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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操縱者

第七章過去與未來

時之操縱者 久夜逸 15755 2022-10-12 17:39:34

  1

  2005年7月

  考完試后,便結束了我短暫的高中兩年的生活,我再次回到這座城市——伊尼古那。

  這天,我再次回到這熟悉的街道——萊爾街,閑逛了一陣子,我與她再會……

  “是……艾希爾嗎?”

  對方也因聽到我喊她的名字,回眸一瞥,那雙充滿魔力且漂亮的蔚藍色的眼眸,令我記憶猶新。

  “啊,果然是?。 ?p>  她怔了怔,狐疑地說道,“埃里斯?”

  “啊,你竟然還記得我呀。”

  “我又不是魚的記憶……話說,你高了好多啊。”

  說著說著,她走向前來打量著我。

  還是那熟悉的語氣,竟令我還有些許懷念。

  “是嗎?畢竟那時候還小嘛?!?p>  “艾希爾,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聲音的源頭是一個高個子短發(fā)的女生,她提著一個牛皮紙袋,從旁邊的一家蛋糕店里走出來,后面還跟著一位體型嬌小、長相可愛的少女。

  “嗯,是啊,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埃里斯?!?p>  “你們好,我叫埃里斯?!?p>  “你好,埃里斯,我叫安黛菲爾?!?p>  “我叫安娜。”

  這位名為安娜的女孩,也不知為何盯著我看?

  “呃……怎么了?安娜小姐,我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我向她詢問道。

  “沒什么。”她淡淡地說道。

  我記得我最初認識艾希爾的時候,還是在兩年前,艾希爾給人的一種感覺是冷若冰霜的,她對于什么事情都十分的冷漠,通常都是獨來獨往,孑然一身的人。

  過去的記憶也全然復蘇,我記起來了,那一天,我們也是在萊爾街邂逅的。

  2002年10月中

  “埃里斯,據(jù)說弗萊德與他的幾名手下被一個白色的家伙打倒了?!?p>  “白色的家伙?”

  我現(xiàn)在旁邊這位是我昔日的好友伊西多,是一位不良少年。

  而他口中的弗萊德是學校里的一些不良少年們的老大,據(jù)他所說,昨天被一位白色短發(fā)藍瞳、身穿白色衛(wèi)衣的人打了,不過吧,想起弗萊德這個家伙的性格嘛……

  “嗯?”

  我走在斜坡上,前面有一個的人緩緩地從我旁邊經(jīng)過,我第一次見到那人時,深深地被他所吸引住了,不由得令我發(fā)感嘆如此美麗的人,當我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jīng)走遠了。

  “伊西多!”

  我猛地抓了他一把,他則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看向我,“怎么了?一驚一乍的?!?p>  “你看身后那個是不是很像你所說的那個人?!?p>  “哪里?”

  “噢,對方已經(jīng)走遠了,我的朋友,當時你沒看到那人嗎?”

  “我又不像你一樣四處觀望。”

  “喂,什么叫做四處觀望,哥們,那人剛從我們眼前經(jīng)過?!?p>  “嘛,算了算了,反正這種事情也不重要,剛好肚子餓了,買個雪糕吃吧?!彼赶蚺赃叺难└廛?。

  “肚子餓,吃雪糕?真是長見識了?!?p>  “現(xiàn)在讓你見識到了,哼哼?!彼荒樀靡獾恼f道。

  “咳咳,順便多買一個,我等會給錢你?!?p>  “……”

  我叫埃里斯.格納拉特,由于父母在外地工作,于是將我寄養(yǎng)到爺爺家中,由于奶奶去世的早,爺爺經(jīng)常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有時我會到附近的公園逛逛,以此為契機,我再次進到昨天那個人,正坐在湖旁邊的椅子上。

  “請問,我能坐在你旁邊嗎?”

  對方瞥了我一眼,冷漠地說道,“請便。”

  我拿起一袋剛剛從小賣部買的面包屑,抓起一大把,往湖里甩去,不一會兒,引來大量的鴨子,鴨群搶食的樣子,令我覺得怪可愛的,不禁地讓我笑出了聲音。

  “哈哈哈,真有趣,你要試一下嗎?!?p>  我問一下旁邊的那個人,他并沒有理會我,呆呆的看著湖面,一會兒的功夫,面包屑全部撒完了,鴨群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默不作聲地便游開了,哼,真是一群忘恩負義的家伙。

  “我叫埃里斯,請問你叫什么。”

  “艾希爾?!彼f話冷冷的,毫無起伏。

  “嗯……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

  “不,我是第一次來……我比較喜歡安靜的地方?!彼銎鹉?。

  其實我是知道的,畢竟之前都沒見到過他。

  “噢,這樣啊,那和我一樣啊,到這兒消遣時間。”

  在近距離觀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睫毛好長,五官也十分的精致,一頭雪白、美麗的頭發(fā),仿佛是從童話中里出現(xiàn)的精靈。

  盡管接下來是一段沉默,但我沒有由此產(chǎn)生些許不適,片刻的安逸,反而令我安心。

  在那之后,我時常會來公園,我承認我的確是為了見他而來,但是啊,人不本來對美的事物毫無抵抗力的嗎,至少我是如此認為,也不能輕易就此視為偏愛外表,你換種思維想想,假設兩個人在交往時(正常朋友交往),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難道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外表嗎?外表難道就不重要嗎?如果一個人從不打理自己,邋邋遢遢的,會勾起一個人交往的欲望嗎?(至少我不會),所以說,外貌也是人的氣質(zhì),而人格魅力則是在后面所了解對方的情況下的。

  人對于美的事物感到喜悅,對于丑的事物會反感,雖說如此,但如果過度沉浸于名為“美”的世界中,便會導致無法分辨丑的存在。

  同時,我也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艾希爾他只有每當周末的時候才會來此,第一次見面時,我就對他起了興趣,大概率是因為他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神秘感,吸引著我,是否能歸類為人的好奇心?

  總之,在時間的推移下,久而久之,我與他之間也有所交情(大概吧……),同時,我發(fā)現(xiàn)他每次說話時,都冷言冷語的,似乎并非是故意的。

  “艾希爾,你有朋友嗎?”

