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溫夜闌和王璨交戰(zhàn)逐漸處于下風,王璨身上添了幾處傷口,但溫夜闌身上更多。王璨的黃泉劍法霸道非常,每一下都是朝人身上的致命弱點攻去,每一下攻擊都非常緊湊。
終于溫夜闌中了王璨的刺向心口的一劍,他雖然盡力躲了,但沒有完全躲開,溫夜闌倒在地上,捂著心口。
王璨道:“玉尺劍飲了云間派掌門的血,這還是頭一次罷?”
溫夜闌咳出一口血:“你不會成功的。”
“這些年,我成這樣都是因為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將鄭月養(yǎng)這么大么?我就想要看他親手殺了你,我要你們所有人都比我痛苦!”
“可你沒有想到,你控制不住他,他還是知道了真相?!?p> 王璨獰笑道:“這樣其實更好,親眼看著我殺死你們,可惜了,孤云晚點死該多好,親手殺死曾經(jīng)天下第一的感覺肯定很美妙?!?p> 溫夜闌不說話了,他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師兄已經(jīng)徹底成了惡魔,仇恨的惡魔。王璨提起玉尺劍準備結(jié)果了溫夜闌。
“住手!”鄭月沖了過來,他已經(jīng)聽到了方才王璨說的話。他擋下了王璨的那一劍,兩人纏斗在了一起。決明趕忙將溫夜闌負在背上,撤回派里:“掌門,掌門!你還撐得住嗎?”
溫夜闌現(xiàn)今已經(jīng)和一灘軟泥一般,“暫時還死不了。那兩位長老你也去救一下?!?p> ...
王璨道:“鄭月,你真是我的好徒弟。”
“我才不是你的徒弟!”
聽到那句話,身上的怒氣像火山一般噴發(fā)了出來,他叫道:“拿命來!”
沒有想到,夕日朝夕相處的師徒,終究還是刀劍相向了。鄭月雖然在云間派劍法進步神速,但據(jù)王璨的實力還是差了許多。沒多久,他身上綻開了幾朵血花,添了幾處傷口。
“我以為你在這兒得了孤云的指導武功能有多大的變化,看來不過如此?!?p> 鄭月連退了幾步,他的輕功雖然好,然而卻不能夠讓他打敗王璨,實力的鴻溝在那擺著。他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出現(xiàn)孤云舞劍的場面,他開始照著孤云的口訣開始舞劍。
王璨見他閉上了眼睛,在那舞劍,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他沒有多想,使出黃泉劍法朝鄭月的命門攻去,然而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被鄭月?lián)跸聛砹?,甚至鄭月還有機會反攻!
王粲難以置信:“不可能!”
以目前鄭月的武功水平,確實練不了“霜寒九州”,然而他在極度憤怒和絕境的情況下,強逼自己使了出來。就算是對孤云那一劍拙劣的模仿,但也足夠擋住了王粲的進攻。
鄭月最后對王璨使出了那一劍,那一劍帶著凜冽的寒氣向王璨進攻,王璨卻不躲了,而是使出了云間派最基本的,也是最強的防守劍式,解劍式。
王璨堪堪頂住了那一劍,但人也退出去了好幾步。
鄭月道:“這才是我真正的師父教我的?!?p> 王璨重新走上前,道:“如果就這樣的話,還是無法擊敗我的?!彼袜嵲略僖淮卫p斗在了一起,鄭月想對他使用“金剛指”,然而始終沒有近身的機會。
他們的戰(zhàn)斗之中,鄭月憑借“太清虛步”和“霜寒九州”逐漸占了上風。就在這時候,王璨的右手拿著劍擋住了鄭月,左手處飛出一根金針,鄭月憑借反應力躲掉了。
他使出“金剛指”對著王璨的身上一點,王璨握著劍的手松開了,在王璨反應過來的時候,鄭月的劍已經(jīng)對著他的喉嚨了。
“你輸了?!?p> 王璨道:“你要殺了我么?”
鄭月凝滯了一下,他現(xiàn)在完全清醒了。冤冤相報何時了?
他見到王璨因為仇恨而扭曲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欺騙了自己這么多年,還使孤云武功內(nèi)功散盡,進而去世。
自己恨他的理由太多了,雖然他曾教會了他“太清虛步”,領著他進了功夫的門。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身邊飛來一片銀針,如同暴雨梨花一般,王璨的背后中了數(shù)十根銀針,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鄭月因為王璨擋了部分的銀針,而自己用劍也擋掉了其余的部分,故而萬幸中沒有被暗器擊中。
“誰的暗器!”
“哈哈哈!”一個人能走了出來,同時將手上發(fā)射銀針的盒子丟掉,掏出兩個新的銀盒。
“終于被我抓住了機會!”葉輕鴻狂笑道,“云間派是我的!摘星樓也是我的!你們都得聽我的!”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沒想到老謀深算的王璨被自己的人偷襲了。
“怎么樣?樓主?改良版消魂散,功夫立馬散盡!我還給里面淬了毒,很快就會毒發(fā)?!?p> 王璨指著葉輕鴻:“你!你怎么會有……”
葉輕鴻道:“這還得感謝凝霜小姐,我從她那里得到了秘方,雖然是殘缺的,但我以為憑借我的手藝能配出來,沒想到不能,不過不要緊,我自己事先潛入了云間派,偷到了全新的配方,不僅能使人武功散盡,而且還是劇毒,中毒者,無解藥!”
鄭月道:“那一夜果然是你!你怎么進來的?”
