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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夜秋風起

涼夜秋風起

涼夜w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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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9-1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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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

涼夜秋風起 涼夜w 7060 2022-09-16 22:13:08

  若說京城中有名的閨閣才女,那么蘇荷一定是榜上有名,而世人所定論的才女是三從四德、女紅、宅內(nèi)管理之事,并非是琴棋書畫。但盡管如此,蘇荷也是略懂琴棋書畫,雖不是精通但也是平常能夠拿得出手的。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后宮娘娘所稱贊,由此得來京城才女的稱號,可也因為這一名聲引來不少低俗之人暗地腹誹,稱蘇荷是不守閨閣之禮、沒有大家閨秀風范之輩,不過那只是一些小門小戶的自稱而已。

  可是即便當時有多么風光卻也逃脫不了抄家的風險。這件事還是因從前幾天中秋佳節(jié)那天說起——當時后宮娘娘召集了世家女眷前往后宮行中秋之樂,但按往年的禮儀蘇家必會在邀請之列,但是在當天卻遲遲沒有收到請柬。這是為何?難道是有意要冷落蘇家?可皇上一直看重父親,按理后宮娘娘不可能違背皇上的意思?。窟€在蘇荷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只聽號角聲驟然來襲!這是……要宮變?!

  蘇荷知覺一陣冷意涌上心頭,待蘇荷慌亂地跑到外宅找人詢問父親安危之際只見許多官兵破門而入將整個蘇府團團圍住——

  “陛下有令,逆賊蘇郭文參與楚靖煬謀反,現(xiàn)已被俘。將蘇府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男丁關(guān)入臺獄秋后問斬!女子皆帶入教坊司!錢財全部納入國庫!”

  剎那間整個蘇府血光四濺,慘叫聲連連四起。蘇荷被嚇得跌倒在地,久久不能平緩——怎么會?父親怎么會謀反?誰都會謀反可她深知父親定然不會謀反的!父親守護了這片江山的疆域一生,每一片疆域都帶有父親的血液,他又怎么會謀反呢?這一定是騙局!一定是!

  蘇荷跌撞地站起躲過層層官兵拼命地向父親的書房跑去,卻不料在半路被一個官兵用刀背狠狠砍向小腿應聲趴下,她無助地望著蘇府被掠奪卻束手無策,從心底里深感絕望——楚靖煬?楚侯爺?為什么是他們?為什么會是他?是他們連累了父親……就是因為與楚容與即將大婚受到了牽連!一定是這樣!

  蘇荷小腿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疼感遠遠比不上內(nèi)心絕望、無助、憤怒的痛楚。這一刻她緩緩地閉上眼,周圍被絕望所環(huán)繞,逐漸昏死了過去……

  待蘇荷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身處在前往定陽洲教坊司的海路上,而蒹葭也就是蘇荷的貼身侍女一直守在蘇荷身旁,聽蒹葭說她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了,他們本想將蘇荷仍在死尸港不管死活,是蒹葭一直不停的乞求才得以讓蘇荷茍延殘喘地活下來,而這一路上也是蒹葭在一直不分晝夜的照顧她直到蘇醒。蘇荷因為那一下小腿腫的不能動彈,再加上第一次受到這么大的疼痛感發(fā)了起燒,睡了三天才見好轉(zhuǎn)。可就在她已經(jīng)認定要在教坊司生活之際,卻在海陸行駛了一半的時候遭遇海盜,而蘇荷為了躲避海盜的殘忍掠奪跳入海中,蒹葭也為了保護蘇荷死于海盜的刀刃之下,霎時間整個船只被海盜占領(lǐng)。蘇荷也沉入海底……

  可幸運地是,蘇荷并沒有因此喪命,她被靖安寺廟一個外出歷練的小和尚所救,聽說還是剛出家不久因為受不了整日吃素偷偷地跑到海邊打魚吃。當然這是后來小和尚在蘇荷蘇醒了之后偷偷告訴她的,小和尚怎么可能會讓主持們知道呢,否則他是會被趕出寺廟的,他補好不容易讓方丈肯收留他才得到這么一個容身之所,他可不能就被輕易地趕出寺門。

  就這樣蘇荷在寺廟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了小半月,傷勢也逐漸恢復。偶爾小和尚還會偷偷地藏著幾條活生生的魚帶過來給蘇荷補充營養(yǎng),但是蘇荷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些魚便把它們養(yǎng)在了院子里的水缸內(nèi)。小和尚出家前的名字叫胡小冬,出家后便改成了法號——靖冬。聽小和尚說他一出生母親便被他克死了,父親也在前幾天拋棄了他,村子里的人都說他是小災星便將他趕出了村子,他在外面流浪了許久,知道遇見了靖安寺廟的方丈成功出了家。

