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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操縱者

第五章下

時之操縱者 久夜逸 8221 2022-10-12 17:38:48

  昏暗的房間內(nèi)

  位于房間的中央處,地板上放著一張畫著魔法陣的卷軸,芙雅蒂站在一旁嘴嘟嚷著。

  “The soul of the dead here, if you receive a response, it will really appear! Tell me, dead.(身處于此處的亡魂啊,若受到回應(yīng),就此顯現(xiàn)吧!告訴我吧,死者。)”

  忽然魔法陣上竄出一縷白煙,一位不知名的亡魂開口道。

  “這兒是哪里?”那聲音毫無起伏,回響著整個房間。

  “真是遺憾,這里是你死去之地?!?p>  “噢,是嗎,原來我已經(jīng)死去了呀……那天,正常的開著拍賣會,中途的時候,克羅朗奇來到會場,打了個響指后異常發(fā)生了,整艘船都變得扭曲了,從地板下迸發(fā)發(fā)出一道紅色的光全場人紛紛倒下,身體也隨之陷入地板下,若有機(jī)會……我必然要他付出代價?!?p>  “會有人完成你實現(xiàn)你的遺憾的,大概……”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亡魂便徹底消失在世上了。

  “看來,如瓦塔達(dá)利亞這個家伙所說的一樣啊?!?p>  “是啊。說回來,你還精通死靈術(shù)啊。”

  “不能說是精通吧,只能說是都涉及一些領(lǐng)域。你似乎還有什么想說的?”她回眸一瞥。

  于是,我將前幾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來龍去脈的講述了一遍。

  “噢,這可真是一場奇妙的經(jīng)歷啊。”

  “怎么?你不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畢竟你是艾菲加斯嘛,麻煩的體質(zhì),不過,正常來說,應(yīng)該都會覺得那個神父很可疑吧?!?p>  “是吧?!?p>  “不過呢,他也沒有撒謊必要。”

  “的確是如此呢。”我點了點頭。

  “我覺得那家伙更像是為了看一場大戲罷了。”艾希爾插入話題說道。

  “的確正如艾希爾小姐所說,若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也由此可見那位神父對“暴食”尤為了解,不排除他認(rèn)識“暴食”的可能性,不過現(xiàn)在說了也沒什么用,到那天(拍賣會)將至皆知了?!?p>  “是這樣沒錯……對了,芙雅蒂,你找到昨晚偷窺我們談話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讓那個人跑了?!彼柫寺柤纾鋈?,她與艾希爾對視了,問道,“艾希爾小姐,你是否知道什么呢?”

  我也不由得將目光轉(zhuǎn)向她,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語氣反問道:“知道什么?”

  “沒事……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

  “……”

  “咳咳,暫且不說這個,艾菲,論起“暴食”,我認(rèn)為不應(yīng)被定義為惡,那只不過是人類的一種欲望。人類是貪婪的,在滿足“生存”此條件時,便會有更高的追求,那便是心中的欲望。

  “欲望,本身就無善惡之分,若失去欲望之人,就等同于失去了活著的實感(自我延續(xù)感),不知自已該做什么,宛如一具空殼?!?p>  “那你認(rèn)為惡是什么?”

  “我認(rèn)為吧,真正的“惡”是無知,正因為無法分辨善惡,即使作出極惡的行為,也毫無悔恨之意,甚至以此取悅的?!?p>  在臨走之時,她遞給我一個很小的鏡子,當(dāng)我問起她的作用時,她賣起了關(guān)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呵,我期待著哦?!敝鴮嵙钗矣行┛扌Σ坏谩?p>  ……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兒?!避窖诺賻в薪鋫湫牡乜聪蛏砗蟮墓战翘帲叱鰜硪粋€男人。

  “嘿,芙雅蒂。”

  眼前的這位男子,身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帶著一頂黑色帽子,以及對于那張臉,芙雅蒂再熟悉不過了。

  “啊,你……不對,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啊,只不過是來自未來的。”

  “真是不可思議……”

  “的確是如此呢。”男子笑道。

  “既然連言行舉止都模仿得如此相似……”

  “……喂,我是貨真價實的,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達(dá)爾萊克家族舉辦的晚會上嗎?”

