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天,那個風(fēng)光好,紅的花兒是綠的草,我樂樂呵呵向前跑,踏遍青山是人未老?!?p>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唐連殳坐在商業(yè)街上的椅子上,一手拿著鐘薛高,一手捧手機(jī)看著鼠站上的鬼畜。
這不剛剛太入迷沒,沒注意買了個雪糕刺客,秉著價高貨好的原則,打算淺嘗一口金錢的味道。
剛坐下,把手機(jī)放到腿上,看著手機(jī)上的滾動字幕,露出來會心一笑。
《草?》綠色字幕
《沉迷女色我愿意!》紅色字幕
《淦!》白色字幕
《俺也一樣》黃色字幕
《你再罵!》急了!
看完視頻,唐連殳瞅著手里的鐘薛高,打算一層一層撥開它的皮淺嘗一下。
突然唐連殳耳邊傳來哐嘡一聲。
轉(zhuǎn)頭看去,是剛剛那個小賣鋪傳來的聲音。
緊接著那小賣鋪傳來一女人的怒吼。
“你真是個畜牲!”
“和別人開房還錄視頻發(fā)到群里!”
“你看看老娘和你剛拍的婚紗照!”
“你他媽的是不是個人?老娘打死你個變態(tài)!”
“你特么的喜歡男的,你給我送玉佩追我干什么?想想都惡心!”
緊接著又是哐嘡一聲。
剛剛小賣鋪那個男老板抱著頭跑了出來,緊隨其后更著一身材火辣的高個子美女。
那女的兩雙抓著婚紗照的邊角,怒氣沖沖的看著那男人。
男人愣愣的站在哪,一張臉難看的擠成麻花,問了一句:“那你說想怎么辦?”
女人聞言反手舉起婚紗照就給了男的噼啪兩下,那男人麻花一樣的臉一下綻放舒展開來,鼻血直流。
周圍的人越急越多,唐連殳被擋住了視野,便起身走了過去。
男人看著周圍慢慢匯聚的人群,還有他們舉起手機(jī)攝像開始記錄美好生活,一把推開了女人就要跑。
女人見男人要溜,跟在男人后面就是一個撩陰腿。
女人大吼道:“聽你這話是我做錯了?還跑,你有膽子上別人,就敢作敢當(dāng)啊!”
邊說邊從雙峰的溝壑間掏出一個玉佩扔了出去。
唐連殳剛推開人群擠了進(jìn)來,就看見滿地打滾的男人和迎面而來的玉佩。
好巧不巧,玉佩在眾人矚目下,直挺挺的砸向了唐連殳的太陽穴。
唐連殳兩眼一黑,一下躺在了男人旁邊。
生前最后一個念想就是“鐘薛高是什么味道,究竟值不值那個價。”
亂哄哄的人群看著抱著襠滿地打滾的男人,花顏失色的女人,和雙眼緊閉的唐連殳。
紛紛議論唐連殳和小賣鋪老板是不是特殊關(guān)系。
這時一抓著女人裙子的小孩說話了“媽媽要不要看看這個哥哥好不好?”
女人正在看熱鬧,聽見兒子的話,對著小男孩的頭就是一巴掌,說道:“看什么看?散財童子啊你?以后有人倒了可不敢扶,你沒看見這就是看熱鬧的下場嗎?上去扶一下更慘!”
旁邊一老頭聽了只感覺人心不古,急匆匆的走到唐連殳的身旁,彎下腰去看。
“玉佩在這!”老頭內(nèi)心躁動不已。
然后一腳就把躺在地上的玉佩踩在腳下,伸手去拾。
老頭直勾勾的盯著玉佩,一陣風(fēng)吹過,一眨眼,玉佩沒了。
老頭:?????
唐連殳做了一個夢。
夢見神佛率一眾天兵天將,無數(shù)護(hù)法菩薩羅漢,在和六個恐怖的難以具體描述得東西打的是:
地氣滾滾而出,天日忽閃忽滅,煞氣彌漫諸天,聲聲巨響通天徹地,一招一式天裂洪荒,諸天亂作一團(tuán),三界生靈涂炭。
那些神:
一點清氣通太虛,面如白玉身錦繡,凡間地窄容不下,腳踩虛空鎮(zhèn)諸天。
緊隨其后是扯地連天的天兵天將護(hù)法仙人:
片片明鎧映陽,腳踏云頂之上,手持諸多仙器靈光爍,腰挎彎弓月十輪。
佛不同,是:腦后背光齊宇宙,無良功德印慈悲,福慧兩足尊世間,唵、嘛、呢、叭、咪、吽,無聲現(xiàn)。
護(hù)法羅漢是:翻波躍浪乾坤暗,顯現(xiàn)護(hù)法金身功。
菩薩是:救苦救難大慈悲,渡惡渡邪真救星。
可怖的是那六個無法具體形容的東西,在朵朵怪霧中露出的詭異,依稀窺見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東西,還都是看的清也道不明。
如果非要強(qiáng)拉硬拽的形容一下,到有一段可以稍做理解的記憶。
那是占據(jù)唐連殳全部視野的一顆詭異的眼睛,怪物“殘缺”的一角,如同宇宙的洪荒一樣“清澈”,周圍席卷著無數(shù)的生靈殘骸。
一陣陣聲波肉眼可見的襲來,卻沒有哪怕一點聲音,可卻如同聽見了無數(shù)自己的低語,好像無數(shù)個自己在審視自己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那些被波及到的神仙諸佛,先是陷入無邊的茫然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忽然一個個發(fā)瘋似的抓撓自己,每次都刮下一點紅色的肉來,細(xì)細(xì)的觀看其中好像里面有另一個自己一般。
就這樣無限的循環(huán),先是一粒粒血肉,然后是一段段掛血的筋,哪怕成了白骨仍然要刮下慘白的骨粉細(xì)細(xì)觀看。
沒了左手骨就用右手骨刮,沒了右手骨就用腿骨刮,沒了腿骨就用腳骨,沒了腳骨就用骨刺。
就算剩下一截骨頭也會分為兩節(jié)斷骨,繼續(xù)刮。
直到僅剩下一顆完好無損,充滿血肉顆粒,筋骨碎末的頭顱。
用那兩顆無法描述的眼睛在訴說一種瘋狂。
唐連殳和那怪物碩大的眼球?qū)σ暳艘谎郏阆萑肓藷o邊的黑暗。
再醒來便看見另一個“完整”的怪物,無法形容祂的體積,無法形容祂的偉力,祂在哪里便塞滿了天地。
好似一切來自祂,一切通過祂,一切在祂之中。
祂塞滿了天地,卻認(rèn)唐連殳懷疑天地能否容下祂,祂塞滿了天地,卻有種不需被任何包容的感覺,因為祂在一切!也包容一切!
