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祖師爺當年不知為何，未能將先天功傳下。晚輩不自量力，想要制約那歐陽鋒，機緣巧合之下，又得了這九陰真經(jīng)，便自說自話修了經(jīng)書上的武功。此行為的確有違師訓，但晚輩卻已顧不得那么多了?！?p> 沈誠這一段話說完，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佛曾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在段智興看來，沈誠這一段話說的慷慨激昂，顯然是早已將個人名譽置身事外了。他這種欺師滅祖，笑里藏刀的行為，若是宣揚出去，沒人會把他當英雄。而他的出發(fā)點是為自己么？他僅僅是想為忠良之后復仇，讓無惡不作的西毒兩代人付出代價罷了。
這種行為，無疑和佛謁相符合。他哪能知道沈誠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先入為主的觀念，他認定了沈誠是個優(yōu)秀的后輩。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這么不要臉！
段智興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愧疚之色。王重陽死后，本該由他來制約歐陽鋒，但他卻不敢攖其鋒芒，而是灰溜溜的帶著四個徒弟深山隱居，這叫他如何有臉面對沈誠？
“好孩子，你受苦了。重陽兄死后，本應由貧僧來制約歐陽鋒，奈何貧僧……唉，貧僧有負重陽兄所托，倒叫世人受了苦。你今日前來，是為了先天功與一陽指吧？也罷，能得七兄與藥兄認可，想來品行不會差，授你先天功與一陽指亦無不可。九陰真經(jīng)你拿回去吧，當年重陽兄以先天功與我交換一陽指，你練這兩門功法，也不算外傳?！?p> 段智興青燈相伴，孑然一身。若說還有什么值得外人圖謀的，也無外乎這兩門武學了。他見沈誠拿出九陰真經(jīng)，還以為他想用真經(jīng)和他換先天功和一陽指，以對付歐陽鋒。他當年便已與王重陽交易過一遍，如今再用這兩門功法交換九陰真經(jīng)，天下人待如何看他？
不僅僅是天下人如何看他的問題，一燈大師早就不問塵事，他連自己那關都過不了。
“當年之事，想來大師也有苦衷。歐陽鋒打傷您的弟子，逼迫大師耗費功力相救。我曾聽一陽指用于救人，耗費的功力五年都難以恢復，大師您愛徒心切本就無可厚非，若不隱居，怕是要遭了那歐陽鋒的毒手。晚輩在這世上卻已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去和那老毒物斗上一斗倒也不虞牽累他人?！?p> 沈誠的一番話，讓段智興聽得羞愧不止。他自認為拋卻凡俗不問世事便算出家，如今看來，自己的牽掛還是太多。一時間，段智興居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未待段智興回話，沈誠便繼續(xù)說道：“此番晚輩前來，卻并非為前輩手中的先天功與一陽指而來。晚輩翻閱了九陰真經(jīng)，發(fā)現(xiàn)其中奧妙無窮，已夠晚輩研習許久，想來對付那歐陽鋒也夠了。只是那九陰真經(jīng)中，有一段晦澀難懂的文字，晚輩多方尋訪后得知，那段文字乃是古梵文的音譯，因此才斗膽前來請教大師?！?p> “晚輩所說，對大師也有利惠，描述不盡準確，九陰真經(jīng)中有一篇乃是專為療傷所著，對于恢復內(nèi)力消耗大有裨益，大師若能得此篇相助，用一陽指救人，原本需要耗費五年才能恢復功力，現(xiàn)在或許只要半年也說不定。這利惠并非是對于大師所言，而是對于被大師所救者而言的。”
心系蒼生，不惜己身。段智興已經(jīng)快被沈誠忽悠暈了。確實，沈誠的經(jīng)歷和話語太具有欺騙性，而無論是出家為僧，還是當年歐陽鋒打傷他弟子逼他救人之事，都是密辛，知情者并不多?；蛘哒f，在段智興看來，能與沈誠說這么多的，也只有洪七公了。
洪七公見沈誠身為全真派弟子，卻修習九陰真經(jīng)，非但不阻止，還教他前來大理找自己翻譯真經(jīng)，段智興已經(jīng)對沈誠的話深信不疑了。
段智興心意已決，不僅真經(jīng)要翻譯，先天功和一陽指也要傳。沈誠偷襲歐陽克得罪了歐陽鋒，不能讓這么好的孩子死在歐陽鋒手中。
……
山中無日月，修煉不知年。直播間只在最初幾天段智興向沈誠傳授先天功和一陽指的時候運行過，而后便歸于沉寂。
沈誠知道自己現(xiàn)在缺乏的就是沉淀，所以也不心急，按部就班的慢慢修煉。
他初上山時二十二，身懷十年內(nèi)力，段智興見他只覺得尚可，等他真正修煉起來后，段智興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到底是怎樣一個妖孽！以沈誠的修煉速度，不出一年，便可與四絕比肩。咬咬牙甚至能夠趕得上下一次華山論劍。即便段智興再淡定，也不由因沈誠的天賦而咋舌。
就這樣，沈誠每天除了修煉外，偶爾也會進山獵只野獸，開開葷。除此之外，便是琢磨武學招式。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沈誠，也算是集五家之長了。老一代的五絕，功夫路數(shù)盡數(shù)落入沈誠腦中，雖說還缺西毒的蛤蟆功，但靈蛇拳法也能算是西毒絕學。
當初沈誠僅僅接觸了降龍十八掌，便能演變出亢龍之悔了又悔，如今學了這么多，以他的悟性，自然不可能沒有收獲。想到一套新招數(shù)之后，自然免不了要找人試招，漁樵耕讀不夠打，便只能找段智興，可想而知，段智興每天都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話分兩頭，當日楊康離開歸云莊后，一路向東來到牛家村，祭拜完父母后，受穆念慈所感，與她私定了終身。兩人溫存幾日后，想著自己身上的血海仇深，楊康便辭別了穆念慈北上，殺死歐陽克后讓歐陽鋒發(fā)現(xiàn)，折磨一番，還遭他怪蛇咬了兩口。于是，寫了遺書后便躺在床上等死。
歐陽鋒只知道自己養(yǎng)的蛇怪，其毒世上無人可解。他千算萬算也難以料到，會有沈誠這么個東西存在。
當日丐幫大會，黃蓉以為裘千仞乃是裘千丈，自以為是的上前呼他面皮，卻遭他一掌打傷，而后洪七公趕走裘千仞。眾人皆以為黃蓉重傷，洪七公帶她求醫(yī)問藥去了，卻不知黃蓉離開歸云莊之前，向沈誠討的那兩瓶藥起了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