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族陣營,外,昏
△昏暗的天空,落日搖搖欲墜地懸掛著,風(fēng)蕭蕭如泣訴,沙漫漫而狂揚,枯葉隨風(fēng)落于一具骷髏旁,骷髏的雙眼空洞,一旁倒地的旌旗被風(fēng)卷起一角,上面布滿了血跡。
△地面震動,一陣腳步聲傳來,鐵靴踩到了旌旗之上,隨即十?dāng)?shù)個被黑色鎧甲包裹的士兵,手持刀槍,邁著強健有力的步子急急而過。地面揚起一陣灰塵,骷髏的雙眼無比空洞地“凝視”著經(jīng)過的人群。他們所去的方向,是一座村落,里面散落著數(shù)十戶人家,如同軍營般的簡樸建筑外炊煙裊裊。
△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們靠近村落,一個個殺意沸騰氣勢洶洶。那身穿灰色劍袍、臉上有刀疤的年輕人乃是為首者,他手持神劍,面目猙獰,拔劍昂首。
年輕人:各位,魔族殺了我們多少人?侵略了我們多少土地?有多少人因此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人魔兩族不共戴天,誓不并存,為了替我們的同胞復(fù)仇,我們一個也不能放過!
△其余人皆舉兵嘶吼,個個情緒激憤。
眾人:誓不并存!殺光他們!
年輕人拔劍:為了正義,殺!
△年輕人率眾沖入村落,魔族百姓見狀,各個面帶恐懼,聞風(fēng)而逃。(*魔族與人族幾乎一樣,只是皮膚上不同的地方各處有不同的黑色紋身,或大或小,有的在臉上,有的在肢體上)
魔族人:快逃,又有人族來了!
△年輕人帶領(lǐng)的士兵們揮舞兵戈沖上前,見到魔族不分老弱全都?xì)⑺?。本來安靜的村落頓時廝殺聲四起,刀光劍影,人頭落地,鮮血直淌,魔族鬼哭狼嚎,哀聲彌漫。人族士兵們破門而入,奮力狂殺,屋子中傳來慘叫,隨即火光沖出,他們開始放火燒營。
△人們的臉上洋溢著歡樂、欣慰的表情,有的甚至激動到哭泣。
人族士兵:嗚嗚......娘,孩兒終于能手刃魔族替您報仇了,您在天之靈,看見了嗎?
△此時,年輕人持劍佇立,眼中倒映著熊熊烈火,忽然一個士兵懷中抱著魔族嬰兒走上,嬰兒仍在哭泣,士兵臉上露出難為之色。
士兵:浪平少俠,這個魔族嬰兒的父母已死,他還年幼無知,也沒有能力做什么,我們能否饒他一命?
△浪平看著咿呀咿呀哭泣的嬰兒,滿是厭惡之色。
浪平:婦人之仁!世上哪有無辜的魔族?魔族在殺我族老弱之時,可曾如你一般曾放他們一馬?若你口中的嬰兒長大以后記仇報復(fù),死的又是誰的孩子,誰的娘親?
其余士兵:殺!魔族邪惡嗜殺兇狠惡毒。這般天理不容的東西,應(yīng)該斬草除根,徹底覆滅!
△那個士兵掙扎一瞬,一咬牙,即將揮刀而下之際,忽然四周傳來一道狂傲笑聲,聲音仿佛從天而降,在眾人身邊擴(kuò)散而開,稍有弱小者,頓時耳膜流血,痛苦倒下,其余人皆持兵警惕,四下張望。
神秘聲音:魔族邪惡嗜殺兇狠惡毒,人族卻是光明圣潔正義溫柔了?好個自言代表天道的人族。
△正待眾人萬般警惕之時,之前抱著嬰兒的士兵忽然渾身顫抖,冷鋒透體穿過,胸口鮮血直流,他噗通一聲,僵硬倒下,露出身后一條黑色人影。
△那人黑衣黑褲黑鞋,背負(fù)黑鞘神劍,黑色散發(fā)在風(fēng)中狂揚,他將手中劍扔至一旁,那嬰兒已被他抱在懷中,只見他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目光尖銳,但目光所及之處,人族士兵臉上卻顯出吃驚之色,有些人面若土石,也有人憤懣不已。
黑衣人:你們不過是用正義的言辭大行罪惡之道,掩蓋自己同樣殺戮的事實。審判魔族,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卻見人族各個面露不敢致信的神色,一時間周遭肅靜,他們盯著黑衣人的臉,有幾個人開始低聲議論,而浪平卻面露嘲諷、微怒的表情,走上前去。
浪平:蕭行遠(yuǎn)。我早就說你手持圣劍卻毫無作為,原來是當(dāng)了魔族的走狗,真是演的一出好戲,騙得盟主他們將你苦心栽培,還讓所有人都把你當(dāng)成人族的救世主。
其他士兵:蕭少主,難道你真的是魔族的內(nèi)奸?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恐怖了!
其他士兵:不會吧。蕭行遠(yuǎn)可是孤兒,被盟主撫養(yǎng)二十多年并親自調(diào)教修行,還繼承了圣劍。這會不會是故意冒充,來挑撥離間的?
浪平:哼,要挑撥離間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你騙了所有人,泄露了多少情報,害死多少同族,眼下終于忍不住要公然背叛了嗎?蕭行遠(yuǎn),我的師弟......
△黑衣人表情疑惑一瞬,隨即冷哼一聲,背后忽然涌出無數(shù)魔兵魔將將人族包圍了起來,他們各個神情兇悍,手持兵刃。黑衣人轉(zhuǎn)身離去,魔族自行讓出一條通道。
黑衣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任孤行不想跟你們廢話,留下遺言下去說吧。
2、魔族陣營外的山谷,外,昏
△魔族陣營外兩邊為山,山谷中雜草叢生,黃沙飛揚,烏鴉駐足在一棵石崖邊的枯樹上,啊啊地叫著。
△滿地的尸體,人與魔交錯在血與火之中,死亡。刀劍槍戟如同亂草一樣到處插在地上,紅色的人族旗幟和黑色的魔族旗幟在糾纏中倒地。
△枯樹下的土坑,一個白衣白褲白鞋之人將最后一具尸體抱入,蓋上泥土。拾起人魔兩旗,交叉著插在高高隆起的土堆旁,土堆前,豎著一座木碑,上面寫著:人魔兩族亡魂安息于此,仇怨盡消。
白衣人:生時你們是不能并存的人族和魔族,只能互相殺害,現(xiàn)在你們終于能放下武器,希望你們躺在一起,能放下一切和平相處。塵歸塵土歸土,安心上路吧。
△白衣人背負(fù)白鞘神劍,他手持酒壺,飲一口,其余的盡數(shù)灑在土堆前與墓碑上。
白衣人:我很無奈,也很抱歉,因為我是一個人族,無法眼睜睜看著族人被你們殺死,這是我的責(zé)任,我們只能承擔(dān)各自的罪惡與命運......但,仇恨與隔閡這條鎖鏈把我們牢牢鎖住,如此殺戮下去,不斷造成更多的死傷與仇恨,又有什么意義?天下又如何能大同呢?
