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份牌
“身份牌這東西,比身份證重要嗎?”
隨著話題深入,小妮子的肢體行為明顯更加大膽。她坐在床沿,晃蕩著赤裸光潔的小腳,一臉爛漫地調(diào)侃:“身份證丟了能補辦,身份牌丟了,就只能等著被補刀了?!?p> 身份牌作為實力的倚仗,是持牌者的安身立命之本,且不排除“丟失”的可能……姜潛暗自解讀著小妮子的言語邏輯。
而小妮子在講述接下來這段話時,神情和聲音都變得謙誠而充滿敬畏:
“身份牌,是造物主的神賜,它包含著一個屬于‘全新物種’的所有能量!造物主有慈悲之心,讓這份神賜以一種人類所能理解的‘形態(tài)’加以顯化?!?p> “它可能是我們所熟知的動物、植物、昆蟲,或者已經(jīng)滅絕的史前巨獸,甚至是存在于人類想象中的、根本不曾存在過的神奇物種!你能想象嗎,自己會成為一條蟲子,或一頭神獸?這一切太不可思議,既龐雜紊亂,又呈現(xiàn)出某種規(guī)律性的演化?!?p> “當然了,牌面只意味著進化方向,不能體現(xiàn)實力高下。能夠體現(xiàn)實力的只有從第一態(tài)到第七態(tài)的身份等級和能量結構。所以,就算你的身份牌是螻蟻、牲畜,也完全不需要擔心,那只是神賜的一種顯化形式,意味著無限開采的可能。”
這段話讓姜潛多少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小妮子能竟用寥寥數(shù)語,就將身份牌所包含的概念抽象出來。
總結起來就是:身份牌的牌面種類繁多,但牌面物種與具體實力并不掛鉤,后續(xù)的開發(fā)更為重要。
而開發(fā)的順序,是從一態(tài)到七態(tài)。
姜潛記得自身現(xiàn)階段的等級便是【一態(tài)·認知體】,蹣跚學步的階段,顯然還無法參悟「螣蛇」背后所展現(xiàn)的“神賜”。
“如何開采力量,提升等級呢?”姜潛問道。
“不斷參加進化副本,獲得勝利呀。你剛剛入局,現(xiàn)在的階段是一態(tài)·認知體,能量形態(tài)開始顯現(xiàn),但還不夠充分。一態(tài)到三態(tài)是異化融合的階段,你會與牌面的物種越來越近似,三態(tài)末期徹底完成基因融合?!?p> “到了第四態(tài)、第五態(tài),身份牌晉升為權貴牌!可陸續(xù)掌握培植種群之力,凝聚和調(diào)動自然之力。我們身邊的水、火、風、雷、霧、黑夜、日光、引力,都可以成為權貴牌的武器。”
“五態(tài)之上,第六態(tài)、第七態(tài)乃稱為神職,他們調(diào)動力量的方式已到了‘概念’的境界,是近乎神明般的存在!那些我們所認定的事實真理,也將難逃他們的影響。對神職來說,超物種世界不再是地獄魔窟,而是土壤。”
“至于七態(tài)往上,只存在于傳說,不是你我此生所能論證的境界?!?p> 異化融合,權貴,神職……姜潛仔細揣摩著小妮子的用詞,盡可能去體味和理解這些新概念。
但小妮子卻笑著打斷他的思路:
“別想那么多啦,姜哥哥,不是每個人都能體驗完整的進化途徑的?!?p> “持牌者在人群中的數(shù)量已經(jīng)極為稀有,而絕大多數(shù)持牌者的等級,都只能維持在一態(tài)、二態(tài),能到達三態(tài)的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更不要說權貴和神職!在進化這件事上冒進,會死得很快?!?p> 此言一出,姜潛對小妮子又多了幾分忌憚。
能夠以這樣的視角去評價持牌者,姜潛有理由懷疑,對方的等級可能已經(jīng)達到了三態(tài),或者更高。
而一態(tài)到三態(tài)中間的差距,他幾乎沒有概念。
但姜潛并未流露自己的洞察,還是保持著與小妮子的平等交流:“想要進化,除了參加副本,就沒有其他途徑了嗎?”
小妮子聳了聳肩。
“也就是說,個體進化發(fā)展的指標只與進化副本有關,再具體一些就是‘經(jīng)驗值’,參加的副本越多、獲得的勝利越多,個人進化發(fā)展的速度就越快?”
說話間,姜潛褲兜里的手機再次震響。
姜潛默默將薛洋打來的第二個電話阻斷在萌芽之中,并當場調(diào)了靜音。
“副本難度也很關鍵,”小妮子沒在意這通電話,繼續(xù)啟發(fā)姜潛的推論,“副本難度越高,獲得勝利后的結算獎勵越豐厚、經(jīng)驗獎勵越多。”
“事實上,每個人進入副本的頻率周期是固定的,一個人無法從數(shù)量上對同期持牌者形成超越和碾壓。但對于有追求的持牌者而言,刷更難的副本,卻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崛起。”
聽到這里,姜潛不由感慨:“我知道,風險越高,收益越大!”
兩人默契地笑了。
“副本的難度是如何計量的?”姜潛繼而問道。
“目前就我所知共有5個等級,從易到難分別是:簡單(D),普通(C),困難(B),噩夢(A),地獄(S)?!?p> “即便是最簡單的D等級副本,也有高于50%的失敗概率,失敗的代價不盡相同,但不至于死;而從困難B等級開始,就是貨真價實的賭命游戲了?!?p> “相比之下,新人試煉副本,是最友好的開始,根本不存在S級的地獄模式!就連噩夢等級的副本,也只有一個,困難等級已經(jīng)是罕有的高難度了?!?p> 小妮子講到這里,又回歸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說起來,你的試煉副本到底是什么啊?有沒有遇到危險……受傷了嗎?”
