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音寺
須彌山腳宛如鬧市一般,佛堂香火鼎盛,即便是通天峰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也絲毫影響不到天音寺在世俗的根基,對于這些普通人而言,不管是青云門還是焚香谷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而天音寺卻是實實在在庇護(hù)著他們。
“師尊,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雖然眼前寺廟恢弘,但是張小凡不敢相信這里竟是正道三大門派之一的天音寺,若不是蘇白帶路,他只怕怎么也想不到天音寺竟在這里。
“佛門修行需依香火愿力,常伴世俗可養(yǎng)清凈禪心?!?p> 只有見過了,才能悟得透,天音寺的祖師不愧是高人,佛法本就依靠世俗,講究開悟,不似道法以天地自然為師,法自然萬物而成仙道。
“蘇道長不愧是得道高人,此話入木三分,得佛法之三昧?!?p> 普泓不知何時到了門口迎接,雖然與普智有仇,但普泓再怎么說也是前輩,張小凡兩人還是隨意行了一禮。
“見過大師?!?p> 繞過香客,普泓帶著眾人上山從另一處大門而入,門中郁郁蔥蔥,青磚鋪就的地板上,似有絲絲佛韻環(huán)繞。
兩側(cè)走廊刻有佛經(jīng),隱約有佛音陣陣,能安人心、除心魔。
“天音寺好大的手筆?!?p> 蘇白不由贊嘆,這條走廊想必是凝聚了天音寺歷代高僧加持才有了今日威能,禪音之下,三尸不惱,心魔遁形。
這就是流傳千年的大派應(yīng)有的氣象,雖沒有青云門仙境怡人,卻對修行別有一番助益,這算是先給好處,免得等會翻臉嗎?
忽然,蘇白的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的一塊巨石,其上有三道劍痕,那氣息應(yīng)是太極玄清道留下的,這等修為可比道玄高不知多少。
“此乃當(dāng)年青葉道長與我家祖師論道之后留下的三道劍意,但佛門不喜殺伐之術(shù),因而放置于此,靜待有緣人?!?p> 普泓見蘇白駐足,抬眼望去,心中了然。
這巨石門內(nèi)弟子不是沒有參悟過,但正如他所言,佛門功法慈悲,而青葉作為青云門中興之主,他的劍法凌厲,極具殺伐之氣,與佛門之法不相合,索性放在這里,以求結(jié)個善緣。
蘇白只是看了一眼,對身后兩人開口:“青葉道長乃是青云門千年以來最強者,他的劍意對你們益處不小,是否參悟你們自己看著辦?!?p> 佛門講因果,當(dāng)年普智在草廟村犯下大罪所以天音寺欠下張小凡和林驚羽的因,若是兩人選擇參悟劍意,無形之中的果也會消減,天音寺可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好說話。
兩人對視一眼,張小凡拱手道:“啟稟師尊,弟子只想為枉死家人討回公道!”
“弟子也是如此!”
林驚羽言語堅定,草廟村大仇支撐了他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為一塊石頭、幾道劍意而消弭。
普泓見到這幅景象也是嘆了一口氣,他帶幾人朝著這邊走未必沒有以劍意消減因果的想法,蘇白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將選擇權(quán)交給兩人。
普泓將三人帶到僧堂中,頗為歉意:“還請?zhí)K道長稍后,貧僧帶兩位小友過去了結(jié)因果。”
“大師請便,此番貧道只是陪同?!?p> 蘇白留在了僧堂中,普泓帶著兩人越過小院,在來到最里面,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林驚羽和張小凡也不免打了個寒顫。
“這里怎么這么冷?”
林驚羽警惕看著普泓,生怕這老和尚起了歹意,但普泓并沒有理會他,徑直打開房門,與平常禪房不同,這間房間被黑布籠罩,就連窗戶也封得死死的。
當(dāng)房門打開那一刻,比剛才還要強烈的寒氣從房間中涌出,劇烈的寒意甚至激起了兩人體內(nèi)的太極玄清道自我防御。
“兩位小友進(jìn)來吧。”
普泓的聲音從黑布簾后傳來,兩人對視一眼掀開布簾走了進(jìn)去,當(dāng)布簾放下,沒了光線整座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老和尚,你帶我們來這里究竟想做什么!”林驚羽冷聲質(zhì)問,房間中的寒氣讓他說話間都在打顫,但語氣卻沒有絲毫軟化。
張小凡心中有了猜測,這里寒氣如此重根本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反而像是存放尸體的冰窖。
普泓沒有理會他的質(zhì)問,低聲嘆息:“師弟,我們來看你了,我?guī)Я藘蓚€人,這兩個人你也想見很久了,今天他們來了?!?p> 他的語氣低沉而緩慢,似是有著化不開的濃愁,解不開的心結(jié)在心頭環(huán)繞,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微弱的光芒在不遠(yuǎn)處亮起,白色之中帶著微弱的銀光。
光芒由弱變強,隱約間可見一個一尺見方的圓盤形狀,當(dāng)光芒大盛,將整座屋子照射的亮如白晝,張小凡見到圓盤之上的人影,整個心臟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一般,呼吸在這一刻仿佛也隨之停止。
一旁的林驚羽雙眼陡然通紅,渾身氣息沸騰,此刻的他宛如絕世兇獸一般,擇人而噬。
普泓嘆了一口氣,一指點在林驚羽的眉心,嘴巴微張吐出一個字:“咄!”
