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紅顏易老
“哇,公子,好大??!”芷蘭驚呼道。
陳述探出頭,滿意道:“確實(shí)不小。”
望著眼前廣袤的莊園,陳述心情愉悅,京城是繁華,住久了還是覺得郊區(qū)清凈,也更適合修煉。
此時已是貞和元年,距離上次和谷玉道長煉丹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月對趙國來說著實(shí)發(fā)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嘛,肯定是老皇帝下罪己詔,落寞退位。
第二嘛,就是新皇登基,直接不顧及老皇帝的面子,改年號為貞和。
第三嘛,皇帝都退位了,老臣們自然是一輪大換血,西京街頭的菜市口,每天都有幾十頭顱飛上天。
昔日王公大臣,抄家的抄家,問斬的問斬,下手狠辣,無不彰顯這位新皇帝重整朝堂的決心。
對這些陳述提不起興趣,只消二三十年,昔日的屠龍少年,又有幾個不成惡龍?
他關(guān)心的是,被抄家的許府,什么時候掛上他陳府的牌匾!
至于許氏父子的下場,自然是被他親自送去了死牢。
醉春樓開業(yè)當(dāng)天,皇室直接送來一塊新皇親筆御書“天下第一樓”的牌匾。
不得不說,虞家的面子是給足了!
會來事!
……
貞和元年,六月十六,宜入宅、動土、祈福,忌嫁娶。
京城往西三十里,浮閑莊。
剛剛結(jié)束應(yīng)酬的陳述來到莊園一角的小湖邊,隨意斜躺在草坪上,左手支起身子,望著湖邊正在垂釣的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難得,道長竟喜歡釣魚!”陳述略有些醉意,他很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沒有運(yùn)力驅(qū)散酒意。
“我只是喜歡清凈而已?!惫扔駴]有回頭道。
“咦,這不是長公主陛下嘛!”陳述驀然發(fā)現(xiàn)谷玉身旁身著一身米黃色長衫,扎著兩個可愛發(fā)髻的女童。
女童轉(zhuǎn)過身,向陳述微微一禮。
“以后,公主就勞煩居士代為照顧了?!惫扔褫p聲道。
“什么?”陳述瞪大眼睛。
隨即略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一下,“咳咳,那天只是在下的戲言,道長莫要當(dāng)真!”
女童則一臉好奇的盯著陳述的臉,不明白所謂的戲言是什么!
“道友莫不是以為她是成軒的女兒?”谷玉揶揄道。
“難道不是?”隨即想到什么。
嘶~這個女人當(dāng)真運(yùn)籌帷幄,恐怕早就決定要廢帝了!
“長老會決定新立德治為帝,我便將她帶在身邊?!惫扔窠忉尩馈?p> “長老會?”陳述一愣。
谷玉莞爾一笑,“現(xiàn)在居士也是長老會的一員了,趙國諸事以后都要勞煩居士費(fèi)心了?!?p> 陳述翻翻白眼,他可不認(rèn)為,虞家會歡迎他一個外人參與決策。
“原來她是新皇帝的女兒,我還奇怪,成軒帝一大把年紀(jì),長女才這么點(diǎn)大。”
“不過,我家廟小,可供不起一個公主?!遍_玩笑,我又不好這一口!
“聽見了吧,人家不要你?!惫扔裾酒鹕恚皖^對女童道。
“哇~”女童聞言大哭起來。
“……”
哭聲越來越大,陳述莫名有些心虛。
“行了,別哭了,你要想在莊上玩幾天,就留下吧,正好跟朱三做個伴?!?p> 話音一落,女童哭聲倏然停止,展顏笑起來。
呵~小戲精!
莊園外的一片草原上,送別谷玉道長后,小公主表現(xiàn)的依依不舍,陳述趕緊道:“是不是舍不得道長?現(xiàn)在趕上去還來的及!”
小公主癟癟嘴,眼眸一轉(zhuǎn),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半個身子藏在他身后,使勁搖頭。
直到谷玉乘坐的皇家馬車緩緩消失在山腳下,小公主才淚眼朦朧的轉(zhuǎn)過頭。
“走吧,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虞紫安!”
“幾歲啦!”
“……”
“你為什么想跟著我?”
“因?yàn)槟銜蚪┦剑 ?p> “……”
夕陽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漸漸拉長,慢慢消失在草原上。
……
住在莊園的第一夜。
事后。
芷蘭一臉慵懶的倚在陳述身上,素手輕輕劃過他硬挺的鼻峰、臉龐,停在他的眼角。
幽幽道:“公子,我今天發(fā)現(xiàn),這里又多了一條細(xì)紋,我是不是老了?。”
陳述心中一顫,低頭認(rèn)真的看著懷中相識十多年的美人,笑道:“哪有,蘭兒美著呢!”
“公子,我想生個孩子?!避铺m道。
“哦!那再來一次!”陳述邪魅一笑,翻身上馬。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嗯……”
陳述明白她的意思,對于世俗中人來說,繁衍后代,何嘗不是另一種長生。
這些年,也沒做過措施,可就是沒有動靜。
他心中隱隱猜測,應(yīng)該和神秘血液有關(guān)。
次日。
大清早,陳述正準(zhǔn)備殺個回馬槍,屋外傳來大喊:“鬧鬼啦,鬧鬼啦!”
陳述只得收槍,閃身來到屋外。
皺著眉頭對慌不擇路大喊大叫的仆役道:“慌什么,說清楚怎么回事?”
仆役一見陳述,不敢再大聲叫喚,一臉焦急的道:“公子……不好了,李四他中邪啦!”
中邪?這莊子不會有問題吧,難道又被谷玉道長坑了!
應(yīng)該不會,他們皇家公主還在我這兒呢!
“帶我去看看!”陳述不好做判斷,決定親眼瞧瞧再說。
他可不會抓鬼!真要有鬼大不了這莊子不要了就是。
七拐八繞,他這莊園可著實(shí)不小,現(xiàn)在莊里有幾百個仆役,依舊顯得空蕩!
穿過一道拱門,來到一處花園,園中種著奇花異果,分外美麗!
園中央有一座假山,山上修了一個涼亭,此時,涼亭中,那個叫李四的仆役正手拿抹布,神神叨叨的說著什么。
陳述見狀,面色陰沉,側(cè)耳細(xì)聽,似乎在與一個叫王駝子的人對話。
聽得陳述是汗毛倒立。
“井安,咱們莊里有沒有叫王駝子的人?”井安是跟隨陳述多年的老人,為人踏實(shí),辦事有條理,現(xiàn)為浮閑莊的管家!
“有,我去叫來?”
“去吧!”
很快,一個四十來歲,微微有點(diǎn)駝背的男子小跑著來到陳述面前,弓著身對著陳述略有些惶恐的道:“公子叫老奴來有何吩咐?”
“這個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陳述手一指,正在假山?jīng)鐾ぶ写舸趱獠?,自言自語的李四。
“李四!”王駝子順著陳述手指的方向,看到?jīng)鐾ぶ械娜擞埃@聲道。
“他好像在跟你說話?!标愂鲇朴频?。
“老奴……只是和……他住在……一個屋子?!蓖躐勛勇犃岁愂龅脑挘瑖樀妹嫔珣K白,哆哆嗦嗦道。
陳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