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瑾瑜一掌轟出。
李瑾瑜對于兵法韜略并不擅長,但畢竟是金吾衛(wèi)大將軍尉遲真金義子,懂得兵貴神速、出其不意的道理。
剛剛到達云間寺外圍,蓄力許久的重掌已然猛烈爆發(fā)而出。
用的不是別個,赫然是鐵血大旗門秘傳掌法——大旗風云掌!
乾陽真氣瘋狂運轉(zhuǎn),好似沸水一般爆裂震蕩,李瑾瑜周身環(huán)繞一股凜冽的旋風,爆發(fā)出一聲劇烈的咆哮。
大旗風云掌——風馳云卷!
至陽至剛的掌力席卷風云,帶著澎湃的勁力轟擊在云間寺大門上。
只聽得“砰”的一聲,大門被掌力轟擊成粉碎,碎裂的木塊如同弩箭,萬箭齊發(fā),向下四面八方飚射而出。
“砰!砰!砰!砰!砰!”
伴隨著一陣“噼啪”聲,云間寺大門處的僧人被轟的狼奔豸突。
這也算是趕巧。
云間寺的僧人,十有八九是錢老大的屬下,裝扮為和尚,只是為了隱藏身份,對于佛法可謂是一竅不通。
今晚的事情實在太多,城內(nèi)遍地皆是戰(zhàn)斗的聲響,這些僧人想要問錢老大拿主意,不想錢老大已然被殺。
頭子被殺,混亂無匹,有的想要占據(jù)這里成為土匪頭子,有的想要撈一筆錢趕緊跑路,雙方各有爭奪。
霞兒和岳青,便是趁亂跑路。
剛剛勉強達成協(xié)議,一部分人想要出門找岳青這生金蛋的雞,不想李瑾瑜找上門來,直接便是一記重掌。
一掌轟散諸多散兵游勇,李瑾瑜高聲喝道:“錢老大已然伏誅,跪地投降者免死,附逆者殺無赦!”
這話不過是震懾,此時整座縣城均是亂糟糟的,云間寺僧人無有統(tǒng)屬,更是無比混亂,無頭蒼蠅般亂撞。
李瑾瑜右手一揮,諸多捕快怒吼著沖了進去,一邊揮刀砍殺,一邊高聲呵斥,眨眼間已經(jīng)殺得血流成河。
嗅著空氣中的血腥氣,花滿樓和陸小鳳都有些不適,他們都非常不喜歡殺戮,尤其不喜歡毫無意義的殺戮。
錢老大已然身死,這些人不過是錢老大的幫兇,罪不至死。
只不過此時場面太過混亂,能夠快速穩(wěn)定秩序的方式,唯有——殺戮!
用鮮血和鋼刀,強行讓這些魑魅魍魎冷靜下來,跪倒在地舉手投降,若是執(zhí)迷不悟,斷無生還之理。
這種時候,容不得半分手軟。
陸小鳳和李瑾瑜多有交情,心知李瑾瑜殺伐果斷,從不對歹人手下留情。
更何況此時陷入混戰(zhàn),若是命令捕快們手下留情,導(dǎo)致他們糟了毒手,那豈不是罪莫大焉?
陸小鳳和花滿樓不喜殺戮,但他們都是真君子,不會強迫任何人。
他們有自己的處事規(guī)則!
“嗖!”
陸小鳳飛身沖入人群,右手食中二指急點而出,灑下一片凌厲指力。
靈犀一指!
陸小鳳最擅長的絕招,天下最淵深的指法之一,妙用無窮,玄妙異常。
能夠接住刀槍劍戟各種兵刃,也能洞金穿鐵、封閉穴位,威力不在大理段氏一陽指、少林拈花指之下。
即便是十方禪林第一指法“一指禪功”,也只是在指力方面稍有勝出,實用方面遠不如靈犀一指。
鳳舞九天身法展開,陸小鳳的身子好似散在了微風之中,輕飄飄靈閃閃的看不清形貌,隨手一指點出,必有一人被點倒,眨眼間便點倒二三十人。
花滿樓緊隨陸小鳳而出。
混亂環(huán)境對他造不成半點干擾。
他的感知不只是耳力,而是來自于心靈的感觸,除非道心種魔大法一類的精神絕學(xué),否則萬難干擾花滿樓。
雙臂攤開,衣袖輕拂,飄飄然如神仙下凡,天女散花,曼妙之極。
只輕輕一接觸,便能點中敵人胸前十七八處穴位,并把那些人送至二三十丈外,脫離這個混亂的血肉磨坊。
流云飛袖!