  “是嗎?我忘記了。”

  “拜托,給我記住啊?!?p>  “開玩笑啦?!避窖诺傩α诵?,“問題是你為什么會在這兒?你出現(xiàn)的原因是什么?”她認(rèn)真地問道。

  “要不先進(jìn)房間里面講吧?”

  芙雅蒂點了點頭。

  芙雅蒂關(guān)上房門,請這位來自未來的“客人”坐在沙發(fā)上。

  “該告訴我了,你回到過去是為了什么?該不會那封信是你寫的吧?”

  “沒錯,那封信的確是我寫的,至于我為何回到過去,當(dāng)然,是因為我想改變,改變你死亡的事實,為了從命運(yùn)手中拯救你?!?p>  “為了我嗎?”她頓了頓,“不過,也是,那如此拙劣的魔術(shù),我也只能想到你?!?p>  “那也是你教的呀?!?p>  “那是你學(xué)不精湛。說回來,那你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這個啊,我需要你幫我引導(dǎo)他?!?p>  “僅僅只是這樣嗎?”

  “當(dāng)然,有時候僅憑一句話,便可改變事情的走向,改變命運(yùn)的軌跡。”

  “好吧,我知道了?!?p>  “你,真的不好奇未來所發(fā)生的事情嗎?”男子說道。

  “無論如何,總歸還是有些好奇的,但……”她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那是真實存在的未來嗎?假設(shè)我在未來死去,你卻改變了命運(yùn)的軌跡,改變了這個事實,那個未來還存在嗎?至少對于我來說,那個未來是不存在的,但對你來說,它是曾經(jīng)存在過的?!?p>  “沒錯,確實是出自于我的私心,但你愿意走向毀滅的結(jié)局嗎?”

  “這原本是沒有選擇的,是我必須要去面對的,我并不會在意結(jié)局會如何,因為這只屬于我的未來。”芙雅蒂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

  “但我并不想我的未來沒有你……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能否請你忘記那糟透的結(jié)局……與我走向我所期待的美好結(jié)局呢……”男子坦然地說道。

  芙雅蒂嘆了一口氣,“如果……那是你所希望的,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嗯,那你考慮一下吧?!?p>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個特殊的存在啊?!?p>  然后,過了一陣子,男子的身體開始逐漸消散,他看了看時間,嘴里喃喃道,“時間到了呀。”

  語畢,他的身體徹底的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一般,又如同一場真實的夢境。

  回想結(jié)束

  芙雅蒂從滿是紅色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走出來,看著鏡中的她,那潔白無瑕的胴體展露無遺。

  更衣完畢后,在要前往戲劇院時,芙雅蒂將一根纖細(xì)修長的手指觸碰鏡面,發(fā)動魔術(shù)。

  ——鏡之魔術(shù)(Mirror magic)——鏡像。

  ……

  黑夜船艙內(nèi)部

  “在晚上七點左右將會在戲劇院舉辦一場芭蕾舞表演,而那老家伙肯定會出席,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借此機(jī)會前往船艙下破壞儀式?!?p>  我回憶起埃狄維尼斯所說的計劃,來到這個漆黑且巨大的空間,下面尤為靜寂,靜到令人感到害怕。

  在人偶的引導(dǎo)下,接連掠過一大堆木制成的箱子,靠著微弱的燈光,在這個烏漆抹黑的空間走了一陣后,終于抵達(dá)到一個房間門前。

  過程倒是挺順利的。

  “看來這里了……”

  埃狄維尼斯剛要伸出手觸碰那金銅色巨大的金屬魔術(shù)門,地面?zhèn)鱽硪魂囮囄⑽⒌恼駝?,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往我們這邊靠。

  “師父小心點,有什么東西要來了”

  話剛說完,一個龐然大物朝著我們就張開血盆大口,我往旁邊一躍,一條銀白色赤瞳的大蛇撞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它抬起腦袋張開口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艾德加爾先生,就拜托你了,暫時幫我拖住它?!?p>  埃狄維尼斯這家伙倒是很從容不迫地說道。

  這大家伙怎么拖得住?

