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喵~
“你這被戰(zhàn)爭蒙蔽的,可悲的靈魂?!?p> 戰(zhàn)爭,使人變成瘋子,狂魔,直至變成和野狗一樣死的毫無價值?!C魍?p> -----------------
咔嚓——
子彈一發(fā)發(fā)填入彈倉,壓倒擊錘。
方序站在緊急逃生通道的樓梯后,抬高槍口瞄也不瞄,對著上面恰好慌張跑下來的人影,抬手就扣下了扳機。
砰!
“這里也有人埋伏!?退后!退后!”
砰!
“退后?這里已經(jīng)是最近的出口了,時間拖得越久我們死在這里的可能性越大……殺了他我們才能活下去!”
砰!
“法師!法術支援,戰(zhàn)士都給我頂上去!”
砰!砰!砰!
滿臉血跡的疤臉男跪倒在地,丟開無論如何都失效的法術卷軸,高舉雙手。
看著不急不緩走到他面前的男人,努力擠出了一個猙獰的笑臉:“大佬,我們可以談談的!”
他努力的睜大了眼睛,尋找著任何一點能讓他活下來的線索,卻連男人臉上的表情都看不清。閃動的像素噪點占據(jù)了視線,耳鳴聲貫穿鼓膜。
“嘔嘔——”
鮮血止不住的從喉嚨內涌出,像是一只壞掉的水龍頭。
半分鐘后,流盡的血水似是幻象般散去。
只剩下一具對著天花板睜大了空洞洞的眼眶的骨架。
方序歪頭,眉頭微挑。表情像是看見了什么少見的東西。
然而,槍口依舊對準了頭骨扣動了扳機。
最后一發(fā)子彈沒有失約。
砰!
……
“什么鬼,斷網(wǎng)了?!”
也許潛意識中把‘綜網(wǎng)’神化為無所不能的存在,黃毛從來沒想到,能在面板上看到“網(wǎng)絡等候鏈接中”這種話。
可以說,現(xiàn)代人從無線電發(fā)明的那個時代開始,就飽受網(wǎng)絡中斷和信號不良的折磨。
相較而言,魔網(wǎng)法師和魔網(wǎng)女神千萬年來圍繞魔網(wǎng)發(fā)生的斗爭和故事,也絲毫不遜于前者。而當大奧術師們升起浮空城開始篡奪魔網(wǎng)的權限,無疑代表著對‘魔網(wǎng)主權’這一重要權利的挑戰(zhàn)。
“先別管綜網(wǎng)了,你沒發(fā)現(xiàn)周圍有些太安靜了嗎?”
兜帽男顯得有些焦慮,綜網(wǎng)不能籠罩的地方多了去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該關心的應該是自己的命才對吧!
兩個人轉身回到「FOLT」。
其他人消失了。
空蕩蕩的場館,十幾秒前還站滿了互相交談的樂迷和退場致意的表演者。
柜臺上,冰飲料的杯壁外,有水滴滑下,空調外機響個不停。
“喵~”
黃毛和兜帽男瞬間切換到戰(zhàn)斗狀態(tài),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只橘貓從音響設備后跳了上來,蹲在原地掃了兩人一眼后,便開始旁若無人的給自己舔毛。
——燃燒之手!
沒有絲毫預兆,一道火線從兜帽男身前直射向舔毛的橘貓。
可火焰還未擴散開來,就已經(jīng)開始消散。
幻術?反魔場?還是法術反制?
兜帽男陷入混亂,面對接踵而至、難以應對的問題,情報不足的窘境快要讓他的腦子宕機。
一只貓?他連攻擊從哪里來、敵人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
“喵~喵!”
“噢,找到了。一個人類和一只提夫林……這組合倒也常見,大概?!?p> 方序坐在樓梯上,撓著懷里橘貓的下巴,遞出一根拆開的貓條。不是很肯定這個判斷,但也不是很在乎這件事。
“我竟然被邪教盯上了!”