3、魔族陣營外的山谷,外,昏
△浪平身上掛了彩,在谷中急急而奔,身后數(shù)十個魔兵魔將瘋狂追逐,雙方靠近了白衣人站立的那個山崖,誰都沒注意到他。
△山崖上兩面旌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白衣人取下背上的白鞘神劍,捧在手中細(xì)細(xì)觀之。
白衣人:或許我們唯有找到方法解開這條鎖鏈,達(dá)成和解,爭端才能結(jié)束。這也是我們的使命,你說呢,圣劍。
△山崖下浪平與追逐的魔族接近了,白衣人察覺。
白衣人:但在此之前,我們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數(shù)十道刀光劍影合而為一,凝聚成一道大氣浪朝浪平斬去,浪平察覺,轉(zhuǎn)身提劍抵擋,氣浪與劍刃相接,浪平口吐鮮血,因不敵而不斷后退,正待他劍快脫手之時,急退的身形猛地一停,浪平猛地一驚,一股可見的真元從他的后背源源不斷送入他的身體,那道大氣浪頓時消散。
△魔兵魔將快速趕到,浪平轉(zhuǎn)過頭,來人正是手持白鞘神劍、白衣白褲之人,他竟和任孤行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容,但神情相對而言柔和儒雅許多,目光中沒有霸氣與殺氣,他還束著一個發(fā)冠,額前一縷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揚,內(nèi)斂而瀟灑。
浪平:蕭行遠(yuǎn)!
蕭行遠(yuǎn):師兄,你且去調(diào)息,讓我來應(yīng)付。
△蕭行遠(yuǎn)自浪平背后慢慢走出,經(jīng)過浪平的身邊,全身真元沛然,浪平細(xì)細(xì)觀察蕭行遠(yuǎn),神色陰晴不定,暗中偷偷準(zhǔn)備出劍。
浪平:(停頓)......嗯,好啊,我便觀你如何應(yīng)付!
△蕭行遠(yuǎn)持圣劍走上前,與魔族對峙,魔族的魔兵魔將卻大眼瞪小眼,各個驚訝至極,但他們把蕭行遠(yuǎn)認(rèn)成了任孤行,便躬身行禮。
魔兵甲:嗯?是任將軍。
魔兵乙:任將軍恕罪,我等無用,還未拿下受傷的敵將!
魔兵甲:有任將軍親自出手,看這個狗雜種還能跑去哪里!
△蕭行遠(yuǎn)不明所以,正待聚掌擊敵之際,背后的浪平忽然一劍刺出!魔兵魔將見狀頓時怒起而攻之!
魔兵乙:任將軍當(dāng)心!
△蕭行遠(yuǎn)并不知浪平此劍,見魔兵沖上,便以掌擊打,殺退幾個魔兵,忽覺背后寒鋒颯然而至,只來得及側(cè)身一閃,劍鋒在臉上劃出一條血痕,浪平再轟一掌,猛地打中蕭行遠(yuǎn)肩頭。
蕭行遠(yuǎn):師兄你!
眾魔兵:啊!任將軍!
浪平:既已露出真面目,又故作姿態(tài)演戲!無非擔(dān)心我不死,你大計敗露,便親手來殺!
△浪平說完,趁場上正亂,臉色一寒,猛地出了十?dāng)?shù)掌,掌掌包裹真元,打的此地塵土飛揚,一時視線遮蔽,魔軍人仰馬翻,他見狀立刻化光遁走。留下一地塵埃,蕭行遠(yuǎn)驅(qū)散塵煙,一臉疑惑。魔兵魔將見蕭行遠(yuǎn)呆住,便互相扶持著遠(yuǎn)遠(yuǎn)走開。
魔族眾人:任將軍,你無故殺死同族,我們不敢與您相爭,還是由魔尊斷定吧!
4、任孤行的家、內(nèi)、夜
△這是一間布置溫馨的屋子,燈火盞盞照射著墻壁與窗戶,屋內(nèi)紫紗帷幔搖曳,床上被褥香柔,桌上珍饈美味,一盞香爐吐出輕煙,氤氳裊裊,繚繞而飄渺。
△任孤行走進(jìn)屋子,將背上的黑鞘神劍掛在墻壁上的掛鉤上。他揮了揮手,屋內(nèi)的侍女和門口的魔將全都退下,他緊繃的臉上換作柔情,嘴角也露出笑容。
△只見一個綰著發(fā)髻,戴著珠花簪、上淡紫裳下淡紫裙的年輕婦人迎上前來,她淡淡一笑,額角的蝴蝶魔紋淡不可見,雙眸顧盼如秋水,螓首蛾眉,面容端莊溫柔,雖未飾朱粉,卻典雅溫婉,舉止大方自然,只是小腹隆起,顯然已有身孕。
香秀雪:夫君,你回來了。
任孤行(細(xì)細(xì)注視):秀雪,讓你久等了,我們一同用膳。
香秀雪:夫君辛苦了,妾為你端水,先洗洗手吧。
△香秀雪為任孤行端上木盆,任孤行未說話,雙手浸入盆中,他的掌心有個黑色的火焰魔紋。水光搖曳,倒映出兩張沉默的面容。香秀雪見任孤行風(fēng)塵仆仆,臉上有風(fēng)沙痕跡,便拿出手帕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與臟痕。
△任孤行看著為自己擦臉的香秀雪,將她摟入懷中,香秀雪靠在他的肩頭。
任孤行:抱歉,秀雪,我的雙手不停染血,一直沒給你想要的日子。
香秀雪:夫君,妾明白你的無奈,只是妾不想要這錦衣玉食瓊樓玉宇,只需一處安靜的小木屋,粗茶淡飯,能與夫君共度余生,相夫教子就夠了。
△任孤行看著懷中妻子,不禁將她抱的更緊了。
任孤行:我答應(yīng)你,去求魔尊放我們離開。
香秀雪:妾知曉夫君的難處,夫君身為魔族上將,戰(zhàn)爭不結(jié)束,魔尊怎可能會輕易允諾我們離開?只是戰(zhàn)爭何時才能結(jié)束?妾好擔(dān)心,能否與夫君共同等到那一日,妾害怕,我們即將出世的孩子,也會染上鮮血與仇恨,整日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停殺戮下去。
任孤行:世途萬殊永難同道,弱肉強食,不是人死就是魔活,人魔之間的關(guān)系殘忍現(xiàn)實,這確實是天道的無情。但你明白,縱使再厭倦,我們也必須為了活下去殺死一切敵人。不過秀雪,你放心,我一定會帶著你和孩子,離開這種環(huán)境。
香秀雪:君心似妾心,妾明白夫君的無奈,相信終有一天,我們一家三口會一同過上安靜平和的日子,到那時,妾,便無憾了。
△香秀雪流下了眼淚,任孤行面容堅定,剛中帶柔,燈火搖曳而朦朧,照著這亂世硝煙中的溫情。這時屋外傳來陣陣腳步聲,這間屋子被圍了起來,敲門聲打破了氣氛。
魔兵:任將軍,魔尊有事相邀一談。
△任孤行臉色一變正要發(fā)作,香秀雪從他的懷中離開,緊張地看著他。
香秀雪:夫君,何事相談,竟興師動眾而來,你可有事瞞妾?