  不過,我又無法解開那扇門,按照當(dāng)下的情況,唯獨也只有我能拖住它了,才有充足的時間讓他打開門。

  “真是個大家伙啊!”

  大蛇朝著我們甩出那粗壯有力的尾巴,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甩來,我順勢一躲,直接打到墻壁上瞬間出現(xiàn)一道凹痕。

  我掏出槍向它射出幾槍,子彈在時間的加速下,快速的擊中在蛇身上,卻被它那堅硬的蛇鱗擋住了。

  “嘖?!蔽以伊嗽疑?。

  “艾希爾,我吸引它的注意,然后聽我指令?!?p>  話還沒說完,大蛇靈巧的扭動著龐大的身軀,緊隨其后,眼看即將被追上,我往墻壁上一蹬,跳躍到半空中,大蛇靜止地撞在墻壁上,朝著蛇身一個地方連射數(shù)發(fā)。

  就是現(xiàn)在!

  艾希爾抽出短劍奔向大蛇,朝著我剛開槍的地方猛地刺去,蛇鱗也因此裂開來,伴隨著,它的護(hù)甲被擊破,艾希爾用力一劃,血液由此涌了出來,大蛇發(fā)出慘叫,甩動著身體將艾希爾甩了下來,那把短劍也因此插在蛇身上拔不出來。

  “艾希爾,沒事吧?!?p>  “我沒事?!?p>  “那就好,你拿去。”

  我將一把短刀拋給她。

  “艾希爾!當(dāng)心……!”

  話音未落,艾希爾卻已避開大蛇朝她吐來的毒液,劇烈的強(qiáng)酸連同地面一同腐蝕掉。

  大蛇抬起頭部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們,蛇瞳冒著駭人的紅光,吐著舌頭并發(fā)出吱吱的響聲,改變了以往的氣勢,現(xiàn)在宛如陰暗的暴君,散發(fā)出一股威懾力,隨即,它隱匿黑暗之中,四周發(fā)出沙沙的響聲,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某個陰暗處竄出來,令人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師父小心身后。”

  我往另一邊一跳,躲開了攻擊。

  忽然,大蛇停下了行動,比起停下了行動,反倒是有個更好的說法,他轉(zhuǎn)移了攻擊對象……

  埃狄維尼斯閉上雙目,集中注意力,將雙手觸碰魔術(shù)門,往系統(tǒng)注入大量的魔力,最終成功的介入系統(tǒng)內(nèi)部。

  只聽“咔嚓”一聲響,大門即刻被打開了,里面亮著好幾盞燈,在里面畫著一個巨大無比血紅色的魔法陣,在魔法陣的中央長著一個詭異、碩大的“瘤體”跳動著,具有生命跡象。

  過去的記憶,由然而起,我曾在多摩達(dá)耶所目睹(實眼所見)的儀式,“血祭”,以“新鮮的血液”為媒介,煉制出一種可怕的嗜血怪物——血魔,那群瘋狂的家伙們,試想驅(qū)使這種怪物,作為使魔來使喚,不過,這個魔法陣與我在多摩達(dá)耶所見的有所不同。