  有一次我與他站在橋邊,我向他拋出了這個問題。

  雖然我在學校里面有很多朋友,但有些也僅僅只是泛泛之交,與他們之間還是有所隔閡,無法做到那種敞開心扉的朋友,永遠只能保持著普通朋友的關系,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很自然地說道,“沒有?!?p>  “那你希望有朋友嗎?”

  “朋友啊,怎樣都好了?!彼銎鹉槨?p>  “是嗎?要不……我做你第一個朋友?”

  “那你希望我成為你的朋友嗎?”

  “呃……我愿意哦?!?p>  “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你并不覺得感到無聊嗎?”他莫名其妙地問道。

  關于他這個問題,反而我倒是想問一下他對我的感覺是如何的,但最終我還是沒有問。

  “無聊啊?那倒沒有……”

  “這樣啊?!彼嗣掳退妓鞯?。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艾希爾,你有手機嗎?能否交換一下聯(lián)系方式?”

  “朋友都這么做的嗎?”

  “嗯,當然啦,你想啊,這樣的話不就可以隨時聯(lián)系了嗎,也方便了不少?!?p>  “這樣啊?!?p>  于是,我們互相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感覺沒什么實感。”

  “畢竟只是用于交流罷了?!?p>  “那也是?!?p>  自從互相交換聯(lián)系方式后,我們偶爾會通過手機交流,由此我才得知,他之所以只在周末期間才會在公園處出現(xiàn),是因為他就讀的私立學校,采取封閉式的原因,只有周末的時候才有時間。

  周末

  我上身穿著件卡其米色的風衣,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下身則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褲,一如往常的來到公園處,艾希爾還是以往的搭配,我從遠處向他招手。

  “嗨?!?p>  “嗨……那么就走吧?!?p>  “嗯。”

  大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來來往往,絡澤不絕,仔細一看會發(fā)現(xiàn)今日的情侶格外的多,我與艾希爾并肩而行,當時我倆的身高都差不多一樣高,那時的我在男生中算是最矮的。

  “艾希爾,你喜歡吃可麗餅嗎?!?p>  “不討厭,但也沒有很喜歡。”

  “你要嗎?我請客?!?p>  “我說啊,其實你單純就是自己想吃吧。”

  “沒錯啊,所以我才問你要不要?!?p>  “請客就不用了,我有錢在身上。”

  之后,我們在可麗餅店各自買了一份水果可麗餅,艾希爾文雅的拿起可麗餅小口小口地咬著,不出一會兒就吃完了,走著走著,他突然放慢了腳步,看了一眼櫥窗里的吉它。

  “艾希爾,你覺得音樂有趣嗎?”

  有一次在無意間??吹桨柂氉砸蝗嗽诠珗@處吹口琴,雖說吹的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差。

  “有趣?!彼麛嗟鼗氐溃耙魳钒?,是可以抒發(fā)人類在現(xiàn)實世界中情感的一種藝術,美妙的旋律令人陶醉,令人賞心悅目,并帶來聽覺的盛宴?!?p>  “抒發(fā)感情啊?!?p>  說回來,艾希爾吹口琴時,那旋律是平靜的、舒緩的,以及再加上當時寧靜的環(huán)境,那身影仿佛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感覺。

  后面也沒什么好說的,與艾希爾行走于商業(yè)街。邊閑聊邊逛,逛了一圈后,大概覺得累了,隨意的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雖說是咖啡店,卻又賣各種熱冷飲,我自個點了一杯奶蓋抹茶,而艾希爾。點了一杯純正的咖啡,飲品未端上來之際,艾希爾扶著臉側(cè)著頭,將視線轉(zhuǎn)向窗外,看著茫茫的人群說道。

  “今天真是格外多人?!?p>  “畢竟再過幾個星期就是圣誕節(jié)了嗎?!?p>  “是啊……”他露出寂寞的神情,喁喁細語地說道,“人類可真是脆弱,說消失就真的消失了,不留下任何東西?!?p>  “是啊,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多多珍惜當下的一切,在人的漫長的歲月中難免會遇到一些意外或者坎坷,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p>  “命運啊,如果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人類所生活過的痕跡是虛構的,而我們是真實的嗎?我們就好像神明(創(chuàng)造者)拿來取悅的東西,結局已然注定,命運這種夢幻般的東西從始至終并未掌握在自己之手,不過這么一想,的確啊,這就是“命運”啊?!彼芷届o的說道。

  “……”

  “命運如果是既定的,生命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此時,我們的飲品端了上來,艾希爾抿上一口咖啡,做了做眉頭,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手不停的往杯里放入方糖。

  “艾希爾,看起來你頭發(fā)似乎長了很多啊?!?p>  他撩起自己的頭發(fā),應和道,“好像是,算了,長就長吧,順其自然。”

  我含著吸管輕輕的吸入一口抹茶,口感順滑,一股濃郁的抹茶獨有的香氣從口腔中散開,回味中還有一絲苦澀苦澀的,味道還挺不錯。

  我本人有個習慣,喜歡將抹茶喝剩一點與奶蓋攪拌一起飲用。

  “埃里斯,圣誕節(jié)你要回去父母那邊過嗎?”

  “不是,今年我就不回去了,況且我父母過兩個星期就回來了。”

  “這樣啊?!?p>  “那你呢?”

  “我啊,當然是與我?guī)煾敢黄疬^?!?p>  他口中的師父之前他也提到過,但我未謀見面。

  “那么圣誕節(jié)當天你有空嗎?一起出去嗎?”

  “……有空倒是有空,但距離現(xiàn)在圣誕節(jié)還好久,未免也操之過急了吧?!?p>  “只是提前跟你說而已?!?p>  忽然,我想起我起初最想做一件事。

  “啊,對了,艾希爾,有興趣一起去看電影嗎,最近有一部我很期待的電影上映了?!?p>  “為什么非得看電影在電影院看啊?”

  “有儀式感,以及浪漫?!?p>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看,仿佛在說“你這家伙在開什么玩笑。”

  “咳咳,是因為可以率先看到電影。艾希爾,你知道電影的原理是什么嗎?”

  “電影的原理啊……”他斟酌了一下,說道,“視覺殘留?”

