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改幫為派(兩章合一)
陳然頓時一喜,這家伙做事情效率還挺高。
他連忙讓司空平跟他一起回到小院,然后問他具體的選址情況。
這段時間以來,司空平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斷腿后的身體情況,拄著拐杖簡直是健步如飛。
他喝了一大口蕓姜端上來的半夏酒,然后說道:“師父,我專門找了一個風(fēng)水大師,在洛陽城周邊走了一大遭,總共選了三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是身處黃河中游最后一段峽谷的小狼山,那里地勢險要,黃河之水濤濤不絕,從中穿過。兩岸斷壁如削,中間河水奔涌。絕對是炁氣匯聚所在。
另外一個便是龍門山東南處的萬安山。此山是洛陽城的南面屏障,與中岳嵩山遙遙相對,溝壑深險,巍峨壯觀。此處要沖之地,是昔日魏文帝的狩獵之處,常有身懷炁氣的異獸出沒。
最后一個地方是黃河以北的王屋山東邊的玉陽山。這地方離洛陽較遠(yuǎn),但是緊鄰仙山王屋山,那里山勢巍峨,林木繁茂。也是一個氣運之地所在。不過比王屋山稍遜。
這三個地方,都沒有武林中人沾染。地契全在一些土財主手里。想要獲取都不算困難,并且都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大興土木,見門立派?!?p> 陳然聽到司空平這些選擇,這些地方確實都是不錯的地方。
他細(xì)細(xì)思索著,第一個小狼山按理說是炁氣最足的地方。這個地方是黃河的關(guān)隘,千仞壁立,盤龍走蛇。端的是一個好地方。只是它的地勢實在太過險要,又在黃河關(guān)鍵性的渡口處。一旦黃河河水泛濫,遇到洪災(zāi)的幾率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敵人也可以利用上游的水勢對整個山頭進行攻擊。君子不立危墻,這個地方不能考慮。
而萬安山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一點。但是這個地方離少林寺實在是太近了。要在這樣一個武林泰斗的附近開山立派,關(guān)系和實力缺一不可?,F(xiàn)在實力太弱小了,還是不要招惹別人為妙。
第三個玉陽山倒是一個值得考慮的選擇。只是它旁邊的王屋山無疑更加合適。玉陽山和王屋山比起來,兩者雖然同屬一個山脈,但玉陽山從植被到異獸,再到炁氣匯聚,都無法與王屋山相比。
想到這里,陳然問司空平道:“咱們何不直接占據(jù)玉陽山旁邊的王屋山?”
司空平看了陳然一眼,沉聲解釋道:“師父有所不知。這王屋山來頭實在太大。它號稱擎天地柱,是傳說中軒轅黃帝祭天之所。山上還有一個上古時期的天壇,那是軒轅皇帝迎九天玄女的遺址?!?p> “黃帝祭天之所?”陳然眼神頓時一亮。
司空平看著陳然渴望的眼神,連忙又說道:“不過它現(xiàn)在是朝廷的皇家道場。還設(shè)有迎恩宮和悟道院。后來朝廷南遷到了臨安,王屋山來得就少了,但仍有一干朝廷的道士駐在那里,現(xiàn)在還在興建宮觀呢。師父想要占據(jù)王屋山,只怕有些...有些...”
“有些癡人說夢是吧?”陳然補充道。
司空平不敢這么說,忙低下了頭。
陳然微微笑道:“我又不是那莽撞的人,既然是朝廷的道場,那現(xiàn)下肯定不能隨意侵占了?!?p> 他話雖如此,心中卻在暗暗想著怎么尋一個法子將這山搶過來,以后便是自己的大本營了。
不過現(xiàn)在肯定沒有這個實力,只能先從它旁邊的玉陽山開始。
他思慮已定,對司空平道:“那我們就去玉陽山吧。既然搶不到王屋山,做個鄰居也是好的?!?p> “好。”司空平點點頭,道:“不過這玉陽山此刻是被一個豪門大族所占據(jù)。得先向他們購得地契才行?!?p> “嗯。此事便由你出面辦吧?!标惾徽f道。
“其中還有一個難處。”司空平又說道:“既然要開門立派,除了要告知武林同道之外,還要向官府報備。只有按察使司衙門同意了,才能正式的開山立派。”
陳然聽到這話,輕輕搖了搖頭,只感覺似乎有點麻煩了。
不過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官府對于武林中人確實會有監(jiān)管,這是很正常的。天下之人個個都要遵從王化,憑什么武林中人可以在王化之外?
