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哪了?”
“地上呀?!?p> “后來呢?”
“阿天塞回他口袋了。”
所有環(huán)節(jié)都對上了!土狗的心跳卻如捶鼓,“阿天?”難道是他做的手腳?
“對呀,就是石屋的主人,那個小哥哥,別看他才二十歲,已經(jīng)在讀博士,還輔修了好幾門課呢。”
小哥哥?土狗忽略三個字帶來的不爽,繼續(xù)談?wù)?,“你能不能給他打通訊,我有事問他?!?p> “呃……我沒有他通訊?!?p> “他在哪?我們?nèi)フ宜残??!?p> 當(dāng)然是在孤兒院了。李本被問得恨不能馬上掉頭跑。
自己為何就這么心虛呢?明明那是自己的東西呀,拿回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無論心中的小人如何吶喊,面對嚴(yán)肅的土狗,她既不敢像對田愷那樣嬉皮笑臉,也不敢對大力那樣硬拼。
怎么辦?只能心一橫,“我,我打給其他人試試?!?p> 土狗的緊張情緒像海水一樣,一浪接一浪侵襲著她的感官,讓她一秒都不敢多耽擱,直接打給蔣青。
一秒接通!
“本姐,什么事?”
“阿天在嗎?”意念要是能從通訊器里傳過去就好,李本在這四個字中,傾注了所有的期望。
“你找他啊,等下,阿天,本姐找你?!?p> 期望破滅!李本真想掐他脖子,平時默契哪去了?就不會說聲不在嗎?。?!
“阿本,什么事?”
“那個,土狗找你,問,問一下昨天,昨天抬大壯時的事情。”
將通訊器交給土狗,李本暗暗祈禱,不指望才認(rèn)識一天的阿天能明白自己的暗示,但是,千萬別拖后腿呀。
“阿天你好,抱歉打擾。”即使土狗心急如焚,語氣依然溫和有禮,“我想問一下,昨天是你幫大壯把吊墜塞回口袋的嗎?”
“是的。”
“你能和我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嗎?”
李本緊緊抿著嘴,生怕張開條縫,心臟就會跳出來。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我看阿本一個人推得很吃力,就跑過去幫忙。正好看到有東西掉地上,阿本揀起來給我,說是大壯身上掉下來的,我就給他塞進口袋了?!?p> “怎么掉地上的?”
“不知道,可能路上太顛了吧?!?p> 阿天,好樣的!
謝天謝地!
當(dāng)土狗和她說“你先回去吧”,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讓李本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坐到摩托車上時,李本才敢偷偷擦了下額頭的汗,然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看著李本消失的背影,土狗不由擰起了眉。
他并沒急著走,反而將所有事情仔細(xì)捋了一遍。
總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是什么?
似乎,有一條線,正在將所有的線索慢慢串起。
覺得逃出生天的李本,剛進孤兒院大門,就被馮文撞見,“阿本,你去哪了?田叔找你?!?p> 見李本看過來,他趕緊澄清,“我們沒說什么,等你回來一起?!?p> 沈丹把頭扭向一邊,拒絕和她說話。
三人進了田愷辦公室,田愷笑瞇瞇,“阿本,聽說你當(dāng)隊長了?恭喜恭喜!巾幗不讓須眉!”
這還叫沒說什么?!
“哼!還不是仗著人多!”沈丹的陰陽怪氣道。
馮文使個眼色,讓他在外人面前,給李本些面子。
更氣了好不好!
“田叔,你找我們什么事?”李本哪有心情管那兩人,自己都還沒從緊張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呢。
“關(guān)心一下你們出任務(wù)的情況,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田愷目光在三人間打量,像個非常慈愛的長輩。
要是沒有那股惡意,裝得就更像了!李本當(dāng)即沒了說話的興致,繼續(xù)回想先前和土狗的談話,似乎沒露出什么馬腳……吧?