  “嗯嗯,沒錯,人的永遠在某個視像消失后,人可使該物品在視網(wǎng)膜上帶有0.1~0.2秒左右,而電影則是利用了這個視覺的暫留現(xiàn)象。”

  “原來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來看電影啊。”

  “不是,起初也只是打算跟你出去玩?!?p>  “好吧。”

  在各自結完賬后,就立馬來到電影院,買了票后,走入放映室內(nèi),找個前排的位置坐下,放映機從鏡頭里照射出一束光,把膠片的鏡像投影到銀幕上,電影便正式地開始了,大概觀看了一個小時左右,電影最終落幕了。

  離開電影院時,來到外面此刻已經(jīng)是黃昏之時。

  看完電影我忍不住吐槽道,“白期待了,浪費我感情,電影做的如此爛,而且這門票價格又貴,還浪費了大把時間?!?p>  “是嗎?我感覺還好,音樂不錯?!卑栆荒樒届o的說道。

  我本想吐槽的說道“你專門來聽音樂的嗎?”但還是咽了回去。

  “嗯,音樂不錯……”我敷衍地回道。

  走著走著,前方向我們走來一名年輕的男子,準確來說,是向艾希爾走來,男子身穿一件黑色大衣,一頭烏黑的卷發(fā),從長相來看是一個帥哥,看起來白白凈凈的。

  “艾希爾?!睂Ψ叫χ蛩麚]了揮手。

  “啊,師父,好巧?!?p>  看來此人就是艾希爾師父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艾希爾平常說話的語氣,都是冷冰冰的,而就在這時總感覺語氣溫和了不少。

  “也不過隨便逛逛罷了,噢,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他看向我。

  “嗯,沒錯。”

  他剛要抬起起手來,卻又停了下來,將手收了回去,估計是想摸一下艾希爾的頭,看到我而打消了念頭吧。

  “好好相處哦,玩得開心?!彼α诵Α?p>  他說完后,越過我們便離開了。

  “這個人,就是你的師父啊。給人一種很穩(wěn)重的感覺呢?!?p>  “或許是吧,但我討厭他一些陋習?!?p>  能讓艾希爾。感到厭惡的那是什么呢?

  “吸煙喝酒,特別是香煙……?!彼桃庖е叵銦焹勺?,“而且這東西是致癌物品,對身體又不好……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對這此有嗜好?!彼聪蚪k爛的朝霞,一大片天空被染得橙紅,河邊的樹也全被映得橙紅,河面上波光粼粼,

  “天色不早了,就此告別吧?!?p>  “嗯,明天見?!?p>  “對了?!彼鋈换仨黄痴f道,“埃里斯,你其實不喜歡抽煙吧,若為了打好交道而做的話,只能說太過愚蠢了,如果那群家伙真的是你朋友,是并不會嫌棄你沒有共同點的?!?p>  “唔……”

  “那么明天見,拜拜?!?p>  他揮了揮手后便離開了。

  2003年1月初春季

  我早早的一人來到教室,空曠曠的,一會兒教室上陸陸續(xù)續(xù)的來滿了人,忽然間,背后有人拍了拍我,我抬頭看向?qū)Ψ健?p>  原來是諾德,他個子高高的,本身棕色的頭發(fā)還燙了個頭,頭發(fā)的長度又恰好的遮住了耳墜。

  “嘿,我的朋友?!?p>  他一副不服懷好意的表情看著我。

  “請問這什么事嗎?”

  “我還沒問呢?!?p>  “……你都已經(jīng)表現(xiàn)在臉上了?!?p>  “有這么明顯嗎?”

  我點了點頭。

  “所以什么事?!?p>  “咳咳,你這家伙,竟然有女朋友了呀?!?p>  “女朋友……?”

  “別裝傻,圣誕節(jié)那天與你走在街上的那個女孩難道不就是嗎?”

  女孩?

  我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zhuǎn),想著想著,被吉西多這家伙打斷了,他也隨之湊了過來,“什么,埃里斯你這家伙竟然有女朋友了?”

  “對啊,那天她倆可親密了?!?p>  “停下,哪兒來的女孩子,無中生有我記得那天我只跟愛艾希爾出去而已……哪兒來的女孩,不對,你說的該不會是艾希爾吧?!?p>  “原來叫做艾希爾啊?!?p>  伊西多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這兩個家伙壓根沒聽我講話。

  “喂,艾希爾是男的?!?p>  “你不承認就不承認吧,但這樣說是否有點過分了吧,”

  冷靜下來,艾希爾名字確實是女孩子才有的名字,不說別的,好像艾希爾的一些舉動、行為的確有些像女生,可我為何會認為他是男生呢?真是百思不可其解。

  “埃里斯,放學出去玩嗎?”諾德問道。

  “我就不去了,你們玩的開心?!?p>  “那行吧。”

  星期五下午

  我來到帕澤林女子中學門口等候著,昨日向艾希爾詢問具體學校的時候,于是便來到了這兒,乍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眼簾中。

  “嘿,艾希爾?!蔽蚁蛩龘]了揮手,她也因此注意到了,往我這邊走來。

  “你的奶茶?!蔽覍⒁槐滩柽f給她。

  她撇了我一眼,語氣如常地說道,“謝謝了?!?p>  “艾希爾,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有很多人在看著你啊?!?p>  “是嘛?反正我也不在意?!?p>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艾希爾穿制服的樣子,同時還是裙子,不過我也是很無語,相處了這么久,竟不知艾希爾是女生。

  “不是說去電玩城嗎?”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便提醒道。

  “嗯,好的。”

  我與她行走于繁華的街道,我看著她的背影,即使在茫茫人海中我也能看到她,在朝夕相處下,我本以為她是充滿神秘感、難以相處的怪人,其實不然,她與我是一樣的(孤獨多的人),盡管每次話題都是我先開口,以及還有件事情,這個人走路特別快,雖然說她偶爾也會配合我的步伐,但有時候自顧自的走的老遠。好吧,她有時候也會等一下我。

  忽然,她愣住了,站在一家寵物店的櫥窗前,與一只貓對視著,那是一只藍色眼瞳的白貓,脫離群體,冷傲的趴在櫥窗內(nèi)。

  “艾希爾,這只貓與你有些相似呢……”當我反應過來時,已出口而出,所幸的是她并沒有以此生氣,僅僅只是瞥了我一眼。

  “呃……我并沒有什么惡意。”

  “或許有些吧,我并不是抵觸交朋友,我只是覺得她們很乏味,虛偽,而且我比較喜歡安靜,有時候比起淡話,我更喜歡當個旁聽者?!?p>  “那你認為我是什么樣的人?”

