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這不是在侮辱人嘛
“我來這邊多次，總是勞煩趙經理泡茶，未免有些不好。”銀行會客室，陳凡拒絕了趙婧珂主動上場的泡茶請求，主動給雙方引薦，“這是我的秘書，姓金，泡茶手藝也是一絕，”
“好。”趙寶山開口應下，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金尚美，發(fā)現(xiàn)對方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屬于那種一眼看上去就非常漂亮的女人。
同樣的，趙婧珂也在觀察她。發(fā)現(xiàn)她動作嫻熟，舉止之間，別有一番風雅。
“請用?！迸莺貌韬?，金尚美招呼著三人喝茶。趙婧珂不客氣的拿起杯子，溫熱的潮流流過喉嚨，非常舒服。
“很不錯?！彼陀^的做出評價。
“是嗎？”趙寶山拿起杯子，抿了小口，做出了這樣的評論，“跟婧珂泡的茶味道相似，但又有點不同，別有一番風味?！?p> 陳凡瞇著眼睛，隨口提道：“如果能開一家奶茶店，將它做成產品就更好了?！?p> “奶茶店？”趙寶山一愣。
陳凡嗯了一聲：“也是前幾天突發(fā)奇想的一個點子，覺得奶茶市場大有可為，預計奶茶鋪兩三年內就能鋪邊一二三線城市。若有資本追逐輔助，興許還可以上市。”
“兩三年？上市？”趙寶山語氣難以置信。
“操作流程就擺在那里，先打造一個品牌出來，然后打響名氣，跟著完善供應鏈，再拓展加盟商，賺食材銷售的錢，賺加盟店收益百分比的錢...期間再講好故事，做好宣傳，最后就是力爭成為A股或港股上市的第一茶飲股站著圈錢了?！标惙舱Z氣輕松，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趙寶山喝上一口茶，表示這個想法很贊。
陳凡唇角勾起。只要功夫深，套路得人心。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樣，國人也不能失去奶茶。
要不，考慮做它一次？
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趙婧珂忽然感覺不對，不是特地找人過來談正事的嘛，現(xiàn)在聊奶茶上市什么鬼？
“咳咳，”輕咳兩聲，提醒趙寶山進入正題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陳凡身上。
趙寶山也不再客套，開門見山：“陳總，你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我約你的意圖。我也就不客氣的直說了，我希望您手里的資金，能在我們銀行系統(tǒng)過個路。”
陳凡勾勾唇角：“華商銀行家大業(yè)大，我手里的這幾十億資金，想來也該看不上眼才對。”
趙寶山一聽到‘幾十億資金’這個瘋狂的數(shù)字，忽然感覺牙疼：“這也是為了更好的生存啊?！?p> 生存？
聽到這個詞，陳凡只想笑。
華商銀行可是有宇宙第一行之稱，哪怕錯判了上邊的政策，會被市場的‘錢荒’危機波及到，可其抵御風險的能力卻依舊在國內銀行系統(tǒng)中遙遙領先。自己的這幾十億資金看著挺大的，可放在人家那里不過牛九一毛。可換個角度考慮，這筆錢要是擱在地方銀行系統(tǒng)，以及個人身上，所代表的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
“趙行長，到底是為公為私，只有你們自己明白，反正我就是個工具人而已?！标惙捕似鸩璞?，抿了小口，“當然，我也就是閑聊，聽了也不用糾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好了?！?p> 趙寶山打起精神，陳凡說自己是工具人，就說明對方也想在這次的事件中討到好處，就說明還有可談的余地。
陳凡也點到即止，他不在乎真相是否如此，反正這筆錢他現(xiàn)在也用不著，就是擱在銀行吃利息而已。