即便祂將這片天地?fù)纹?,祂也不會出去而是支撐這片天地,收斂這方天地。
唐連殳被吸收進(jìn)了這個怪物的“腎臟”,那是一種人生的“救援”。
在哪里唐連殳感受到了無邊的至邪,至惡,至黑,至異,至殘,至暴,至假,至虛,至苦,至痛!
至痛是因為唐連殳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狹隘”,因為無法理解!
唐連殳像瞎子一樣在黑暗中奔馳,在虛無中逃跑。
只覺得一會飄在云端上,不受控制的痛哭流涕,一會卻跌落峽谷,痛苦難耐。
這樣的夢漫無邊際,突然黑暗中有一絲青光,好似在冰中的一團(tuán)死火。
慢慢的,這一絲青光逐漸發(fā)展成為一道,逐漸生動起來。
使唐連殳飽受黑暗的眼睛感覺到無比的刺痛。
一切的污染被這道青光射入,噼啪作響的炸裂開來。
太陽穴一陣陣刺痛只覺得有人拿錐子生猛的捶打。
填滿腦中那些光怪陸離的想法,也被青光驅(qū)散。
夢很長,唐連殳慢慢的清醒過來,睜開滿是血絲向外膨脹的眼睛。
“是祂!那個神仙!”唐連殳瞬間就清醒過來,雙目圓睜的看著祂。
可是唐連殳卻無法控制自己身上除眼睛以外任何一個細(xì)胞,和除看見祂這個思想以外的一切思想。
唐連殳也看不清祂,但很清楚自己看見了祂。
唐連殳知道祂知道唐連殳想動,祂也知道唐連殳想祂讓唐連殳動,祂知道唐連殳知道自己動不了是因為祂,唐連殳也知道祂知道唐連殳知道自己動不了是因為祂。
但她媽的唐連殳就是動不了!只能看著祂!
深深的恐懼,深深的無力,深深的渺小。
祂的目光有點疑惑,好像在確定唐連殳是不是祂要看的人。
祂的目光有點遺憾,好像知道唐連殳是祂要看的人而遺憾。
祂,說話了。
“得吾神法,渡劫成神?!?p> “得吾天寶,人不成仙,而不懼災(zāi)?!?p> “得吾地寶,人不成詭,而能滅詭?!?p> “得吾人寶,人不橫死,而能過劫。”
“速速去也,天地大詭,劫數(shù)不斷,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p> 唐連殳不受控制慢慢的和上了眼睛,身上的無力感慢慢消退,感覺慢慢能夠控制自己。
唐連殳終于喊出來一句話“你是誰?你要干什么?我是怎么回事?
祂沒有任何回應(yīng),唐連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還沒等唐連殳細(xì)想,臉上傳來一陣劇痛,耳邊呼呼作響和一粗獷的聲音。
“小兄弟醒醒??!別嚇我!”
就在這時唐連殳一下便睜開了雙眼。
悲催的是,迎面而來就是兩個大耳刮子。
慶幸的是,噼啪兩聲清脆的耳刮子,讓唐連殳自打兩眼一黑以后第一次感受到現(xiàn)實。
終于她媽的活過來了!
還活著的高興,不知道多久飽受夢魘折磨,前所未有的精神壓抑一下就爆發(fā)出來。
唐連殳大笑不止,淚流滿面。
周不平一下就愣了,打記事起自己就沒想過有這種人。
短短幾個月先是自己弟弟瘋了。
然后今天早飯沒看見唐連殳起床,來廂房找,門外面就能聽見唐連殳大喊大叫。
一進(jìn)來進(jìn)來發(fā)現(xiàn)是在做夢,一床的血,可唐連殳身上卻好好的。
他怎么叫都叫不醒,實在不行給了幾巴掌結(jié)果醒是醒了,但這一邊笑還一邊哭的瘋樣。
不由讓周不平納悶,這個世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