  “起初,我只會覺得你有些纏人,后來覺得你挺有趣的,至少和你在一起并不枯燥?!?p>  和她在一起時,我感到格外的安心,即便是沒有話題很安靜的情況下,很意外的是,我并沒有因此感到乏味,反而是一種享受,享受著片刻的安靜,或許我與她有相同之處吧。

  “人與人能成為朋友的基本因素是“共鳴”,正因為你回應了我這份觸動,我們才能成為朋友吧。”

  “是啊?!?p>  “每個人本來就是鮮明的個體,若活成別人所期待的樣子,我只覺得那可太可悲了。”

  “是啊,說回原來的話題,艾希爾你似乎挺喜歡貓咪的嘛。”

  “是啊?!?p>  “那為何不養(yǎng)一只呢?”

  “這個啊,因為師父他對貓過敏。”

  “啊,竟然是這樣啊?!?p>  “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覺得這像是一種約束?!?p>  “約束……嗎?”

  “你不覺得養(yǎng)寵物像種奴役嗎?將一個動物變成寵物,就仿佛這個生命的價值只是取悅?cè)祟愐粯樱祟愖砸詾橘x予它們歸屬,但事實上它們原本就不歸屬這里,它們真正的歸屬是大自然,即使沒有人類,他們依舊能活下去,至少,很久以前亦是如此,人類卻剝奪了它們的權利?!彼龖崙嵅黄降恼f道。

  “好像是這樣呢……”

  “所以啊,我討厭人類,一群自私自利、卑鄙、狹隘的家伙。在某種情況下,沒有人類最好,人類給地球帶來了不同程度的毀滅,簡直就是促進地球毀滅的催化劑?!彼^續(xù)說道:

  “埃里斯,你覺得人類與其他動物有什么區(qū)別?”

  “智商吧,畢竟人類是最智慧的生物,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同時,又是世界的主宰?!?p>  “的確是這樣沒錯,我們再換一個話題,你認為人類與其他動物的“生命”有何區(qū)別??!?p>  “生命……?”

  “嗯,至少看來生命在本質(zhì)上是平等的、一樣的,并沒有應該被消滅了一方,就好像痛苦也是一樣的,無論是誰去承擔這份痛苦,都是一樣的。”

  “艾希爾,你今天的話格外多啊?!?p>  她沒有理會我,而是選擇了沉默。

  “呃……艾希爾?你……生氣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我,那柔軟的秀發(fā)也隨之搖曳著,她很不耐煩地說道。

  “那您認為呢?格納拉特?!?p>  哇,直接叫姓氏了……

  “啊,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

  “艾希爾……?”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干嘛?”她冷漠地說道。

  “你要吃雪糕嗎?”

  我指向一旁的雪糕車。

  “不了?!?p>  “啊……”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事了……只需你閉嘴。”

  “哈……”

  似乎氣消了……?

  來到電玩城,里面擺滿了街機,一如既往地多人,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學生。本來以為艾希爾她并不怎么熟知,果然是我想多了,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艾希爾玩著的時候相當認真,大概玩了好幾把,被她打的體無完膚,輸?shù)靡粩⊥康?,毫無游戲體驗。

  據(jù)她說偶爾經(jīng)過電玩城的時候會玩一下,盡管我也不常玩,但論起玩格斗街機,屈指可數(shù)的人能打贏我,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慘敗,瞬間就失去了斗志。

  “……”

  “要嗎?”她遞給我一瓶綠茶,那雙充滿魔力宛如寶石般的眼瞳看著我,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

  她困惑地歪了歪頭。

  “咳咳,我要我要。”接過艾希爾遞來的綠茶,擰開瓶蓋,小啜一口,冰涼冰涼的。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p>  她一口喝完剩下的綠茶,精準無誤的丟入垃圾桶,提起劍橋包便要離開。

  “這么快就走了嗎?”

  “嗯,都快七點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那么,再見了?!彼宜α怂κ直汶x開了。

  某一次放學的途中

  “這是?”

  “水族館的門票。”

  “你的意思是說邀請我?”

  “是這樣呢。”

  “星期六啊?!?p>  “嗯,難道那天你有事情嗎?”

  “不是,只是想起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也是星期六?!?p>  “這樣啊,可真巧。”

  走到一個分叉路口前,她轉(zhuǎn)身向我說道,“明天見?!?p>  “嗯,明天見。約好了哦?!?p>  “嗯,拜拜?!?p>  第二天

  我遠遠的就看到艾希爾站在水族館門口。

  “嗨,艾希爾,今天可真早啊?!?p>  “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p>  我看了看她,她困惑的問道,“怎么了?”

  “沒,艾希爾你還是以往的穿著呢。”

  “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

  她呼出一口氣,說道,“衣服最起初的作用不就是用于遮體保溫嗎?我并不太在意衣服的華麗,而且我這衣服也不是很差吧?”

  “是這樣呢,但艾希爾你沒有衣服不夠穿的情況嗎?”

  “沒有呢……嗯?”她突然盯著我看,那雙眼睛如同藍寶石般閃耀且美麗,深深的吸引著我。

  “啊,怎么了?”

  “埃里斯,你換耳墜了啊?!?p>  “誒,是啊,怎么了?你感興趣嗎?”

  “不,我只認為那是一種自殘的行為。”

  我頓時陷入一陣語塞。

  “……好直接?!?p>  她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如果是陌生人或者不熟的人,我會選擇沉默不語,但可惜那人是你?!?p>  “唔……這樣啊,我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快走吧?!?p>  當她說這話時她已經(jīng)走了老遠了。

  之后又在水族館逛了一大圈,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魚,我覺得尤為美麗的,顯眼的,就可能只有那海洋中的燈籠——“水母”了吧。

  我與艾希爾坐在巨大的水槽前,看著那五彩斑斕的魚,成群結隊的歡快游動著,宛如一場馬戲團表演。

  “真美麗啊?!?p>  “是啊,但可惜魚的平均壽命都很短。”

  “對啊。”

  “死亡,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一種充滿著未知數(shù)的東西,也因此人們對“死亡”這個概念感到恐懼,對于死亡這一詞感到忌諱,不過啊,死亡的確是種很可怕的東西,它可以抹去一個人的存在,我所說的“存在”,并非是寄宿于精神上的存在,而是與我們一樣活在同一個維度的存在?!彼贿吙粗垡贿呎f著。

  “存在即感知,或被感知,對吧?”

