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西裝暴徒
芝加哥。
酒吧里音樂警報,男男女女貼在一起舞動身體。
女人們眼角的亮片比紛亂的燈光還要閃耀,裙子比腳下的高跟鞋更短。
男人們口袋里的鈔票像酒水一樣流淌,被一群酒鬼喝進肚子里消失不見。
一個喝大的酒鬼腳步虛浮地走出酒吧,扶著路邊的電線桿吐的死去活來。
突然,他眼前遞上一張餐巾紙,酒鬼下意識地接過來擦了擦嘴。
“這里是格里斯酒吧嗎?”
“嗝...是?!本乒硖ь^看了一眼,“嘿,老人家還是別進去了,這里面玩的很刺激的?!?p> “那看來沒找錯?!卑簾岽_認了一下手機上的地圖,“這玩意真難用,明明前面是條河還說要直行?!?p> “走吧,明非?!卑簾徇~步就要走進酒吧。
“等等,校長,你就打算穿成這樣潛入進去?”路明非剛忙拉住昂熱,“校長你這西裝革履的,進酒吧也太突兀了吧。”
“我的確沒打算這樣潛入。”
“那就好,我們?nèi)ベI兩件衣服......”
“我打算硬闖?!卑簾嵋粯尨虮瓢傻囊繇?,“全部趴下,把你們的手放在我能看見的位置?!?p> 路明非拉著昂熱的手停在半空中。
臥槽,校長你這也太豪橫了吧?你當年是在道上干過吧?踢館這么熟練?!
槍鳴蓋過了一切聲音,男男女女們尖叫著趴在地上,有的還把錢包掏出來放到邊上。
但有一群人中總會有那么幾個不知死活的,一個眼里略帶金光的雞冠頭青年從座位上站起來,叼著煙向昂熱走去。
“老頭,你是藥嗑大了還是活夠了,來這找死?”雞冠頭俯視著昂熱,猛抽一口煙,作勢要吐到昂熱臉上。
“其實我只是來請你們配合物我上一堂課來著?!卑簾嵋粯尨蛩殡u冠頭的膝蓋,“不過是作為教材。”
雞冠頭膝蓋炸開一蓬血霧,痛苦地跪倒在地。
不等他慘叫出聲,昂熱對著他的下巴就是一個上勾拳,將他的叫喊聲和煙遏在喉嚨里。
“對別人吐煙很不紳士啊,年輕人。”昂熱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浮世繪風格的文身,“而且老年人吸二手煙對身體不好?!?p> “明非,接下來是一趟實踐課,由校長親自授課?!?p> 不對吧校長,不要在奇怪的時候燃起你的教育家之魂??!
“后面??!”路明非看到一個穿著保安服的壯漢把槍口對準昂熱。
“砰!”
昂熱側(cè)身的同時扣動扳機,壯漢膝蓋被打中,慘叫著倒下。
“在以少打多的時候,要隨時小心,被流彈擊中死的可太不值當了?!?p> 說話時昂熱也沒閑著。
他游走于酒吧的雜物之間以減小露出的身體面積。
正當路明非以為已經(jīng)沒人反抗的時候,昂熱突然轉(zhuǎn)身兩槍腰射,將躲在吧臺下的一名槍手連手帶槍一齊打碎。
“以及小心這種不講武德的偷襲者,陰溝翻船是英雄的噩夢?!?p> “咔噠?!?p> 倆個眼中帶著細碎金光的暴徒在昂熱兩側(cè)架起湯姆遜沖鋒槍。
昂熱連開兩槍將左右吊燈擊落,兩個暴徒被掩埋在脆裂成渣的燈泡碎片中,身上少說扎了幾百片玻璃。
“冷靜地運用地利往往會有奇效。”昂熱邊走邊說。
昂熱冷靜的話語在一眾人的驚呼和慘叫中格外有辨識度,他就像降世的兇神,談笑間殺生。
路明非已經(jīng)在槍聲和慘叫聲中凌亂了,校長您這么隨意,那些被你干碎的人會很丟臉的啊。
此時一個地上趴著的人突然彈起,手持小刀撲向昂熱。
“小心??!”路明非叫道。
“砰!”
