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卓乾坤的話還沒說完,看到在他面前的鄭月,他把原來的話咽了回去,“鄭月?”
鄭月點了點頭,潛入乾坤山莊之前,他與葉輕鴻商定,由葉輕鴻解決外面的院護(hù),自己去解決卓乾坤。
這樣的話,支開了葉輕鴻,他可以單獨見卓乾坤。
“看來是暴露了。”卓乾坤嘆了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道,“要殺要剮隨你吧?!?p> “我不殺你,”鄭月壓低聲音道,“你可認(rèn)識鄭紇?”
“鄭紇?”卓乾坤疑惑道。看到卓乾坤的模樣,而葉輕鴻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過來。
鄭月急聲:“就是溫夜闌的師叔鄭紇!你不是與溫夜闌相識嗎?”
“溫夜闌提起過他?!弊壳さ溃澳惚或_了,孩子?!?p> “溫夜闌和我說,他在尋找一個叫鄭月的孩子,是他師叔的遺孤,這些年他一直被人蒙在鼓里?!?p> “傻孩子,你被騙了?!睖匾龟@對他說話的那一幕又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到底什么情況?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鄭月急切道,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葉輕鴻這時候不知道在哪里。
“當(dāng)年......”卓乾坤話剛出口,鄭月的大叫聲打斷了他,“有暗器!”鄭月的輕功已臻于化境,反應(yīng)力自然是非常人可比的,但是卓乾坤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已經(jīng)倒了下去,“我......”
鄭月忙將他扶起,發(fā)現(xiàn)他的后頸上插著一支飛鏢,傷口處的血是紫紅的。人也已經(jīng)咽氣了。毒鏢!見血封喉!
葉輕鴻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含笑看著鄭月:“任務(wù)完成?!?p> “你!”鄭月身上的血氣又開始往腦袋上涌,但是他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還不能讓他們知道。
“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鄭月道。
“我早就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葉輕鴻道。
“這么說……”鄭月抽出了身上的劍,這時候葉輕鴻笑道,“不過我什么都沒聽到?!?p> “他死得很可惜,不是嗎?”葉輕鴻嘆道,好像人不是他殺的,“而且不止是他,還有更多要調(diào)查此事的人要死去?!?p> 鄭月心里跳了一下,“什么?”葉輕鴻點了點頭,他剛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鄭月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了。
他看著鄭月跳出去的窗口,窗外玉盤一般的明月藏在烏云里,只露出小小的一角,他詭秘地笑了出來。
...
楚鳳和洛衣坐在馬車?yán)铮诨厝サ穆飞?。唯一的線索又?jǐn)嗔恕H怂懒?,就真的如同墜在地上的葉子,慢慢地被遺忘,然后什么都不剩下。
唯一的線索又?jǐn)嗔恕H怂懒?,就真的如同墜在地上的葉子,慢慢地被遺忘,然后什么都不剩下。
馬車已經(jīng)走出了姑蘇,行走在林子里,還需一段路程回到竹院,路上并沒有多少人家,馬車夫不時揚鞭的聲音響徹在路上。
這時候馬車后面馳來另一輛馬車,并且速度逐漸加快,那車夫聽到了后面的動靜,加大的揚鞭的力度,想要拉開兩輛馬車的距離。
可是那一輛馬車仍然緊隨其后,顯然是個驅(qū)車的高手。
馬車的突然加速,也驚動了正在里面修養(yǎng)的楚鳳,他掀開簾子,問:“怎么回事?”那車夫頭也不回道:“有人追尾!”
突然馬車上面想起一聲巨響,洛衣趕將出來,她將楚鳳拉進(jìn)車廂,叫道:“小心!”
這時候一個小個子從車頂上翻下來,他將車夫扯下馬車,那車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馬顯然也受驚了,邊狂飆邊掙脫韁繩,左右亂竄,馬車開始變得搖搖晃晃。
洛衣拔出長劍,一邊抓住門框一邊和那個小個子纏斗,那小個子使得一把短刀,在這種狹窄的場景顯然占有上風(fēng)。馬車越來越搖晃,馬也往偏離竹院的方向行駛。
那小個子一邊和洛衣纏斗,一邊從懷里逃出了一個一個圓狀的東西,洛衣見了,心里一跳,地火!此物里面裝了火藥和各種細(xì)碎的鐵片,一旦炸開,殺傷力極強。
不能讓他使出來!洛衣劍勢陡轉(zhuǎn),往他的懷里攻去,但俱被他的短刀化解。她再攻一劍,那小個子又一次擋住了,她見狀,整個人傾了出去,要去推那小個子,那小個子躲閃不及,兩個人從馬車上翻滾了下去。
“洛衣!”楚鳳叫道。戰(zhàn)斗一開始,他只能躲在馬車?yán)?,被洛衣護(hù)住,什么也做不了,任由事情發(fā)展。他沒有多想,跟著跳了下去。
那馬車將他們甩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地跑開了。
后面尾隨的馬車上也跳下了一個人,他的身材高大,方腦圓鼻。
...
鄭月正在狂飆,以他的輕功,一天趕路八百里并不問題。但楚鳳的竹院距乾坤山莊的路程并不算短。再快一點!他從昨夜開始便運轉(zhuǎn)輕功飛馳趕路,到了日出,還未曾合過眼。
在日頭高高懸掛的時候,他終于頂不住了,拖著極度疲憊的身軀靠著一棵樹合上了眼睛。
在鄭月睜開眼睛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西落,殘陽的光輝也將隱去。他震了震袖子,足尖發(fā)力,飛了出去。
明月高懸的時候,鄭月終于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物逐漸熟悉了起來。樹上飄下一張葉子,鄭月的足尖點在這飄在空中的葉子,憑此飛到了另一棵樹。
他在一輛側(cè)翻的馬車旁邊停了下來,拉車的馬由于掙脫不了韁繩,躺在地上,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
楚鳳他們會在里面嗎?鄭月心里緊繃著,他既擔(dān)心楚鳳他們的安危,又悔恨自己委托楚鳳去調(diào)查自己的事情。
他將側(cè)翻在外側(cè)那一邊的窗口扯開,僅借著月光,里面的狀況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他叫了聲:“楚鳳!”沒有人回應(yīng)。在他終于弄清楚里面沒人后,他又開始了趕路。
楚鳳的竹院就在眼前,院子和往常一樣靜悄悄的,沒有點燈。許是他們睡下了,鄭月在心里安慰自己。閣樓的門鎖了,他便從窗戶翻進(jìn)了楚鳳的寢房,仍舊是沒有人。
他又去洛衣的房門敲門,仍舊沒有回應(yīng)。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在他的心里涌起。他們在哪?鄭月走出了竹院,坐在荷花亭子的石凳上,現(xiàn)在他心里沒了主意。他看著天山的明月,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的他還很稚嫩,常年在外奔波,難免風(fēng)餐露宿,在一間破廟休憩的時候,他懸在房梁上睡覺。那時候,他做了個美夢,醒來的時候是伴著琴聲的。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琴聲,這時候,他渾身振動,好像有什么他說不清楚的東西從他的心里冒出來一樣,他翻下了房梁,楚鳳看著伴隨灰塵空降的他,顯得有些錯愕,但他示意楚鳳繼續(xù)彈奏,一曲又一曲。
在楚鳳彈奏完后,眼神清澈地看著他,眼里好像有些光在閃動,但他轉(zhuǎn)身就用輕功飛走了,二人沒有說一句話。再次見面的時候,他成了仙鶴樓的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