站在投資的角度看，這種做法其實挺蠢的，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即便想要花錢出去，也得等到‘錢荒’事件爆發(fā)后，這樣他才可以更好地利用手中的這筆資金去抄底那些看好的項目。
再者，作為外圍黃金空頭主力的一份子，他公司的期貨賬戶上現(xiàn)在還趴著價值9億美刀的持倉空單，2億美刀的可用現(xiàn)金流呢。如果再等上一段時間，這筆資金翻個倍也不過是小意思。所以他現(xiàn)在完全不用考慮是否可以跑贏通貨膨脹，因為錢幣貶值的速度真的跟不上他賺錢的速度。唯一的煩惱就是錢多了，現(xiàn)在卻沒辦法更好的花出去，你說這氣不氣人？
當然，這種煩惱不足與外人言，否則就真要挨打了。
“行了，那你就看著辦吧?！标惙矓[擺手。他是存錢的人，只要不主動把錢取出來，那怎么處理就是銀行的內部事務，可現(xiàn)在卻要偏偏告訴他，到底是出于尊重還是某種原因，那就值得深思了。
“感謝！”
“非常感謝！”
“真的非常感謝！”
趙寶山一個感謝三連，以茶代酒，飲得一干二凈后，說自己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喂，有沒有搞錯，你薅羊毛也不能總逮著一只薅吧！羊毛都要被你給薅禿了??！”聽到趙寶山的要求，陳凡又氣又笑，“你的眼睛干嘛總盯著我，就因為我有錢嗎？”
沒錯，就因為你現(xiàn)金流充足，才可以讓我更好地度過有可能到來的難關??！
趙寶山嘆氣道：“陳總，你放在我這里的存款一旦過路走出去，那我這邊的現(xiàn)金流就要捉襟見肘了啊，可有你管理的平凡一號私募基金坐鎮(zhèn)的話，我的壓力能相對輕松很多呀?！?p> 陳凡撇撇嘴：“這不現(xiàn)實，錢荒事件一旦爆發(fā)，市場的投資者們肯定用腳投票，屆時正是我抄底的絕佳時機，我要把錢留你這兒，那還要不要做成績了？”
“資金存留期間，我可以按照10%的年利率來結算日息。”趙寶山咬牙切齒，像是下了很大的努力才做出這個決定。
可陳凡聽了，卻是不禁冷笑：“趙行長，你這不是在侮辱人嘛?！?p> 趙寶山心里咯噔一下：“陳總，何出此言呢？”
“你能說出10%的利率出來，就說明銀行內部同行之間的拆借利率肯定已經大于這個數(shù)字了?！标惙怖溲壑币?，語氣也冷。
“陳總，那要不然再商量一下？”趙寶山小心翼翼的再問。
“不必了。”陳凡起身，帶著金尚美直接離去，頭都不帶回的。
“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趙寶山目光期許的看向趙婧珂。
就見她果然沒讓自己失望，伸出兩根手指頭，幽幽地說出了第一個原因——得意忘形，得寸進尺了。
“還不是你老爹給的壓力太大了，我扛不住啊。”趙寶山無奈。
陳凡放在他這里的現(xiàn)金流一旦過路走出去，那他這里的壓力可就大了，雖說最后出了風控問題都不會影響他升職加薪，可如果有機會能做到更好，幾近完美的程度，他又怎會不愿意去嘗試呢？
“第二個原因呢？”
“你太瞧不起人了。”
“瞧不起人？”趙寶山覺得自己的姿態(tài)已經放很低了。
趙婧珂只好解釋，你給的那點利息，按照日息結算的話，還不如他在股市蹚上一圈賺的錢多。
錢，到頭來還是錢。
終于弄明白原因，趙寶山垂頭沮喪，好好的情分一下子就拉開了。
可沒你這張屠戶，我還吃不了無毛豬了？
再聯(lián)系認識的朋友，商業(yè)上經常往來的老板，發(fā)現(xiàn)他們多少都察覺到了一絲風聲，正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呢。倒是有人不缺錢，橫向一對比，還沒人家陳凡隨隨便便去股市蹚上一圈賺得多。
沒辦法，只好調頭去找陳凡，結果直接吃了一個閉門羹，人家都不帶理你的。
趙寶山瞬間破防，心里直哀呼自己錯了，真的錯了，不應該瞧不起人的！如果不得意忘形，不得寸進尺，見到好處就收，也就不會給自己制造這么大的一個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