  “嗯……是啊?!彼龑⒛抗廪D(zhuǎn)向我。

  “就是那個……咳咳,你的存在會被我感知,我的存在會被你所感知,你我便可證明對方的存在,畢竟人就是由眾多記憶組合起來的記錄儀嘛?!蔽艺f話時有些許緊張。

  “那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存在?”她不假思索地問道。

  “如同星星般美麗的存在?!?p>  “有嗎?”她歪了歪腦袋。

  “嗯?!?p>  同時啊,星星也是孤獨的存在。

  突然,這時肚子傳來“咕”的一聲。

  “啊……”我不禁的感到些許羞恥。

  “埃里斯,你沒吃午飯嗎?”

  “呃,不是,是沒吃飽……”

  “哈?”她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是,還好這兒還有餐廳,午飯過后,我與她走在街上,滿足了視覺上的盛宴,以及滿足了對食物的欲望,令我心情舒適。

  突然,艾希爾來了這么一句,“唔,那里的東西,還挺美味的。”

  “噗?!?p>  “喂,你在笑什么?”她以幽怨的眼神看著我。

  “沒什么,沒什么?!?p>  就剛才還在餐廳的時候,艾希爾這家伙上一秒還在吐槽菜單,為什么可以點魚的料理,這時,她卻突然插入這么一句,著實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走著走著,忽然一不小心與某人撞了個滿懷。

  “啊,抱歉……”

  我抬起頭看向?qū)Ψ健?p>  啊,是弗萊德這家伙與他的手下,哈……這運氣可真是不好啊。

  “哎,這不是埃里斯嗎?真巧啊?!?p>  “啊哈哈……真巧啊……”

  “如果不妨的話,哥們借我點錢唄?!彼麑⑹执钤谖业募缟希÷暤卦谖叶呎f著,像是很熟的一樣,忽然,他愣了愣,說道,“誒?埃里斯,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

  倏忽之間,我想起一件事情,這兩人之間似乎有所糾葛,現(xiàn)在可謂是冤家路窄,艾希爾率先的發(fā)問:

  “埃里斯,這兩人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似乎她看出了端倪,警惕地向我問道。

  “呃,這個……”

  “埃里斯,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啊哈哈……是啊……那我們先走了?!蔽覓觊_束縛,牽起艾希爾她的手,往反方向跑著,一會兒,我便累得氣喘呼呼,艾希爾仍然跟個沒事人一樣。

  “手?!?p>  “啊,抱歉……”我連忙放開手。

  “你沒事吧,當時看你的樣子挺困擾的?!?p>  “沒事。反倒是艾希爾你不認識他倆嗎?”

  “嗯?不認識啊,為什么這樣問?”

  她不解的歪了歪腦袋,這般模樣讓我覺得挺可愛的,不對不對,哈?忘記了?不可能吧?為什么弗萊德這家伙也忘記了?

  這一天,我在困惑中結束了。

  三月上旬

  “期末考試啊。”

  “對啊,這次必須要好好考了,畢竟快放假了呀。”

  “需不需要,我?guī)湍阊a習?”

  “誒,艾希爾你嗎?”

  “你以這自己的語氣是什么意思,不需要就算了。”

  “啊,抱歉,我需要?!?p>  “那么,就現(xiàn)在吧?!?p>  “現(xiàn)在嗎?”

  “時間還早著呢,我發(fā)個地址給你。”

  于是,下午兩點,我拿著書本來到一幢公寓前,摁下門鈴,伴隨著一陣鈴聲響,艾希爾打開門,我走入屋內(nèi),屋內(nèi)因采光不好,黑漆漆的。

  換鞋后,隨著艾希爾的引導下,越過客廳,左上二樓來到艾希爾的房間,常人說房間的樣子,便是人心靈的模樣,人的習性包括生活習慣暴露在房間內(nèi),房間的樣式也隨之具有獨特性。

  而艾希爾的房間,家具俱全,十分干凈整潔,據(jù)我了解,艾希爾她似乎還有些潔癖,其次,最吸引我的,便是擺放在地上各種各式的樂器,以及木桌上復古的留聲機以及大量的碟,無需看就知道挺昂貴的,多半是她的師父買給她的吧。

  “對了,艾希爾,你師父呢?”

  “師父他啊?我不清楚,司空見慣了?!彼芷届o地說道。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艾希爾為何會與你師父一起做呢?你的父母呢?”

  直到艾希爾的臉色沉了下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貌似說錯話了。

  “我的父母……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她垂下頭。

  “抱歉,讓你回想起過往的傷心事……”

  對于“死亡”這個詞,我第也一次接觸到死亡,還是奶奶去世的那一年,她身體僵硬、眼神安詳?shù)奶稍跐M是百合花的棺材里,年少時的我。從長輩那兒聽來,人死后將會來到那片極樂凈土,我清晰的記得,當時我噙住淚花。與長輩們默默的在心中祈禱。

  或許極樂凈土并不存在、幻想的(我還是希望它是存在的),但這也是我們對死去之人的一種思念、悼念。

  時間回到現(xiàn)在,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禱,愿死者安詳。

  “沒事,一直令我難以接受的是,他們是被人有意所殺,而且當時我親眼目睹了現(xiàn)場,我卻無能為力,我討厭無力的自己?!?p>  “被人所殺?”