  大蛇一口毒液吐向埃狄維尼斯所操縱的人偶,人偶敏捷地躲開順勢沖向它,只見人偶從手掌處滲出銀灰色的液態(tài)金屬,最后形成一把長槍,刺破它的眼睛。

  大蛇發(fā)出怒吼——

  隨即燃起了火焰,短暫的照明了這個黑黢黢、巨大的房間,火焰蔓延至全身,本因我們站在優(yōu)勢方,卻在一瞬間戰(zhàn)局逆轉(zhuǎn)了。

  只見大蛇朝著空中吐出大量的毒液,瞬間覆蓋了全身的火焰,傳來一陣陣具有強(qiáng)烈刺激性的氣味,看來這家伙被徹底惹怒了。

  它扭動著龐大的身體橫沖直撞,介紹一股蠻勁甩動著尾巴,掀飛一大堆物品。

  “埃狄維尼斯,都怪你把這家伙惹惱了?!?p>  “艾德加爾,你稍微冷靜些。”埃狄維尼斯篤定地說道,隨即抬起一只手。

  只見大蛇氣勢洶洶地向我們沖來,看這架勢只能躲避,我剛要避開,忽然間,它卻被定住了,它的身體似乎纏上了什么東西一閃一閃的。

  噢……原來是鋼絲啊。

  多半是大蛇亂竄的時候纏上去的,雖不知能堅持多久,伴隨著,埃狄維尼斯念出一連串的咒語,人偶從體內(nèi)并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電流,電流伴隨著鋼絲傳遍大蛇全身上下,隨即轟然倒下。

  “這下可算是結(jié)束了吧?”

  我呼出一口氣,聳了聳肩。

  “應(yīng)該吧……?”埃狄維尼斯低語道。

  我剛放松警惕,忽然,背后一涼,剛要轉(zhuǎn)身,卻不知道大蛇何時掙脫了束縛,離我不到八尺距離,一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死亡!

  在危機(jī)關(guān)頭,忽然間從我身后射來一發(fā)子彈,精準(zhǔn)無誤的命中大蛇。

  在千鉤一發(fā)之際,艾希爾向我奔來,一把將我抱起往后一躍,結(jié)果自然是有驚無險,只是姿勢有些奇怪罷了,我不想表達(dá)當(dāng)時的情景,請各位自行想象,就此直接略過。

  再然后,一個長得像芙雅蒂的鏡像,從半空中一躍而下,直接將大蛇一分為二。

  “果然啊,這家伙一直在看著?!卑5揖S尼斯說道。

  艾希爾將我放下,我看向身后,盡管是一片漆黑,但我總感覺與那雙眼睛對視上了,憑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就是我剛上船時在船頭處所看到的那個人影。

  “師父?”

  “沒什么……我們快進(jìn)去吧?!?p>  “嗯……”

  艾希爾沒發(fā)現(xiàn)異常嗎?說起來也奇怪,那枚子彈,就好像空間跳躍般突然間從另一處重現(xiàn)。

  之后,我們一行人走入了那個惡心的房間內(nèi),埃狄維尼斯一臉興奮地解析著魔法陣,還時不時自言自語。

  魔術(shù)師大多都是這種,只考慮自己怎樣做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家伙,從而不惜利用任何人。

  雖說我并不是什么英雄,不知道什么叫舍己為人,但利用傷害他人的方式,換取自身利益,是一種愚蠢的方法,我寧愿死得有尊嚴(yán),也不愿認(rèn)同茍且偷生這種做法。

  房間的這個“肉瘤”連接著整艘船,每次跳動一下,墻壁上便會浮現(xiàn)出一些類似血管樣的東西,離他越遠(yuǎn)的物品或者墻體就愈加明顯,宛如一棵樹種在船上扎根發(fā)芽一樣。

  某個瞬間的靈光閃現(xiàn),我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到到地面上,果不其然,血液因此被吸收成養(yǎng)分了。

  竟然整艘船都連接著這個惡心的東西,且不是跟魔物一般。

  又過了一陣后,魔法陣的顏色與之前相比之下黯淡了不少。

  “這下應(yīng)該了吧……”

  “嗯,當(dāng)然,艾德加爾先生。”細(xì)瞇起眼睛,作出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至少我的目的完成了一半?!?p>  “……”

  臨走之前,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瘤跳動的頻率增高了?

