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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記錄員

5.畫中怪物

詭秘記錄員 顏汁有理 4157 2022-09-21 14:31:23

  瓦爾沒有猶豫,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成為剃刀黨,給母親治病,瓦爾將槍口對準(zhǔn)了達(dá)比那發(fā)育不良的大頭。

  沒有道德的掙扎,更沒有猶豫,左輪槍的轉(zhuǎn)輪滾動,“彭!”

  達(dá)比的頭就像爛掉的西瓜般,迸裂在包房到處都是,忽然瓦爾明白了酒保的話,看來這不是第一次了。

  不大的槍響,被酒吧內(nèi)喧鬧的聲音完全掩蓋了。

  剛開完槍,瓦爾就將手槍丟在了地上。捂著嘴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

  丁賈倫鼓著掌,對瓦爾伸出了手,“歡迎加入剃刀黨?!?p>  瓦爾強(qiáng)忍住第一次殺人那想吐的沖動,握住了丁賈倫的手站了起來。

  還沒等心情平復(fù),瓦爾就忍不住開口,“那個,作為剃刀黨的成員,我和我的家人是不是可以享受免費(fèi)的醫(yī)療?”

  丁賈倫聞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當(dāng)然!對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作為你進(jìn)入剃刀黨的見面禮,我把真相告訴你吧。在醫(yī)院的那個天天向你要錢的女人并不是你的母親?!?p>  原本激動的瓦爾聞言呆滯住了,他知道丁賈倫沒理由騙他,但他還是激動的質(zhì)問道“什么意思?不是我的母親?不可能!她如果不是我的母親她怎么可能有我老家的地址!還有我小時候的照片!還知道我和我父親的名字!”

  丁賈倫沒有去責(zé)怪瓦爾激動的質(zhì)問,轉(zhuǎn)而淡淡說道:“她是你母親出軌對象的妹妹,而你的母親早在兩年前就因塵肺病去世了。這些信息都是你母親給她說的,懷表里的照片也是你母親的遺物,還有,她也不是生病,他是癮君子,所謂的治療費(fèi)都是用于償還毒資和她兒子因?yàn)橘€博欠下的賭債,而把鴿子的工作介紹給你的,她的主治醫(yī)師,就是她的兒子,而她兒子的債主就是我們剃刀黨,這些都是她兒子親口跟剃刀黨的接頭人說的?!?p>  巨大的信息量一時間將瓦爾的整個世界都沖碎了。隨即是難以置信。

  瓦爾一把抓住丁賈倫的衣襟,紅著眼顫抖的問道:“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吧。”

  丁賈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把將瓦爾推倒在地,一邊整理著被瓦爾抓亂的衣襟一邊略帶生氣的說道:“小子,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你這么慘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jì)較了,在剃刀黨,以下犯上可是要受刑罰的?!?p>  瓦爾雙目無神的癱坐在地上,絲毫沒有在意身上被沾染的血污。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這半年我遭受的一切都算什么?賤賣了父親留給我唯一的祖宅,放棄青梅竹馬的農(nóng)場主女兒和輕松悠閑的工作,來到這個該死的大城市,吃著最便宜的面包,住著最差的環(huán)境,遭受了所有人的鄙夷,我的堅(jiān)持究竟算什么?瓦爾感覺一直以來支撐自己的東西就像一個笑話,不,連笑話都不如,是一個丑惡的謊言。

  見到如此頹敗的瓦爾,饒是見慣了生死的丁賈倫也忍不住安慰了兩句。“行了,現(xiàn)在我們都是自家人,剃刀黨會為你討回你應(yīng)得的?!?p>  瓦爾沒有理會丁賈倫的話,只是癱坐在地上自顧自的低語。

  包廂的門響起,緊接著就是弗朗西斯的驚呼?!疤炷?!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丁賈倫,淡定的撿起手槍擦了擦,“跟你們沒關(guān)系,只是在你們出去的空閑時間處理了一下我們黨派內(nèi)的事罷了,好了,現(xiàn)在開始交易吧?!?p>  弗朗西斯見到包廂內(nèi)的慘狀還有地上那局只剩半個腦袋的尸體,還有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瓦爾,不由得咽了好幾口口水,他無法想象剛剛這個房間發(fā)生了什么,似乎他現(xiàn)在才再次意識到面前和他討價還價的男人可不是菜攤的商販,他是海倫德最大黑手黨剃刀黨的前五位最有權(quán)勢的人。

  反觀男爵,男爵反倒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僅僅的盯著桌上的畫,他的眼里就只有那副畫一樣。

  弗朗西斯喉結(jié)上下蠕動,把原本想報(bào)價的8000鎊提升到了底線1萬鎊。

  “1萬鎊,這是我們所能動用的全部現(xiàn)金了。如果再多我們就需要用不動產(chǎn)來抵押了,但是我相信您不愿意這么引人注目吧?!?p>  丁賈倫聽聞一萬鎊,眼神一亮,原本在他的估計(jì)中最多也就四千鎊左右,不過這幅畫對于男爵這個老頭的重要性顯然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的估計(jì),所以他才能賺這么多,但盡管比他預(yù)計(jì)的多了不少,但他還是一臉不滿的看著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忐忑的看著滿臉寫著不高興的丁賈倫,生怕他一時沖動用手邊的左輪槍把他頭也打爆,他正想再加碼自己在海邊的別墅時,丁賈倫終于開口了。