  “嗯,被殺手所殺……”

  我為此感到驚訝,對于“殺手”這個詞,本以為僅限出現(xiàn)于小說、電影的情節(jié)中,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但如果這樣,我又與他們有何區(qū)別?!?p>  她慢慢的翻開書本,說道,“好了,現(xiàn)在正式開始復習。”

  “嗯?!?p>  我與她面對面坐在桌子兩邊,我翻開書本,各種難解接踵而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艾希爾~”

  “嗯?讓我看看……噢,這道題啊?!?p>  說著,她將身子湊了過來,由于在室內(nèi)她脫掉了外套,現(xiàn)在僅僅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長袖,此刻,她胸口那隆起的輪廓尤為清晰,從她的體內(nèi)散發(fā)出淡淡的荷爾蒙的氣息,刺激著我的大腦。

  “唔……”

  我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挪。

  “解析完了……嗯?你在干嘛?埃里斯?!?p>  “你不覺得太近了嗎……”我小聲的說道。

  “哈?”

  “沒什么……繼續(xù)吧……”

  “算了,我再說一遍吧,你仔細的聽……”她不勝其煩地繼續(xù)說道,“埃里斯,別看著我,看書啊?!?p>  “啊,嗯,抱歉?!?p>  之后在她的房間里面呆了將近三個小時,以此為代價將課本重新復習了一遍,不由的感到一股充實感,此時我的大腦早已負荷了。

  我看向坐在我對面的艾希爾正寫著信。

  “艾希爾,你這是寫給誰呢?”我向她詢問道。

  “我爺爺?!?p>  “這樣啊?!?p>  她將信裝進信封里,放在桌子一旁。

  “埃里斯,你要吃蛋糕嗎?!?p>  “誒,難道是你做的嗎?”

  “不,我?guī)煾纲I給我的……”

  也不知為何內(nèi)心突然間還有些失望感。

  “我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吃甜品,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幫我解決點吧。”

  她說到“解決”這個詞,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嗯,好啊,我還挺喜歡吃甜品的?!?p>  “那么,你在這里等一下,我稍后就來?!?p>  “OK?!?p>  于是,他走到一樓,我靜靜的坐在地毯上等候著,重新審視一遍艾希爾的房間,她的房間內(nèi)除了有樂器以外,真的沒有絲毫一點女孩子生活的氣息,房間僅僅只是房間,不過嘛,這才是我認識的艾希爾。

  樓梯口傳來上樓的聲音。

  艾希爾端著托盤走上來,頃刻間,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式的蛋糕。

  “那我就不客氣了?!?p>  她點了點頭。

  我拿起一小塊抹茶慕斯蛋糕,用勺子輕輕挖上一口塞入嘴中,入口時冰涼冰涼的,柔軟的口感在口腔中化開,真是美味至極。

  頓時洋溢著一種幸福感,嘴角沾上奶油也全然不知。

  “埃里斯,你的嘴角?!?p>  說著,她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我,有那么一瞬間,還以為她要幫我擦呢……

  “呃,抱歉。”

  “抱歉什么?”

  “沒事……”

  “?”

  享用了一頓美味的蛋糕大餐后,我與艾希爾告別,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回憶起與艾希爾在一起的時光,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

  “時間不夠用啊?!?p>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間來到五月,我回到學院,開始最后一個學期,將會迎來人生一次考試——中考。

  考試結束后,我約艾希爾到游樂場,購買門票后,我們是記得享受著解放后快樂的時光,等到下次再與她會面,恐怕是兩年后了。

  我與她坐在摩天輪上,俯瞰著這座美麗的城市的風景。

  “時間真快呢?!?p>  “是啊?!?p>  “艾希爾,我一放假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離開是指多久?”

  “大概有兩年吧……”

  “兩年?是指你要轉(zhuǎn)學了?”

  “嗯,沒錯……由于我們家庭多了一個新成員,所以我父母便讓我回到身邊讀書,相互有個照應?!?p>  “……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聽說是妹妹呢?!?p>  “真好啊,有兄弟姐妹的,在這世上我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就只有我爺爺了?!?p>  “……”

  “埃里斯,別愁眉苦臉的,這不挺好的嘛,有了新的家人?!?p>  “嗯……”

  “畢竟,每個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落寞,她是那種從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的人。

  “艾希爾!無論我們身在何方,我們永遠都是朋友?!?p>  “嗯?!彼⑿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了,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美麗且迷人,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沉浸于她的笑容之中。

  離別,或許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吧。

  2

  我第一次認識艾希爾的是十一年級的時候,當時我剛轉(zhuǎn)來這所女子中學,從朋友那兒聽說過艾希爾這個人,那時我們分于不同的班,與她并不熟,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宛如妖精鄉(xiāng)來的妖精般美麗,與班上人格格不入,她的性格也如同他的外貌般高冷,也因此她有各種綽號,冰美人、冬之妖精、冰雕人等等。

  “話說,你們與艾希爾說過話沒有?”

  正吃著午餐,我向他們問道。

  “艾希爾啊,我倒是與她說過一次話,怎么說呢,這個人說話冷冷的,說幾句就聊不下去了?!卑⒇悑I說道。

  “畢竟是冰美人嘛?!蔽⒗f道。

  “也是?!?p>  也不知道為何她們一旦聊起艾希爾就話題多多。

  “啊,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了,有一次我走在路上時,看到艾希爾被幾名小混混纏上了,本打算報警,但最終她卻泰然自若的從巷子里走了出來,還將那幾名小混混打倒了?!?p>  “嗯嗯,貓兇起來也很危險的呀?!?p>  他們愈聊愈烈,一發(fā)不可收拾。

  “你們也小心點,艾希爾就在遠處那邊?!蔽艺f道。

  “唔……還真是?!?p>  由于我被老師推薦當圖書館管理員,我倒也不介意,一般在空閑的時間,我偶爾也會到這兒看看書消遣一下,我雖不知特別愛看書,只是享受著圖書館這安逸的氣息,令人安心,令人心平氣和。

  每到中午時,艾希爾偶爾也會出現(xiàn)在圖書館中,她時常會到我這兒借書,大多是與音樂相關的書,忘記了何時起,艾希爾有時會用手機與某人對話。

  圣誕節(jié)當天,有人說看到艾希爾與某個男生走在一起,然后剛開學沒多久,便真的看到他們所說的那個男生,長得還挺帥的,金色的頭發(fā),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以及那雙深邃的瞳孔,據(jù)說還有人說他們并肩走在街上,看起來較為親密。

  “你說那人會不會是他哥?。俊?p>  “不太可能吧,我見過他哥。”

