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jīng)過第三道銅門,前行數(shù)里,見到一間較為精致的木屋。我們未及靠近,已聞到了陣陣熏香。
“這應(yīng)該是四魔王的住所了,”老巫師道,“她是七大魔人中唯一的女子。生的很是漂亮,之前在行走江湖的時候,也曾名動整個嶺南。但她心眼卻很小,見不得別的女子比自己漂亮,因此沒少毀了別人的容貌。二位夫人,我看還是喬裝一下為妙?!?p> 我搖了搖頭,道:“不必了,男子我們都打過了,還怕她一女子不成。前面我們都能以己之短攻他們之長,現(xiàn)在我們天生的優(yōu)勢,怎么還要怕她?”我聽老巫師說四魔王生的漂亮,又嫉妒別人漂亮,就先入為主的認(rèn)定這一關(guān)是要比美了。
“是是是,”老巫師答道,接著轉(zhuǎn)頭又道:“可惜啊,她終生未嫁,現(xiàn)在也有三十歲了吧。為了自己的未婚夫守了寡?!?p> “為亡夫守寡,這也是值得敬佩的貞潔女子了?!蔽业?。
“是啊,只可惜他那未婚夫并沒有死?!崩衔讕熣f著,停了停,又道:“我在與史公子談?wù)撍哪鯐r說到了他的未婚夫,于是他通過自己父親的關(guān)系查了查,原來那人中了進(jìn)士,如今還在臨安府為官,也是宰相史彌遠(yuǎn)派系的人。他高中那一年,也正好是七大魔人因襲擊金人而被朝廷出賣的那一年。他當(dāng)心自己前途因未婚妻而受到牽連,所以給自己改名譚史為,卻將原來那個自己的死訊遣人傳回了家中。如今他家人都還以為他死了呢。若不是史家少爺說起,我今日也不得而知?!边@人叫譚史為,看來是下定決心為史家做狗了。
“真可惜!”我道。
“卻不知大俠可惜為何?”老巫師道。
“自然是可惜他未婚夫死因是假的了?!蔽倚α诵Υ鸬馈N乙恢闭J(rèn)為,為了所謂的仕途前程而拋棄愛情的男人是豬狗不如的,有朝一日,我定要讓他們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是誰在外邊說話?”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房中傳來。
老巫師當(dāng)仁不讓的答道:“稟報四魔王,在下久仰盜賊嶺眾豪杰英名,特來投奔。還望四魔王指教?!?p> “又是幾個闖關(guān)的小賊,能道我這,倒也有些實力?!闭f著,四魔王推門出來。只見她一身素服,頭發(fā)系在腦后,臉上未施脂粉,卻也顯得氣質(zhì)不俗,雖已三十歲了,但卻韻味十足。容貌身段,也都比之三魔王的那些大家閨秀美麗幾分,也難怪十余年前,可以憑姿色名震嶺南。
四魔王見了我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接著對正走向她的我們說道:“你們請在門外稍后。”說完,她閃入屋內(nèi),并關(guān)上了門。剩我們四人面面相覷。
過了半柱香功夫,屋門被緩緩?fù)崎_,四魔王從屋內(nèi)叫道:“四位,里面請?!蔽覀兟劼暥搿?p> 當(dāng)我們進(jìn)入,又被眼前的四魔王驚艷到了。原來適才她進(jìn)入閨房,是為了化妝打扮。她穿著一件紅色齊胸連衣長裙,上身披著一件紅色透明絲質(zhì)薄紗,潔白的手臂肌膚在紅紗的映襯下格外誘人。她風(fēng)韻猶存的俏臉上施加了淡淡脂粉,一頭青絲已盤上了頭頂。她斜倚在床邊,床邊正北方的墻壁上擺著一個神龕,龕上供著一牌位,上面寫著:“亡夫譚衛(wèi)之靈位?!?p> 我看了她一眼便不好意思多看,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要這般梳妝打扮。但她卻一直看著我們這邊,但眼神卻不是看我,卻是在看恭朵,最終她悠然的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不用比了。我就算再年輕十幾歲,也及不上她美麗的一半,太美了?!蔽翌D時恍然,原來她是在暗地里和恭朵比美,和這古今中外第一美人比美,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敢問四魔王,我們闖關(guān)的題目是?”老巫師問道。
“不用比了,你們喝了茶,這便送你們過去吧?!彼哪蹉氐馈?p> 我為自己猜中四魔王的考題而慶幸不已,于是道了聲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二女和老巫師見我喝了,也端起茶杯一口喝了??删驮谒麄兒认潞蟛痪?,都昏倒在地。我心叫不妙,一時得意忘形竟帶頭喝下了毒藥。
就在這時,四魔王笑到:“想過這關(guān),我先把她們的臉劃花了,我絕不允許有比我漂亮的女人出現(xiàn)在我亡夫面前?!闭f著他拿出一把匕首向我們這邊走來。恭虞二女和老巫師早已動彈不得,好在我安然無恙,伸開手擋在了她們面前,說道:“你太也陰毒,自然丑美,乃是天定,你又何苦如此嫉妒。若不是我百毒不侵,我們便都招你毒手了?!?p> “論陰毒,誰人比得過你們男子,誰人比得過朝廷?除了我夫君和我六位兄弟外,其他男人都是無比陰毒之輩?!彼?。
“我看也不見得,你行事如此偏激,也難怪你的男人會棄你而去?!蔽遗馈?p> “休得胡說!”說著他用匕首向我刺來。她身法著實了得,我左突右閃,卻如何也離不開她匕首形成的包圍圈。不一會功夫,我身上以多了好幾處傷痕。由于我不斷的對她語言刺激,所以她把憤怒都施加在我身上,這樣若能換來恭朵她們安全,身上多幾道傷又有何妨。
但畢竟自己一介莽夫,對于武功劍術(shù)不甚了了,面對曾行走江湖多年的前輩,最終還是招架不住,終于,她把我逼到了一個墻角。眼看她匕首將要刺到我咽喉之時,我忽然想起老巫師所說關(guān)于她未婚夫的事,于是喊道:“你相公沒死!如今在臨安當(dāng)官!”
她忽然怔住,嘴唇微微顫動,但手中匕首卻一直指著我的咽喉。我忙伸手入懷,摸索著已被我分裝再一個個小瓶之內(nèi)的殤之詛咒河豚血,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騙我!他死了,這連他的家人都知道的,我每年還去探望他的家人?!彼f道。
于是我便將老巫師對我說的,她夫君如何不念舊情于她劃清界限,如何為虎作倀替奸相賣力欺壓百姓,如何利用她的愛讓她幫自己贍養(yǎng)家人的陰謀添油加醋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