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山神廟大殿。
此時本是誦經(jīng)禮佛的時間,現(xiàn)卻安靜得不尋常。
了明長老雙目圓睜,仰倒在山神下,嘴角的鮮血早已干涸。
少年站于一旁,絲毫不在意腳邊的死人。
在他面前單膝跪著身背重劍的女人。
“紅葉,清理干凈了嗎?”少年冷漠的問道。
“稟殿下,未留活口?!奔t葉眼神狂熱,舔了舔嘴角,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
“恩,起來吧,那有傅俊生的消息了嗎?”少年又問道。
“還沒有,隱梟已前去接應(yīng)。”
“動靜莫要鬧的太大,免得引起天監(jiān)司的注意,另外這里的善后也監(jiān)督好,我就在此靜候佳音?!?p> 少年安排完,見這一地蒲團(tuán),便坐上供桌,抓起一個供果放到鼻尖聞了聞。
這沾著香火味的供果,難聞,隨手丟到一邊。
“龍元之靈?嚴(yán)夏?有意思,真想去會會?!鄙倌晖蝗徽f道。
……
……
……
傅勇披頭散發(fā)跪在地上,身型大了數(shù)倍,青筋凸起,像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他突然睜開眼睛,雙目漆黑,肉拳硬生生接下里秦九寧一擊。
秦九寧隔著寒隕拳套手背傳來一陣麻木感,連連后退數(shù)步。
呂棲鳳并未隨著戲班子離開,上前驚呼道:“秦公子,小心?!?p> 秦九寧聽聞,頭往呂棲鳳的方向偏了偏。
月詠立即來到呂棲鳳的身邊,抓住她顫抖的手,“我知道你擔(dān)心他,但此刻不要讓他分神!”
師叔們見狀大驚,使出各自絕學(xué)轟擊白骨墻,想找到陣眼所在。
難得有九寧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隕落在此!
師祖母臨場指揮著弟子,而師祖此時卻無蹤跡。
擂臺上的爭斗還未消停,傅勇發(fā)出非人的嘶吼,朝著秦九寧撞了過去。
沖刺的過程傅勇的身軀撞上幾道紫雷,稍稍減緩了速度,秦九寧抓住空檔躲開,又往傅勇的右腿貼上符紙。
手印翻飛,符紙上符咒顯現(xiàn),秦九寧喝道:“爆”
轟轟轟轟轟……
傅勇龐大身軀單跪下去,吃痛的低吼,陰寒鬼氣從炸的血肉模糊的傷口涌出。
又是鬼道,秦九寧心里不禁懷疑起天監(jiān)司傅俊生,不過此時也無暇關(guān)心此事。
從毫無章法的沖撞來看,傅勇的攻擊方式只剩下本能動作,奈何這龐大身軀占據(jù)了大片的擂臺,閃避非易事。
秦九寧背后金色靈化符紙出現(xiàn),修煉術(shù)道的四師叔驚呼:“虛靈符紙!”
“龍拳:驚濤?!鼻鼐艑幠客附瘘S,金色的龍元靈氣從奇經(jīng)八脈里匯聚到雙拳。
箭步?jīng)_出,左拳直沖傅勇巨大的頭顱。
傅勇感受到非比尋常的拳壓,雙手舉過頭頂格擋,骨頭斷裂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右拳,直轟心窩,再也擋不了。
“砰”拳頭深陷進(jìn)去,虛靈符紙上金色符咒乍現(xiàn),順著右臂竄入傅勇體內(nèi)。
秦九寧跳開距離,“爆!”
幾聲悶響從傅勇體內(nèi)傳來,他揚(yáng)起頭,金色的裂紋從心窩處爬滿了上半身。
“轟”又一聲巨響,擂臺上血肉模糊,濃烈的血腥蔓延開來,傅勇只剩下半身,依舊保持著跪姿。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秦九寧的后背被鮮血淋了透。
虛靈符紙抽空了他幾乎所有靈氣,眼前一黑,趴在了擂臺上。
師叔們此時也找了法陣陣眼,幾人合力同時毀了去,急忙上前查看秦九寧的狀況。
秦九寧并無大礙,但擂臺上殘留的金色靈氣與嚴(yán)夏的極為相似,幾位師叔又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
……
……
傅俊生看著無門的藏寶閣,“雕蟲小技!”