這樣說來,向衙門報備,也是應(yīng)有之義。
只是又要告召中原武林,又要向衙門報備,實在是有些張揚。這不是陳然的初衷。
他思慮一會兒,突然對司空平道:“你的飛魚幫,也是在冊的的江湖門派嗎?”
“正是。”司空平點點頭道。
“能否將其名稱改了,然后改幫為派?”陳然問道。
司空平臉上面帶疑惑,小心翼翼問道:“師父是說,將我飛魚幫轉(zhuǎn)為歸一派嗎?”
“嗯?!标惾稽c點頭,道:“這樣便可免去向衙門報備,向江湖中人告知了。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挺好。不過如果你那邊有不方便的地方的話,那便算了,還是按照流程就即可?!?p> 司空平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道:“愿意,愿意!當(dāng)然愿意!我飛魚幫何其有幸,能成為歸一派的前身!”
他早已見識過陳然的手段,一旦立派,歸一派絕對會在武林中嶄露頭角。而他的飛魚幫作為歸一派的前身,一定可以青史留名,在武林中留下印記。
司空平在江湖上混了數(shù)十年,始終籍籍無名,只守著一個渡口胡亂度日,萬萬沒想到,這次竟遇到了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
他此刻神情激動,顫聲道:“師父,那我飛魚幫的那些兄弟,該當(dāng)如何處置?”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極為期待的表情,兩只綠豆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陳然。
陳然輕咳了一聲,道:“既然以幫轉(zhuǎn)派,那自然這些伙計們也要一起吸收進來,都算作歸一派的子弟?!?p> 司空平聽到陳然這句話,竟有些老淚縱橫,對著陳然深深一揖道:“師父,弟子代表我那幾十號飛魚幫的伙計們,在此拜謝師父了。弟子知道師父不缺錢,但是飛魚幫名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盡數(shù)獻給師父。以表達(dá)弟子的孝心?!?p> 陳然擺擺手,道:“那些產(chǎn)業(yè)是你自己個兒的,就算給我,我也不能白要,我自拿金銀買你便了?!?p> 司空平原本便是想獻出產(chǎn)業(yè)作為自己的投名狀,反正只要入了門派,何愁沒有產(chǎn)業(yè)。但是他看陳然說的堅決,也不敢多犟嘴,連忙點頭答應(yīng)。
陳然又道:“你的那些幫內(nèi)伙計們,如果想入我歸一派,那便一定要約束自己,不能作奸犯科,有些規(guī)矩一定要遵守了。具體的規(guī)矩我稍后會告訴你們,屆時,如有違反門規(guī)者,我陳然決不輕饒。這點,你一定要跟他們說好了?!?p>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司空平連連點頭道。
說著,他向陳然告退,開始著手去辦理玉陽山購地和改幫立派的事宜。
等司空平走后,陳然心中默默思索起來。如果一旦讓飛魚幫的人加入,司空平和司空穎的地位必定會在門派內(nèi)非同一般。畢竟飛魚幫的這些伙計們常年是跟著司空平做事的,對司空家一定會有些香火情。
這個世界中的幫派,說白了就是一個有黑社會性質(zhì)的軍事性團隊。
而在幫派內(nèi)部存在一個小山頭,對整個幫派來說并不是一個好事情。這點是陳然所必須要考慮的。
所以規(guī)則的確立便顯得相當(dāng)重要了。
與此同時,他還要平衡蘇園那邊的情緒,絕不能讓蘇不卿覺得受到了冷落。
不過當(dāng)下想這些事情還為時尚早,一個幫派能夠立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實力。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建立起一批中堅力量。
......