任孤行:放心,任何事情我都不會瞞你,我去去便回。
香秀雪:妾在此等你。
△任孤行背起黑鞘神劍出門,香秀雪默默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
△關(guān)上門,任孤行臉色驟變,此地已被包圍,數(shù)百魔兵魔將嚴(yán)陣以待。
任孤行:哼,這就是你們說的事情嗎?何時邀任孤行談事需如此興師動眾?
帶頭魔將:任將軍,請問今日你自村莊離開后,還去了何處,做了何事?
任孤行:我去哪里做了什么還需要向你交代嗎?派你前來質(zhì)問我,魔尊究竟何意?
帶頭魔將:我等不敢逾越,這只是公事公辦。
△帶頭魔將走上前,對著任孤行悄悄耳語。
帶頭魔將:老大,關(guān)于你放走人族,殘殺同族的消息已經(jīng)在魔族傳開了,事情是這樣......
△任孤行雙眉緊蹙。
帶頭魔將(大聲說):任將軍,走吧!
△任孤行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沉思狀。
任孤行:你們,統(tǒng)統(tǒng)離開此地!
5、魔族大殿、內(nèi)、夜
△魔族大殿內(nèi)寬闊卻幽暗,墻壁地板是由帶圖案的石板拼接而成巨大的圖騰巨獸,一個個彪形壯漢身著黑衣昂首挺立站于兩邊,身后的巨燭跳動著火舌,此外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魔族揮著羽扇恭候在此。
△正對著大門的是高高在上的白骨王座,王座冰冷陰森卻又有君王霸氣,一旁還有一棵慘白色的長著人臉的樹,樹上掛著一顆顆頭骨,兩只烏鴉站立樹上,猩紅的眼珠轉(zhuǎn)動著。
△魔尊翹著二郎腿、斜側(cè)著躺在王座之上,他紅發(fā)紅眉甚是張狂,黑龍魔紋張牙舞爪,從額角延至下巴,橫跨了整張臉,一襲紫袍籠罩著魁梧霸氣的軀體。那柄一人高、一尺寬的鬼頭戰(zhàn)刀擱置一旁,寒鋒冷冷,刀刃透露出血色的鋒芒。魔尊閉目養(yǎng)神,身前一張石桌上雞鴨魚肉齊全,還有一個盆中放滿了人的肢體,兩位侍女站在桌前恭候,嚇得瑟瑟發(fā)抖。
△任孤行被兩位魔兵帶上,他躬身以示對魔尊之禮。
任孤行:魔尊。
△魔尊聞言張開眼睛,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欣喜若狂的樣子拉住了任孤行。
魔尊:嗷,我的愛將小孤孤,你終于來了,小魔魔等你等到睡著,請、請。
△魔尊把任孤行拉到了桌前,按到座位上。任孤行沉默狀。
任孤行:魔尊,聽聞你有要事與我一談。
魔尊:這些事情先放一邊。我的愛將,你看有酒有菜,是不是夠有禮數(shù)?別這樣冰山臉啦,我準(zhǔn)備了好久,你不歡喜,我會傷心難過,我會抓狂,我抓狂就想有人死,不是別人死就是我死。
△魔尊掩面大聲哭泣,瘋狂地用頭撞擊石桌,咚咚聲響中嚇得侍女步步后退。
魔尊忽然抬頭:你說(對著侍女),是我死,還是他死?
侍女瘋狂搖頭:我、我,我不......
△話未說完,魔尊一怒,一旁的戰(zhàn)刀瞬間發(fā)出一道亮光,侍女人頭落地。兩只烏鴉飛撲下來,一只啄食著尸體,另一只叼著人頭飛上了樹。
魔尊:我問你,我死還是他死,你非要說你死,哼,瘋子。來來來,別管她,喝酒喝酒。
△魔尊為任孤行倒?jié)M酒,但看那酒卻是濃稠鮮紅,散發(fā)著一股血腥,魔尊一口飲盡,再添一杯,卻見任孤行滴酒未沾。
魔尊:嗯?為何不喝酒不吃菜,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難道,你懷疑我!嗚嗚嗚~
任孤行:魔尊,有話請直說吧,不用試探我,任孤行對魔族的忠誠不曾改變。
魔尊(又恢復(fù)正常):什么試探?小孤孤,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忠心!你的忠心就像今夜的太陽一樣耀眼!我們認(rèn)識了那么多年,對此我一清二楚,等等,我們認(rèn)識了多久?
任孤行:已有二十年。
△魔尊伏在石桌上哭泣。
任孤行:魔尊因何哭泣?
△魔尊一邊哭泣一邊抽搐,他忽然把桌上的菜盆全部一掌拍翻。
魔尊:二十年!你父母被人族所殺已有二十年!我們相識也已二十年,但你卻仍不信任我,有道是多情總被無情傷......
△任孤行蹙眉沉默。
魔尊:而且命運無常,說不定今天你就要死了,我的心情受到影響,傷心得無法自拔,痛到斷腸!嗚嗚嗚......
任孤行:無人能殺得了任孤行,魔尊又何出此言?
魔尊:你知道的,我這個魔重情重義,讓你和你的老婆住豪宅,我躺在陰森的地窖里孤獨寂寞冷。嗚嗚嗚......可是,小孤孤你竟然背叛我,我、我不管啦,我現(xiàn)在為了你傷心斷腸,我傷心就必須要殺人,但是這里現(xiàn)在沒人(四周仰望狀),我殺誰?我殺誰?(回頭盯住任孤行,抱住他的肩膀)只能殺你了,你說殺你好不好?好不好?
△魔尊繞著任孤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而嘻嘻大笑,時而嗚嗚大哭。任孤行冷臉皺眉。
任孤行:我為魔族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何來背叛?
魔尊:嗚嗚嗚......你騙我!我知曉,你是邪劍主,你很威很勇,但是你在外與人出軌,私放人族逃離,你!你很過分,不僅殺我族人,還想與老婆私奔,離我而去,我都知道了!最可惡的是,在夢中,你合伙圣劍主一起來將我殺死!嗚嗚嗚,小孤孤腳踏幾條船,小魔魔不如就殺了你吧!你說好不好?(對另一名侍女)
△侍女嚇得連連后退,顫抖中,不禁失禁,尿了一地。
侍女:魔、魔尊,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又是一抹刀光閃過,侍女忽然爆體而亡。
魔尊:我要殺愛將,你竟然說好,分明是想減弱魔族實力,呸,人族內(nèi)奸。
△這時,底下那書生打扮的魔族,手搖羽扇走上前。
書生:魔尊,人族狡猾多端,任將軍想必并非有意放過,只是被他僥幸脫逃。那些看見任將軍殺我魔族的同族人,也可能是人族挑撥離間。而圣邪雙劍合璧戡魔斬龍的說法更是剛從人族傳來,任將軍還不知此事,請魔尊念在任將軍過往之功,寬恕一回。
魔尊:寬恕?嘻嘻嘻呵呵哈哈哈,那你來頂罪好了,好不好?
書生:這......
魔尊:你又不滿意了?你在教我做事啊,那我的位置你來坐吧!我下去摸魚了,別忘記發(fā)我俸祿。
任孤行:夠了!魔尊有何不滿,針對我來便是。任孤行不會背叛魔族,更不知什么圣劍主,我自然會為魔族奮勇殺敵,魔尊請放心!