  “唔……應該是表哥吧,畢竟長得也不像?!?p>  “誒,艾德加爾先生嗎?長得也挺帥的呀。”

  “他們有些特征也不像吧?!?p>  自從步入高中以后,在這一年,我恰好與艾希爾同一個班,我來到艾希爾桌子前向她打招呼道。

  “你好啊,艾希爾同學,我叫安娜,以后我們就是同學了,多多關照?!?p>  3

  2001年八月

  我收到來自坎貝德.卡因緹哲的一封信。

  信中內(nèi)容大概是說我照顧一下他的孫女。

  在一年前,他的兒子與兒媳婦被殺手所刺殺了。他又不幸的得了一種病,醫(yī)生跟他說活不久了,在世上他最放不下的,便是他最后的血脈,也是唯一的親人。

  在過去,在我最絕望的那一刻,他坎貝德.卡因緹哲也曾幫助了我,我也欠了他不少的人情,或許此刻便是報答他的時候吧。

  今日早晨,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打開門后,見到一個小女孩,剪著一頭純白的短發(fā),以及那雙與某人有幾分相似美麗的眼睛,她的后面還站著一位年齡將近七十多歲的老人,蒼白的頭發(fā),梳理的十分整齊,沒有一絲凌亂,戴著一個單框眼鏡,身穿黑色西裝,臉上的帶著深深的皺紋,給人一種嚴謹踏實的感覺。

  我蹲下身子,微笑道,“請問你就是艾希爾嗎?”

  “嗯,您好,艾德加爾先生……”她小聲低沉道。

  看著她的神情,我不由的產(chǎn)生出些許的惻隱之心,可能她會抱有爺爺拋棄她之類的想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吧。

  “艾德加爾先生,您好,我是老爺?shù)墓芗??!?p>  “您好。”

  “小姐她……就托付給您了,請您照顧好小姐,這是我所希望的,同時,也是老爺他所希望看到的?!?p>  “嗯,一定。如果不妨的話,要到屋子里進來坐一坐?”

  “不必了,艾德加爾先生,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離開了。小姐,在這兒要聽話哦?!惫芗乙詼睾蜖栄诺目谖菍Π栒f道。

  艾希爾也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么,先這樣吧,請您照顧好小姐,再見了。”

  “嗯,再見。”

  說完后,那位管家便駕駛著一輛黑色轎車便離開了。

  “那我們先進去吧。”我?guī)桶柲闷鹦欣?,帶領著她來到她的房間。

  “艾希爾,以后這便是你的房間了?!蔽冶M量以溫柔的語氣說道,她只是點了點頭,依舊是沉默不語。

  “沒事的,你的爺爺讓你在這兒呆一會兒而已,很快,便會接你回去的了?!蔽逸p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在那之后,我與老爺子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

  由于艾希爾中途學業(yè)擱置了一段時間,于是我安排她去就讀帕澤林女子中學,當然是經(jīng)過她本人同意的情況下,不過她似乎對此不是很在意。

  由于她只有周末才能回來,也不知她在學校的情況怎樣,雖然說學校允許攜帶手機,但考慮到我她性格孤僻,不愛說話,還是令我感到些許擔心。

  在多日的相處下,我們之間也多了很多話題,同時,她似乎與那老爺子一樣很喜歡音樂呢,于是,生日那天,我便給她買了許多樂器,盡我所能滿足她的一些需求吧。

  也忘記了是哪天起,艾希爾忽然跑來向我請教一些關于武術什么的,最終我還是痛快的答應了,訓練了一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她是有基礎的(多半是老爺子他教的吧),以及更多的是天賦。

  某一天我剛做完委托,走在街上時,看到艾希爾她與一個男孩走在一起,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交到了朋友,我更多的感到些許的慶幸吧。

  之后,艾希爾升上高中后,便再也沒見過那個男孩了,據(jù)艾希爾她所說,那個男孩似乎因為一些家里的事情轉(zhuǎn)學了。但剛上高中沒多久,艾希爾便交到了一些新的朋友。

  2004年12月冬季

  寒冷的黑夜

  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跨年夜那天,我與艾希爾并肩走在繁華的萊爾街上,燈光輝煌,熙熙攘攘的行人,今天比以往都格外的熱鬧以及喧囂,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穿梭過形形色色的櫥窗,再過幾個小時,便將迎來新的一年。每年的跨年夜,當?shù)卣汲鰟恿巳f名警力加強警戒。

  “呼,今年格外的冷啊?!蔽矣霉馀?。

  “是啊?!?p>  “話說,艾希爾女士,你并不覺得冷嗎?”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還好啊,很冷嗎?”她天真無邪的地反問道。

  “還,還好吧……”

  令我有些許心虛的撇向一旁,雖然我知道她并不怎么怕冷。

  我戴著毛帽子,圍上圍巾,外邊穿著一件棕色毛大衣,里面則是一件毛襯衫,再搭配著一條黑色長褲。

  而艾希爾,她與以往差不多,帶著毛帽,外邊套著一件銀白色的拉鏈衛(wèi)衣,以及里面一件白色長袖,再搭配著一條黑色的牛仔褲,穿著一雙棕色的靴子。

  看到她這個模樣,我都覺得冷。

  “啊,下雪了?!?p>  “真的啊?!?p>  我看向天空,白皚皚的雪花滿天飛舞,如同白色的精靈般隨風飄落,直到飄落在我的臉頰上,冰涼冰涼的,雪,它是孤獨的存在啊……

  雪花代表著冬天的象征。

  “真美麗啊……”

  “是啊,師父你知道嗎,雪花從空中飄落下來,大概需要5~6分鐘左右呢。”

  “是嗎?!?p>  “死亡,就好像飄落的雪花一樣呢。”

  “唔……但同時也孕育著新生的希望啊,生與死兩者是相對的,生與死之間維持著世界的秩序,世間一切的生靈最終都無法逃脫死亡,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矛盾機制,它們就好像天平,若一端打破平衡,另一端則會下沉或者上升,若要恢復天平的平衡,便是使兩端達成平均?!?p>  “對啊……”她頜首聲音略帶低沉的回道,“雪越下越大了啊?!彼鐾璋档奶炜?。