  我與艾希爾回到客房內(nèi),我躺在沙發(fā)上,看了看懷表,時間剛好截止在表演結(jié)束前。

  “啊,真累啊,艾希爾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她坐在我的對面。

  “沒,只是覺得師父你好輕啊。”

  “……事情又不是能愿我所希望而進(jìn)行的。”我小聲說道。

  “嗯,那也是?!彼粗倚α诵Α?p>  “但師父你不覺得太順利了嗎?”

  “就仿佛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感覺?!?p>  “我也同感。”

  “或許是我們想太多了……”

  “但愿如此?!?p>  劇烈的運(yùn)動,早已令我疲憊不堪,在朦朧中,我酣然入睡,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晚安,師父。”

  ……

  昨日夜晚,埃狄維尼斯剛離開現(xiàn)場,獨自一人走在走道上,突然,一不留神與面前走來男人撞上了。

  “啊,抱歉?!?p>  “沒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手持著一個黑色的公文箱,這個人不就是與芙雅蒂談話的人嗎?

  “誒?!睂γ嬉灿行┰尞惖目粗5揖S尼斯,說道,“啊,埃狄維尼斯先生?”

  他頓時倍感驚訝,這家伙認(rèn)識我嗎?不對,他怎么知道是我?是芙雅蒂告訴他的嗎?不,有些牽強(qiáng)。

  “喂……”

  當(dāng)他正要開口時,男人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嗯……?”他剛低下頭時,發(fā)現(xiàn)腳下有一張請柬,看來是剛才那個男人掉落的,上面清晰的寫著客房號。

  夜晚的時候,埃狄維尼斯起初打算“偵查”一番,當(dāng)操縱著殺戮魔偶來到那個房間時,也不知是否被察覺到了,從房間內(nèi)走出一個女孩。

  “就是你啊……”對方冷冷地說道。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就已然來到人偶的身邊,時間不到兩秒,她以極快的速度揮出利刃,所幸的是躲過了攻擊。

  對方全身散發(fā)著一股殺氣,盡管當(dāng)時操縱的只是人偶,就已經(jīng)讓埃狄維尼斯感到畏懼,本以為從她的手掌心逃脫了。

  竟不料,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從背后傳來,“找到你了……”

  話一出,對方朝著人偶投擲出一把匕首,甚至超越了音速。他本應(yīng)以為躲不掉了,于是干脆直接抵擋下來,對于他自己所制作人偶的硬度,還是有所自信的,但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把匕首竟直接無視掉人偶(戰(zhàn)斗魔偶)那厚厚的外殼,徑直地刺穿了人偶的核心(core),人偶頓時重重摔倒在地,動彈不得,也因此他與人偶斷開了連接。

  埃狄維尼斯從夢中醒來。

  “終于到今天了呀?!?p>  他拉開窗簾,陽光也因此照了進(jìn)來。

  今日,游戲?qū)瓉斫K幕。

  ……

  在生活艙室與餐廳之間安置了一片專門給客人們用于休息的區(qū)域,早飯過后,在芙雅蒂的邀約下,我與艾希爾來到休息區(qū),芙雅蒂還挑了個靠窗的座位,乍一看埃狄維尼斯這個家伙也在啊,似乎在吵論些什么?

  這時,芙雅蒂也注意到我了。

  “嗨,艾菲。”

  “早上好,艾德加爾先生,以及艾希爾小姐。”

  “你也是。”

  艾希爾還是如往常一樣,對埃狄維尼斯充滿戒備心。

  “來的剛剛好,說回原來的話題?!?p>  “那為何當(dāng)初不與我說?”我說道。

  “我只會以我的利益為最優(yōu)先,而且按照當(dāng)時的情況,靜觀其變才是明智之舉?!?p>  “廢話少說,那個瘤已經(jīng)不可控了嗎?!避窖诺僬f道。

  “沒錯,魔物反應(yīng)正是來自那個瘤,魔力脈沖愈加強(qiáng)烈,隨時隨地即可爆發(fā),如果強(qiáng)行破壞的話,結(jié)果可能會更壞?!?p>  “能推測出時間還剩下多少嗎?”