△魔尊捧腹大笑,不停地在地上打滾,瘋狂地抽打自己的巴掌。
魔尊:別怕別怕,我很滿意很滿意,剛才只是嚇你的游戲,小孤孤,這是不是很好玩??!哈哈哈哈、咳咳,相信你了!這次讓你來只是要交代你一件事情。
△任孤行本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聽到有事情便停下來,魔尊停止笑聲。
魔尊:妖魔之主燭龍的魂魄即將在八天后的月食之夜復(fù)蘇,傳聞借由《燭龍心鑒》這本書,我們就能獲得它的力量,屆時反攻人族易如反掌,我也就不用硬留你這只鳥在此了。
任孤行:我會替你找到。
魔尊:還有那個戡魔斬龍的圣劍主和假扮你的人,將人頭帶回來,你便能雙宿雙飛。
△任孤行聞言身形一頓,離開了魔族大殿。
6、公法大同會、外、晨
△建筑群坐落在密林之中,此處茂林繁葉,為公法大同會的建筑充當(dāng)了很好的遮擋,此時陽光灑下,大同會如沐光明之海。天空蔚藍(lán),林中群鳥鳴叫聲此起彼伏,生機(jī)盎然。
△層層守護(hù)的崗哨手持兵刃警惕防衛(wèi),暗哨藏于樹林間。
△蕭行遠(yuǎn)御劍飛行,橫跨密林,收劍歸鞘,縱身落地,此處恰是公法大同會人員流動之處,豎立著一塊巨大的告示牌,人們正圍著告示牌議論。
甲:七天后的月食之夜,妖魔之主燭龍即將在鐘山之巔復(fù)活,太、太恐怖了!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乙:此事和燭龍心鑒的消息,皆從斷崖山一帶傳出,盟主他們應(yīng)會去驗證吧。
丙:這《燭龍心鑒》又是什么書,得到它竟能吞噬燭龍之力,如果讓魔族得到,那就完了!
?。号率裁?!盟主他們定然會在魔族之前找到它,萬一不行,還有圣劍邪劍合璧這招能戡魔斬龍呢!
甲:圣劍主蕭大俠就在大同會內(nèi),但是邪劍主又是啥角色?。亢孟癫惶孟嗵幍臉幼??
7、公法大同會、外、晨
△沒人注意到蕭行遠(yuǎn),他在公告牌處停留片刻便向前走去,不一會兒來到最龐大的一棟建筑前。建筑的牌匾上寫著“公法正道”四個大字,門口站著兩個守衛(wèi),他剛要進(jìn)門,忽然門中沖出十?dāng)?shù)個士兵,同時,持劍的劍師、持佛珠的和尚圍了上來,浪平胸口和四肢皆綁著白色麻布,他一臉憤懣地走在最后。
劍師:好個出賣同修的蕭行遠(yuǎn),好個殺戮人族的圣劍主!居然還敢回來,來人,押起來。
△蕭行遠(yuǎn)一愣,還未反應(yīng)過來,士兵一擁而上。
劍師:此人窮兇惡極,視我正道公法于無物,致我無數(shù)族人犧牲,若非天運佑護(hù),令浪平少俠安然得歸,我們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蕭行遠(yuǎn)只能后退,但士兵顯然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連連逼上,他身形挪移,身法靈活,不停在士兵之間騰移挪轉(zhuǎn),卻只是點了他們穴道。
蕭行遠(yuǎn)(邊閃躲邊說):師兄、各位前輩,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晚輩剛從魔族沙場歸來,實不知也,還望告知。
浪平(冷笑):師弟,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想否認(rèn)嗎?真相已大白,承認(rèn)吧。
△士兵都被點穴,蕭行遠(yuǎn)雙手結(jié)印,一個太極印橫空而出,旋轉(zhuǎn)一周震開周遭之人。
劍師:很好!當(dāng)眾反抗,罪上加罪!
蕭行遠(yuǎn)(不卑不亢):晚輩不解,請告知蕭某到底犯了何罪,引得眾人如此興師動眾?(對浪平)師兄,為何昨日我替你攔住魔兵,你卻不由分說地偷襲我,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浪平:哼,陰謀敗露便倒打一耙,好師弟,你何必明知故問。
和尚:蕭少俠此行去了哪里?所為何事?
劍師:問他做什么,公法面前人人平等,怎可因他的身份而寬待?
蕭行遠(yuǎn):晚輩此行前往魔族,救人、屠魔。
和尚:有人提出證據(jù)說你屠殺人族,你可有證據(jù)辯解?
蕭行遠(yuǎn):證據(jù)?
△浪平冷笑中拿出一個類似水晶的圓球,圓球通體透明,巴掌大小。浪平走到眾人之間,在蕭行遠(yuǎn)的目光下雙手一掐法印,輸入一道真元,頓時水晶球光芒大盛,一個水幕投影升空,上面正是身穿黑衣的任孤行正站在魔族之中,對人族大肆殺戮。
蕭行遠(yuǎn):這、怎么可能?
浪平:師弟,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師尊養(yǎng)育你二十年,你不僅不回報,反而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你已無資格再持圣劍,還是交出來吧!
蕭行遠(yuǎn)(拱手環(huán)視):晚輩自問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此等罪行絕非晚輩所為。此事蹊蹺,定是魔族手段挑撥離間,意在讓我等自相殘殺,不可中計。且如若晚輩當(dāng)真叛變,又為何在師兄面前露出真面目,陰謀敗露后,何必回來俯首?
和尚:蕭少俠所言也有理,事情還未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妄下定論,但是圣劍眼下卻已不能再交予少俠手中。
△就在此時,天際忽然響起一道厚重的聲音,聲音在眾人耳邊擴(kuò)散,所有人都仰望著天空。
OS(畫外音):此事不用再談,我相信非蕭行遠(yuǎn)所為。
眾人:是識千秋盟主。
識千秋(OS):還有七日便是月食之夜,燭龍之魂即將復(fù)活,爾等不可再互相懷疑,《燭龍心鑒》最近已在江湖傳得沸沸揚揚,魔族必將不惜一切搶奪,爾等需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另外,蕭行遠(yuǎn),到我這兒來。
蕭行遠(yuǎn):是,師尊。
△眾人散去,浪平冷哼一聲,一臉不爽地看著蕭行遠(yuǎn)離開。
8、識千秋房內(nèi)、內(nèi)、晨
△推開房門,安靜的書房內(nèi)飄著淡淡的書香,檀香木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放滿了書;墻壁上掛著數(shù)幅水墨山水畫,還有楷書、行書的名家字帖,整個房間充滿著儒雅又大氣的文人氣息。
△身著一襲青衫、沉穩(wěn)而儒雅的中年人正是識千秋,他伏案而書,隱隱可見“燭龍心鑒”幾字(此處是重要伏筆,需特寫),木卓上除了文房四寶,左側(cè)盤內(nèi)盛著數(shù)個嬌黃玲瓏的大佛手,右側(cè)一個小香爐內(nèi)緩緩?fù)鲁隹|縷輕煙。
△蕭行遠(yuǎn)正欲上前,識千秋忽然放筆,抬頭、目光鎖定蕭行遠(yuǎn),飛竄而起,舉手間真元提升,右掌輕飄飄擊出,蕭行遠(yuǎn)撤步、側(cè)身閃避,右手凝拳揮打,不敢懈怠。
△識千秋踏步、折回,以柔勁卸下拳力,抓住蕭行遠(yuǎn)手臂,肩側(cè)反撞他胸口。蕭行遠(yuǎn)抽手抵擋,連退三步。
△識千秋搖了搖頭,隨即身形如疾電,閃身再上,在蕭行遠(yuǎn)四周快速挪移,拳、掌、爪、指、勾、劈,六式連環(huán)接連不斷,蕭行遠(yuǎn)左閃右避,似處下風(fēng),但亦反應(yīng)迅速,抽空回打。識千秋瞧準(zhǔn)時機(jī),右拳包裹淡淡的白色真元,一拳打向蕭行遠(yuǎn)胸口,如挾風(fēng)雷之勢。
蕭行遠(yuǎn):源海歸流勁,第一重,卸力。
△蕭行遠(yuǎn)手畫太極,似在虛空劃出層層波浪般的漣漪,快而不急,雙臂以柔力鎖住這一拳,下盤一沉,識千秋的力道被卸去,只見一股可見的真元在蕭行遠(yuǎn)引導(dǎo)下從背后送出、消散。
△識千秋之拳仍被鎖蕭行遠(yuǎn)雙臂間,他朝后撤半步,抽拳借力,隔空再打,真元自蕭行遠(yuǎn)前胸穿透至后背,蕭行遠(yuǎn)微退一步,卻松開了手。
蕭行遠(yuǎn):師尊。
△識千秋撤拳返身回到座位。
識千秋:為何不使出第二重的借力還力之勁?
