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魯伯特 談論
惡靈魯伯特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又道：
“我能知道是怎樣的消失嗎？是物理上的！還是其他的什么？”
從惡靈口中聽到物理，這大概是伯恩覺得最可笑的事。
不過他馬上打斷惡靈：
“該我們了！你的問題可以放在下一次?！?p> 魯伯特攤了攤手，示意繼續(xù)。
伯恩思索了片刻，他忽然很想知道叫做瑪麗肖的惡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又為什么會在鎮(zhèn)子里大開殺戒，毀滅這座小鎮(zhèn)。
在伯恩零星的記憶中，她記得一般的惡靈往往是為了折磨，報復害死自己的生者。
但是像瑪麗肖這樣一口氣殺死兩萬余人，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是涸澤而漁，也就是放棄未來的做法。
意味著她不在意復仇，而是轉(zhuǎn)而用更激烈的手段完全抹除小鎮(zhèn)。
是什么促使她轉(zhuǎn)變方式？
是在得到那本書之后嗎？
于是伯恩也就這樣問了。
“為什么？要殺死這么多人！我認為這個，很奇怪！”
魯伯特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臉上帶著微笑道：
“那本書，他確實為我?guī)砹诵律?！我擺脫成為惡靈后的混沌。
同時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我會是瑪麗肖，一個惡靈？
我可以成為其他的，更好的，更...偉大的生命?！?p> 這個男人用一種吟唱的腔調(diào)念誦著，杰米冷眼旁觀他的表演。
他繼續(xù)道：
“從一個生命的死亡，誕生一個新的生命，他們二者本不該有著任何關(guān)聯(lián)。
前者的仇恨，憤怒，復仇，這所有的想法都在她死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新的生命可以開始自己，干凈的，純潔的生活。
這就是我的看法，所以我才是，魯伯特。
而不是那個老女人！”
同時它的形態(tài)，開始發(fā)生一些變化。
一些巨大的陰影，或是一些不可知的生命慢慢呈現(xiàn)在他身后。
就像是誤食毒蘑菇后產(chǎn)生的幻覺。
他們能模糊地看到魯伯特的體型越來越大，口中開始出現(xiàn)嘶吼聲。
劇院內(nèi)的燈光忽明忽暗，每次閃爍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就是一個新的形態(tài)。
惡靈，惡魔，猛獸，巨大的血肉組合怪物。
他就要失控了?。。?p> 伯恩清楚的明白這一點，艱難的喚出殺手皇后。
他想趁這個機會試著消滅它。
就在波恩做出決定的時間，忽然一切復歸正常。
燈光再次亮起。
魯伯特也變成之前那個衣著體面的中年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露出抱歉的表情，
“抱歉，我失控了。很抱歉給你們帶來這么大的不安感。
之后的聊天不會再發(fā)生了！”
?。?！
伯恩的心里警鐘長鳴，就在之前他能明確感受到那如寂靜深海一般的死亡氣息。
身體被牢牢包裹，精神也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濃郁的死亡仿佛要充斥整個劇院。
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被迫使用【敗者為王】！
這鬼東西。
或許不是自己能對抗的！！
伯恩第一次產(chǎn)生了潰敗感。
就算是殺手皇后就在身旁也不能讓他產(chǎn)生安全的念頭。
逃走？！
伯恩腦海蹦出一個想法，隨后又被他狠狠掐滅。
那些孩子還在等著自己的消息。
如果自己逃走了，他們一定會死！！
伯恩努力平復心境，但是心里明白消滅瑪麗肖，不，魯伯特的可能性越來越低。
是啊，生活不是闖關(guān)游戲。
不會出現(xiàn)Boss永遠只比你強一點的搞笑可能。
伯恩掐了一把大腿，盡量平靜的道：
“請繼續(xù)，我很感興趣，關(guān)于你的人生，你的存在！”
然后收回了殺手皇后。
這是釋放善意的舉動，杰米也有些不安的放下手槍。
魯伯特坐回了椅子，道：
“謝謝，謝謝你們理解我。
我現(xiàn)在想告訴你們，既然瑪麗肖生前的仇恨與我無關(guān)，為什么我要殺死那些人。
不要憤怒，請，起碼聽我說完！”
杰米繃直了身體。
怎么可能不憤怒，那是幾萬人，那是他的同類！！
不是幾萬只螞蟻。
魯伯特沒有在意緊張的杰米，調(diào)整一下坐姿，很隨意的道：
“就像你們?nèi)祟悾刻鞖⑺赖纳?p> 不對，每個小時殺死的生命都是千萬計，億萬記。
你們不應當對我報以仇恨。
只有你們的同類大肆殺戮你們才需要仇恨！
因為，我們本就是敵人！！
一個生命誕生在世界上是懷揣著，種族，生命形態(tài)之間的仇恨而生的！
對我而言，殺死雷文斯菲爾的人類。
就像是你們在海中捕魚，因為是豐饒期，所以我捕到的魚很多。
但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殺光他們不是嗎？
就像是你們所說的周期性循環(huán)。”
“f**k u！”
砰砰的槍響打斷了魯伯特的發(fā)言，杰米開槍了。
伯恩睜大了眼睛，他很想知道這只惡靈會怎樣應付。
他需要獲得這個怪物的一些信息，盡管只是淺薄的，表面的。
也會為最終的決戰(zhàn)帶來更大的成功率。
而那些子彈早在教堂時，就被神父浸泡在圣水里很久，祝福過了。
?。?！
讓伯恩失望了。
幾顆子彈毫無疑問，沒有任何作用。
全部穿過了魯伯特如實體一般的身軀。
神學的上帝沒辦法影響物質(zhì)界的惡靈。
杰米憤怒的將子彈全部擊發(fā)，直到扳機傳來卡卡的空響。
他還在無意識的扣動扳機。
伯恩直接將他拉倒在座椅上，殺手皇后奪過了手槍。
眼睛死死盯著流出眼淚的杰米。
片刻后，才說話：
“抱歉，惡靈魯伯特先生，據(jù)我所知，你的人偶們啃食了他的父親，毀滅他的故鄉(xiāng)。
他有理由感到憤怒，對嗎？”
惡靈沒有在乎伯恩的小技倆，微笑道：
“我完全理解，我也為此感到十分抱歉，如果我知道他是杰米先生的父親。
我會給他一個體面的下場的?！?p> 伯恩的手掌如鐵箍一樣死死按住劇烈掙扎的杰米，手背青筋凸起。
瞇著眼睛，伯恩從不記得自己二將自己的名字人告訴過眼前的惡靈。
是信使嗎？
應當是了，神父那些所謂的交易全部是需要眼前的惡靈同意的。
隨后。
魯伯特說出的話徹底讓杰米平靜下來。
“我從不會，對自己的作品有責怪，或憤怒的想法！
不是嗎？杰米先生！”
杰米掙脫了伯恩的束縛，大聲道：
“f**k u，惡靈，你在說什么鬼話？我現(xiàn)在就要干掉你??！”
說完試圖從伯恩手中奪過手槍，但是卻迎上了他冷淡的目光。
“伯恩？！你在開玩笑嘛！你相信它！一個惡靈？”
“抱歉，杰米，我覺得你可以試著回想一些關(guān)于你的。
一些記憶，或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