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四強下山

　　青云門

　　蘇白將在鬼王宗探查到的東西告訴了道玄，其中包括半個月后魔教要在東海狩獵夔牛的事情。

　　“師弟辛苦了?！?p>　　道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些天地靈獸各有司職，例如夔牛便是在東海鎮(zhèn)守雷池的靈獸，貿(mào)然被狩獵，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我聽說師兄有意讓小凡他們下山歷練？”

　　蘇白忽然開口，道玄點了點頭：“不單我青云門，天音寺、焚香谷方面都有弟子下山，空桑山那邊的魔教不老實，正好讓這些弟子過去歷練一下，順便讓小輩們認識一下?！?p>　　“小凡雖然是本次會武魁首，但畢竟年紀尚小，讓齊師侄帶隊吧?！?p>　　原本齊昊被張小凡刷了下去，不過這小子如今交好張小凡，蘇白不介意讓他表現(xiàn)一把。

　　“我代蒼松師弟謝過師弟了?！?p>　　道玄人老成精，原本齊昊會武落敗，此次出門也是隨侍師長左右，但蘇白這一開口便讓他能夠獨立帶隊出門。

　　別小瞧領隊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齊昊在年輕一代中的威望足以再上一層，蘇白這相當于給齊昊一個機會，讓他養(yǎng)望。

　　回到長青峰，張小凡在小院中例行抄寫道經(jīng)，見到蘇白回來連忙起身行禮：“師尊，您回來了?！?p>　　“不錯，字稍微靈活了許多，不像原來那般古板。”

　　隨手拿起張小凡抄寫的經(jīng)書：“這次出門由齊昊帶隊，你沒意見吧？”

　　“齊師兄？”

　　張小凡有些意外，前兩日兩人談起的時候張小凡還在遺憾齊昊不能同行，今日師尊就說由齊昊帶隊。

　　“你似乎還挺開心？”

　　“回師尊，早先道玄師伯說起讓弟子帶隊，這幾日來弟子還在苦惱，畢竟我年紀尚幼，有沒有經(jīng)驗，擔心若是辦砸了怎么辦。”

　　張小凡說著有些憨厚笑道：“如今有齊師兄帶隊正好，他經(jīng)驗豐富，我正好和他學習一下?！?p>　　蘇白微微頷首，他還真怕這小子多想了，現(xiàn)在看來多想的是自己，張小凡還是那個張小凡，他心中全無怨念，所謂赤子之心。

　　“此番為師下山，除了探查魔教動向之外，還查到了當年草廟村被屠的事情?！?p>　　思慮再三，蘇白覺得是時候?qū)⑹虑楦嬖V張小凡了，而聽到草廟村的時候，張小凡的氣息忽然躁動起來。

　　他回想起那地獄般的場景，一股窒息的感覺充斥張小凡的內(nèi)心，絲毫沒察覺他的手指節(jié)已經(jīng)攥的發(fā)白。

　　“看來你還沒做好準備?！?p>　　蘇白剛想離開，只聽見身后砰地一聲，張小凡跪伏在地：“既然師尊已經(jīng)查明，還請師尊告知真相！”

　　“你真想知道？”

　　蘇白卻猶豫了，這小子這個狀態(tài)實在有些令人擔憂，眼下下山在即他不會遇到天音寺的人之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吧？

　　“請師尊解惑！”

　　張小凡又是一個重重的響頭，蘇白這下不說也得說了：“你可知普智為何傳你大梵般若卻不帶你會天音寺？”

　　“這事情和普智師父有關(guān)！”

　　張小凡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蘇白拿出一枚護心丹給張小凡服下，他還真怕這個消息直接讓這小子道心崩潰。

　　“普智當時回到天音寺后便圓寂了，據(jù)查是服了一種名為三日必死丸的奇藥，而當時距離草廟村被屠恰巧過了三日?！?p>　　張小凡聽到蘇白的話，一個離譜且殘忍的想法從心頭生起，他看向蘇白，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否認的神情。

　　“嗜血珠乃是魔教至寶，普智將其帶在身邊想要以佛法感化，但他高估了自己，久而久之自己反而被嗜血珠影響了?！?p>　　“不可能…”

　　張小凡有些不可置信，記憶中那面容慈祥的老僧人，居然是屠害草廟村全村的罪人！

　　但他心里清楚師尊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師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他近乎祈求般看向蘇白，蘇白嘆了一口氣：“普智晚年追求長生之法入魔，他來訪青云門想要道玄師兄送出太極玄清道，研究佛道合流是否能得長生。”

　　“道玄師兄自是不愿，將他請離青云門，普智并沒有從飛仙門離開，他沿著登仙門下山，直到在草廟村遇到了你和林驚羽。”

　　“遇見……我們……”

　　張小凡心頭一顫，想起這么多年來自己每日修行大梵般若，就覺得對不起死去的鄉(xiāng)親和疼愛自己的爹娘。

　　話說到這里，他已經(jīng)差不多明白了普智的打算，張小凡面露慘笑，自己多年以來視為恩人的普智竟是殺害自己全家的兇手！

　　“多方佐證之下，普智便是當年的真兇，但目前來看天音寺并未參與其中，你此番下山，若是遇到那些僧人，莫要遷怒，日后為師自當帶你上門討回公道?！?p>　　“師尊……”

　　張小凡眼含淚花，一時氣血上涌竟是昏死了過去。

　　..........

　　三日后

　　張小凡睜開通紅的雙眼，夢中他似乎看到那些熟悉面孔臉上沾滿鮮血朝著自己走來，而自己的身后站著全身被鮮血浸染，宛如惡鬼一般的普智。

　　“醒了？”

　　蘇白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看到蘇白和煦的笑容，他心中的愧疚也被驅(qū)散了不少，張小凡有些委屈：“師尊，我…我不想害死他們！”

　　“傻孩子，你也是受害者?。　?p>　　說實話蘇白有些心疼這孩子，他竟將所有的一切都歸于自身：“殺人的是普智，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是…若不是我救了他，他們怎么會……”

　　張小凡眼中噙滿淚水，語氣哽咽，蘇白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張小凡是赤子之心，偏偏這樣的人更容易鉆牛角尖。

　　張小凡的情況持續(xù)了有五天時間，在蘇白的開導下才逐漸走出來，這個消息他并沒有告訴林驚羽，不想對方和自己一樣陷入自責之中。

　　“無論如何需稟正道，持本心，不可被心魔所趁?！?p>　　“弟子謹記！”

　　臨別之際，蘇白再三叮囑，張小凡站在飛仙門前，對著蘇白恭敬行禮，蘇白微微頷首，揮手告別。

　　張小凡、齊昊、陸雪琪、曾書書飛入云端，邁出山門之際，當看遍世間浮沉，問鼎天下英雄，主宰一世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