整個事件背后的緣由,搞得方序也很是撓頭。準確來說是這伙邪教徒背后的邪神神系,這年頭,邪神也開始優(yōu)化自身打法了。
一個個的組合成堆的出現(xiàn),爛魚臭蝦加在一起充數(shù)的也不少。
人類和提夫林以為自己搭上了神祇的順風車,沒想到這其實是臺自爆卡車。兩個人連給他們委托的是正神和邪神都沒分清楚!這也是大多數(shù)冒險者的常態(tài),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法師作為最受歡迎的職業(yè),可不只是因為稀少的數(shù)量和法術。
知識和情報優(yōu)勢,只有真的在這方面吃過虧,才知道多讀書的重要性。
貴族和領主們更是恨不得把這句話刻進繼承者的腦子里。
為什么方序知道的這么清楚?
同他這個等級的靈能者哪怕只是打個照面,腦子這東西就真不一定聽誰的了……更別說束手就擒、道具失效,由著他任意施為。
這不是案板上的魚肉!沒真端出一盤魚香肉絲,只能說他今天多少想吃點咸的。
方序,人稱小尤里。
“這是要從后宮戀愛的劇情主線,一轉變成打邪神的升級爽文?”
方序想象對比了一下兩者將要面對的環(huán)境和遭遇,做出了判斷:“狗屎的玩意,我就算打出Bad End(壞結局),最后被赤城加賀等一干艦船十七等分也比這強??!”
某個黃皮大只佬,明顯是氪金加肝帝玩家,都得計劃著拉二十一個原體才敢下這類副本。
他一個脆皮施法者何德何能!?單槍匹馬搞定一打邪神。
這情況,尤里原體來帶兵線都得崩。
可又不能放著不管。
這些邪教徒不強,但數(shù)量多,突出一個惡心。教派這玩意更是一個個屬蟑螂的。
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在你家扎窩了。
方序摩挲著下巴,思慮良久,最后一拍大腿想出了一個點子。
“這波啊,不能力敵,只可智?。 ?p> 簡單來說,抱大腿的時候到了。
.
“嗚呼~”
走出「FOLT」,迎著夕陽關島伸了個懶腰,連阿爾弗雷多也打了個哈欠,只有奇爾沙治狀態(tài)依舊。
“時差切換的后遺癥。”
關島從街角的販賣機里取出幾罐咖啡,遞給后者:“那個世界和港區(qū)的鏈接最近才穩(wěn)定下來,時間差還在調整。”她指向太陽。
“我們這里才下午,他們那兒已經(jīng)是深夜了?!?p> 奇爾沙治接過罐裝咖啡,靜靜啜飲。阿爾弗雷多則是滿臉抗拒,在LiveHouse里她飲料喝得太多了。
于是只是將之拿在手里,聽到關島的說明,神情一振。
“指揮官作為事件推動者,已經(jīng)和白鷹陣營接觸了嗎?”
關島卻一臉苦笑。
“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現(xiàn)實沒有那么美好。會議上給出相關資料的是企業(yè),休養(yǎng)中的約克城太太出面為之背書……整件事我們都知道和指揮官脫不開關系,卻沒人承認,也拿不出證據(jù)。
你也知道,除了指揮官沒人能逼那個死硬的像塊石頭的企業(yè)說話。
而海倫娜很生氣,兩人差點在會議上動手,幸好有克利夫蘭和大黃蜂拉架?!?p> 說到后面,關島手里的咖啡罐已經(jīng)被攥成一團。
“如果再不能找到那個人,白鷹恐怕會逐漸陷入實質性的對立和分裂。這件事本來應當保密,不應該對外請求幫助,可變動在即,已經(jīng)不能猶豫了?!?p> 關島面向阿爾弗雷多正色道:“我代表自己,正式向撒丁帝國請求幫助。指揮官或許有他的計劃和顧慮,各個陣營中也一定或多或少有像企業(yè)和約克城太太那樣的接頭人?!?p> 關島是一個很少生氣的人,可此刻,記者小姐在少女的眼中見到了從未有過的怒火。
“我要把他挖出來——然后狠狠打一頓!”
明日登陸
回家的路上,方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