蕭行遠(yuǎn):是弟子還不夠熟練。
識千秋:源海歸流勁一共三重。你只差第三重納他人與天地之力為己用便可大成,不是你的功法未熟練,是你的心又亂了。
蕭行遠(yuǎn):師尊,抱歉。
識千秋(看著蕭行遠(yuǎn)的眼睛):抱歉什么?
蕭行遠(yuǎn):弟子不慎,被魔族假扮誣陷,導(dǎo)致大同會內(nèi)部矛盾,若不是師尊出面解決,定又是一場紛爭。
識千秋:若只是這樣,那你無需向我抱歉,你應(yīng)該向那些因你的不忍而慘死的人族抱歉。
蕭行遠(yuǎn):弟子......還做得不夠。
識千秋:不是不夠,而是不誠不堅。你沒有斬草除根的決定,你對敵人抱有同理心,換句話說,你不夠狠,你既想守護(hù)人族,又不想造成過多的殺戮,像你這樣誰都守護(hù)不了。
蕭行遠(yuǎn):......是,弟子矛盾(停頓),弟子明白自己的責(zé)任應(yīng)斬妖除魔,但弟子卻深感戰(zhàn)爭之可怕,人族和魔族誰都不可能消滅誰,弟子認(rèn)為唯有解開仇恨的枷鎖才能和解。
識千秋:你能做到一視同仁,不因仇恨而喪失自己,這很好。但,我們是人,注定不可能誰都救,為了生存而傷害和種族之間的分別,是天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只能做出選擇、背負(fù)責(zé)任,既然選擇守護(hù)一方,就注定另一方要受到傷害。
蕭行遠(yuǎn):難道就沒有和解的方法嗎?殺戮是錯,放下武器也是錯,什么是對?弟子不解,就算我們將魔族全數(shù)殺光,人族之間依舊會因地域之分、好惡之分、派系之分、理念之分而不斷斗爭,那我們到時候又要站在哪一邊?
△識千秋合上剛才所寫之書。
識千秋:所以我們需要一統(tǒng)天下,杜絕這種問題......但這不是現(xiàn)在需要思考的問題,行遠(yuǎn),我明白你的救世之心,我們不是神,只能做我們做得到的事情。眼下,還是把重點放在燭龍之魂一事。
蕭行遠(yuǎn):是。
識千秋:想必你已知曉,燭龍之魂復(fù)蘇在即,若是被魔族找到燭龍心鑒,魔尊會做出何事,人族又會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此事關(guān)乎蒼生存亡(看著蕭行遠(yuǎn))。
蕭行遠(yuǎn):弟子明白,弟子,必會阻止此事發(fā)生。
識千秋:為師要前往鐘山之巔,以源海歸流勁之理鑄造鎮(zhèn)龍柱,試著壓制燭龍之魂的復(fù)蘇,你立即帶人前往斷崖山一帶探尋燭龍心鑒的下落,必須先于魔族得之。另外,雙劍合璧戡魔斬龍,是人魔之戰(zhàn)的轉(zhuǎn)機(jī),魔尊狡猾謹(jǐn)慎,若能找到邪劍主,或許是一個殺他的機(jī)會。
蕭行遠(yuǎn):弟子明白。
△蕭行遠(yuǎn)沉吟思考,看著書架上滿滿的書,忽然眼前一亮。
9、斷崖山、外、晨
△斷崖山一帶植被郁郁蔥蔥,此刻正是卯時,太陽還未完全升起,霧靄重重如云濤翻涌,從另一座山頭看去,此地籠罩在霧中,甚是神秘。半山腰處,還隱隱藏著幾個村落。
△蕭行遠(yuǎn)與浪平、劍師、和尚帶著數(shù)十人聚集在山巔,極目遠(yuǎn)眺,不遠(yuǎn)處正是斷崖山。
蕭行遠(yuǎn)(手持一錐形物體):師兄、前輩,我們一行人目標(biāo)太大,而且?guī)资苏乙粋€方向不容易成功,不如分開行動,誰若有了線索便以沖天炮通知。
和尚:那我們便兵分三路,各朝斷崖山的兩邊和中間搜尋。
蕭行遠(yuǎn):魔族定暗中派兵前來,各位小心行事,若遭遇魔軍,第一時間警示。
浪平:不需要你教怎么做,我們走!
△和尚、劍師與浪平各帶人馬朝兩邊而去,留下一隊人馬等著蕭行遠(yuǎn)。
蕭行遠(yuǎn):你們往中路搜尋便是,我自有方向。
10、斷崖山內(nèi)、外、晨
△密林中,大霧迷朦若薄紗,朦朧渺茫,不可見物。
△和尚與劍師帶著十?dāng)?shù)人,穿行在密林中,有的人到處翻找著草叢。
劍師:留下五人沿路翻找,剩余的人,繼續(xù)向前進(jìn)。
△士兵們隨兩人穿過密林,但他們前腳剛走,一陣陰風(fēng)刮來,留在場上搜尋的眾人皆僵住不動,摔倒在地。霧靄之中,一個白衣白褲之人正窺視著人族離去的方向,他收起黑鞘邪劍,正是任孤行,但他的裝扮卻和蕭行遠(yuǎn)一樣。
△蕭行遠(yuǎn)獨自一人進(jìn)入迷霧,他手持著一卷書,四處張望,隨即在一個草叢和石堆混雜的地方前蹲下,一陣撥弄后站了起來,此時他手中的書已經(jīng)不見。
蕭行遠(yuǎn):棋已布下,屆時以真元引導(dǎo)便可令其出現(xiàn),希望此計能有用。
△蕭行遠(yuǎn)正準(zhǔn)備走出這片霧區(qū),忽然聽聞霧中傳來聲音,他立即潛身入霧,只見一隊魔兵持兵器而過。
魔甲:真是倒霉,被分配來找燭龍心鑒,此地一片霧茫茫,哪里去找一本書??!還是二隊開心,去半山腰的村莊埋伏人族,不知又能殺死多少敵人。
魔乙:別抱怨了,任務(wù)要緊。
蕭行遠(yuǎn)(OS):現(xiàn)在不是將東西拿出的時機(jī),村莊埋伏......得先去阻止此事。
△霧中,和尚與劍師正帶著幾個士兵穿行。
△就在此時,濃烈的霧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和尚:是誰?
