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執(zhí)行區(qū)一直飽受黑道的問題困擾,和其他執(zhí)行區(qū)不同的是,長江區(qū)的黑道多以家族的形式居多,相比于正常的黑道幫派多了一層血脈連結,其他執(zhí)行區(qū)的幫派,比如自然集會,他們的成員通常只要進行一個簡單的宣誓儀式就可以成為幫派的底層成員,當然這種松散的幫派形式導致他們的成員忠誠度可能不夠,但以家族形式存在的幫派基本很難存在這個問題,當然也不是一定。
杜家,長江區(qū)傳統家族黑道的代表之一,他們的家族產業(yè)從灰色地帶的走私槍支,煙草生意到明面上的房地產產業(yè)和連鎖餐廳,杜家在長江區(qū)盤踞了數十年的時間,即使是長江區(qū)的警方也和杜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們的存在甚至一定程度上幫助政府管理著長江區(qū)的社會治安。
長江區(qū)雀程路十三號,此處是一家裝潢十分奢華的高級餐廳,黑色的霓虹燈燈板上顯現著餐廳的名字“杜氏”,正中央的自動門上鑲著一圈泛著光的鉆石。
此時正值飯點,許多穿著嚴謹的男男女女出入在餐廳的門口,餐廳的大廳中幾乎已經坐滿,即使是沒有座位,也有許多人愿意在餐廳外等待。
這時,一輛黑色涂裝的浮空轎車從道路的另一側緩緩開過來,在餐廳的門口停了下來,這輛昂貴的轎車瞬間吸引了街道上許多人的注意,只見轎車的車門自動打開,從駕駛座里出來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光頭壯漢,他恭謹地下車站在后座前,扶著后座里的人的手。
后座的乘客緩緩走了下來,他看來腿腳不便,須發(fā)盡白,但他的五官卻不隨時間消逝而失去挺拔,佩戴著有著金邊的單片夾鼻式眼睛,他的手被壯漢攙扶著,脊背略有些佝僂,身穿著白色的中式長袍,卻讓人感到不怒而威。
老人威嚴的聲音傳來道:“我還沒老,小松?!?p> 被叫做小松的壯漢聽到老者的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大人?!?p> 從轎車的寬大后座里又出來一個人,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小女孩,看起來有八九歲左右,臉龐在青澀中嬌艷欲滴,黑色的長發(fā)垂落腰間。
一直威嚴的老人看向小女孩時卻露出了不同的和藹和溫暖的笑容,他樂呵呵地伸出布滿皺紋的手,用小心翼翼而又不失禮貌地遞向小女孩,他開口道:“靈靈,跟爺爺走吧?”
名叫靈靈的小女孩充滿著活力,她伸出她纖細的手臂,握住了比她手掌大兩倍的老人的手,她的語氣充滿孩童的天真和稚嫩:“爺爺,我們要去哪呀?”
老人臉上不少的皺紋被他的笑容聚在一起:“呵呵呵……爺爺要給靈靈慶祝生日呀?!?p> “生日!”小女孩的雙眼出現了光。
這時從餐廳的大門急急忙忙出來了兩個侍者,他們兩人來到老人和小女孩的面前,然后立即半跪下,其中一人顫顫巍巍地說起來:“家主大人,沒有提前出來迎接,屬下罪該萬死,請家主恕罪?!?p> “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沒必要平添無謂的殺戮?!崩先颂Я艘幌率直蹞]了一下,兩名緊張的侍者這才稍稍放心。
老人一手牽著女孩,跟隨著侍者的引領和路人的目光中移步到餐廳之中。
在餐廳的大門逐漸打開后,門內站著一排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幾乎是一個模樣印出來的,他們在老人和女孩進入門后,齊聲喊道:“恭迎家主!”
老人微微頷首。
引路的侍者這時在老人耳邊輕聲道:“大人,為大小姐準備好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p> 這時幾個客人被侍者從餐廳里面被趕了出來。
“喂!我們訂的房間憑什么被趕出來?”
“為什么我們吃一半要被趕出來!”
一男一女的客人氣憤地沖著侍者喊道。
就在客人走到老人的身邊時,老人蒼老的聲音開口道:“這位先生?!?p> 穿著體面的客人看向老者,他奇怪地說:“嗯?”
“今天的事,趙氏餐廳將會兩倍補償您的費用,現在請先離開吧?!?p> “哈!?我可是為了求婚準備了這么久,錢怎么能補償我……”
男客人的話沒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老人的面孔貼近了他,隱藏在眼睛下的雙眼具有魔力一般讓男客人不敢說話,老人接著用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現在,請回吧?!?p> 一男一女的客人在穿著西服的壯漢們的圍觀下走出了餐廳,這一小插曲沒有讓餐廳出什么意外,只是吸引了其他食客的目光。
老人撫摸過小女孩的頭頂,他嘴唇微動,跟身旁的侍者說了些什么,然后就移步走到了餐廳里的雅座中,然后侍者站在大廳的正中間,用餐廳的廣播系統說道:“各位顧客,今日餐廳酬賓,全場免費?!?p> 許多人舉杯敬向了侍者,看來今天是沒有人倒霉的一天。
雅座中的十分寬大,長方形的桌子足足能坐下二十余人,但此時只有老者和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孩,被老者叫做小松的護衛(wèi)站在他倆的身后。
此時被潔白桌布蓋上的長桌上只有幾道開胃的涼菜,被叫做靈靈的小女孩動了筷子吃了幾口,但老人顯然興致不高沒有動筷。
過了不久,侍者推著一個餐車走了進來,上面是一個大號的蛋糕,蛋糕被白色的奶油和各種水果裝點,上面還有著九根尚未點燃的蠟燭。
侍者將蛋糕端到兩人眼前,之后他又從餐車上端上了一些精致的熱菜,但這些都不重要。
名叫小松的護衛(wèi)把老式金屬打火機遞遞到老人手里,老人和藹地把打火機放到女孩的手里,他笑道:“靈靈,把蠟燭點燃吧?!?p> 聽到老人的話的小女孩興奮地旋開了打火機的旋鈕,橙色的火花從打火機里燃起來,她身體前傾點燃蠟燭,護衛(wèi)適時地關閉了房間的燈。
在黑暗之中,只有蠟燭微弱的光亮倒映出小女孩的臉,就在小女孩想要吹滅蠟燭時,一陣金屬摩擦聲響起。
燈又重新亮了起來,原本空著的長桌的對面這時卻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松松垮垮的長衫,一臉胡須稀疏,面容與老者有三分像,眼神玩味著看著老人。
小女孩扭頭看向老人,只見原本站在老者身后的護衛(wèi)此時舉著消音手槍瞄準著老人的頭部。
“……”老人一陣沉默,然后他的聲音不見起伏?!澳氵€是動手了啊,杜存。”
“舅舅……”小女孩有些害怕著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名叫杜存的中年人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平靜的老人,他的充滿血絲的雙眼中有著兇狠和歇斯底里的瘋狂:“父親……我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