武當派紫霄宮絕學(xué)。
花家雖然是九大世家之一,但家族內(nèi)的武藏并不豐厚,除了嫡長子,其余六兄弟均是在外求學(xué)。
花滿樓雙目失明,外來誘惑的影響少了許多,天然便符合清凈虛無的道門玄功宗旨,被武當派紫霄宮掌教,道門陸地神仙張三豐收為記名弟子。
雖然只是記名弟子,張三豐卻沒有半分保留,而因為雙目失明,很多事情做不了,花滿樓練功時間非常寬裕。
只以功力渾厚而言,花滿樓比之李瑾瑜、陸小鳳,還要稍稍勝出。
云間寺雖有二三百位僧人,平日也曾操練合擊陣法,但沒有統(tǒng)屬,胡亂出招,卻如何攔得住陸花的合擊?
李瑾瑜并未出手,而是飛身躍到七層佛塔的塔頂,俯瞰云間寺的一切。
這里是岳青設(shè)計的“瞭望臺”,也是整座云間寺的機關(guān)樞紐。
在這里,可以看遍云間寺的一切,也能操控一切機關(guān)、一切密道。
李瑾瑜站在高處,下方是亂糟糟的嘶吼戰(zhàn)斗,而在自己手邊,便是可以操控一切的機關(guān)樞紐。
夜風卷著血氣柔柔吹拂而來,淡淡的咸腥,淡淡的清涼,淡淡的月色,為李瑾瑜帶來一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掌控,意味著權(quán)勢!
當今天下六大幫會之首,南方幫派霸主權(quán)力幫幫主李沉舟曾經(jīng)說過。
——人不可一日無權(quán)!
同樣的,富可敵國的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畢生追求亦是權(quán)力。
權(quán)力的感覺最是讓人迷醉。
如果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定然很難忘記這種感覺,很可能會沉溺其中,為了獲得更高的權(quán)勢不顧一切。
但李瑾瑜江湖歷練超過三年,義父是當朝金吾衛(wèi)大將軍,自幼見慣了王公貴族,甚至親臨過邊塞戰(zhàn)場。
這種所謂的“掌控一切”,給李瑾瑜的感覺,就好似今晚的夜風。
淡!
淡的簡直微不足道。
“叮!”
陸小鳳左手夾著某個捕快正在斬下的鋼刀,右手點倒了最后一人。
云間寺內(nèi)二三百僧人,要么被點倒在地,要么躺在地上哀嚎,要么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被捕快們繩捆索綁。
以武功而言,捕快比起云間寺僧人多有不如,但靠著突襲優(yōu)勢,再加上陸小鳳和花滿樓相助,捕快只有六七個倒霉的受了傷,并無任何人身死。
全體僧人盡數(shù)被擒,云間寺已經(jīng)徹底攻破,所有人情不自禁放松一些。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凄厲狠辣的劍光刺向李瑾瑜后心。
快!
狠!
準!
劍未到,沖天殺氣已經(jīng)瘋狂沖擊李瑾瑜的腦海,在李瑾瑜的感官中,好似有一只兇獸對自己探出了利爪。
“刷!”
李瑾瑜右手迅猛探出,徑直抓向刺來的寶劍,似乎這只手是銅澆鐵鑄。
“叮!”
藏于右手腕的溫柔寶刀,精準至極的擋住了殺手的利劍,李瑾瑜左手隨之探出,重掌轟向殺手的頂門。
“嗖!”
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出現(xiàn),手持一把漆黑的匕首,刺向李瑾瑜后心。
不!
這不是匕首!
這是——苦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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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愛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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