見她不想說,馮文幫她打圓場,“還好,謝謝田叔關(guān)心?!?p> 一時半會看不出什么名堂來,田愷也不著急,不說又怎樣,同一個隊伍相處著,總會被知道。
而且,聽說很快就會送來一臺體檢設(shè)備,什么問題都能給你查出來。
于是田愷也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那你們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馮文看看向李本,后者還有點神游天外,他只得繼續(xù),“田叔,星神教還有什么任務(wù)嗎?”
“不就那些,也沒出新任務(wù)。唉!”
這話終于引起了李本的興趣,“田叔,一般任務(wù)都是怎么出現(xiàn)的呢?”
“咱們組織根據(jù)實際情況開發(fā)一些任務(wù),新人類聯(lián)盟會下發(fā)一些,還有就是教眾們提供一些建議或線索?!?p> 心中一動,李本有了主意。
不過馮文卻先提出了個疑問,“什么是新人類聯(lián)盟?”
“就是去紐斯特星的人,他們成立的新組織。一方面團結(jié)所有力量建設(shè)新家園,一方面幫助咱們這些滯留在藍星上的民眾?!?p> 不就是土狗說的開拓者么?李本對這不感興趣,“教眾提供了建議和線索,也能變成任務(wù)嗎?”
人精田愷立即聽出了點意思,“阿本,你有什么建議?”
“建議倒也談不上,就是前陣子聽說了銀行金庫的事?!崩畋緬伋鲈掝}。
“銀行金庫?”
“是呀,聽說銀行金庫里還存著不少好東西?!?p> “哪個金庫?”
“這到不清楚,要不我去打聽打聽。”
“好!阿本打聽好了和我講,我看能不能把它列入任務(wù)清單。如果可以,你還能拿到一筆線索獎勵?!?p> 還好沒把話全說出來,不然線索獎勵肯定全進了他的口袋。
哼!老狐貍。
這事得和阿采阿天他們好好商量商量,爭取利益最大化。
只是她才從田愷辦公室出來,通訊器就響了。
土狗來電。
驚得李本手一抖,通訊器給扔了。
“阿本,怎么啦?”馮文眼明手快接住通訊器,遞還給她,瞄到了來電顯示,“土狗?哦,是那個長頭發(fā)嗎?”
“嗯?!崩畋痉笱芤痪?,不太情愿地拿回通訊器。
“你怎么不接?”
管你屁事!
李本真想用通訊器砸他腦袋。
“哼!”沈丹發(fā)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冷哼。野男人唄,怎么好意思當(dāng)你面接。
通訊一直沒有斷,李本額頭快要滲出汗來。
“接吧,看著像有急事。”馮文看出李本不想理人家,但土狗用飛車把他們拉回晨曦市,馮文對他印象還可以。
“是啊,接吧,讓我們聽聽什么事,能不能幫上忙。”沈丹陰陽怪氣地接話。
幫個屁的忙!
吊墜,肯定還是吊墜,她哪敢接。
等他們回到房車,李本也沒接通訊。
通訊終于停了,李本剛想松口氣,再次震動了一下。嚇得李本差點又把它扔出去。
好在,這回不是電話,是文字消息。
土狗:有急事找,我在你們院子外面。
騰地一下蹦了起來,李本飛也似地竄出房車,又沖出院子。
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的馮文,緊隨其后,當(dāng)他跑出院子時,正好看見李本上了土狗的飛車。
不知為何,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起來。
以前,李本什么事情都會和他講,開心的,難過的,不順的……
可是現(xiàn)在,他怎么覺得她有很多事都瞞著他呢?眼下,她更是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跟別人走了。
難道,還在生他的氣,氣他擅自找田愷嗎?
“又和野男人跑了吧?!鄙虻た刹粫胚^好機會,“在島上時,他倆就經(jīng)常跑沒人的地方幽會!水性揚花!不要臉!”
這話如同一根針,把馮文本浸在酸水里的心臟,刺得破出幾個窟窿,“阿本不是這種人??隙ㄊ峭凉酚屑笔抡宜龓兔Α!?p> “連說一聲都連不及嗎?那是人家壓根沒把咱們放在心上!”沈丹拉他往回走,“別看了,車都跑沒影了!”
當(dāng)然不可能說一聲了,因為李本心虛得連自己是誰都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