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走來一女子，著白衣，一根木簪插在盤起的頭發(fā)里，沒有多余的裝飾，妝容也比較寡淡，樸素?zé)o華。
“她是知州的女兒，叫沈清愉?！蹦锔铰曉谒叀?p> “沈姑娘這是要攔我們?nèi)ヂ?？”她問道?p> “呵，要攔你們路的可不是我，莫娘出走了，自會有人尋，莫娘離開筱南就這條路可走，下午又起了雨，若不是有人阻擾，她早就被尋回了，能知道莫娘溜走的，城門這不就幾個人了？”沈清愉說起話來倒是和樸素啥的搭不上邊，干脆利落，“莫娘。你說你呀，沒事走什么啊，那李知言擔(dān)心的都要去你家找你去了，你家現(xiàn)在多危險啊，如果不是我攔著，等會跟我回去?！?p> “知言哥哥。”莫娘喃喃道。
“不好意思啊，是我誤解你了。正式介紹一下，林郗昭，字意竹，很高興認識你，沈姑娘?！鄙蚯彖さ念伜托愿窈軐λ奈缚冢瑏頃r經(jīng)過一片竹林，臨時起意編了個字，總不可能告訴人家她字華安吧。
“沒事，沒事，我，沈清愉，這的人沒有字，我也不需要，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不介意，莫娘我有辦法帶她進去，你們就自己通過官文入城吧！”沈清瑜雖快人快語，倒不得不說還是挺謹(jǐn)慎的，“莫娘，過來?！?p> “又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馬溪路小聲吐槽。
莫娘走了過去，就見沈清愉拉住她的手：“和我一起，沒人敢攔著，里面有人接應(yīng)我們呢。”說完又看向她們四人，“你的朋友只要進了筱城我自會招待好的，走吧?！?p> “嗯?！蹦锉蛔ブ郑裆行┚o張不自然，“謝，謝謝?！?p> “各位，我們先進去了！”沈清愉道。
“昭昭姐姐，我在里面等你們！”說完莫娘就走進筱關(guān)，沈清愉也緊隨其后。
“我們進去吧?！?p> 他們臨時起意來這沒有官文，但容辭瑜這人比較周到，既然主意是他提出來了，他就有辦法讓他們都進去。進城門時，容辭瑜對一邊守門的人附耳幾句，又拿出塊令牌，就讓他們一行人進去了。她眼尖看到令牌上有左衛(wèi)二字。
進入城門，沈清愉在等著他們。
“莫娘在轎子里等下你們幾位，也不知道你們給她灌了什么迷魂藥，你們不進來，她都不肯走。請吧?！闭f著沈清愉就走入轎內(nèi)，簾子掀起時，果真看見莫娘在里頭一臉焦急的樣子。
容辭瑜和馬溪路坐在車夫兩側(cè)，而她和青梔就進入轎中。
“昭昭姐姐，梔梔姐姐?！蹦锖蜕蚯逵渥谥虚g，她坐在在靠沈清愉的一側(cè)，青梔坐在靠莫娘一側(cè)，莫娘直接就抱住青梔，小小的人兒沒有安全感。
“你們到底是誰啊，怎么會趕在這種時候來我們筱南？”
“我們，很早聽說筱南的丹桂香，鱖魚肥，這次碰巧有機會就來了?！彼f著趁莫娘和青梔私語，在沈清瑜手心，落下一個元字。
“這么晚到應(yīng)該還沒找到落腳的地，不若這幾日你們都跟我回家去住，前面答應(yīng)莫娘要招待好你們的，我可不會食言。對了，莫娘，等會縣丞那我派人去說，你現(xiàn)在就和我一道回府?！鄙蚯逵湔f的自然，“還有你們可能得等一會，沒準(zhǔn)備你們的熱水，很快的，等你們洗完熱水澡就能吃晚飯了。家父如今在前線，家母還在做月子，這幾日我招待你們，可別埋七怨八什么的?！?p> “沈姑娘招待我們，我們怎么還會埋怨呢？感謝還來不及呢，不過沈姑娘沈姑娘的叫住，我又不是哪家的少年郎，話本看多了，總像我要摘什么花似的，我就叫你清愉，可以嗎？”
元郗昭話說的如同山澗溪水，清脆中帶著甘甜，現(xiàn)在又如此真誠的看著她，打心底沈清愉覺得她不是什么壞人也沒什么壞心思，細細想來，也是在拉近她們的關(guān)系，她面上也就答應(yīng)下來。
“吁！小姐到了！”馬夫一聲把轎子里的聲給切斷了。
容，馬兩人幫忙把梯子放好，轎中四人紛紛走下來，一同進入府中。
剛進府就見一人身穿月白衣袍，裙擺往上灑著竹葉，若說公冶子熙年少似如玉，如今似劍，那他更似竹，謙虛溫和，空氣中細細聞，還有淡淡藥香味兒。
“知言哥哥！”剛和青梔說完話的莫娘回頭就看到少年。