△卻見任孤行從霧中走出,他眼帶殺氣,背后邪劍緩緩出鞘。
劍師:圣劍主,你怎會從中路來此?
△任孤行本想出鞘的邪劍又歸鞘,緩緩靠近。
任孤行:是我,我想問問你們找到燭龍心鑒了嗎?
劍師:還未,此山甚大。
和尚:嗯?怎會有一股淡淡的魔氣?
任孤行:魔氣?可能是此地有魔軍經(jīng)過,不遠(yuǎn)處半山腰正好有個村莊,我們一同去查探吧。
劍師:也可。
11、金佛村、外、日
△這是一座規(guī)模甚小的村莊,村外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幾個大字:金佛村。
△蕭行遠(yuǎn)走到村外,打量著村莊,不敢掉以輕心,他一邊觀察著環(huán)境,一邊探查魔軍的藏身之地。
△這個小村莊四面竹樹環(huán)合,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另有一條清澈小溪環(huán)村而流,水聲如鳴佩環(huán),其勢斗折蛇行。此刻村莊悄然幽邃,寂寥無人,唯有蕭蕭而下的竹葉。
△蕭行遠(yuǎn)甚奇,持圣劍緩步而入,卻未見人影,他四周打量,忽見一具尸體倒在屋前,再走兩步,即又見密密麻麻滿是尸體,地上血流成河,那些尸體全都死不瞑目。
△蕭行遠(yuǎn)走近一看,這些都不是人族尸體,死者有的身上長毛,有得生尾,有的全身尖刺,他們雖具人形,卻是妖怪模樣。
△“啪”的一聲,旁邊一扇木門倒地,蕭行遠(yuǎn)持劍而上,卻見屋內(nèi)也有兩具尸體,一者為五六歲孩子大小的兔女妖,一者為滿臉皺紋的老兔妖,老兔妖身前一尊觀音像,她手持木魚,胸口卻有一個血窟窿,顯然是被一劍透體,死前還在念佛。
蕭行遠(yuǎn):魔族好狠的手段。
△就在此時,門外兩道黑色身影接近,蕭行遠(yuǎn)并未回頭,但暗中準(zhǔn)備出手。腳步聲靠近,是兩個魔兵。
魔兵:將軍。
△蕭行遠(yuǎn)回過頭,見魔兵彎腰行禮,本怒火沖沖地捏緊拳頭,現(xiàn)在卻是一驚,遲疑了一會兒。
蕭行遠(yuǎn):咳咳。你們把村民全殺了,可找到燭龍心鑒?
魔兵:村民并非我們所殺,書也未找到。
蕭行遠(yuǎn):(震驚)什么?不是你們所殺,那是誰所殺?
魔兵:將軍隨我們前來便知,軍師已等候多時。
12、竹林,外,日
△竹林邊緣的小坡地勢略高于竹林,故能一覽觀之,此刻小坡上,書生魔族笑瞇瞇地看著腳下的竹林,身后一群魔兵各個嚴(yán)陣以待,前排持盾、后排持槍、中間插空者搭弓引弦,只待一箭射出。
△蕭行遠(yuǎn)走上,書生回過頭,迎上前,蕭行遠(yuǎn)隱隱聽到竹林中傳來兵器相交的金戈聲、廝殺聲。
書生:任將軍,你特意偽裝成這個樣子,不知收獲如何?
△蕭行遠(yuǎn)略一沉凝,搖了搖頭。
蕭行遠(yuǎn):沒有任何線索,你呢?
△書生手搖羽扇,神秘莫測一笑
書生:此處一場好戲任將軍恰可一觀,請。
△此時竹林中金戈聲、廝殺聲、哭喊哀嚎之聲漸顯,蕭行遠(yuǎn)走至坡前,正好見到殘酷血腥一幕。
蕭行遠(yuǎn):(瞠目結(jié)舌大驚失色)這、這!
△竹林中,竹葉如雨蕭蕭下,一片混亂不堪,猴妖狗妖四下奔逃,貓妖牛妖血濺當(dāng)場,群妖哀嚎哭喊不斷。無數(shù)寒刃當(dāng)空舞,逃散之妖頓時亡,雙眼難閉,唯有恐懼。一具具尸體倒下,殺戮者,竟是人族士兵!
△在殺戮之地的不遠(yuǎn)處,一座巨大的觀音菩薩石像闔目看著這副眾生相。
書生:雖說我魔族以殺戮勇武著稱,但比起自封正義的人族,我們的血腥與虛偽,卻是差之千里。不過,人族有句話,殺人者人恒殺之,稍后,他們也要死在我族的手下了,這應(yīng)該可以說報應(yīng)不爽吧,哈哈哈。
△浪平手中拎著一只小妖,雙手拎著它的脖子。
浪平:快說,你們這群妖,把燭龍心鑒藏在哪里?
小妖:我、我不知道。
△小妖頓時爆體而亡血濺當(dāng)場,其父母哭天喊地,直撲而上,還未接近浪平,又雙雙爆體,濺了浪平滿臉血。
浪平: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家一個都不能放過,身為人族正道,斬妖除魔乃是我們的職責(zé),妖物為禍一方,威脅人類,唯有除惡務(wù)盡!
士兵:是啊,我們在外辛苦抗魔,你們卻活得逍遙自在,真是可惡,妖族唯有為人犬馬,供人食的份!
士兵:快說燭龍心鑒在哪里?
豬妖:我們、我們不知道什么燭龍心鑒啊,我們有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最多偶爾吃個路邊尸體打牙祭,從沒殺過人,饒了我們吧!
士兵:吃人族還敢強詞奪理!
△一個甚年輕的貓妖少女正慌亂地逃竄,哭聲悲傷而無助,人族士兵持刀向她走去。
△山坡上,書生站在蕭行遠(yuǎn)身后。
書生:任將軍不必動怒,對于人族而言,有利于他們的才是正義,有害于他們的便是害蟲、邪惡,哪會管對方的生存方式。我們大可以用魔族的手段毀滅他們,只待將軍發(fā)令,便可盡殺之,縱使暫時找不到燭龍心鑒,也可利用這次機(jī)會,讓人族損兵折將。
△就在蕭行遠(yuǎn)暗嘆之時,竹林邊緣處又來了一群人。任孤行、劍師、和尚帶著眾士兵出現(xiàn),任孤行視線越過竹林中的殺戮場景,環(huán)視著周圍環(huán)境,好似在搜尋確定著什么,他把目光鎖定在了看不見的死角,那個小坡。
任孤行:我們進(jìn)入吧,或許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
△山坡上,蕭行遠(yuǎn)手指暗中結(jié)印,背后圣劍微出鞘,就在此時,遠(yuǎn)處的山林中忽然光芒大盛,一個包裹在光芒中的物體直竄上天,閃耀著刺眼的光線,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萬眾矚目下,那團(tuán)光芒散去,露出一本古樸之書的形態(tài),光芒甫散,那書就自空中墜落林間,不見蹤影。
△所有人都停止了當(dāng)下的動作。
任孤行:燭龍心鑒!