他雙手按在墻上,眉頭突然一皺,昨天侯興平在內(nèi)散開的尸氣卻感應(yīng)不到分毫。
就在此時,墻壁突然吐出幾張符紙,傅俊生往后疾退,幾道靈氣鎖鏈自符紙而出,向他鎖去。
“鬧鬼的居然是你,天監(jiān)司為何做起了這等勾當(dāng)?”老祖從墻壁里緩緩走出。
傅俊生躲過鎖鏈,也不慌張:“天監(jiān)司的事,你小小玄術(shù)閣老祖,也配知道!”
“又或許此事與天監(jiān)司無關(guān),這大周境內(nèi)可沒人修習(xí)鬼道。”老祖淡淡說道。
“是與不是又如何!”
“那老夫只好綁了你,去天監(jiān)司當(dāng)面對質(zhì)!”老祖突然出手,丟出一張符紙,瞬間來到傅俊生的面前,幾張符紙迅速貼在他身上。
手臂粗的靈氣鎖鏈瞬間把傅俊生捆得死死的。
“哈哈哈哈哈?!备悼∩笮ζ饋?。
老祖臉色鐵青,吐出一口黑血,“你這竟是一副死軀!”
“是啊,千厲陰氣的感覺如何!”傅俊生得意道。
一道黑影突然從另一冊墻壁鉆出,正裹著秦九寧先前看的干枯斷掌。
老祖體內(nèi)千厲陰氣正肆虐,看來是不可能攔截住了。
傅俊生笑聲戛然而止,一下沒了動靜,一道靈體從天靈蓋處涌出,追著黑影而去。
洞口,嚴(yán)夏和陸婉突然鉆出來,撞見黑影,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讓黑影以極其刁鉆的角度越過兩人飛去。
而隨后的靈體卻沒有好的運(yùn)氣,一股腦扎進(jìn)了嚴(yán)夏的禁錮陣內(nèi),嚴(yán)夏看到院內(nèi)的巨大兔子,心里一緊。
老祖暫時壓制住體內(nèi)千厲陰氣,一時半會并沒有辦法驅(qū)離體外。
巨大兔子便是胖妞的本體,玄術(shù)閣知曉的人寥寥無幾。
“說,你是誰!”嚴(yán)夏往禁錮陣內(nèi)丟入一道夾雜著龍元之靈的雷符,金雷在其中彈射,觸及靈體,便傳來一聲慘叫。
“傅俊生!快把金雷撤了,我什么都說!”靈體畏懼金雷,在禁錮陣內(nèi)艱難躲避。
“他可不會鬼道?!标懲穹瘩g道。
“我真是傅俊生,不過我早就死了,我會鬼道那是…不…居然…過河拆橋!”
啊……
禁錮陣內(nèi)突然鉆入一絲黑氣,如鋼針般扎在靈體上,靈體便被黑色的火焰包裹,頃刻間,歸為虛無。
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嚴(yán)夏一行人警惕的看著四周,過了許久,師叔門帶著昏迷的秦九寧也趕來藏寶閣。
“師傅,他們到底拿走了什么?”嚴(yán)夏緊縮眉頭。
師祖長嘆了一口氣,“禁斷枯掌?!?p> “傳說里的東西真的存在?”
“當(dāng)年老夫的師傅意外所獲,一時貪心并未移交給天監(jiān)司。”
陸婉顯然對此物聞所未聞:“這東西有什么用。”
“無視一切禁制?!?p> “這么逆天,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是沖著龍絕天墓去的?!北娙艘换仡^,秦九寧已經(jīng)醒了。
“哇,好大一只兔子?!鼻鼐艑幙粗厣贤米芋@嘆。
“這是你大師姐!”嚴(yán)夏也不想瞞他。
“臥槽,這世界還有妖?”秦九寧竟然直接無視大師姐的傷勢,大師姐雖然虛弱,但依舊用后腿踹翻了石桌以示抗議。
陸婉悄悄湊到秦九寧的耳邊說道:“妖更喜歡被別人稱為神獸?!?p> 秦九寧白眼一翻,還神獸尼瑪。

姑蘇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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