除了莫娘跑了過去，她注意到沈清愉整了整衣服，也默不作聲的走了過去。
“你啊你，怎么敢一個偷偷跑出去啊，外面多危險，這么大人了，是以后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這樣的話從李知言嘴里說出也溫溫柔柔的。
“不，不是的，對不起，知文哥哥，我錯了。”莫娘紅了眼眶，偷偷溜走，誰也不說是她太沖動了，“莫娘，再也不敢了?！?p> “哎，還好你沒事，還不謝謝清愉。”李知言揉揉莫娘的頭說著。
“謝謝沈小姐?！蹦锘厣硐蛏蚯彖ふf道。
“今日多虧你了，謝謝你，清愉?！崩钪砸渤隽寺?。
“沒事，人我給你帶回來了?！鄙蚯彖ふf話也輕柔起來。
“小姐，這沈姑娘這會怎么跟個鵪鶉似了?！鼻鄺d在她耳邊說道，“先前她可不是這么和我們說話的呢。還有呢，莫娘和我說她和這沈姑娘籠統(tǒng)只見幾面，話也沒說過幾句?！?p> “愛屋及烏?！彼蟹N戲臺下看戲的感覺，看破不說破。
“幾位公子小姐先隨我進來吧?！闭f話的人看起來是個管家，“夫人還起不了身，請各位見諒，我把各位小姐安排到東苑，離小姐也近先。這兩位公子就安排在西苑遠些的兩間客房吧，那本是留給老爺夫人好友居住的，最近多事之秋也不會有人來了。老奴看莫娘沒這么快，兩位姑娘可以先去有一人先去沐浴?！?p> “小姐先去吧。反正水應(yīng)該也快好了。”青梔說完她也不推搡，跟著個丫鬟就走了。
她沐浴更衣結(jié)束后出來，那李公子應(yīng)該是我走了，外面只剩下沈清愉。
“我比你高了一寸，沒想到你也能穿下我的衣服。好了，別等他們了，先去我房中泡茶喝?！鄙蚯逵溆炙葡惹鞍愦蟠筮诌职 ！皩α松頌楣髟趺磶н@么幾人就來這了？我爹竟也不知道。”沈清愉說道。
“你當(dāng)真信我？”她沒回答還反而問了沈清瑜。
“雖然我不懂衣裙什么材質(zhì)啊，但你那丫鬟衣裙材質(zhì)看起來我新年穿的差不多，她的手也一點粗活沒干過，你不是當(dāng)朝公主我倒是不好相信?！?p> “嗯，清愉甚慧，不瞞你言，我原先要去戰(zhàn)事那的，不過我和青梔因為不曾騎馬受了傷，就先來筱關(guān)城了。過幾日沈大人應(yīng)該也會來信。”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繞關(guān)子。
“你看你文弱的那樣，去了也沒什么用，倒不如先留在這，朝廷支援到了，還有個專門帶兵的將軍。”
“好。對了，既然當(dāng)初我是以林小姐作介紹，你也不必在意我的身份，省得我們聊天也不自在。”她可不希望一個身份沒一個朋友，畢竟她還是很喜歡這位沈姑娘的，
“我就這么想的。那這邊請吧?！?p> 不作多時就到了沈清愉房中，屋內(nèi)擺設(shè)簡單，有趣的是沈清愉門外用竹子做的風(fēng)鈴，簡單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美，再細細看來，屋內(nèi)也有竹的影子。
“這茶葉是那毛尖，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反正我是愛喝的緊。”沈清愉熟練的煮茶。
“你拿最愛喝的茶葉來招待我，我喝不慣也要喝的慣。”她還沒忍住，八卦的問道，“那位李公子是你的心上人？”
“是，不過一面你就看出來啦?！彪m然沈清愉回答的極其利索，但雙頰的泛紅她篤定不是煮茶的煙熏的。
“清瑜，是你待他和我們太明顯的不一樣了?！鄙蚯彖みf來一杯茶，她抿了抿，“茶還不錯，不過我以為你不會承認呢。”
“喜歡就是喜歡，你既然問了，我當(dāng)然要如實告知。”茶煮好了，沈清愉坐在她邊上給自己也倒了杯。
“你喜歡李公子什么？不會圖他好看吧?！钡X得沈清瑜不會那么膚淺。
“我沒那么膚淺好吧。”沈清愉把茶喝出了酒的架勢，“算了算了，我的閨中密友，都遠在天邊，你既然這么好奇，我和你說也沒關(guān)系。”說著沈清愉又抿了口茶。
“我十三歲那年，我爹被左遷來了這，我家原先也在花都。生活環(huán)境完全不一樣，我離我的那些姐妹們又很遠，來這第五天我呆不慣，就獨自生悶氣離家出走了。來時也是坐馬車來的，回去我根本認不得路，就是在亂走，到后面想出城出不去，想回家回不了。李知言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