  “這個倒是問到點子上了,好吧,目前還是個未知數(shù),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禱,那東西晚點爆發(fā)吧,所以啊,請做好準(zhǔn)備迎接最壞的選擇?!?p>  他頓了頓。

  “對了,艾德加爾先生,你曾說過你去過多摩達(dá)耶是吧?”

  “嗯,沒錯?!?p>  “我若記得沒錯的話,那兒曾發(fā)動過這個儀式對吧?”

  他令我感到有些詫異。

  “嗯……是這樣,但兩者有所不同,而這個魔法陣似乎有所改動。”

  “不必感到詫異,這件事情我也聽聞過?!彼⑿Φ?,“改動啊,看來是有人學(xué)習(xí)過來并修改了呀。就結(jié)果而言,克羅朗緹這個老家伙失敗了呀?!彼碘饬艘幌?,繼續(xù)說道,“還有一點,我很好奇,那個事件最終是如何解決的?”

  “說來話長,有個神父用了一顆深紅的肉紅色的石頭,伴隨著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芒,儀式便被中斷了。”

  “紅色石頭……”他將手指抵在下巴下思索著。

  “你認(rèn)為是賢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嗎?”芙雅蒂說道。

  “嗯,據(jù)他人所說,的確是這些特征,不過也有很多贗品就是了?!?p>  “說回原來的話題,我猜測克羅朗緹身上會有呢,那位神父最大可能是克羅朗緹認(rèn)識的人,畢竟那神父會使用賢者之石,多半是煉金術(shù)士(魔術(shù)師),咳咳,我們先把他命名為嫌疑人A?!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同時呢,A還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也不排除A學(xué)習(xí)了黑魔術(shù)的可能性,而且A似乎還很了解那怪物,以及還有就是A偽裝神父的身份的原因,多半也是聽說了那個傳聞(魔神之臂),不過,我承認(rèn)我說的,的確有很多牽強(qiáng)的地方就是了。”

  “嗯……有些道理,不過終究也只不過是猜測罷了,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p>  芙雅蒂像似釋然的舒了一口氣,雖然動作很小幅度,幾乎不易被察覺到,可我還是開口了。

  “芙雅蒂,你……”

  “誒?怎么了?”

  她與我四目相視,淺淺一笑,對于別人看來是那般的自然,但對于認(rèn)識她那么久的我而言,她的笑容此刻,帶有些許的生硬。

  我在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就不揣測她在想些什么了。

  “沒什么?!?p>  埃狄維尼斯很是不解的看了看我倆,最終也沒說些什么。

  “噢,對了,艾德加爾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些怪物弱點是什么?”

  “火焰?!?p>  “知道就好?!?p>  他剛站起身,正要離開,我叫住了他。

  “埃狄維尼斯先生?!?p>  “現(xiàn)在我并不叫作埃狄維尼斯,請叫我為米迦,我們本質(zhì)上是從一個人,但實際上卻又不是同一個人,就好像蝌蚪與青蛙是同種生物,那它們的區(qū)別僅僅是處于不同階段,而我也是如此,現(xiàn)在的我所演繹的只是一個復(fù)仇者罷了……”

  他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會替你看一下那兒的情況的,那么,我先告辭了。”

  語畢,埃狄維尼斯便離開了,

  “芙雅蒂,你怎么想?”

  “我啊?!彼褡猿鞍愫吡艘幌?,“我對我的未來不抱有任何期待,有時候我在想,做一個人,還不如當(dāng)一顆卵石呢,其實啊,以前啊,我很羨慕你,但是啊……”他頓了頓,抿緊著嘴繼續(xù)說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p>  “為什么沒有我們一同活下去的選擇呢?如果我的未來沒有你……我很困擾的啊?!蔽铱嘈Φ馈?p>  “啊……我在你看來如此重要嗎?”

