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現(xiàn)在,并不確定,五妹……,算了還是稱呼為教皇冕下吧?!?p> “我不知道教皇冕下有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里,如果沒有,那事情往后的發(fā)展可就會橫生變故?!?p> 鷹炎陽低嘆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復雜。
在擂臺上說出那一句本是勸誡的話,卻引來了對方的帶著寒意與藏得極深的殺意,他心里有種濃濃的郁悶。
但很快鷹炎陽就將這份郁悶拋之腦后,因為他的計劃本就是以王忠為中心,而對比比東布下的。
比比東用一塊魂骨,不僅證明了自己對王忠的看好與欣賞,還將整個學院的氛圍提升到了一種極其火熱的地步。
鷹炎陽可以想象在接下來的五年內,全院的學生,為了那一塊魂骨,會爆發(fā)出怎樣的熱情。
而且這塊魂骨還成為了王忠與鷹炎陽之間關系的導火索,如果不是鷹炎陽對王忠的性格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認知,那么五年后,兩者的關系極有可能降至冰點。
而那時,比比東的另一個謀劃也就成功了。
她即然想做王忠的老師,那就絕對不會允許在王忠心里,出現(xiàn)第二位有著師生情誼的人存在,而教導了王忠一年的鷹炎陽,就是比比東勿必要解決的隱患。
五年后,無論王忠戰(zhàn)勝,還是戰(zhàn)敗,比比東都會在那一刻收下王忠為弟子。
如果王忠戰(zhàn)勝了鷹炎陽,那么在絕對的榮耀下與勝利加持下,這件事水到渠成,沒有任何人會對此提出質疑,做為戰(zhàn)敗者的鷹炎陽,輸給自己學生,這種丟人程度,難道心里不會有恨,不會有怨?
如果王忠戰(zhàn)敗,那也沒有任何關系,能與位魂圣一戰(zhàn),只要王忠不是敗得太過丟人,那僅憑這份勇氣與信念,再加上他本身的天賦,比比東同樣可以毫無負擔的收下王忠。
兩個結果,無論誰勝誰敗,鷹炎陽與王忠的關系可就再也不是那種純粹的師生了,兩人間必定橫生隔閡,只要今后再稍加運作,鷹炎陽這個名字就會從王忠的視線中淡出。
一塊魂骨,三個謀劃,兩種未來,卻導向一種結果!
比比東的權謀手段,堪稱驚人!
魂骨其實并不是獎勵,而是補償!要么補償鷹炎陽,幸苦他為比比東培育了一位天之驕子!要么補償王忠,是她親手摧毀了一份還在萌芽之中的師生情誼。
“會的,她肯定會知道,你為她做的這一切?!?p> 岳山的大手拍著鷹炎陽的肩膀,語氣堅定無比。
“好了,即然知道,你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我們就不再多問了。”
“教皇冕下突然延后大比,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下,我也得回去照管一下那群小崽子。先走了!”
岳山?jīng)_著霜月蓮點了一下頭,在對方解除結界后,大步離開了這里。
霜月蓮與夏軒也知道了此事無礙,紛紛告辭離開。
待眾從離開后,鷹炎陽背著雙手,看向窗外,眼神深遂。
“補償!五妹,你心里還是有著愧疚對嗎!算計你曾經(jīng)的四哥,以你曾經(jīng)那善良的性子,想必很痛苦吧。”
“但你身上究竟發(fā)了什么,令你不惜對我生出殺意與痛苦也要這樣做?”
“你對所有人都心生懷疑、不安,是因為你是教皇必須保持獨裁才這樣做,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呢!”
“千仞雪,九歲,十年前,你也正好消失在她出生的那段時間里。還有那與你至少有著四成相似的面貌,再加上天使武魂!”