說著,小妮子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好像很緊張姜潛的安危。
“毫發(fā)無傷?!?p> “哦~那就好!”小妮子假惺惺地松了口氣,“讓我猜一下,為了方便新手入門,試煉副本大多門檻較低,既然姜哥哥能做到毫發(fā)無傷,莫非是……普通,或困難?”
“那你還真是高看了我?!?p> 的運氣……姜潛在心里默默把后半句補完。
噩夢等級的副本在試煉階段只有一個還能被他匹配到,這已經(jīng)不是霉運之子的水平了,最起碼得是霉運皇帝!
“總不會那么巧,被你匹配到最簡單的級別了吧?”小妮子的表情古怪起來。
姜潛并沒有否認。
比起逞一時之口快,他更在意的是小妮子未知的進化等級,既然“副本難度越高,獲得勝利后的結算獎勵越豐厚”,那還是不要輕易引人覬覦為好。
沒什么意外的話,他不準備過早暴露自己。
“噗哈哈哈……”
見姜潛默認,小妮子直接沒忍住,倒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赤果果的嘲笑。
一邊嘲笑還一邊惺惺作態(tài)地安慰姜潛:“抱歉姜哥哥,最低難度的副本我目前還沒體驗過……難怪你會毫發(fā)無傷,咳咳,你也別難過,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哈哈哈……”
姜潛則平靜又充滿關愛地看著小妮子:“走光了?!?p> “哈哈哈哈,啊?”
“PINK.”
小妮子又笑了一會兒,燦爛的笑容戛然而止,并抽搐了一下。
她慌忙拉住睡衣下擺,從床上坐起來!
姜潛已站起身,朝屋外走去:“我猜的,你不用這么急著跟我確認答案?!?p> “騙人,你討厭~”
隨著臥室里發(fā)出的一聲嬌嗔,姜潛舉起了電話:“喂?不是都說了在忙嗎……我就在實驗中學家屬區(qū),好,這就下樓了……”
……
津平市森林公園。
幽深的橋洞下站著幾個人,為首的身著藍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鏡,一臉修繕整潔的絡腮胡頗具情調(diào)。
此時的藍君賢,面色卻并不友善。
在他的面前躺著一具難辨身份的尸體。
尸體全身被蛛絲纏得嚴絲合縫,掩埋在雜草里,頭戴蓓蕾帽的雙刀少女小荊正與專案組中的另一人配合清理蛛絲,做進一步的尸檢。
其他人在外圍戒備。
經(jīng)過“抽絲剝繭”,藍君賢已經(jīng)通過下腐壞的血腥氣辨認出了死者的身份,正是一路引導他而來的線人。
“看樣子,死亡時間在24小時以上?!?p> 正探看尸體的小荊說道,卻令藍君賢的臉色更加陰沉。
“她不在這里?!?p> ……
“咯吱、咯吱”
從小妮子的臥室走出去,地上仿佛有什么東西與鞋底連黏,走出奇怪的咯吱聲。
臥室和客廳都掩著窗簾,光線很難照進室內(nèi)。
姜潛放下電話。
扭頭的瞬間,小妮子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后。
裹著外套卻光腳走路的小妮子,臉上掛著近乎甜美的笑意:“姜哥哥,這就要走了呀?”
姜潛若無其事:“我同學找我有事,今天先這樣吧,我得回去消化消化?!?p> “你同學在附近嗎?要不讓你同學過來一起玩兒吧~”
“不了,他性格靦腆,只喜歡和蟲子玩兒,你這樣的俏佳人他才無福消受?!?p> 聽到這話,少女晶瑩粉嫩的嘴唇扁了扁,重又彎起笑意:“沒有其他問題要了解了嗎?”
姜潛想了想,以盡可能輕松自然的語氣道:“還有很多啊,來日方長……比如:持牌者的數(shù)量大約是多少,人群占比如何,有沒有促進交流合作的組織或社團之類的?”
“這么詳細的情況,你大概要加入官方才能知道?!毙∧葑友诖蕉Γσ馍铄洹?p> “官方,有這種組織?”
“你可以把他們理解為特殊治安員,畢竟像我們這樣特殊的人類存在于社會上,還是很危險的?!?p> 看小琳說話時的表情就知道,她對所謂的“官方”頗不以為然。
姜潛岔開話題:“不說這些了,作為一個從簡單副本中茍且偷生的菜鳥,一下子要接受這么多概念,我頭都大了。還是當個普通人舒服啊……先回去了,改天給你輔導功課?!?p> “姜哥哥謙虛了,再見?!毙∧葑勇氏纫徊嚼@到門口,幫姜潛打開防盜門。
潔白的腳丫踩在粗糙的腳踏墊上,她卻毫不在意。
“再見?!?p> 老舊的防盜門合攏,姜潛沿樓梯向下走去……
等在咖啡廳二樓的薛洋正準備撥通第三通電話。
忽然,手機里傳來一條短消息。
發(fā)件人顯示“老姜”,內(nèi)容卻只有一個字:“撤?!?p> ……
已經(jīng)離開老二棟,來到街上的姜潛,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從剛剛到現(xiàn)在,并沒有覺察到被跟蹤的跡象。
他閃身進入某條胡同,找到一個無人角落,掏出手機,開始盲撥號碼……
電話鈴才響了一下就立即接通了。
對面?zhèn)鱽硪粋€穩(wěn)重內(nèi)斂的男性聲音:“您好,津平治安署特殊事務中心,請講?!?
癲狂優(yōu)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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