浪平:終于出現(xiàn)了。
書生:是燭龍心鑒,我們走!
△竹林中,山坡上,頓時不停竄出人影,破空聲咻咻而去,此時埋伏的魔族顯出身形,當(dāng)然被人族發(fā)現(xiàn)。
書生:魔族聽令,全力攔住他們。
△箭勢頓時如雨下,魔族一邊朝著燭龍心鑒的方向移動,一邊跟人族廝殺在了一起,一時間,殺戮聲響天徹地。
△但是人族和魔族的高層卻沒有被拖住腳步,全朝書的方向沖去。
△竹林一下自又空蕩蕩的,唯有聲聲悲鳴哀嘆,待眾人剛走,蕭行遠(yuǎn)飛速躍下,來到那些被傷害的妖族面前,他扶起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貓妖女,替她止住血。
蕭行遠(yuǎn):快,你們趕緊離開,找地方躲起來,千萬不可再回來。
△眾妖一下自四散而開,蕭行遠(yuǎn)見狀朝遠(yuǎn)處而去。
△貓妖女雙眉緊蹙,看了一眼蕭行遠(yuǎn)離開的方向,也朝那里而去。
13、斷崖山內(nèi),外,日
△任孤行帶頭沖在最前(緊張感、速度感、節(jié)奏快),浪平和尚劍師緊隨其后,林中霧漸淡,忽然一本書飛了過去。
劍師:是燭龍心鑒!
△眾人加速趕上,浪平一個箭步向前,將燭龍心鑒抓住。他回過頭,臉上尤帶著笑容,但一道劍氣飛過,浪平肩膀頓時鮮血噴涌,書脫手而出,被劍氣帶著向前,任孤行人影閃過,一把將燭龍心鑒奪下,隨即回身又是一道龐大劍氣開路。(動作一氣呵成,瞬間完成)
△任孤行一個縱步躍起準(zhǔn)備撤退,忽然冷不防一道掌氣橫飛過來,任孤行側(cè)身躲閃,書生從樹叢中竄出偷襲,借任孤行躲閃之際,羽扇揮出,將任孤行手中的燭龍心鑒打飛,書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掉落在地。
任孤行:軍師你做什么!
書生:嗯?不對!
浪平:你果然已叛變,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說!
△此時魔族從樹叢中竄出,將此地圍起來,頓時人少魔多,書生哈哈大笑,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模樣。
書生:原來如此,任將軍,這可連我都并未認(rèn)出??!
△任孤行朝燭龍心鑒走去,就在此時,一雙素手將燭龍心鑒撿起,眾人頓時一愣,來者竟是那個貓妖女,她撿起了燭龍心鑒,看著眾人,隨后緩步朝任孤行走來,所有人都盯著她。
任孤行:區(qū)區(qū)妖族,交出燭龍心鑒,任孤行不殺軟弱女流。
△和尚劍師飛撲搶書,任孤行持劍攔之,一番纏斗,各般武器圍繞在貓妖女身周,險險傷中貓妖女,劍影寒光,在她臉上擦出道道血痕,就在危急萬分之際,另一柄通體白色之劍忽然橫向削來,當(dāng)?shù)囊宦?,雙劍相撞,擋住了邪劍的攻勢。
△蕭行遠(yuǎn)橫劍擋在了貓妖女身前,燭龍心鑒也到了他的手中。
△白色的圣劍與黑色的邪劍、兩個衣著打扮一樣的蕭行遠(yuǎn)與任孤行,兩兩相對,目視這一幕之人無不詫異萬分,四周霎那間安靜了下來。
△雙目相對,皆是一驚,鏡射的面容宛如一人、鏡射的姿態(tài)猶如一體,蕭行遠(yuǎn)與任孤行頓時后退,又一同提劍警惕。
劍師:有兩個蕭少俠,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和尚:圣劍正氣沛然,乃為蕭大俠無疑,至于那柄邪意凜然之劍,莫非是邪劍?
書生(若有所思、面帶笑意):哎呀呀,任將軍,偽裝你的人正是圣劍主啊,你的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
蕭行遠(yuǎn)(持白色圣劍):你究竟是誰?
任孤行(持黑色邪劍):偽裝者,你不夠資格問我!
△任孤行怒喝一聲,原本的白衣白褲頓時崩裂,魔元外散,黑氣沖天,他又變回了自己原來一身黑的裝扮,黑發(fā)狂揚殺氣盛,邪氣奔騰意昂揚。
△手持圣邪之劍的兩人幾乎在同一刻沖出。
△雙劍相對,一黑一白,各自凝聚兩種不同的力量,真元與魔元爆沖,霎時,風(fēng)起云涌,天地變色,一邊陽光普照,另一邊烏云遮日。
△圣劍圣光沛然,邪劍邪氣凜凜,兩者分庭抗禮,卻又似乎冥冥間互相受到吸引,竟都顫動不已,如磁石一般亟待朝對方飛去。
△兩人各自持劍,氣氛如箭在弦,一觸即發(fā),劍刃弧光閃爍,映射著兩人的面容,風(fēng)吹起了二人的發(fā)梢,就在樹葉飄落到劍刃之時,周遭如凝一瞬,隨即劍光閃動,二人一躍而起,刃鳴,劍動,雙劍相交!
