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山扛著不知名的女人下山時已是晌午,他的家在山腳,一間不大的土坯房,住著他和父母三人,門前的土地被朱大山他爹種上了一片白菜,吃或者補貼家用都可以。
朱大山這時扛著女人走了幾小時的路,早已氣喘吁吁,在他走到家門口時,門自然打開了,他爹聽到了他的聲響。
朱大山的爹叫朱建軍,四十歲的時候上山摔斷了一條腿,也不能爬山,只能做些農(nóng)活。
“大山,回來啦……這是……?”朱建軍頭上戴著老軍帽,穿著一身長袖,馱著腰,步履蹣跚地出門迎接,他十分的高興,但看到大山身后背著的女人他又疑惑了起來。
這時朱大山的媽也出來了,她圍著有些油漬的圍裙,從屋里出來,她有些胖胖的,把手在圍裙一抹,看見近在眼前的朱大山,她哎呀一聲趕緊走過去接下朱大山背在背上的女人。
她憂心忡忡著,嘴里還念念有詞:“哎你這娃,咱家可沒錢給人販子?!?p> 朱大山撓了撓頭,甕聲甕氣道:“媽,這人不是我買的?!?p> 他好不容易跟父母說清事情的原委,但他爹媽也犯了難,不知要怎么安置這個女人好。
朱建軍讓朱大山先把這個穿著華麗古裝的女人安置在里屋本來住著朱大山爺爺?shù)拇采希F(xiàn)在已經(jīng)空出來了。
朱大山的家距離縣城很遠(yuǎn),想要去報警光是走過去就要深夜,晚上在這荒郊野嶺可不安全。
于是他們一家決定明天一早就讓朱大山去縣城里報警。
女人一動不動,只能通過微弱的呼吸聲才能辨別她還活著,朱大山把她抬到床上之后就不再管她。
時間過得很快,朱大山幫著他爹做了些農(nóng)活,下午就一晃而過。
夜里,朱大山喜歡爬上房頂,趁著不太涼人的風(fēng),數(shù)數(shù)天上的星,夜間的時間讓人難熬,只有幾只野狗的犬吠和昆蟲的鳴叫能打發(fā)時間。
他躺在房頂,嘴里咬著狗尾巴草無所事事。
就在這時,朱大山他娘從土坯房里急急忙忙出來,她仰頭對著躺在房頂上的朱大山喊著:“大山!那姑娘醒了!”
朱大山頓時驚覺過來,他吐掉沒什么味道的狗尾巴草,翻身從不高的房頂跳了下來。
朱大山跟著他娘一起進到里屋,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那個穿著華貴紅色古裝的姑娘坐在床上,發(fā)著呆。
朱大山熱情地說:“姑娘,我在山上看到你暈倒了就把你背下來了?!?p> “你叫什么,姑娘?我等天明就可以送你回家?!?p> 身著紅色錦緞的姑娘看向了他,瞳孔中透出迷茫,她怔怔地道:“名字……我不記得了?!?p> 朱大山和他娘都愣了一下,顯然都沒想到這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
朱大山他娘尬笑了一下:“哈哈,姑娘你稍等一下?!?p> 然后他娘帶著朱大山走出房間。
門外傳來了一陣大聲爭吵的聲音,不久之后朱大山走了進來,而不見他的母親。
他看著眼前的姑娘憨笑了一聲,然后說道:“姑娘你別擔(dān)心,你記不得也沒事,哈哈,今晚先住我們這兒吧,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不會害你的?!?p> 他看著姑娘沒什么反應(yīng),但還是接著說著:“等明天我去警察局,放心,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dá)了,警察一定能查到你的名字。”
說罷,他寒暄了幾句,但這個不知姓名的姑娘依舊興趣缺缺,于是他就閉門而去。
第二天的清晨,朱大山起了個大早,匆匆吃過一個饅頭,就踏上了走往縣城的路。
這一路相當(dāng)無趣,朱大山走了許久,才終于見到了房屋的邊際從地平線出來。
縣城警局,朱大山急匆匆地走進來,坐在門口旁邊腿上裹著毯子的門衛(wèi)瞥了他一眼,朱大山和他打了個招呼,遞了根自制的旱煙過去,寒暄了一句:“張哥,抽煙?!?p> 張哥擺了擺手,沒有收下煙,他沒好氣說道:“肺不好,不抽了。你小子來干嘛?”
“來報案?!?p> 張哥抬了下眼皮,他略有些驚訝:“你小子報什么案,山上遇見熊了?”
“呃,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p> 告別張哥,朱大山走進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協(xié)警相信他說的話,派了一個警察跟他回家調(diào)查。
朱大山跟張哥借了輛自行車,警察也騎著自行車兩人回去的速度就遠(yuǎn)比朱大山來時的速度快得多,中午之前就趕了回來。
朱大山和警察并肩騎著自行車一到家就看到穿著古裝的姑娘在門口發(fā)著呆,說實話失憶這種事這個警察也是聞所未聞,他只是簡單問了幾個問題,但姑娘都答不上來,警察口頭跟朱大山說回頭去警局里調(diào)檔案,但朱大山也不太懂,只能懵懵懂懂地點頭。
于是,朱大山的家里,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