  這種逍遙安穩(wěn)的日子也就短短過了半個月,方丈見蘇荷恢復的差不多了便找了個時間和蘇荷說到:“女施主,我見你身子也恢復好了,也是時候啟程離去了,寺廟內(nèi)不便長時間留女施主,還望見諒?!?p>  就在蘇荷一籌莫展要如何前往汴州城投靠母親的母家時,恰巧遇到一自稱山匪的幫派路過靖安寺廟借宿,借助小和尚的幫助得知他們此行也是前往汴州城,于是請求他們帶她上路,雖然他們剛開始及其不樂意,但是念在蘇荷一小女娘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又不知路程怎樣,他們也只好放下偏見同意帶她上路。可……

  和一群男子一起上路終究還是不妥的,比如……

  “蘇姑娘可會騎馬?”說話的是一位名叫薛榕的讀書人,大概這次的路途上也只能和他有些許的話題吧,其余的人都是一些出入江湖、刀劍無眼的莽撞漢子,說話口無遮攔、沒有讀過書之人,蘇荷確實和他們沒有共同話題。有一位叫朱傲天,聽他們談話好像曾經(jīng)是賣豬肉為生的,已經(jīng)娶妻生子,為人比較豪邁,對人也比較友好,對蘇荷也是處處照顧。還有兩位是同胞胎,分別叫江東財、江東富,江東財是哥哥,很是照顧弟弟,他們的來歷還不是很清楚,他們兩個不怎么愛說話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很不好相處。還有一位不太清楚,蘇荷根本沒有見過他,只聽他們說他前幾步去前面勘察地情去了,據(jù)說最近道路太不安全,他們又自稱是不方便之人,所以只能如此行事。

  “不曾騎過?!碧K荷見著這匹馬心里有些發(fā)憷,兒時蘇荷的同胞哥哥也曾教過她騎馬,只不過當時的蘇荷只要一上馬就開始哭鬧,最好騎馬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說道她的哥哥,真不知道現(xiàn)如今在邊疆怎么樣了……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蘇荷的思緒越飄越遠,一想到家人,眼眶就又開始酸脹。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guī)еK荷姑娘就好了?!辈贿h處朱傲天聽到這里的動靜,牽動韁繩帶動馬兒走過來。

  “這……”蘇荷看著朱傲天有些為難,不知是該動還是不該動。從小蘇荷見到外男的次數(shù)就少之又少,更何況說是和男子共騎一匹馬了,這是她萬萬不敢想象的。

  “不會騎也不要緊,這里離和云起碰面的地方也不遠,我們走過去就好了,大概兩個時辰便能到?!毖﹂趴闯隽颂K荷的為難,也知道這莽撞漢子根本不懂蘇荷的為難,連忙附和道。

  “有這功夫早就到驛站了,還要帶著個累贅,真是麻煩?!币慌缘慕瓥|財冷不丁地說道,淡淡的瞥了一眼蘇荷,眼中盡是不滿,隨后拉起馬的韁繩,揚長而去。

  “你們還是快些吧,云起已經(jīng)等了我們好久了,你們再晚些到時候云起怪責起來,都吃不了兜著走?!苯瓥|富輕撇了一眼蘇荷,然后緊隨他哥哥而去。

  不得不說,這對哥哥弟弟還真是挺像的,連說話的口氣、表情都一模一樣。

  “蘇姑娘,我這里還有一件未穿過的衣裳可以用來方便避免接觸,如果蘇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拿來借用一番。”說著,薛榕從包裹中拿出一件青色的素衣裳遞給蘇荷。

  蘇荷接過遞來的衣裳,感激地看著他:“多謝薛公子。”

  “好了,快上來吧,時間來不及了?!敝彀撂靹倓偮犕陜尚值艿脑捯采罡胁幻?,于是用著催促地語氣說道,身子往前挪了挪給蘇荷留出了地方。

  蘇荷看了一眼馬的高度,為難地琢磨著如何才能坐到馬背上,這時薛榕遞過胳膊讓她借助自己的力登上馬:“如果蘇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借助我胳膊的力道上去。”

  蘇荷輕點頭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將手藏于自己的衣袖內(nèi)抓住薛榕的胳膊,確實這樣上馬更加容易一些。