  “嗯,到旁邊的咖啡廳避避雪吧,暖和一下身子吧?!?p>  我脫下毛大衣,拍落上面的積雪,推開玻璃門,與艾希爾走入室內(nèi),咖啡廳里的暖氣開得很足,進入的一刻,仿佛身心都被溫暖了。

  咖啡廳的裝修采用了現(xiàn)代簡約的風格,使整個房間充滿著藝術的氣息,我點了一杯拿鐵,艾希爾則是點了一杯摩卡,我找了個靠在窗戶前的位置坐下。

  下著小雪,外面仍然可以看到,有很多警察正在巡邏中。

  我看著窗外那紛紛揚揚的雪花,不禁的陷入沉思,以前冬日里一個人看著雪花,確實感到些許的孤獨。在更久以前,我從未知道孤獨是什么,換句話說,我并不害怕孤獨,但在歲月的流逝下,反而這種孤獨感愈發(fā)強烈,深深的令我體會到那種感覺。

  那時我不明白活著是什么?只是活著而活著,宛如幽靈一般,日復一日,每一天都如此乏味,生活毫無光彩,像是在追求什么,卻又感到無比的空虛。

  ——孤獨的靈魂無處安放,疲憊的身軀卻在四處流浪。

  或許也因為艾希爾來到我的身邊,使得我的生活發(fā)生了改變,或者是出于責任感,使我找到活著的意義?還是說,因為在她的身上看到些許我的影子嗎?我不得而知。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xù)多久。

  活在當下……嗎?或許少點思慮,是輕松一點。所謂的活在當下,是一種沒有時間的狀態(tài),不存在過去、現(xiàn)在以及未來,會忘卻了時間的流動,忘卻了時間的概念。

  我啜上一口咖啡,果然,我還是更喜愛拿鐵啊。

  “咖啡好喝嗎?”我向艾希爾問道。

  “還可以?!?p>  “哈哈,咖啡是大人的專屬哦?!?p>  在寒冷的冬天里,來一杯熱咖啡,溫暖與愜意,由然而生,艾希爾托著臉,呆呆的看著窗外。

  過了良久,雪停了。

  我披上大衣,與艾希爾來到中央時代廣場,此時早已聚集著一群人,應該都是來觀賞煙花晚會的吧,遠遠的望去,在廣場的另一側(cè)矗立著一座古樸、莊重的鐘樓,時鐘轉(zhuǎn)動著,緊接著“啪”的一聲,我仰望天空,一朵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色彩斑斕的焰火宛如彩綢般絢麗奪目,在煙花的照映下,整座城市顯得光輝燦爛,煙花它是如此的美麗以及短暫,在這場盛大的煙花表演下,迎來新的一年。

  回家的途中

  “艾希爾,煙花好看嗎?”我向她問道。

  “嗯。師父……”

  “怎么了?”我撇了她一眼。

  “……你覺得你孤獨嗎?”

  “我不孤獨哦,因為有你在身邊。”

  “這,這樣啊?!?p>  她垂著頭,似乎想說些什么?

  “怎么了?艾希爾,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那個,師父……如果你需要,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p>  我笑了笑,“哈哈,我還以為你想說什么呢?!蔽液舫鲆豢诎讱?,“別在意,我沒事的哦,你有你的人生,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我感到很感動哦?!?p>  沒錯,我與她終將走上不同的人生,終將會迎來別離,就好像鳥總有一天會離開父母的庇護一樣。

  當然,我并非是她真正的父母,我也無法成為她的父母,在她的心中,我恐怕也只不過是兄長這樣的存在吧。

  不過,我也是見證了她的成長,同時也給我的生活添加了些許樂趣。

  我欣慰的笑了笑。

  新的一年已到來。

  2005年3月底

  隨著時間過去了四年,這個也是最為重大的一年,艾希爾的爺爺去世了,只可惜我連他最后一面都見不到,我身穿黑色西裝與艾希爾出席老爺子的葬禮,我感到無比的悲傷,對于我而言,他也是我心中無可替代重要的人,我在老爺子他的墓碑前擺放上幾朵白色的百合花,寄托著我無限的哀思。

  回到家中后,艾希爾她的眼眶逐漸開始變得紅潤,隨即,淚花溢滑而落,仿如紅豆般大小的淚珠,沿著她白皙的臉龐淌下,打心底的令我感到難過,我抱住了她,她在我的懷中泣不成聲,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以此安慰,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泣。

  在這一年里也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艾希爾高中畢業(yè)后,她所報名的大學位于倪彌爾市中心,在全國排名前幾名的一所好大學了,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她所報名的大學正是我的母校,諾奈達米大學,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我記得好像沒跟她說過此事。

  開學那天,我送她來到諾奈達米大學,她到辦公室報到一下,便拎著行李去整理宿舍了,在這期間,我還見到了不少以前的老同學,敘敘舊情。

  當我回到家中時,發(fā)現(xiàn)家里開著門,心想著會不會是小偷什么的,剛踏入玄關,忽然,“咚”的一聲,禮花筒在空中射開,噴出大量五顏六色絲帶。

  “Happy birthday,艾菲?!?p>  眼前佇立著一位身材高挑、金色眼眸的淙發(fā)美女,身穿著一件露肩的黑色連衣裙,是芙雅蒂啊。

  “嗨。”

  以及還有魯懷特塞德與蕾婭坐在沙發(fā)上。

  “啊……”我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生日快樂啊,我的摯友?!濒攽烟厝滦χf道。

  “生日快樂,艾菲加斯,你身邊那位美麗、可愛的艾希爾小姐呢?!崩賸I向我詢問道。

  “……她回校去了?!?p>  “噢,本想見一下她的,真是可惜啊,哎呀,艾菲你也別太嫉妒,同時呢,我也是來見看望你的?!彼龓в袘蛑o的語氣地笑道。

  “哈……倒是你們怎么會在這兒?!?p>  “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所以我才特意來了,別太感動了?!濒攽烟厝屡牧伺奈业暮蟊承Φ?。

  “好吧,還真被感動到了。”

  “艾菲,來切蛋糕吧?!避窖诺倌闷鹨话阉苣z的蛋糕刀。

  “嗯,來了?!?p>  之后,派對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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