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引著廖金禾進入正殿。
前世廖金禾最后一次踏入麟正殿就是殺鄭喻詹,沒想到卻是……
如今再踏入這個麟正殿,廖金禾低著頭,穩(wěn)穩(wěn)踩著碎步上前跪拜在地。
“臣婦廖金禾拜見圣人,圣人君安?!?p> “起。”圣人一抬手?!坝和跏雷渝?,你敲登聞鼓要狀告何人?”
“啟稟圣人,臣婦狀告御史臺御史溫科!告他濫用職權誣陷良人,告他玩忽職守不配為御史,告他結黨營私禍亂朝綱!”
敲登聞鼓就已經是一個炸雷了,現在這狀告御史,尤其那句結黨營私禍亂朝綱,真是比炸雷還炸。
“雍王世子妃,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圣人沒說話,他身邊的內侍大監(jiān)開口問到。
廖金禾又是一拜。“啟稟圣人,臣婦昨日聽聞溫科參奏臣婦奢靡享樂,勞民傷財,不會替國分憂。這全是溫科一派胡言!”
“臣婦在東三街修建一個一酒肆,取名為一方天地。酒肆是開門做生意,這何來奢靡享樂,勞民傷財之說?”
聽到廖金禾的反駁,溫科展出列,執(zhí)玉笏行禮?!皢⒎A圣人,因邊境戰(zhàn)火害得邊境老百姓食不果腹,甚至流離失所。而雍王世子妃就斥巨資建造一個酒肆。酒肆內部雕梁畫棟,珠圍翠繞……”
“且慢!”廖金禾邁出一步,伸出手止住了溫科的話。“你說我斥巨資,那請問你,這巨資到底是多少銀子?”
溫科一愣,沒反應過來。
“你看,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你就參奏我奢靡享樂!你,對得起身為御史的職責嗎?難不成身為御史無憑無據就可以參奏人,往別人身上破臟水?那你到底是清廉御史,還是黑心的贓官!”
“放肆!”溫科呵斥一聲。
隨后他跪在地上向圣人一拜。“啟稟圣人,雍王世子妃所建的酒肆坐落在東三街,原本是一座三進院子??v觀天下,沒有任何一間酒肆是三進院子大小。還有這個院子裝飾用的材料無一不精,就連酒桌都是紅木制作。敢問雍王世子妃,這還不是奢靡享樂嗎?”
廖金禾笑了笑,一點也不怕,盯著溫科?!皽赜?,你還沒說你是如何知道我的酒肆內部的事情呢?別避開話題。你回答完我的問題,關于酒肆的每一筆開銷,我都可以交待清清楚楚!”
溫科面色一變。
眾人猜測他是說不出來了。即使能清,那雍王世子妃恐怕也有對策等著他。
“溫御史,你是御史,不是街邊長舌婦,不能逮住點事就信口開河。本世子妃開酒肆,那是做生意賺銀子,不是自己去享受。這算得上是奢靡享樂嗎?我享樂什么了?還有,酒肆在建造過程中,采購各種材料,招募各種工人,花費的每一兩銀子都是養(yǎng)活了別人。這是勞民傷財?這沒替國分憂嗎?”
廖金禾掏出一本冊子,雙手奉上?!皢⒎A圣人,這是臣婦酒肆建造花銷的賬冊,還請圣人過目。”
內侍大監(jiān)接過賬冊遞給圣人。
圣人翻看了幾頁,又把賬本還給了廖金禾?!坝和跏雷渝@酒肆規(guī)模不小?!?p> 誰都不知圣人這話是何意。
廖金禾咬了一下唇?!皢⒎A圣人,臣婦名字有不少莊園,莊園里有不少佃戶。臣婦得知佃戶交完租子,存糧也就所剩無幾,年年青黃不接。如今臣婦免了他們的租子,但是莊子上還有不少人要養(yǎng),便想了開這個酒肆。這個酒肆里所售賣的東西都是從莊園佃戶手上買來的。”
“還可以這樣?!笔ト瞬粍勇暽珦Q了個姿勢。“這主意不錯。可是酒肆用得著修建那么奢華嗎?”
“啟稟圣人,天下酒肆千千萬,只有推新出陳才能招來客人。一方天地酒肆迎接的都是文人墨客,自然要裝飾的文雅一些,要說奢華是談不上的,頂多是多了一些書畫。”
正好給酒肆打廣告了。
廖金禾哇啦哇啦又開始講起來。
“至于溫御史所講的紅木桌子,確實是有。別家的酒樓都可以有雅間和大堂之分,一方天地自然也分幾檔的,最好的雅間有紅木家什并不稀奇?!?p> 圣人聽懂了廖金禾對酒肆的規(guī)劃,也懂了這場對峙的彎彎繞繞。
“雍王世子妃,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有主張?!?p> 廖金禾抬起頭看了一眼圣人,從那雙犀利的目光中看到了堅定。
這是下了什么決心?
“臣婦遵命!”廖金禾磕了頭,識趣地退出了麟正殿,剩下地就交給這些大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