  “哼?!鼻懊娴闹彀撂觳粷M地哼了一聲,隨后用著輕虐地語氣沖著薛榕說道:“小兔崽子,待回到寨子那一天,我必向許樂之那小刁婦參你一本,看你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春風得意?!?p>  “哎?朱大哥,你誤會了……”還未等薛榕說話,朱傲天就駕馬而去。

  這突然間的啟程令蘇荷著實一驚,不由得驚叫出聲來,一時間不知道要抓哪里,總感覺下一秒要跌到馬下。

  “你這小女娘,還真是蠢笨,你在不抓住我就要跌下馬了,你這一下去可不是掉個胳膊掉個腿那么簡單了??茨慵毟觳布毻鹊?,一下去準是個殘廢?!?p>  蘇荷被朱傲天的恐嚇嚇破了膽,連忙抓住他的衣裳,此時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的禮儀了,保命最重要。

  這一路上大概走了一個半時辰,因為走的是官道,道路比較管闊所以趕起路來比較方便。聽朱傲天說,最近官道也不太平,現(xiàn)在都忙著緝拿反賊根本沒有閑暇時間來官江湖盜賊。路上朱傲天也和蘇荷說了許多關(guān)于那個還未露面的陸云起,他說陸云起是整個寨子里面長得最好看的人,可別看他長得好看就忽略了他的武功,他能走到如今寨子里面的當家人,那他的武功和能力也不是在話下的。如果不是寨子里面沒有幾個女人,可能陸云起整日都會被女人所包圍。還聽他說,陸云起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冷冷的,其實待人還是很不錯的,告訴她見到陸云起時不必害怕。聽他這么一說,她倒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陸云起甚是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才會得到這么高的評價呢?蘇荷也見過大大小小不少京城內(nèi)有名的才子,不過都是書香門第之人,見過也只是遠遠地見上一面或是說上兩句話而已,她還是很好奇江湖當中的翩翩君子會是怎樣的,與世家公子又有什么差別。

  待蘇荷他們剛到驛站時,天已經(jīng)微微泛黃已是黃昏之際,而其他人也早就到達了約定的地點,如果不是帶著蘇荷可能他們早就即將到達下一個目的地了吧。

  朱傲天率先下馬,牽著馬走到了不遠處的馬棚中將馬拴住,隨后伸出胳膊扶著蘇荷緩緩下了馬。

  待蘇荷穩(wěn)住步伐,向后退了一步微作欠禮,道:“多謝公子?!?p>  朱傲天被她突然的禮儀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她:“你這小女娘又是干嘛?又和我來什么勞什子禮節(jié),你們這些世家小姐可真麻煩,總這樣蹲著不累嗎?快起來吧,我可用不著這套禮節(jié)?!?p>  蘇荷聽言也只好作罷,緩緩起身,雖然對他的言語深感不解,卻還是依照自已所學的禮節(jié)又作了一下禮,“公子請帶路?!?p>  “你這小女娘還真是冥頑不明!”說著,朱傲天揮了一下手,走到蘇荷面前為她帶路,在前面走著不僅小聲嘀咕道:“不知道提議帶她上路是對還是錯,總歸還是希望云起不要怪罪我才好?!?p>  雖然朱傲天說的聲音不大,但是蘇荷還是將全部聽入了耳中,但是她卻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面帶微笑,也根本沒有接下他的話。

  蘇荷和朱傲天踏入驛站之時,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風塵之氣,是那種各類人都在趕路奔波的風塵感。只見他倆一踏入門就有許多目光投過來,大概是都對蘇荷的到來感到奇怪吧。她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小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世家小姐肯讓她出來行這奔波之苦。

  不過透過人群蘇荷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待他倆的人們,尤其是那一身黑衣未作一絲一毫配飾的陸云起,他確實長相不俗,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瞭望就能鎖定的人物,朱傲天確實沒有騙她,他生的也確實比許多女生還要精致。但是他的精致中帶著英氣,面部硬朗,眉目劍星,就像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蘇荷敢確信,這是她有生之年除了楚容與之后第二個生得這般好看的人。

  薛榕以及兩位雙胞兄弟見蘇荷和朱傲天姍姍來遲也都投過眼神來看向他們,唯獨陸云起依舊低著頭,手里捻著茶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蘇荷跟隨著朱傲天一同走到他們桌前,蘇荷隔著幾步之遠輕輕欠禮,動作輕柔地像是綿綿的細水,倒是朱傲天拿起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就開始猛地往嘴里灌茶。

