里的一捧篝火，熱烈地燃燒著她心底的那盞燭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