他突然走過來，他清楚我是誰，但還是帶我出了城。我以為他會帶我回原來的家，但是他沒有。他帶我去采藥去了，我又哭又鬧，我威脅他如果他不帶我離開，我就和我爹告狀，他拐跑我。然后他反過來嚇我，說我既然要告狀，就把我留在那，沈大人一時半會也找不過來，但是，那的蛇會很喜歡我的，我一時哭的更嚴(yán)重了，后來他給我個風(fēng)鈴，你進來看到的那個，哄著我。我是不哭了，但實在害怕山里的蛇蟲，我就一直跟著他?；厝サ囊宦飞?，他告訴我他叫李知言，家就在我家附近的一家藥鋪子里，他還給我指了指說如果以后無聊還是難過都可以去找他，但是不要偷偷溜走了，我父母會難過的。雖然我回來的時候還是遭了打，但就這樣他成為我在這的第一個朋友?！?p> “你什么時候喜歡他的？”
“我不知道，但我第一次意識到喜歡他還是因為莫娘。莫娘的外祖和知言的祖父是朋友，莫娘的父母沒得早，是她外祖母帶大的，知言他們一家覺得她們可憐，一直在幫助她們，知言和莫娘從小就相識了，知言和我相處中也會提到莫娘，有次他有事要去找莫娘，讓我一起，我明面上拒絕卻偷偷跟地去了。我看到他和莫娘在一起，我嫉妒了，那是我第一次明白我喜歡李知言?！币槐柽€沒見底，沈清愉眉的卻越來越緊湊了，“可能懷孕的人比較敏感，我娘也發(fā)現(xiàn)我喜歡李知言，要我去問問人家喜不喜歡我，現(xiàn)在她生下阿玟還時不時喚我過去問我，我想在等開春了，天氣回暖，我就去問他。”沈清愉說的堅定眼神里又夾雜著些落寞，“我也不小了，也該議親了，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要問個清楚，問個明白，死了心也不是什么壞事?！?p> “哎！”她唏噓一聲，不多時也開了口，“我曾經(jīng)也喜歡過一個人，我偷偷看了他十年，可他都不知道，如今他已娶妻，我已有夫?！?p> 她扯著嘴角笑著，忍不住想將茶當(dāng)酒，似乎也要醉了，兩眼朦朧，眼角泛著晶瑩：“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心悅于他，可能，我是那個好色之人吧。駙馬呢，我不喜歡，我看的出來駙馬也不愛我，他為了他目的求娶我，雖也為我解了燃眉之急。清愉，我偷偷和你說，這次回去我定是要和駙馬和離的。”
“清愉，你說，他會不會也喜歡我？”她忍不住幻想著又自顧自的搖著頭，“怎么可能呢？他只見過我一回，都不一定記得我?？墒?，他喚過我郗昭，他喚過我的名字。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說話?！闭f著說著，淚水終于在杯中泛起層層漣漪。
“過去了，都過去了?！鄙蚯逵溥^來抱住她，但是沒想到一國公主也似平常小女兒家有如此煩心之事，“郗昭，你回去和離后再找個合意的如意郎君，把那位公子忘了吧?！?p> “其實，我有去讓自己忘了他，我自小就愛畫他，但是在出嫁時，我把給他畫的丹青藏進盒子里，藏起來。但上次知道他回城我還是忍不住去看他。我小時候最愛看話本，可大些了，就不愛看了。我不信有人會為了心上人，去傷了自家父母，我更不信有人為了愛什么也不顧，可我還天天臨摹他的樣子，我還抱有希望。清愉，你說我是不是很天真?！彼χ鴨?，只是那眼眶的紅未曾消去。
“怎么會呢，明眸皓齒，膚若凝脂，我自覺你要比那九天的仙女顏色還要好上幾分，你與他無緣，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他虧才對。”沈清愉想這世人大多都有不得意讓人難過之事，誰都一樣吧，“好了好了，我們?nèi)コ燥埌桑麄冊谇皬d該等著急了?！?p> 她緩了緩情緒，再開口不見那那若有若無的哭音：“好，我們走吧，我們剛才的話可不能和外人說。誰都不行！”
“哎呀，明明你還大我一歲，怎么還顯得我比你還大呢！”