  “今天天色已晚,我們是走不成了,還是趕快找客棧稍作休整,明天再趕路吧?!闭f話的是薛榕,此時他正坐在陸云起的左側(cè)。

  陸云起輕“嗯”一聲,最后拿起旁邊的佩劍就大步地朝驛站外走去,整個過程他沒有看蘇荷一眼,好似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也絲毫沒有去責怪因她耽誤了行程。

  見陸云起起身,其他幾個人也緊跟著起身跟隨著陸云起出去。此時只見陸云起身形一頓,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頭對著薛榕說道:“你就別去了,在這里陪著蘇姑娘,待我們找好客棧之后再來人尋你們。”

  蘇荷見那挺拔的背影逐漸從自己的視線內(nèi)逐漸消失,剛剛他的聲音卻還在耳邊不停的回蕩。薛榕見蘇荷失了神,無奈笑了笑道:“云起這個人就這樣,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你不必在意。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也口渴了吧,不妨坐下來好好休息休息喝口水等他們?!?p>  “好?!碧K荷依言坐到了薛榕對面的位子,只見薛榕拿了茶壺為蘇荷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蘇荷面前,并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荷端起薛榕遞過來的茶水輕抿一口,只覺一陣苦澀之感在口中縈繞令人舌尖發(fā)澀,但卻在陣陣回味之后又有一股清香漸漸環(huán)繞出來,這個茶好生奇怪,說不上好喝也說不上難喝,倒是給人一種很新穎的感覺。

  薛榕見蘇荷微蹙眉毛凝視手中那盞茶許久,一位她是喝不慣這類粗茶:“蘇姑娘可是喝不慣?不如我讓他們燒一壺清水來?”

  蘇荷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連忙否認道:“并不是,只是覺得這茶好生奇怪而已,雖然茶入口覺得苦澀但回味起來卻有陣陣清香,很是有趣,我倒覺得這茶很不錯。”說著又輕抿了一口。

  薛榕失笑:“我只聽過會品茶之人說這茶極為難喝,不會品茶之人說這茶不錯,你這般的說辭倒是第一人。”

  蘇荷聞言笑而不語,繼而陷入了一陣沉默。

  良久,薛榕才說道:“蘇姑娘是京城人?”

  “正是?!碧K荷附言。

  “不知方不方便問否蘇姑娘是那許人家?”

  蘇荷再一次陷入沉默,她并不是不想告訴他,只是……她不敢。她如今身上掛的是逆賊之女,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一來,她怕他們知道之后便不打算再帶她上路,二來,她怕連累到他們,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只要她不告訴他們,到后面如果她被捕他們還有脫險的機會??墒恰?p>  正在蘇荷不斷糾結(jié)是否要告訴他之時,只見江東富在不遠處呼喚著他們:“薛榕,走了?!?p>  見狀,剛剛的話題也被迫終止,蘇荷跟隨著他們前往客棧。

  到達客棧之時,陸云起他們已經(jīng)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桌上還放著剛上不久的小菜和酒。

  “蘇姑娘不介意同桌而席吧?”薛榕問。

  “無礙,我可以的。”雖然蘇荷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她還確實未曾和家人以外的人同桌吃過飯,說心里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自己不能表現(xiàn)出來,都到這種情況了能夠有人肯收留她并且?guī)椭咽侨f幸,她又怎能敢去介意呢。

  “請——”薛榕請?zhí)K荷先一步入座。

  此時蘇荷觀察只剩下陸云起旁邊的座位以及陸云起對面的座位是空著的,江東財和江東富坐在一起,因為朱傲天塊頭比較大他自己一個人便占了整個座椅,蘇荷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坐到陸云起的對面。

  薛榕見蘇荷坐到陸云起對面,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陸云起的旁邊。

  整個吃飯的過程蘇荷如坐針氈,不敢動出太大的動靜,只自顧自地夾著面前的那一道菜。但是不得不說這是她這么些天以來第一次吃到油水,換做以前只會覺得這道菜甚是難吃,但是現(xiàn)在卻吃出山珍海味一般。

  他們吃飯時并沒有蘇荷想象的那樣粗俗豪邁,倒是異常的安靜,偶爾薛榕會和旁邊的陸云起說上幾句話,陸云起卻只是淡淡地回應,有時朱傲天也會插上幾句話,江東財和江東富卻是異常的安靜從吃飯到結(jié)束并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偶爾江東財會給江東富夾上幾片肉,桌上也只有朱傲天一個喝酒,不過他也沒覺得喝著無趣,倒是喝的很高興的樣子。他們好像商量好了一般,都沒有動過蘇荷面前的那道菜,可能他們也知道蘇荷并沒有和外人同席過吧,都很有默契地暗自照顧著她。