  “弗朗西斯先生,你是個精明的商人?!闭f著丁賈倫伸出了右手,握手,表示交易達(dá)成。

  弗朗西斯聞言瞬間松了口氣,握住了丁賈倫的手,另一只手遞出了滿是金鎊的手提箱。贊美道,“你也是個厲害的賣家?!?p>  男爵迫不及待的撲向了那幅讓他魂?duì)繅艨M的畫作。

  “不對!這不對!”男爵忽然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嘶叫起來。

  丁賈倫也沒有料到這個情況,警惕的說道:“畫,你是驗(yàn)過的,我丁賈倫可不屑于做違背承諾的下賤之事?!?p>  男爵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完全沒有聽丁賈倫的辯解,大聲用他嘶啞的聲音嘶叫著“該死,你們這群該死的黑手黨,居然將我的畫掉包了!”

  弗朗西斯也急了,他分明的看到丁賈倫已經(jīng)將右手摸上了剛剛放下的左輪槍。

  “住口。老東西,你想害死我們嗎?”弗朗西斯對著男爵吼道,男爵依舊不管不顧的大叫著。

  丁賈倫面色陰沉,他也有些急了,忽然他的余光看到了桌上的畫作感覺有些不對。

  原本黑色蒙布的破損處顯露出的猩紅顏料現(xiàn)在變成了白色。

  丁賈倫一把將桌上的畫作的蒙布撕扯了下來。

  只見一張泛黃的空畫布出現(xiàn)在桌面上。

  “這。怎么可能?”丁賈倫不可置信的看著桌上的畫。

  弗朗西斯見狀也是非常不悅,但礙于丁賈倫手中的左輪槍他也只是稍加質(zhì)問道:“丁,賈倫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p>  男爵還是那般癲狂的對著丁賈倫質(zhì)問著。

  而在地上癱坐的瓦爾聽到身周的嘈雜聲,下意識的抬起了無神的瞳孔。

  忽然他瞳孔劇震,他看到了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的驚愕之物。

  瓦爾頓時發(fā)出了源自生物本能的尖叫,壓倒性的恐怖順著他的血管爬遍了他的全身,他已經(jīng)被眼前之物嚇得頭皮發(fā)麻,魂飛天外,連剛剛的悲傷都顧不得想起。而丁賈倫一把捂住了瓦爾尖叫的嘴,讓他不要刺激到這個怪物。

  只見包廂的天花板上趴著一只不可名狀的怪物,它的體型龐大,雙眼閃露著攝人的紅光,一只枯瘦的爪子緊緊的抓入了天花板,而另一只則捧著達(dá)比的半個頭顱用它細(xì)長的舌頭細(xì)細(xì)舔舐著。

  他身上那一抹鮮紅的顏色令瓦爾瞬間就想到了他的來歷,是那幅畫!它活過來了!

  順著瓦爾的目光其余三人也看到了天花板潛伏的怪物,弗朗西斯瞬間嚇得癱軟在地,發(fā)黃的液體從他的襠部流出,在這樣的恐怖之物的注視下他連叫喊的勇氣都被剝奪了。

  丁賈倫則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左輪,悄悄將已經(jīng)扣上的保險打開。

  瓦爾瞬間理解了那個見到這幅畫進(jìn)入精神病院的剃刀黨成員絕非偶然,任何一個正常人忽然見到這樣的不可名狀的怪物都會被嚇得精神失常。

  而男爵看著天花板上的怪物竟詭異的大笑起來,兩行眼淚從他的眼角奔流而出,他癲狂的大笑著,讓其余的幾人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瘋了。

  “是真的!原來是真的!他的畫作都是真實(shí)存在的!他是真正的天才!”男爵開始瘋狂的大叫著。

  怪物仿佛在呼應(yīng)男爵的叫喊也開始嘶吼起來,丁賈倫面色陰沉,徑直一拳打在了男爵的下巴上,男爵應(yīng)聲昏倒。

  “往門那邊靠?!倍≠Z倫對著瓦爾小聲說道。

  而那只狡猾的畜生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兩人的意圖,在兩人即將向門口靠近的時候一個飛撲到了門口,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怪物直直的站立在兩人身前,它足有兩米多高,幾乎快頂?shù)搅颂旎ò迳?,就像一堆沾連著肉塊的惡心枯骨。