撲向昂熱的那人腦袋炸開,血液混著腦漿灑在地上,像是一副抽象畫。
“還有就是別手軟,遇到不對勁的情況搶先開槍。”昂熱微笑著問道:“你學會了嗎?”
我學廢了。
路明非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們都這么夸張的嗎?為什么大家都是S級,就我像個水貨?
“我靠,怎么回事?肯德基爺爺持槍闖酒吧?”剛才嘔吐的酒鬼扶著酒吧門框,看著眼前的一幕,擦了擦眼睛,“難道我真的喝醉了?”
別說你,我都感覺自己喝醉了。路明非心中吐槽。
昂熱踏著滿地碎玻璃,走到酒保面前。
他將六發(fā)子彈打空的左輪放到吧臺上,像個來普通顧客般,坐在椅子上說道:“來杯酒。”
酒保絲毫沒有要錢的意思。
他麻利的倒上一杯龍舌蘭酒,檸檬片和海鹽裝在銀色器皿里送到昂熱面前。
“說說吧,你們的‘莫洛托夫雞尾酒’和‘醒酒湯’是哪來的?”
“你是不是以為勝券在握了?”酒保淡定地用白絹擦拭著玻璃杯,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面前慘案的制造者,而是一位普通的酒客。
“老板都給我倒酒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贏了嗎?”
“我確實是輸了,但你也沒贏?!本票?雌饋硎莻€謎語人,但其實他是在拖時間。
酒吧四周的窗戶被打碎,黑洞洞的槍管布滿兩側(cè)。
門口此時也被堵住,長槍短炮密密麻麻地塞滿所有空隙。
“出動速度很快啊,沒想到黑幫也能做到這樣。”昂熱饒有興致地評價著,好像被圍起來的不是他。
“希望你待會臉被打爛了依然能笑出來?!本票R廊坏ǖ夭林?。
“校長,怎么辦?!”路明非拿過一個酒瓶在吧臺上敲碎,用鋒利的玻璃碎片對著周圍的槍炮。
“你知道嗎,在美國決斗還合法的年代,我接受過各種各樣的決斗。
挑戰(zhàn)者有的是為錢,有的是為名,有的是為了女孩的青睞。
但無論是誰跟我決斗,我都一定是后開槍的那個。
因為一旦我先開槍,決斗就會變得很無聊。”
昂熱拿出一刻子彈放在指尖。
“現(xiàn)在的槍可不是當年的射速了,你也不是當年的年輕人了,老頭?!本票PΦ?。
“其實對我而言都差不多,不過今天我要保護學生,所以沒法讓你們先啦?!?p> 昂熱用拇指一撥,手里的黃銅子彈打著旋飛起,彈殼反射著燈光,短暫地吸引到了人們的目光。
言靈·時間零。
風停止了。
昂熱消失在原地,折刀出鞘。
刀甚至在急速的揮斬中消失了,只剩下一條朦朧的銀帶。
折刀在昂熱手中宛如一條銀龍般奔涌,所過之處槍炮盡斷,切口光滑。
這是極盡威嚴的刀勢,是連山和海潮般的刀光!
當子彈從著地心引力落下的時候,昂熱已經(jīng)坐會原位。
他打開左輪的彈鼓,讓子彈不偏不倚地落在左輪彈夾中。
酒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是誰,我在哪,外邊那群拿著半截槍管搞行為藝術(shù)的家伙又是誰?!
路明非也是目瞪口呆,他知道校長是神速者,但這也太夸張了吧,你說是把時間暫停了我都更信一點好吧。
我真的是S級嗎?路明非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昂熱合上彈夾,對著酒保,“現(xiàn)在我會在問你問題的時候開槍。
第一個問題:那兩樣東西哪里來的?”
“我.....”
昂熱對著酒保直接連開三槍。
“全空,看來你運氣不錯?!卑簾釋埳嗵m一飲而盡,“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酒保的心理防線崩潰。
他本以為昂熱是一個問題扣一下扳機,但誰知道昂熱上來就是三連發(fā),死亡的壓力瞬間壓在了他的頭上。
酒保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雙手舉高,“大哥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