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雨初現(xiàn)
那天沒能弄清楚匪手幫的目的實在是可惜，不過伊凡也算知道了稅務(wù)官唐·塞拉和卡門西塔的聯(lián)系，不知道卡門對這家伙說了什么，唐·塞拉最近經(jīng)常找自己的麻煩。
“伊凡少爺，這是今天的報紙?！?p> 三月份的盧茲堡報出來了，茉莉小姐買回來放到他的辦公室。
伊凡看了一眼，都是狗屁。
道林男爵依照市長的意思，在報紙上大肆描摹城市的幸福生活。
按照報刊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就是居民人人都有工作、吃喝不愁，孩子每天嬉戲、無所事事，神職人員信仰堅定、樂于布施，政府人員忠于職守、與民同樂。
實際上，市議員決定將國王的稅務(wù)轉(zhuǎn)嫁給民眾。
為此，盧茲皮特堡多了兩項稅。一項是爐灶稅，但凡家里面有煮飯的灶頭都需要付給政府100銅子；另一項則木柴稅，使用或購買木柴的人需要按照每磅/10銅子的價格向治安官交錢。
聽到這個消息，許多居民連夜拆除自己的家的鍋灶。
他們沒有煮飯的工具，只能去吃生肉、生菜。
大部分的人寄希望于城市可以提供食物的店鋪，而面包店由于使用不起木柴，只能暫停歇業(yè)。一些面包師突發(fā)奇想地將面團包裹起來扔到煤炭里，這樣雖然口感很差，總比生吃強。
醫(yī)院開始修了。
道林家族不想出錢，還希望市議會補貼。
道林爵士和盟友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圣跡殿放開一把，撈一筆錢。
主教克洛德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興高采烈，和牧師徹夜詳談，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搞一手傳統(tǒng)藝能，順便也給自己賺一點養(yǎng)老錢。
于是全能贖罪券誕生了。
全能贖罪券可以免除一切罪過——哪怕是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相比較之前的半身贖罪卷只能讓偷竊、思想齷齪、迷戀女巫的人贖罪，全能贖罪券的功能性大大地增強。
盧茲皮特堡的居民就這樣水深火熱的生活著。
伊凡也在等待中看著自己醫(yī)院漸漸地有了個模子。
還有一件事必須要說一下。
就是唐·塞拉。
這位性格魯莽、毫無政治頭腦的稅務(wù)官，因為心底充斥著對伊凡的嫉妒，所以私自扣留了道林家族的貨物，這讓伊凡的父親大發(fā)雷霆。
本來同為一國人。
你行差就錯和敵人親近也就算了。
現(xiàn)在還要與我為敵。
“必須解決掉這個家伙。”
道林男爵大手一揮兒，直接在市議會上提出對現(xiàn)任稅務(wù)官的不信任提案。
市長和其他人看在盧茲堡報的面子上，也同意將稅務(wù)官免職，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項錯誤決定讓道林家族的敵人們感覺到了危機。
中小貴族對他這種不講人情的行為感覺到恐懼。
他們覺得如果讓道林男爵繼續(xù)在城市里面只手遮天，很有可能會危及自己的生存。
羅伯斯庇爾男爵抓準機會和一些中立的貴族聯(lián)合起來，并且趁著道林男爵的報紙失去了公信力，同樣辦了兩家報社。
盧茲皮特堡的政治勢力再次回到平衡對立的狀態(tài)。
除了伊凡的醫(yī)院計劃，盧茲匹特堡的其他醫(yī)療機構(gòu)也在發(fā)展。
這個月的第二個星期。
按照天宮互決神秘所對外的說法，三月是雙魚座和白羊座互為守衛(wèi)的日子，這兩個星座十分特殊，一個屬于天宮、一個屬于地宮，一個含有水屬性，一個含有火的屬性。