接下來的半個月,陳然一邊提升自己的能量點,一邊教導(dǎo)住在長興鏢局的這些孩子們。
期間他收到了老爹陳大保的信鴿,信中說他和韓鏢頭在開封接了幾個鏢,忙得不亦樂乎,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說起來,正是因為飛馬鏢局的覆滅,導(dǎo)致中州的鏢局行業(yè)有了一個巨大的空窗期。這才給了陳大保的長興鏢局一個發(fā)展的機會。
陳然對自己老爹是有些擔(dān)心的,想著走鏢惡劣的環(huán)境,吩咐蕓姜回信讓他趕緊回來,別在外面漂泊了。
而衙門這幾天更加繁忙,釋凌天通過在景陵搜到的那些賬冊,在中州的武林和官場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連帶著韓青櫻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沒工夫來找她這位表哥了。
陳然難得地進入了一個悠閑的時光,沒事提升一下能量點,教導(dǎo)一下小朋友。倒是閑適得很。
不過他知道,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司空平和蘇不卿在為他忙前忙后,負(fù)重前行。
這半個月來,陳然的半夏酒已然全部喝完,再加上一個藥補,再次攢下了200點能量點。
由于沒有了半夏酒,這次積攢的速度已沒有前些天快了。
他打開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
【姓名:陳然】
【能量:261】
【功法:】
【易筋經(jīng):第三重(10/1280)】
【歸一刀法(陽木):第三重(2/1280)】
【陳家刀法:第五重(12/16)】
【攻邪醫(yī)功:第三重(2/120)】
【虛空步:第二重(2/90)】
【太祖長拳:第一重(5/15)】
這些天來,通過對孩子們的教學(xué),自己對武學(xué)的理解也在慢慢的增長。所以面板中的數(shù)據(jù)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提升。
根據(jù)陳然自己總結(jié)的武學(xué)木桶理論,他這次選擇升級虛空步。
這一次的升級,跟之前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還是大量的記憶瞬間充斥陳安的腦海,然后形成永久的肌肉記憶。
相比于上次歸一刀法那種進入幻境的升級,這次的升級顯得有些不那么讓人心潮澎湃。
沒有了那種經(jīng)過長時間努力然后取得成功后的獲得感和成就感,反倒有了一種開掛后的空虛感。
唉,開掛的生活便是如此的枯燥乏味。
很快,系統(tǒng)中一個信息閃過:
【消耗88點能量,已習(xí)得虛空步:第三重,剩余能量173】
再次升級過后,陳然的短板終于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現(xiàn)在的陳然,硬實力有易筋經(jīng)和歸一刀法兜底,足可躋身一流高手境界。從內(nèi)力和招數(shù),都已比那個釋凌天為強。
而攻邪醫(yī)功的精通讓他也不再懼怕敵人的鬼蜮伎倆,陰謀詭計。
再加上第三重的虛空步,就算打不過,也可以從容脫逃。像上次在龍泉山莊那樣只是追個土匪張慶安便追出個幾里地不會再發(fā)生了。
此刻以他的實力,如果打定主意要去按察使司刺殺釋凌天,他有把握能釋凌天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在得手,然后從容脫逃。
能刺殺一方大員然后逃脫,陳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稍微有了點安全感了。
如此,又過了幾天,司空平終于將一切都搞定,陳然和蕓姜,連同院中的十幾個孩子,一起同往玉陽山。
從寧化坊到玉陽山,大概有一百多里的距離。
陳然和蕓姜坐在馬車中,由飛魚幫的伙計趕著馬車,司空平騎著馬在前面領(lǐng)路。
過了黃河后,車隊越往前走,越顯得有些荒涼。
黃河以北,已經(jīng)脫離了洛陽城的范疇,人煙開始漸漸變得稀少。
上一次陳然和蕓姜一同坐著馬車趕路,還是從青龍山到鞏城的路上。
當(dāng)時的蕓姜一路風(fēng)塵困頓,神情害怕,苦苦哀求著想要跟著自己走。自己那時拒絕的很徹底。
此刻的蕓姜看起來神情閑適,搖頭晃腦的,不斷掀簾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
“要到一個新地方了,玉陽山周圍的土匪估計也不少。怕不怕?”陳然問道。
蕓姜搖了搖頭,微微笑道:“一點都不怕。在長興鏢局的時候,有時候只有我一個人,那時候我還有點怕嘞?,F(xiàn)在周圍的人這么多,公子又在我身邊,我只覺得...覺得很是平安喜樂。”
陳然看著蕓姜笑靨如花,以前那種畏縮愁苦的神態(tài)確實改變了不少。看起來愈發(fā)的風(fēng)韻十足了。
他心中有點悸動,剛想再說點什么。突然司空平的馬蹄上從遠(yuǎn)到近傳來,隔著窗戶輕聲道:“師父,前面,似乎有人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