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果果如今的名字是小叢,她能與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溝通,有時會聽衍染講起一些過去,知道自己曾經(jīng)有一個極好的哥哥被迫與自己分開了,所以如今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哥哥,很容易就產(chǎn)生了親切感,拉著半楓有說不完的話。
半楓心不在焉地聽果果給自己介紹她在壓云寨里的生活痕跡,一邊應(yīng)和著果果的絮絮叨叨一邊想著明嵐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女孩怎么會和息讓族長怎么會有關(guān)系。
另一邊的明嵐還不知道自己突然被暴露了一個小秘密,正在與程池一起去給任曦送飯,端著托盤的程池直接一腳踢開了任曦房間的門,見任曦窩在房間里拿著一朵小花在揪花瓣,嘴里念念有詞卻聽不清晰。
程池走進(jìn)任曦房間:“今天大爺我親自送飯過來,不感恩戴德也賞臉吃兩口吧。”
“放著吧,沒胃口?!比侮夭⒉唤o面子。
“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背坛貙⑼斜P往桌上一放,就自顧自地拿起了任曦桌上擺著的水果吃了起來。
“你不懂?!比侮仡^也不抬地說道。
“是是是,我不懂?!背坛貙@個戀愛腦的男人直搖頭,“我只知道民以食為天,不吃飯會死,活著什么都有可能見到,死了就什么都沒法改變了?!?p> “在敷衍我,沒敷衍我,在敷衍我,沒敷衍我……”任曦摘下了最后一朵花瓣,“在敷衍我!為什么!我想不明白啊!我哪里不好,難道真的是嫌棄我太傻了……”
程池對抓著頭發(fā)轉(zhuǎn)著圈的任曦見怪不怪:“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可多的去了,不要勉強自己的腦袋?!?p> 當(dāng)年初見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如今為了愛情患得患失,明嵐問:“你離開靈花谷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任曦說道:“我去見她了,她說她也喜歡我,只是欠著一份債令她無法自由,還說等她還完債了就回來找我?!?p> “這不是挺好的嘛,她也喜歡你,是雙向奔赴呢。”明嵐不解,互通心意了怎么還絕食了呢?
“她還讓我在她還完債之前不要去找她,也不要與她見面,程池說這就是一個敷衍我的借口,她可能這輩子都還不完所謂的債了?!比侮厥涞卣f道。
“肯定是在敷衍你,委婉地告訴你死心吧?!背坛匮a刀道,“她連欠的什么債都不肯告訴你,誰知道什么時候還完呢,她就是想著等時間久了,你自然而然就對她興趣淡了。”
“好家伙,原來讓他絕食的罪魁禍?zhǔn)资悄惆 !泵鲘怪肛?zé)程池,“就算十一在敷衍他也是委婉地敷衍他,你怎么可以這么直接地告訴他扎心的真相。”瞧瞧這個一看就沒怎么吃過苦的自信小孩在愛情之路上受到了多大的打擊,都已經(jīng)懷疑自己了。
程池表示:“人總是要在殘酷的現(xiàn)實中長大?!?p> “原來你也是覺得她在敷衍我嗎……”任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明嵐沉默不語,看過劇本的明嵐知道九年后的任曦仍然是孤身一人,她很難昧著良心安慰眼前的少年。
“就算大家都覺得她說的是假的,我還是相信她?!比侮赝蝗痪妥约合胪?,“要是連我都不相信她,她會難過的?!?p> 程池問:“那飯還吃不吃了?”
“吃,你怎么只端來了青菜?”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xù)絕食呢,想著反正你也不吃就隨便拿盤青菜來好了?!?p> “這就是你對一個受著情傷的朋友的態(tài)度嗎,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的死活是吧,我要吃醬牛肉?!比侮貧夤墓牡刈谝巫由弦粍硬粍拥囟⒅浅氐难劬?。
“好吧好吧,我去給你端來?!背坛仄鹕沓鲩T。
明嵐看著程池遠(yuǎn)去,確認(rèn)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悄悄對任曦問道:“程池有雙胞胎兄弟嗎?”
“沒有啊,他爹娘就他一個兒子?!?p> 明嵐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程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沒有吧?!比侮夭焕斫饷鲘篂槭裁赐蝗贿@么問。
“那他在靈花谷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哪里奇怪?”
“你問這個干什么?現(xiàn)在的你看起來更奇怪?!?p> 明嵐說道:“我在靈花谷見到的程池和這里見到的程池不是同一個人,你好好想想,哪一個才是你真正的發(fā)小?”
任曦詫異:“明明長得一模一樣,你怎么就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是不可能完完全全偽裝成另外一個人的,一定會有破綻,我碰巧看到了那個破綻?!泵鲘乖诖┰街坝新犨^一些關(guān)于手指螺紋的說法,程池在靈花谷期間,她剛好心血來潮看了一下所有人的手指螺紋,剛才給程池包扎時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螺紋與在靈花谷時看到的手指螺紋不一樣。
人的指紋不可能隨便變化,那么兩個程池一定不是同一個人。
“有人假扮你發(fā)小混到了你身邊,要么就是在靈花谷的時候趁著所有人沒注意假扮了幾天,要么就是現(xiàn)在這個程池是假扮的,我也不知道這人有什么企圖,你注意一點?!?p> 兩人說話間,程池端著一大盤子醬牛肉回來:“兩個人挨得這么近,在講什么我不能知道的悄悄話呢?”
“哦,她說現(xiàn)在的你跟去靈花谷的程池不是一個人,讓我注意一點,可能其中一個人對我有不好的企圖?!比侮匾晃逡皇鼗卮鹆恕?p> 明嵐震驚:“你怎么直接說出來了!”
任曦呆住了:“?。窟@是不可以說的嗎?”
“撲哧,小姑娘不簡單啊,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程池端著醬牛肉一邊走近一邊對明嵐笑。
明嵐在程池靠近時后退半步:“所以你是假的那個嗎?”
只有假扮程池的人才知道出現(xiàn)過兩個程池。
“我是真的那個?!背坛厝鐚嵳f道。
“我不信?!泵鲘苟愕搅巳侮厣砗?。
“他真的是真的那個?!比侮卣f道。
“原來你知道兩個程池不是同一個人的嗎?”明嵐頓時覺得自以為好心提醒任曦的自己才是個憨憨。
“嗯?原來你知道兩個我不是同一個人的嗎?”程池將明嵐的疑惑又重復(fù)了一遍,他也有些驚訝。
“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我五六年前就發(fā)現(xiàn)了?!?p> “你竟然可以憋著五六年沒問,是我低估你了?!背坛貑枺澳阌质窃趺窗l(fā)現(xiàn)的?!?p> 任曦給出的理由是:“直覺?!?p> “所以假扮程池那個人你們都認(rèn)識是吧,那個人是誰啊?為什么要假扮程池?”明嵐不解。
“我父母老來得子,把我保護(hù)得太過頭了,連我爬樹掏個鳥窩都憂心忡忡,偏偏我又生性不安分,所以找了個踏雪門的人在我外出時假扮成我陪在我父母身邊,這一扮就扮了好多年,我連任曦都瞞著?!?p> 任曦驕傲地說道:“但是你沒瞞住,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p> “這樣啊?!泵鲘沽巳?。
程池將右手食指豎在唇間:“要保密哦?!?p> “放心吧?!泵鲘棺隽艘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