佛音浩蕩,驅(qū)散了林驚羽心中魔障,林驚羽的神情變得平靜,再無方才戾氣。
普泓說道:“兩位小友應(yīng)當(dāng)有話要和普智師弟單獨說,貧僧就先行告退了?!?p> 說罷普泓出了房門,順手將房門帶上,房間之中只剩下了張小凡林驚羽以及普智的尸身。
禪房之中
蘇白坐在窗前,手上捧著一個茶盞,看著不遠(yuǎn)處的天音寺弟子,須彌山頂?shù)牡茏硬欢?,但都是天音寺的核心弟子?p> 他們自顧自修煉,沒有顧及蘇白的觀望,或許是普泓吩咐了,或許他們本就一心修煉。
此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普泓一臉釋然走了進(jìn)來,蘇白見張小凡兩人沒在,打趣似問道:“大師就不怕普智神僧的遺體受損?”
“凡般若諸事,皆有因果,若真如此也是普智師弟的劫,只愿此劫過后他能早登極樂,常伴蓮座。”
“閑來無事,聽聞大師棋力非凡,不若陪貧道對弈幾局如何?”
蘇白懶得和他扯皮,之所以帶張小凡他們上門也不過是為了幫兩人了結(jié)心魔,不過以兩人的心性多半不會拿一個死人泄恨,但也不能讓天音寺這么簡單就揭過。
普泓也知道蘇白不想這么簡單揭過,他心中早有預(yù)料,從禪房的柜子中拿出棋子棋盤,坐在了蘇白對面。
噠!噠!
不一會兒,禪房之中就響起了落子聲,這一場對弈持續(xù)了三天,而三天后張小凡兩人也從那存放普智尸體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房間之中所有的東西都被砸的稀爛,唯獨普智的尸體沒有遭受到任何損傷,張小凡兩人最終還是走了出來。
而蘇白和普泓的棋局也就此結(jié)束,蘇白看著面色蒼白的兩人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對普泓說道:“大師,一個月后我在草廟村遺址,恭候天音寺諸位高僧?!?p> “道長放心,貧僧親自帶隊,頂讓眾多亡靈安息。”普泓雙手合十,面容慈悲。
三日對弈,蘇白贏了普智三局,提了三個條件,其中一條便是讓天音寺派出一位普字輩大德,帶領(lǐng)隊伍為草廟村亡靈開設(shè)法會,超度冤魂。
第二個條件是讓張小凡和林驚羽一觀后山玉璧,天書第二卷他當(dāng)年已經(jīng)從萬人往手中拿到了,如今天書第三卷近在眼前,不要白不要。
第三個條件,張小凡即將開山立脈,需有一處靈山作為道場,這處靈脈由天音寺出面尋找,蘇白可以親自出手將之移到青云門。
不過普泓拒絕了,天音寺的本事移一座山還是辦得到的,當(dāng)然這三個條件都是建立在兩人不損害普智遺體的前提下。
在普泓的帶領(lǐng)下幾人來到了后山玉璧前,普泓并沒有拒絕蘇白觀摩,既然決定讓外人參悟,也不差蘇白一人了。
“此處便是我天音寺世代相傳的無字玉璧,諸位可安心參悟,無論悟出什么屆時諸位機緣,天音寺絕不干預(yù)。”
普泓說完轉(zhuǎn)身離去,蘇白讓兩人安心參悟便開始觀摩起這處玉璧,修習(xí)過另外兩卷天書,再次參悟的過程很順利。
一道道玄奧文字從玉璧之中浮現(xiàn),蘇白再次陷入了悟道之中,不愧是通天大法,蘇白在其中感受到了最純粹的天地之理。
再次醒來已是半月之后得知張小凡和林驚羽五天前就醒了,林驚羽直接離開天音寺四處游歷去了,找到張小凡后蘇白帶著他回到了青云門。
此時才發(fā)現(xiàn)天音寺已經(jīng)將一座大山送到了青云門,道玄將其放在了大竹峰旁邊,聯(lián)合萬劍一重新梳理地脈,最后勉強和誅仙劍陣連了起來。
“即日起,此峰名為太玄,張小凡將于太玄峰上設(shè)立劍閣,傳蜀山道統(tǒng),揚三清門楣。”
蘇白再次出手,人仙之威爆發(fā),以仙道之力再次梳理劍陣禁制,至此才將太玄峰完美與誅仙劍陣融為一體。
也在此時道玄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何時蘇白已經(jīng)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這絕對不是太清境能夠擁有的實力,堪比當(dāng)年的青葉祖師。
或躍漁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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