  丁賈倫只得帶著瓦爾退到了包廂的另一個角落。

  那只畜生將手中半個達(dá)比的頭顱丟在了地上,里面原本充盈的腦髓已經(jīng)被它吸食殆盡了。

  怪物沖著瓦爾與丁賈倫怒吼著,濕熱的唾液迸濺在地毯上,腐蝕出了一個個坑洞。

  看著怪物有向他們靠近的傾向,丁賈倫毫不猶豫的連開五槍。短暫而急促的槍響,伴隨怪物吱呀的怪叫聲,怪物往后退了幾步。

  仿佛知道了丁賈倫不好惹,他轉(zhuǎn)頭就將利爪對準(zhǔn)了已經(jīng)爬到桌下的弗朗西斯。

  在弗朗西斯的尖叫聲中,他被直接從桌下拖了出來,像是擰開汽水瓶蓋似的,怪物將弗朗西斯的頭擰了下來,頓時鮮血就像搖晃過的汽水一樣,從弗朗西斯的身體噴涌而出,整個包廂內(nèi)就像下起了血雨。

  丁賈倫,面色凝重,他也是從街頭混混一路殺上,成為了剃刀黨最有權(quán)勢的人之一,見過大部分人都沒見過的場景,但如此血腥恐怖,他也是前所未見,他努力克制著自己嘔吐的沖動,反觀瓦爾,已經(jīng)將上星期吃的黑麥面包和豌豆罐頭都吐出來了,再沒有可以吐的東西,現(xiàn)在嘔出來的都是胃液。

  “為什么,為什么包廂里面這么大的動靜都沒人來幫忙?”瓦爾驚恐的問道。

  丁賈倫沒有說話,他這次是秘密交易,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而進(jìn)包廂之前他也警告了酒吧的工作人員,發(fā)出任何聲音都不能打攪,所以他清楚,不會有人來救他們。

  以前在這個包廂里哭嚎渴望營救的都是被他凌虐的人,沒想到竟會有一天輪到他自己。

  怪物用嘴堵住了弗朗西斯脖子的出血口,貪婪的吮吸著,不一會兒弗朗西斯的身體就被吸成了一具干尸,接著它又用細(xì)長的舌頭品嘗起了弗朗西斯的頭部,細(xì)長的滿是倒刺的舌頭從弗蘭西斯的眼球鼻孔耳朵中不斷穿行,不想放過他的每一寸美味。

  瓦爾知道,等他將手中的頭顱吃凈,剩下的就是他們兩個。

  丁賈倫再次低聲對瓦爾說道?!八鼡溥^來的時候,我往右走,你往左走,至少能活下來一個。”

  瓦爾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警惕的觀察著怪物的一舉一動,隨時等候著時機(jī)。丁賈倫則是將手背到了后面盲換了左輪槍的子彈。

  怪物很快,細(xì)舌上面的倒刺就將弗朗西斯的頭顱舔舐成了一顆潔白的骷髏頭,怪物猩紅的雙眼瞬間看上了瓦爾與丁賈倫二人。

  吃掉了一人的怪物枯骨上的血肉似乎更加的凝實(shí)有力了,它一點(diǎn)也不避諱眼中對于二人血肉的貪婪步步逼近著。

  到了足夠的距離,怪物一下飛撲而來。

  “跑!”丁賈倫大喊道。

  隨即二人分頭跳開。

  “彭!”一聲槍響,鮮紅的血液迸濺而出,但不是來自怪物的身體,而是瓦爾的大腿。

  瓦爾難以置信的看著已經(jīng)快跑到門邊的丁賈倫和近在咫尺的怪物,他已經(jīng)可以清楚的聞到怪物身上的腥臭味和灼熱中帶著刺骨寒意的溫度,灼熱的是他的身體,而刺骨的是他的靈魂。

  瓦爾的身體不斷顫抖著,汗珠像是要流盡般從他的毛孔中涌出,一下就浸濕了亞麻的襯衫。

  因?yàn)樾⊥戎袕椡郀枔涞乖诘厣蠠o法站起。而怪物一爪將瓦爾抓起來,懸在了空中。

  就當(dāng)丁賈倫摸到包廂的門把手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逃出升天時,一股鉆心的劇痛從他的腳底傳來。

  那只詭異的怪物背后竟有一根尖利的尾巴,直直的從他的小腿插入了他的大腿,似乎還在他的腿里面展開了倒刺。

  一向淡定的丁賈倫也開始奮力嘶吼求救,他死死的抓著門把手不肯松手。

  但可惜,這扇門是往外開的。

  本就隔音良好的包廂只傳出了丁賈倫的嗚嗚聲,門外的酒保聽聞還在感嘆剃刀黨的人玩得真變態(tài)啊,這么好的隔音都傳出了這么多聲響。

  怪物的尾巴不斷的越鉆越深,已經(jīng)來到了丁賈倫的大腿根部,不得以他只得放開了門把手,試圖將尾巴從肉里取出來。

  松開門把手的瞬間,丁賈倫便被拖拽回了怪物身邊,被它用另一只爪子提起。他已經(jīng)有些絕望了,他看著怪物眼中的譏笑他明白了,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機(jī)會,這一切不過是這個怨煞惡畜的游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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