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之中也是有女官,有品級的。
所以兩百多號人聚在一起,一點也不顯得紊亂。
這年頭,除了少數(shù)勛貴官員家的女兒,宮女算是最有學問和見識的一幫人了。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不識字,但是理解能力絕對是比較不錯的。
朱瞻墉只是親自演練了幾下紡織機和織布機,她們就上手了。
“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瞻墉,要是一直按照現(xiàn)在這個速度,我一天的紡紗數(shù)量都比得上之前十幾天了。
并且使用這個紡紗機紡織出來的紗線,質(zhì)量更加好,最終的棉布也更加美觀、耐用。”
張妍是個識貨的人。
這年頭的太子妃和皇后,可都是要帶頭紡織的。
哪怕只是做做樣子,至少你得會啊。
操作了一會之后,張妍就喜歡上了這個作坊。
“娘,這一下你不擔心我浪費錢了吧?倉庫里那些棉花看起來是堆積如山,其實還真不算多呢?!?p> 聽著耳邊“嗡嗡嗡”的紡織聲,朱瞻墉臉上滿是笑意。
對于棉布來說,棉花的成本占比頂多占據(jù)二成,甚至不到。
這種情況下,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加工費。
如今生產(chǎn)效率大幅度的提高,加工費立馬就下降到一個非??鋸埖某潭取?p> 不客氣的說,以前一匹棉花的加工費,現(xiàn)在都可以生產(chǎn)二十匹了。
這就意味著朱瞻墉的這個棉布作坊生產(chǎn)出來的棉布,成本只有人家的三成不到。
誰能比得過?
“既然我們對棉花的需求那么旺盛,那還等什么,趕緊多安排人多收購一些啊。這一次,我們要讓韋氏棉布鋪子徹底干不下去?!?p> 想到昨天漢王妃過來找自己的時候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張妍就咬牙切齒。
現(xiàn)在有機會讓韋氏吃個大虧,她的積極性比朱瞻墉可是高多了。
“娘,您放心,我都已經(jīng)安排人去辦了。不過現(xiàn)在只有兩百來號人,要盡快的擴大規(guī)模的話,還得繼續(xù)招募人手才行?!?p> 雖然朱瞻墉年紀不大,但是他出面招募一堆年輕女子的話,終歸不是很合適。
如果張妍愿意接下這個活,那就再好不過了。
后世大的棉布廠,哪個不是有幾萬員工的?
雖然朱瞻墉不需要幾萬人,但是搞個千把號人的作坊,那是一點也不夸張。
畢竟,哪怕是用了新式的紡紗機和織布機,生產(chǎn)效率也是沒有辦法跟后世相比的。
可以預見,到時候新式棉布面世之后,必定是暢銷的。
“東宮能夠抽調(diào)的宮女都已經(jīng)抽調(diào)出來了,南京城中前幾年外放出去的宮女也都招募在這里了。
要是繼續(xù)從東宮安排過來,你爹就真的要有意見了?!?p> 別看張妍平時好像經(jīng)常懟朱高熾,但是對于朱高熾的意見和想法,她其實也是非常在乎和重視的。
“娘,其實不一定要宮女啊?!?p> “嗯?這不是你說的,宮女比較好管理嗎?怎么這么快就變卦了?”
張妍不滿的瞪了朱瞻墉一眼。
“娘,跟外面市面上招募的女工相比,宮女肯定是好用的。但是如果我們直接從外面買一些人的話,也是可以的?!?p> 這年頭的人口買賣可不存在不合法這個說法。
只要不是強買強賣就行了。
“從外面買?東宮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張妍皺著眉頭,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
“娘,您不要著急,先聽我說完?!?p> 朱瞻墉一點也不慌,“今年大明有不少地方都遭受了天災,之前我爹不是還為松洲府賑災的銀子操過心嗎?
我發(fā)現(xiàn)南京城外的流民數(shù)量,在入冬之后又開始增加了。一些青壯還有作坊要。
但是一些女人則是很難找到去處,甚至被迫去秦淮河討生活。
這種情況下,我們購買一些女人,對于她們來說其實是好事啊?!?p> 朱瞻墉不是什么大善人。
但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還是希望為大明,為百姓做點什么。
這種明顯雙贏的事情,他還是很愿意做的。
“你嚇我一跳,說清楚點嘛?!?p> 張妍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從流民中購買的話,那就不用擔心了。
哪怕是買的再多,也沒有任何的壓力。
“這事我同意了,等會就安排人去操辦。不過那么多女子在作坊里頭,可是要注意安全才行?!?p> “娘,您不說我也會注意,這里面可是有我們最新式的紡紗機和織布機呢。如今那些制作機器的匠人和女工都是被安排在作坊旁邊的房屋之中,短時間內(nèi)是不允許隨意出入的。
在作坊里頭,我直接安排了一批護衛(wèi)在這里留守?!?p> “這棉布作坊關系重大,就你身邊那些護衛(wèi)怎么夠用?”
張妍很清楚朱瞻墉能夠調(diào)動的護衛(wèi)數(shù)量,顯然覺得棉布作坊需要的護衛(wèi)數(shù)量應該升級。
“嘿嘿,我找朱勇和張軏借了五十人。只要不是朝廷出手,沒有誰敢打我們的棉布作坊的主意。”
張妍能想到的事情,朱瞻墉自然也是想到了。
一旦新式棉布面世之后,肯定會有大量的人想要搞清楚這里的情況。
不說韋家,其他大商家背后也都是有靠山的。
到時候棉布作坊這里面臨的安保壓力可就大了。
“你不是還要繼續(xù)擴大規(guī)模嗎?這種重要的地方使用他們兩家的護衛(wèi)也不行。
回頭我讓你爹給你再派五十人過來。”
見識到了新式機器的威力之后,張妍非常的看好這個棉布作坊。
這個時候,就不僅僅是給漢王府添堵的問題了。
說不準這里可以成為將來東宮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呢。
畢竟,棉布生意是長期生意,每個人都是有需求,并且衣服是會穿壞的。
“還是娘您對我最好了!”
仗著年紀不算大,朱瞻墉倒也不在乎什么臉面了。
現(xiàn)在的他要想做點事情,沒有朱高熾或者張妍的支持,可是有點難度。
“我們生產(chǎn)棉布的速度很快,是不是要盡快在南市街找個地方開設鋪子?”
張妍越發(fā)的覺得自己的二兒子很貼心。
比起老大和老三,老二可是貼心多了。
“不用著急,我打聽到了,韋家的棉布作坊如今也在不斷的擴大生產(chǎn),囤積了大量的棉布,想要進一步的壟斷南京城的棉布市場。
到時候等我們的棉布庫存多一點的時候,再給他們一個狠的,一次性就把他們給打趴下!”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這個道理朱瞻墉還是懂的。
很顯然,韋氏棉布作坊和韋氏棉布鋪子,就是朱瞻墉選擇的這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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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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