  “那,那還用說,這是當(dāng)然的啦。”說這話時,我不禁的感到些許的難為情。

  她突然撲哧一聲的笑了,“啊,這樣啊……我明白了?!?p>  “感情真好啊……當(dāng)我不在嗎?”艾希爾幽幽地說道。

  “沒有啦,艾希爾你對于我而言也同樣重要?!?p>  “真的嗎?”

  她那雙如同藍(lán)寶石般美麗的眼眸,與我四目相對。

  “嗯,當(dāng)然了。”我的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芙雅蒂正以冷冷的眼神看著我。

  “呃,怎么了,芙雅蒂女士?”

  “沒事?!彼齽e過臉。

  “說回來,艾菲你的改變真的很大啊。”

  “是嗎?”

  “至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扶起臉,繼續(xù)說道。

  “艾菲,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唔,好像是達(dá)爾萊克家族舉辦的一場晚宴上吧?!?p>  “你還記得啊,當(dāng)時你還向我搭訕呢,小少爺,你知道我當(dāng)時對你的印象是什么嗎?”她嫣然一笑。

  “是什么?”

  “獵艷的貴公子?!?p>  “哈……因為我父親與達(dá)爾萊克家族的家主有所交情,于是便邀請我父親赴宴會,但當(dāng)時我父親并沒有空余的時間,最終便要我赴宴會?!?p>  “但是啊,也基于這個原因,我們才相遇了吧?!?p>  “是啊?!?p>  她用手扶起臉,“……之后,不是還發(fā)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嘛。”

  “是啊。”我苦笑道。

  舉辦晚宴開始時,卻闖入大量的吸血鬼,遭受襲擊什么的,這種事情的確是挺罕見的。

  “那時,在晚會上,你不也在尋找“獵物”嗎?”

  “啊,那個啊,的確也沒辦法,畢竟當(dāng)時有任務(wù)在身,而且性質(zhì)上也不同,難道不是嗎?”她字斟句酌地說道。

  “嘛……那倒是……這樣沒錯……”我感到些許心虛的,撇向一旁。

  “對了,你與她還有聯(lián)系嗎?”

  “她?”

  “就是達(dá)爾萊克家族的那位腹黑的大小姐啊,蕾婭莉妮可.米卡婭.達(dá)爾萊克(長女)?!?p>  “蕾婭啊?沒有聯(lián)系了呢。”

  “呵呵,是嗎?”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僵硬。

  “師父,你與那位大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艾希爾饒有興致地問道。

  “就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罷了。”

  “但我聽說她曾是你的未婚妻啊?畢竟都叫小名了,可親密了呢?!彼I誚地說道。

  “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可以也叫你小名?!?p>  “那倒不必了?!?p>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他們也不過是想要我的能力(血脈)罷了,以此培養(yǎng)更好的一代,魔術(shù)師不都這樣嗎?追求純正的血統(tǒng)。”

  “純正的血統(tǒng)啊,這個我倒是無所謂,比起來我反而更想灑脫自由的活著?!?p>  “挺像你的風(fēng)格的。”我笑了笑。

  “那她是怎樣看待這件事情的。”

  “她啊,倒是挺平靜的……”

  之后氣氛陷入一陣沉默,芙雅蒂她看著窗外緩緩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活著為何物,在我小的時候,只知道出于本能的活著,并不奢求太多,也不敢去奢求……”突然間她冷笑了一下,“我從沒有做過我自己而活著,一個人自我竟是由虛假組成的,很可笑是吧?”

  她緩了緩說道,“不好意思,失態(tài)了?!彼{(diào)整回往常的樣子。

  我不禁的想起了那家伙所說的話,雖然我知道那是一種傲慢的想法,但我還是將它說了出來,“如果你找不到你生命的意義,能否由我來賦予你的意義?!?p>  她愣了愣,隨后露出一抹微笑,說道,“艾菲,你可真是有趣的人啊,也謝謝你了,我也好些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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