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很久沒有這般暢快了。
雖說自己身邊的朋友不少,比如陸小鳳、花滿樓,亦或鐵飛花、柳兒、何珺琪、虛夜月,或者是義兄義姐。
無論是誰,與蘇櫻都絕不相同。
蘇櫻不像陸小鳳那般活潑,不像花滿樓那般沉靜,沒有鐵飛花的嚴(yán)肅,沒有何珺琪的嬌憨,沒有虛夜月的嫵媚。
但反過來看,她比陸小鳳沉靜,比花滿樓活潑,她可以是玩伴,可以是酒友,可以是傾聽者,可以是訴說人。
沒有鐵飛花那般心心相印,也沒有虛夜月那種小妹妹式的崇拜,但卻有一種獨特的,讓人放輕松的靈動氣質(zhì)。
可以毫無保留的直抒胸臆,可以肆無忌憚的離經(jīng)叛道,可以彈琴,可以喝酒,可以唱歌,可以舞蹈。
總之就是特別的放松!
一個人如果過得特別暢快,日子總是會顯得非常的短暫。
不知不覺間,手臂已然完好。
當(dāng)然,不是因為過了很久,而是蘇櫻用的靈藥非常有效。
天下間接骨良藥,并非只有黑玉斷續(xù)膏,當(dāng)世神醫(yī),哪個配置不出優(yōu)良的傷藥?真以為神醫(yī)是吹出來的?
莫說蘇櫻這種專研醫(yī)術(shù)的神醫(yī),黃藥師那種博學(xué)多才的,也能利用藥石和武道,讓斷腿十?dāng)?shù)年的弟子恢復(fù)。
當(dāng)然,有藥還是要使用,李瑾瑜把身上那瓶黑玉斷續(xù)膏,送給了蘇櫻。
一方面讓蘇櫻驗驗有沒有過期,另一方面則是請?zhí)K櫻逆推其中的成分。
只要逆推出配方,以李瑾瑜手中掌握的資源,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到那時,無論是自己療傷,還是招攬一些傷殘的高手,都非常有用。
蘇櫻沒考慮過這些,只覺得李瑾瑜非常的有趣,不僅會講各種好聽好玩的故事,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黑玉斷續(xù)膏她收下了,作為一個醫(yī)術(shù)高深的神醫(yī),她對于效果玄奇的藥膏頗為喜歡,研究起來時常廢寢忘食。
……
“蘇櫻,吃飯了。”
李瑾瑜提著兩只剛烤好的兔子,站在蘇櫻配藥的“芝蘭室”門口。
蘇櫻嘆道:“你可真是我命中的魔星,你到這里不足半個月,我這兒的山雞野兔已經(jīng)沒了不知多少了?!?p> 李瑾瑜笑道:“老祖宗說過,藥補(bǔ)不如食補(bǔ),我手臂受了傷,正要多吃一些肉食滋補(bǔ),這些山雞野兔入了我的五臟廟,也算是它們的造化?!?p> “哪個老祖宗說過這種話?”
“扁鵲說的。”
“?。课以趺礇]聽過?!?p> “那就是扁昔鳥說的?!?p> “又說混賬話了?!?p> “這是我?guī)煾父嬖V我的,和人探討醫(yī)術(shù)的時候,有道理就是扁鵲說的,沒道理就是扁昔鳥說的?!?p> “你師父也不是什么好人?!?p> “我?guī)煾府?dāng)年行走江湖的時候,江湖中人給他的名號是‘鬼王’?!?p> “你不是不知師父名號么?”
“我不知教我武功的師父是誰,鬼王虛若無是我的文學(xué)老師,主要教我斷文識字、經(jīng)史子集、琴棋書畫。”
“我曾經(jīng)一直覺得,我縱然不是世上最聰明的,也可排入前列,沒想到世上還有你這種大混蛋,唉!”
“這怪不得我,而是怪你?!?p> “怪我?”
“因為你的面皮實在是太薄了,一個人的面皮如果太薄,縱然有通天徹地的智慧,很多手段也用不出來?!?p> “這也是你師父教的?”
“不是,是我朋友教的?!?p> “朋友?”
“你或許聽過他的名號,四條眉毛陸小鳳,江湖上一等一的攪屎棍。”
“他知道你這么評價他么?”
“知道。”
“然后呢?”
“然后他覺得非常好,因為如果他是攪屎棍,別的人會是什么呢?做一根木頭棍子,總比屎尿好得多?!?p> “吃飯時,能不說不說這個?!?p> “罪過罪過,日后見到陸小鳳,我替你揍他一頓,就當(dāng)是賠罪了?!?p> “有你這樣的朋友,這可真是陸小鳳八輩子的……”
“……幸運(yùn)?!?p> “嗯?”
“因為我是錦鯉魚??!”
“你的運(yùn)氣一直很好么?”
“這是我最自信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兩只兔子都被人下了毒,而且你已經(jīng)吃了許多了?!?p> “你不也吃了?”
“我是神醫(yī),不怕毒?!?p> “哦,我對毒一向不是很敏感,不過既然你會解毒,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毒死吧,這不也是好運(yùn)氣?”
“我確實會解毒,但此刻強(qiáng)敵已經(jīng)到來,怕是沒時間為你解毒了?!?p> “強(qiáng)敵?我怎么沒看到?”
“你身后二十丈?!?p> “那不是兩根木頭么?”
“小子,你說我們是木頭……”
一個尖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說話的是一個三角臉,鷹鼻鼠目的家伙。
這家伙的容貌像是一只老鼠,偏偏穿了一身金燦燦的衣服,看起來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他的身側(cè),還有個老乞婆。
老乞婆形相丑惡可怕之極,滿臉都是凹凹凸凸的傷疤,身上還有一股剩菜剩飯的餿味,竟然真的是乞丐。
不過這老乞婆并非丐幫中人,因為她身上沒有布袋,而且丐幫弟子并非都是討飯,甚至,處于高層的,都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破衣爛衫只是幫派傳統(tǒng)。
“我們坐著你們站著,我們吃著你們看著,不是兩個木頭樁子,難不成是想討一些殘羹冷炙填飽肚子?”
“小子,希望你等會兒……”
“如果你是在等待毒發(fā),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這是不可能的?!?p> 老乞婆陰惻惻的說道:“小子,希望等會兒毒發(fā),你還能嘴硬?!?p> 李瑾瑜笑道:“蘇櫻,想不想看我給你表演一個戲法?”
“什么戲法?”
“我能讓這老乞婆跪下?!?p> “不動武?”
“只動口?!?p> “那我倒是很有興趣?!?p> 老乞婆氣的凝眉怒目,本就丑陋的面容,變得更加的丑惡。
正要施毒功,卻見李瑾瑜左手比劃了一個手勢,閃過一抹青白色,緊跟著李瑾瑜厲聲道:“跪下!”
在鼠臉漢子震驚的目光中,這個無論武功還是毒術(shù),都在他之上的苗疆老乞婆,竟然真的跪了下去。
“你……你……你是……”
“何紅藥,五仙教何護(hù)法,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的毒能夠毒倒我么?”
“不敢,不敢,屬下不敢,屬下沖撞圣子,罪不容誅,請圣子責(zé)罰?!?p> 李瑾瑜扔過去一條兔腿,何紅藥下意識伸手接過,正要詢問,卻聽李瑾瑜吩咐道:“把這里清理干凈。”
“是,屬下遵命!”
話音未落,何紅藥右手毒爪,猛地抓向鼠臉漢子,漢子處于震驚之中,沒能反應(yīng)過來,被一爪抓倒在地。

貧道愛燙頭
感謝書友玉頊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