占卜師說只要任何人在第二個星期到第三個星期的一個合適的時間，舉辦一次上弦月的變遷儀式，就能借助月神的魔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消除人生中的一切災(zāi)厄了。
看起來挺玄乎。
那位頭戴絲巾的占卜術(shù)每天渾身煙霧繚繞地忽悠。
還真有十幾個人信了。
在這個時代占卜和治病都算是低奢侈品，當(dāng)經(jīng)濟能力逐漸下行的時候，居民對財富的渴望會越來越大，困頓的生活也會改變精神認知條件，使得他們愿意放手一搏。
“如果真能帶來好運就是值得的?！?p> 想法大抵是如此。
伊凡不知道三月是不是屬于雙魚座，但是這個月倒真有可能是屬水的?？赡苁且驗槭艿侥戏降呐瘽駳饬鞯挠绊?，天空一直都是陰雨綿綿的。
等到診所準備搬家的時候，雨水就開始下個不停了。
“這是最后一批貨物了?！?p> 伊凡怕自己的聲音被雨水掩蓋，他故意大聲了一點。
轟隆一聲，外面打起雷。
小亨利披著斗篷，臉上多出一道白光。
伊凡繼續(xù)說道：“布斯巴頓醫(yī)院的第一棟樓已經(jīng)修建好了，它的位置你知道的，從這里出發(fā)穿越舊亂葬崗，然后沿著小河一直向前走，總共沒有幾里的路?！?p> “放心吧，伊凡大人?！?p> 小亨利已經(jīng)跟著去過好幾次了。
他拍了一下胸：“我保證將東西圓滿送到布斯巴頓醫(yī)院?！?p> “這是最后的東西了?！?p> “還有什么東西要攜帶嗎？”
“該囑咐的已經(jīng)囑咐過了，我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了這最后一趟馬車上，記住中途不要停下來，省的碰見麻煩?！?p> 伊凡擦了擦額頭上水珠，他覺得自己的確太謹慎了。
馬車和小亨利都去過好幾趟了。
能有什么問題。
伊凡回過身去，上了另外一輛馬車：“我得去一趟蒂爾特街道，有個工人僅僅因為一只腳被重物砸了就罷工不干了，甚至還串聯(lián)著其他人要求漲薪。”
“我得去一趟，讓那個工人知道應(yīng)該珍惜自己的工作?！?p> “要不然其他工人也鬧著要漲錢的話，醫(yī)院的其他工程必然是要向后拖延的。弗蘭斯特的最近經(jīng)濟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來治病的富商都變少了，我可不希望這點小事影響到布斯巴頓醫(yī)院的修建。”
工人的漲薪要求是值得考量的，因為不光是伊凡一家需要，教堂的鐘樓也在組織修建，賣力氣的工人不缺工作的地方。
更何況，布斯巴頓地處東南。
位置遙遠不說。
天氣惡劣。
給工人漲點錢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
可關(guān)鍵是伊凡診所最近收到的病人越來越少了——特別是有錢的病人，他不能指望本地的窮人能夠給自己帶來不錯的財富，但診所在附近幾所的城市的影響力已經(jīng)消耗殆盡。
付得起錢的病人早就來過了。
剩下的人又畏懼下行的經(jīng)濟形式不敢治療。
所以診所的收益也在下降。
作為世界上唯一的超凡，伊凡必須對未來作出規(guī)劃。
確保它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正常發(fā)展。
布斯巴頓醫(yī)院是擴展影響力，為自己提供實驗便利的最好辦法。更有利的說明條件是，伊凡個人還不能抵擋火槍和火炮的威力，所以借此能夠組建屬于自己的勢力就再好不過了。
轟轟轟！
小亨利被密集的雷聲嚇了一跳
整個天空，都是炸雷般的響聲，震得人耳發(fā)麻，鋸齒形的電光，不時地沖撞天空，擊打著山峰。雨水綿密，驟然望去跟晨霧一樣。
沒等伊凡坐的馬車離開，雨就猛然下大了。
小亨利朝著他揮了揮手，然后提拉著斗篷和車夫上了另外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