  待吃完飯后,陸云起把房牌遞給了每一個人,朱傲天和薛榕一屋,江東財和江東富一屋,陸云起自己一屋,蘇荷自己一屋,可是當房牌分發(fā)道蘇荷這里時他卻停止了動作。他緊緊地盯著蘇荷,眼神中帶著洞察的神情:“蘇姑娘,我們談一談吧?!?p>  說完,陸云起將房牌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走出了客棧。

  蘇荷神情一緊,深知逃脫不了追問,只好拿起房牌隨著陸云起走出了客棧。

  此時天已進入夜晚,正因中秋節(jié)過去不久月亮還是圓圓的,街道也因此照比以往明亮許多,只不過先已入秋天有些寒涼,有些許寒風緩緩吹過不禁讓人寒顫幾分,風中還帶有幾片凋零的樹葉隨著寒風而舞動著。借著月光,蘇荷看到了不遠處倚墻而站的陸云起,此時他正閉目養(yǎng)神,雙手環(huán)抱著佩劍在胸口。透過層層光影,蘇荷第一次認真地觀摩起這個男人——他的年紀像是還未到弱冠之年,卻給人極為老成的感覺,許是因為經(jīng)歷的事情比同齡人還要多的緣故吧。他的眉眼微笑時如春日里的一縷清風令人心脾向往,不茍言笑時又好似冬日里冰冷刺骨的寒風令人卻而止步,微怒時如同秋日斬斷了最后一絲生機令人膽戰(zhàn)心驚。他給人的感覺時而易于接觸卻又時而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面有笑意,雙眸卻毫無波瀾。蘇荷看人一向很準確,她知道這個人很不好接觸,并且戒備心很重,不會輕易信任于他人。

  “你看了這么久,看夠了嗎?”陸云起依舊低著頭,眼睛半瞇著把玩著腰間手編的稻穗。

  蘇荷一驚,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逾越:“抱歉,陸公子,一時間失了神,還望見諒?!?p>  蘇荷說完陸云起并沒有動靜,依舊把玩著手里的東西,雖然是蘇荷無禮在先,但是陸云起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無禮了點。只是蘇荷不知道是,此時陸云起只是在思考,思考第一句話要說什么,可是在蘇荷眼里他的動作卻變了味。

  半響,陸云起緩緩抬起頭,側(cè)頭微倪,蘇荷是背著月光,她的臉雖然看不太清卻也能看出大概輪廓,縷縷月光透過蘇荷在她周圍形成了一個光圈,襯托得蘇荷更加靈動起來。她不屬于那種給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卻是那種清秀之間又給人一種嫵媚動人、撩人心魄的感覺,雙眸如清澈的甘泉,眼型似若桃花一般,一顰一笑之際又不失端莊典雅,也許這就是古典美人的魅力。她身著一身桃粉色衣裙,本是白皙的皮膚襯托得更加嬌艷欲滴,就像家宅之中精心培養(yǎng)的荷花一般。

  “陸公子想要問小女子什么?”蘇荷見陸云起一直不說話,于是先發(fā)制人道。

  蘇荷的話語將思緒飄了很遠的陸云起給拉了回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盯著蘇荷看了這么久,不禁感覺到有一絲羞愧,他輕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稍谔K荷眼里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給人冷冷的感覺。

  陸云起放下環(huán)抱的手臂,走到蘇荷面前,說了一句讓蘇荷全身打冷顫、腳底發(fā)涼的話——

  “你是蘇郭文蘇將軍之女吧。”

  “?。。 碧K荷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僵硬在臉上,他是如何知曉的?他知道了會怎么辦?殺了她?或是帶她去見官府?或是直接將她趕走?若是他早就知道,為什么還要帶她上路?為何還要幫她訂一間客房?

  蘇荷內(nèi)心無比的慌亂和恐懼,只覺得此時站在她面前正低頭淺笑看著她的男人極為可怕,她迫切的想要逃離這里。他手里握著的那把佩劍也極其危險,他為什么要拿著這把佩劍質(zhì)問她,不,不是質(zhì)問,是肯定。他怕她逃走,所以要拿著佩劍幾時殺了她??!

  此時一陣微風飄來,吹亂了蘇荷的頭發(fā),吹動了陸云起的發(fā)髻。在這涼夜之中秋風飄起,還真是……涼夜秋風起……

涼夜w

小萌新人,初次創(chuàng)作,文筆有限,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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