待她和沈清愉到前廳，他們也不知等了多久，莫娘肚子都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哈，我們這就移步后堂吃飯吧，等會吃完飯你們先在府中逛逛，今日元宵我得陪陪我娘和阿玟，也好把你們留宿這的消息和她說說。明日我娘氣色好些，我?guī)銈內(nèi)ヒ娝屗恐幸残⌒狒[一下?！?p> “若是不說，我都不記得今日是元宵了?！鼻鄺d感嘆道。
進去后廳不過一連廊，連廊兩邊凈是花草，廊上也少有刻紋，她直覺兩旁的花草都要貴于這連廊，但不是說這花草貴，只是這連廊瞧著不似沈家這樣的人家會用的。
“這是？”幾人到飯桌上，桌上有幾杯不知是什么的茶水，容辭瑜問道。
“這是桂花茶，這的習(xí)俗，借花獻佛，我也來招待招待你們。”沈清愉笑道，“說是會帶來好運，這的人信佛，大年初一去拜佛時，那和尚還會給他們倒一杯桂花茶。不過筱南也就這么一塊這般，這習(xí)俗還是來自筱北的呢，我沒說錯吧，莫娘。”
“嗯，在九月底，我們就會去挑桂花，加些糖放罐子里，等新年時泡來喝?！蹦镎f話倒也不怯弱了，而且很明顯的是莫娘換上的衣服是最合身的，沈清愉和莫娘的體型可完全不一樣啊。
“倒是清甜?！彼f完幾人也紛紛附和。
喝完茶正式開宴，因沈家也原是花都人，這上的菜還是花都菜，反而是莫娘這個本地人吃不慣了，像是莫娘去了花都，而非他們來了筱南。
飯后沈清愉先行離開，管家果真帶著他們逛起了沈府，沈府前院有一池塘，荷葉與荷葉交錯，幾條錦鯉撥動漣漪，有人靠近還無知無覺地玩鬧。管家說沈夫人愛吃蓮子，沈大人特地為她挖一池塘出來，買些蓮子種下去，等這荷花長的如今這般大了又養(yǎng)了些魚，前幾年這沈家小姐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逗魚。
“這水好涼??！”莫娘走近池塘，蹲下把手伸進水里摸著荷梗道，“蓮葉能清暑利濕、升陽止血。藕節(jié)能止血、散瘀、解熱毒。荷梗能清熱解暑、通氣行水、瀉火清心。蓮可真是個好寶貝?。 ?p> 沒想到莫娘見了“藥材”和平時就不太一樣。
“對了，昭昭姐姐，青梔姐姐快回去，我給你們換藥?！蹦锶嗳嘧约旱念^，“總是想起來一會，又忘掉?！?p> 瞧著日頭落了一半了，她們仨和管家告辭后就先走了，留下那兩人繼續(xù)得逛沈府。
“莫娘，莫娘，你教我點醫(yī)術(shù)唄，以后我能更好照顧小姐。”一路上上青梔都在磨著莫娘，莫娘以醫(yī)術(shù)不精不好意思教又來纏著她，三個人你推我搡去到莫娘房中，最終莫娘在青梔的淫威下屈服了。幾人又小聊一會就各自回屋了。
夜上留白，她推門而出，見青梔和容辭瑜外頭。她笑道：“今晚的月亮如此好看，怎的各位都一個一個在外頭?！?p> 容辭瑜也笑道：“這不是有臣事與小姐相說，白日小姐還稱什么馬大哥，容大哥的，不過入夜就各位了？”
“說不過你?！彼财沧欤爸徽f吧，什么事？”
“今日你們都在轎中，不清楚，我們一路上所經(jīng)過人家店鋪四分之一都掛了喪，應(yīng)該不止莫娘那一個村的人沒了，還有這位沈小姐，我問過管家了，她自從筱南發(fā)生那樣的事，才開始穿白衣，說‘他們家算居廟堂，也需憂百姓之憂，同百姓之傷’?！?p> “難怪，我與公主身上穿的衣服雖也不算艷麗，但也渾然算不上樸素。但沈府上下的衣著卻的確樸實?！鼻鄺d在邊上點頭應(yīng)和道。
“還有，馬兄的手腳快。臣讓他明早就去軍營，殿下在這修整，至少那些將領(lǐng)也需要知曉，我們和那的消息也要互通有無?！比蒉o瑜繼續(xù)說道。
“好?！?p> “那臣告退了，就不打擾兩位小姐賞月了?！闭f完正事容辭瑜就離開了。
“青梔，你也是來找我的嗎？”
“奴婢了解公主，公主想家了”青梔看著這圓月，“青梔啊，是要陪著公主的?！?p> “明日的月應(yīng)該更圓?！?p> “明日青梔也會來陪著公主的?！?p> “你說父皇會不會喜歡喝這桂花茶？”
“會的，公主喜歡的，皇上都會喜歡。”
“你說軟軟她們在做什么？”
“小公主他們啊，說不定也在看著月亮想著您呢！”
……
月上屋檐，清風(fēng)微拂。二人喃喃，風(fēng)塵仆仆多日，忽的舒適下來，恰逢十五，思念便化成水溢到遠方的故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