△兩人同時出劍,一點寒芒過后,空中光影相錯,陰陽雙分,劍氣縱橫,劃分昏曉如兩界。
△兩人轉(zhuǎn)身折回再戰(zhàn),劍刃與劍刃相交,黑白之間隱隱融為一片混沌,火光四射,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如密雨連綿,動若雷霆萬鈞,風(fēng)也亂,葉狂飛,二人各顯風(fēng)采,身影交錯,時而突進(jìn),時而折回,變化多端。
△快慢之間,兩人時攻時守,圣劍吞吐水流浪濤,邪劍如火焚烈焰,水火交加,碰撞出截然相反的真元對決,兩人勝負(fù)難分,戰(zhàn)斗卻愈加激烈,各自拉開距離,凝聚絕招。
蕭行遠(yuǎn):千里同風(fēng)。
任孤行:千古風(fēng)流。
△劍影斑斕,迅如利箭,各自從劍端而起(絕招速度感),咻咻咻的破空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呐鲎猜?,霎那間,一黑一白劍氣交錯,縱橫瑰麗。
△蕭行遠(yuǎn)持劍佇立空中,黑色劍氣擦過,削去他大片衣袖,他左掌伸出,身前出現(xiàn)水面般的漣漪,襲來的劍氣頓時倒飛而回。
△任孤行傲然相對,黑色的衣服被劃破好幾處,他冷哼一聲,催動魔元,襲來的白色劍氣頓時在還未到時,便如遭火焚,在他的眼前燃盡。
△勢均力敵之戰(zhàn),狂風(fēng)呼嘯,竹林被吹得猶如浪濤,來回翻涌,周遭滿目蒼夷。人族大同會之人已聚到一起,各個面色駭然。
劍師:好強悍的實力,想不到這個假扮圣劍主的魔族竟有與之匹敵的劍法和修為,魔尊之下竟有這等高手。
和尚:他們的力量與劍法截然相反,一者水一者火,一者柔一者剛,完全對立、不能并存,正如圣邪雙劍一樣,涇渭分明。
書生(揮著羽扇):圣劍、邪劍,同樣的面容......難道你們?nèi)俗宓氖χ骶故俏夷ё逯耍空媸侨の丁?p> 浪平:說不定這就是魔族的一場陰謀,要打入我人族內(nèi)部。
和尚:不用聽他的挑撥之語,快看,下一招要分出勝負(fù)了。
△凌空而立的兩人劍意極盛,面對相似卻不同的自己,誰都不落下風(fēng)。
△兩者不約而同提升真元魔元,蕭行遠(yuǎn)身上升起白色光芒,任孤行則是黑色,聚力之間,狂風(fēng)怒嘯,兩人同時持劍向天,劍意凝于劍尖。
蕭行遠(yuǎn):上善若水。
任孤行:灰飛煙滅。
△話甫落。圣光起,圣劍之上如波瀾起漣漪,一柄如同圣劍放大數(shù)倍的藍(lán)色劍氣虛影橫空而起。邪光盛,邪劍之端烈火熾熱,碩大火紅劍影扭曲周圍空間。
△極招蓄勢待發(fā),但就在此時,蕭行遠(yuǎn)忽然猛地一咳,嘴角流出一絲血,圣劍之端力弱三分劍影虛實閃爍,火紅劍影斬下,波瀾劍影頓如破碎玻璃般散裂,蕭行遠(yuǎn)倒飛而出,任孤行猛地竄上,飛身奪走蕭行遠(yuǎn)懷中的燭龍心鑒,還打了他一掌。
△蕭行遠(yuǎn)似已無力,伸手奪書,卻只存余力在他臉上一拂,擦出幾條血印。
蕭行遠(yuǎn)(暗聲):沒帶面具。
△人族見狀,頓時一片慌亂,齊齊對任孤行揮動掌印、劍氣,卻被任孤行幾劍擋下。
任孤行:書已到手我們走。
△任孤行化光遁走,魔族忽然擲出幾物,一頓爆鳴,場上頓時煙霧騰騰。人族沖進(jìn)煙霧中,已不見魔族。
任孤行OS:下次就是你的命。
△蕭行遠(yuǎn)穩(wěn)穩(wěn)落地,浪平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
浪平:你這個廢物,燭龍心鑒竟在你手上被奪!
劍師:我們快追。
蕭行遠(yuǎn)(擦去嘴角鮮血,一笑):不用了,這本燭龍心鑒是我偽造的,只不過是以假亂真罷了。
浪平:什么?
蕭行遠(yuǎn):只要他們在月圓之夜前得不到真書,便失了吞噬燭龍之力的機(jī)會,就算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能虛耗他們時間。而我們現(xiàn)在便可趁機(jī)找到真的燭龍心鑒。
浪平:你既有此計,為何不早交代,害得如此多人受傷?而且,那個人與你一模一樣,誰知道這是否是你們演的一出戲,要騙過我們所有人?
蕭行遠(yuǎn)(苦笑):師兄何出此言?我蕭行遠(yuǎn)絕不會背叛人族,只是此事來得太急,我甚至連那本假書里都來不及著上一字,恐怕拖不了太久,必須現(xiàn)在繼續(xù)尋找。
劍師:那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派人制造十本,一百本假書,擾亂魔族情報?
蕭行遠(yuǎn):不可,一兩本假書或許可以讓對方信以為真,如果出現(xiàn)太多,反會被識破,假書也就沒了意義。現(xiàn)在,你們不僅不能呆在此處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反而要回去組織人員佯攻魔族,越高調(diào)越好,做出一副極力搶回燭龍心鑒的樣子,拖延魔族更多時間。
△在眾人身后層層疊疊的密林草叢中,一人潛藏其中看著一切的發(fā)生,誰也沒發(fā)現(xiàn)他,他正是識千秋,除他以外,貓妖女也在不遠(yuǎn)處的樹后。
14、魔族大殿,內(nèi),日
△魔族大殿內(nèi)部依舊陰暗,魔尊正躺在王座上翹著二郎腿啃一條斷臂。任孤行與書生走入,魔尊坐起身迎上。
魔尊:哦,我的愛將小孤孤回來了,讓我看看你的收獲。
△任孤行一擲,燭龍心鑒飛到魔尊手中,書生稟報了情況(一個無聲鏡頭交代)。
魔尊:哇,這么簡單!
△魔尊一頁頁翻書,然后將書翻轉(zhuǎn)過來給任孤行看,書上空蕩蕩的一個字都沒有。
魔尊:無字天書,拜托一下,就算是贗品也得有點誠意吧!
任孤行:當(dāng)時只出現(xiàn)這一本書,除此之外再無別物,難道是人族偽造的假書?
書生:魔尊,屬下認(rèn)為不然,若是計謀他們必然會埋下大軍偷襲而不是像這樣毫無準(zhǔn)備,就算人族造假,也不可能設(shè)這種立刻能破的局,或許這其中的大秘密還需我們自己破解。
△書生話甫落,一道刀光閃過,他的臉上被割出血口,鮮血撒到燭龍心鑒上,空白的紙頁上猶如綻放了紅梅,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沒發(fā)生。
魔尊:什么都沒發(fā)生,可能是血不夠哦,不然你給我全吐出來試試。
書生:這。
魔尊:不論你用水火月光還是什么方法,在月食之夜到來前,都給我一本能看的,要不然,哼哼。
△書生退至一旁。
魔尊:人頭呢?小孤孤?
任孤行:他的死期馬上將至。
魔尊:也就是說你沒能殺死他咯?你該不會是和你的兄弟一起串通了來坑我吧,雙劍合璧戡魔斬龍,真危險欸!
任孤行:任孤行沒任何的兄弟。
魔尊:那你認(rèn)為那個人,是假扮你咯?
任孤行:當(dāng)然。
魔尊:喂喂喂,你以為你是有多帥,老是扮成你的樣子做什么?騙你老婆嗎?
任孤行:無論為何假扮,是否假扮,下一回,他必死。
魔族:真是堅定,但如果我說,他真的是你的兄弟呢?其實你也知道,你雖然是孤兒,可你的確有個雙胞胎兄弟,在人魔大戰(zhàn)中被人族搶走了。
任孤行(沉思狀):是兄弟,也早已陌路,人魔殊途,圣邪不同道,命運既定,任孤行心中,唯有對魔族之情。
△魔尊忽然躺在地上打滾、又是大笑又是咳嗽,手舞足蹈。
魔尊:兄弟相殘人魔殊途,我喜歡!去吧!帶回他的人頭,你便能帶著你的老婆遠(yuǎn)走高飛,還有,無論外界傳出幾本燭龍心鑒,都給我?guī)Щ貋怼?p> △任孤行退下。
魔尊(對書生):找人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