“這得感謝決明了,我跟蹤他進來的?!?p> 鄭月嘆了口氣,看來給決明放出他在云間派的消息的應該也是葉輕鴻。
這是凝霜走了過來,她看著王璨,怨恨道:“你終于死了!你可還幾年前被你拷打至死的魏三郎?你為了得到殘缺的消魂散配方,竟然活活將他拷打逼問至死!”
王璨出氣多于喘氣了:“你……”
“我曾是他私下訂的未婚妻。為了扳倒你,我潛入了摘星樓,我知道鄭月會是你的死敵,我讓葉輕鴻放走他,終于在今日看到了你的死。”
凝霜說完這句話,不再看王璨,她獨自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鄭月沒想到,葉輕鴻幾次對他的放手,還有這種緣由。
王璨看著摘星樓的眾人,看著鄭月,兩腿一蹬,咽氣了,但是眼睛還是圓睜著的。一切的始作俑者,就這樣死去了,以眾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死去。
鄭月嘆了口氣,道:“這可真是……太精彩了?!?p> “都不要動!”葉輕鴻叫道,“今天開始,摘星樓我就是樓主!否則,毒針伺候!”
他平日里偽裝成翩翩君子,終于今日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哼?!编嵲潞呗暎菢堑氖虑樗桓信d趣,他道:“你們的事情,你們解決,我走了。”
“都別走!”葉輕鴻道,“你云間派這么多寶貝,可不能白來一趟,那個藏經(jīng)閣可都是好東西!用這個犒賞歸順我的兄弟們?!?p> 在場摘星樓的人,除了寥寥幾人,盡皆跪下來,大喊“恭迎樓主”。
藍天提著槍,想上前來,但是葉輕鴻拿銀盒對著他,他便退下去了。
鄭月看著葉輕鴻,道:“真是卑鄙!”
“我就是卑鄙,那又如何?”
葉輕鴻冷笑道:“王璨這個老狐貍,什么都只顧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別人,我不做掉他,終究會有人站出來的,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是我呢?況且,消魂散這么好的東西,他不配擁有!”
鄭月道:“恐怕你的下場也會不大好?!?p> 葉輕鴻道:“好不好我不知道,從前我在唐門就知道,得了勢就不能饒人,所以你也去死吧。”
鄭月突然道:“其實我不怕你。”
葉輕鴻聽到鄭月語氣里的輕蔑,叫道:“那你就試試看!”
他扣動銀盒的機關,里面的銀針如暴雨梨花一般向鄭月的方向射出,鄭月在葉輕鴻扣動機關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離開了原地,他在各種掩體上面變換身形。
葉輕鴻大叫道:“給我上!”
突然葉輕鴻不說話了,飛向鄭月的銀針也沒有了,鄭月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溫小柔出現(xiàn)了,她打斷了葉輕鴻施放暗器。
“溫小姐,看來你也不怕死?!比~輕鴻將從身上拿出一個銅制的圓筒,那圓筒并不大,葉輕鴻用手心握住,對著溫小柔的方向,那圓筒射出一根金針,那是“白玉透骨針”,一旦命中,能將透入人的骨髓,溫小柔將將躲過去了。
葉輕鴻借此機會退了下去,叫道:“都給我上!”
鄭月飛過來跟溫小柔并肩,道:“你怎么過來了?”這是摘星樓的高手們俱擁了上來,溫小柔一邊迎敵,一邊道:“我放心不下你們。”
兩人平日里一起練劍,這次面對摘星樓眾人的圍攻,配合的滴水不漏,溫小柔練的劍法名為“公孫大娘劍舞”竟然和鄭月的“霜寒九州”的劍舞有一種莫名的配合感。
二人舞劍,沒有人能夠靠近過來,仿若輕舞成雙的蝴蝶。
鄭月和溫小柔竟然放倒了大部分的摘星樓高手!葉輕鴻本來以為,溫夜闌和兩位長老重傷、王璨也死了,沒有人再能威脅到他,沒想到鄭月如今成了他的最大的威脅。
葉輕鴻將“白玉透骨針”拿出來,對二人射去,但鄭月的身影他始終捕捉不到,溫小柔在鄭月的帶動下,同樣躲避了葉輕鴻的攻擊。
“不可能!不可能!”葉輕鴻開始嘶吼,“給我死!快死啊!”
他將身上所有的暗器都投擲了出去,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葉輕鴻掏出最后的兩個銀盒,用最快的速度扣動發(fā)射的機關。
面對疾風驟雨一般襲來的暗器,鄭月和溫小柔將躲將擋,每一個躲閃的時刻都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中了一個暗器身影慢下來,就會連續(xù)中后續(xù)的暗器。
一聲慘叫聲傳來,葉輕鴻的暗器攻勢停了下來,葉輕鴻倒在了地上。原來是鄭月用劍擋住了一根銀針,那銀針恰好彈射了回去射中了葉輕鴻。
葉輕鴻倒在了地上,人已經(jīng)徹底瘋癲,他的嘴角一邊止不住地流出血,一邊癲狂地笑著:“不可能!不可能!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爹!娘!我有天下……最厲害的暗器,最好的毒……我有……”話沒說完,便咽氣了。
鄭月和溫小柔看著四周,云間派的弟子和摘星樓的高手倒在地上,還存活的摘星樓的高手看情況不對趁早溜了。
四周突然死一般的寂靜,溫小柔癱坐在了地上,鄭月將劍丟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結(jié)束了,可是鄭月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是感到一陣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