“我真的不愿相信,心里那個猜測的真實性。”
雙目緊緊閉上,鷹炎陽的背著的雙手,在此刻狠狠的握成拳,周身涌動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教皇在我們眼里,可并不是那么了不起?!?p> “你為什么不和我們說呢,一起同生共死那么多年,我們間的友情,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嗎。”
“不過,一切還有機會?!?p> 鷹炎陽的雙眼陡然間睜開,其中精光閃爍。
“只要你下定了決心要收王忠為徒,而且是想以親情做為?綁的話,那么就還有將曾經(jīng)的你找回來的可能?!?p> “王忠那孩子,有種特殊的魔力,只要你是真心相待,他就有治愈人心的溫暖力量?!?p>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篤篤的敲門聲。
“老師,我可以進來嗎?!?p> 王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鷹炎陽輕笑著搖了一下頭,這才剛想到王忠,他就來了,簡直巧了。
“進來吧,門沒有鎖?!?p> 鷹炎陽收起三個杯子,重新拿出一個干凈的,倒上之后,推到桌子的對面。
王忠也在此時走進辦公室,神色之中帶著復雜。
“座吧,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一回生,二回熟,也不用拘束。”
隨意的擺了一下手,示意王忠座下,鷹炎陽看向王忠,問道“能告訴老師你來找老師是為了什么嗎。”
“老師,我們就真的非要戰(zhàn)斗嗎?!?p> 王忠手里捧著熱茶,語氣中帶著低落。
“當然,這是已經(jīng)在教皇,以及全體師生前親口應下的挑戰(zhàn),沒有人能輕易否決。就連教皇冕下,都不能阻止?!?p> 鷹炎陽座在沙發(fā)上,神色平靜,語氣也淡然無比。
聽到這話,王忠的眼眸微微垂了下來,臉上的復雜也越來越濃。
對于王忠的這份表情,鷹炎陽好笑的嘆了一聲。
“王忠,你覺得對一位老師來說,最高興的事是什么?”
“升職,加薪,還是收到一群聰慧,努力,上進的學生!當然,這些也都是,但對于我來說,最高興的事,莫過于看著自己的學生,以一種堅定而自信的姿態(tài),超越身為老師的我!”
“做為一年級a班的班主任,我所擁有的權利、財富、地位,都遠遠不是別人所能及的。我所期望的也就是看著你們這群有天賦的孩子,逐漸成長起來?!?p> 說到這里,鷹炎陽敲了敲桌子,將王忠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來。
“你們的成長,才證明著我做為老師的意義?!?p> “你也不用擔心做為老師的我輸給你們后,會受到多大的打擊,甚至出現(xiàn)什么心態(tài)失衡,視你們?yōu)槌饠持惖氖??!?p> “那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在我的身上?!?p> 打量了一番王忠的神態(tài)與表情,鷹炎陽神情頗為怪異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然而,也就在這一句話后,王忠的神情陡然間振奮了起來。
“真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
鷹炎陽當場就大笑出聲,他完全沒有想到,王忠擔心的居然會是這種事情。
一個不過二十四級的大魂師,居然在擔心一位七十四級的魂圣輸給他后,會不會性格大變,心態(tài)失衡,而他想的,是怎么在這個時候,去安慰對方。
好笑,但也極端的有趣!
“王忠呀,王忠,我有時候真不明白,你那無所畏懼的勇氣與不知怕為何物的膽魄究竟是從哪里來的。該說你幼稚,還是該說你自大?!?p> “我們之間可是有著整整五十級的差距,難道你有自信在五年之內就追上來,并贏過我嗎!”
“在擂臺之上,老師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就有絲毫的留手?!?p> 鷹炎陽的臉上在笑,但他的語氣卻是真正的嚴肅,和王忠一樣,他的性格里同樣有偏執(zhí)的一面,為自己贏得勝利,這是他一貫的準責。
“給我時間,我能超越這世間所有人!”
“包括老師!”
王忠的神情在一刻意氣風發(fā),眉宇間揚溢的自信,如陽光般熾熱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