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許鎮(zhèn)南把陳夢叫到房間,叮囑道:“你的造夢術現(xiàn)在還不成熟,萬事須多加謹慎!”
陳夢點頭道:“是!爺爺!”
許鎮(zhèn)南的話讓他感到溫暖。
陳夢出生的時候,爺爺奶奶已經(jīng)不在了。在他眼里,父親陳道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似乎只會對母親笑。母親很關心他,但通常只會通過“給錢”的方式來關心。
而許鎮(zhèn)南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關懷,帶著溫度,還帶著理解,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許鎮(zhèn)南想了想,又拿出那把雌雄龍虎劍,遞給他,說道:“這把劍是師祖當年留下的,你帶著防身!有它在,一般妖孽不敢近身!”
陳夢知道此劍貴重,更是心存感激,搖頭道:“爺爺,這把劍我不能帶走。您留著保護晴兒!”
許鎮(zhèn)南笑道:“好孩子!不要擔心!你爺爺赤手空拳也能除妖滅鬼!”
陳夢苦笑道:“爺爺,您還是留著吧!您這把劍兩三米長,屬于危險刀具,帶出去會被刑拘的!咱們這兒又不是古代!”
又低聲說道:“再說,我有槍,您就放心吧!”
許鎮(zhèn)南哈哈大笑,說道:“對付從夢境、幻境來的妖孽,槍有什么用?聽爺爺?shù)?,這把劍你還是帶著,可以放在你的空間儲存戒指里呀!”
陳夢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是??!我怎么把這茬忘了!好吧!爺爺,我?guī)е?,忙完我?guī)Щ貋磉€給您!”
剛跟許晴交代幾句,正要走出門口,突然聽見外邊有人喊道:“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聲音很著急。
陳夢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直接沖了出去。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陳夢大笑道:“浪!你沒事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算回來了!”
劉浪更是高興,歡呼道:“老大,你沒事就太好了!我正準備去救你呢!”
兩人各說各的,看得許鎮(zhèn)南和兩個警察莫名其妙。
陳夢問道:“浪!你不是被白姑娘帶去療傷了嗎?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劉浪一聽“白姑娘”,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道:“我白她妹!還白姑娘!這個死妖精把我困在山洞里這么久!還逼我練功!要不是我聽到她們說悄悄話,你死了我都不知道!”
原來,劉浪在山洞里練功的時候,突然聽到小師妹在私聊。有人低聲說,你看你看,師姐這幾天都愁死了!有人趕緊問,為什么呀?白師姐還會發(fā)愁?
那人說道,怎么不會?自己的心上人出了事,生死未卜,能不愁?又有人問,師姐的心上人?你不是說凌霄吧?凌霄……不是死了嗎?
那人又說道,凌霄或許真死了,但聽說陳夢就是凌霄,凌霄就是陳夢,估計他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這也是我偷聽三師姐和二師兄說話才知道的……
劉浪聽到這里頓時明白陳夢遇到大麻煩了,吵著鬧著要出去救人。
白霜冷冷地瞪著他,冷笑道:“連我都救不了,就憑你?哪來的自信?”
劉浪堅定地說道:“不錯!浪子劍法我只是學會了幾招。哪怕全學會了,我也不是別人的對手!但我不怕死!老大我非救不可!就是救不了他,陪他死,我也樂意!你管我?”
白霜一聽,身子一顫。
是??!救不了,一起死,有什么大不了?
她被劉浪的義氣和真情打動了!也做好了陪凌霄一起死的心理準備。
“好!”白霜看著他說道,“既然你要送死,我成全你!”
話音剛落,就帶著劉浪往許家大院飛去。
剛到距離許家大院兩三公里的地方,白霜突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心里頓時又驚又喜:他!他沒事了!他沒事了!
但她仍是不露聲色,把劉浪送到大院門口一扔,便冷冷說道:“你想死,就去吧!”
說完就消失了。
劉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我是不是太沖動了?連她都打不過的對手,我怎么打得過?天啊,估計活不過這一集了!糟糕!我的劍忘帶了!沒有劍怎么使浪子劍法?
猶豫了11.35秒,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沖了進去!
不料,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陳夢說話的聲音。
老大沒事……
避免了一場“世紀大戰(zhàn)”,這下不用死了,叫他怎能不高興?
劉浪仔細看著陳夢,精神奕奕,一點外傷都沒有,連忙問道:“老大,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人活剮了呢!”
陳夢哈哈大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先去幫李警官一個忙,回來再跟你說!”
又向劉浪介紹了爺爺許鎮(zhèn)南。
劉浪一臉敬佩地看著許鎮(zhèn)南,拱手道:“原來您就是高人???是挺高!至少一米八吧?”
許鎮(zhèn)南微笑道:“一米八二!你剛才說你練過劍法?有時間交流交流!”
劉浪撓撓頭,笑道:“怎么敢在高人面前獻丑?”
陳夢笑道:“幾天不見,你還變謙虛了?難得??!”
介紹警察的時候,陳夢說道:“這位李琦警官你見過,這一位是周星齊警官!”
劉浪忍不住笑道:“周星齊你好,我是周潤八!”
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才剛見面就要分開,劉浪不干,堅持要跟陳夢一起去。
陳夢搖頭道:“你剛回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去就回!”
劉浪只好答應。
開車到市區(qū)的時候,正好到了下午六點多,下班高峰。
陳夢讓李琦開車先在案發(fā)現(xiàn)場兜了一圈。車子停在路邊,陳夢看著吞沒了一輛車和兩個行人的大馬路,似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陳夢突然笑了笑,開口道:“走吧!”
李琦興奮地問道:“這么快就破案了?神探??!”
陳夢撓撓頭笑道:“不是啦!到飯點了,不請我吃個飯嗎?晚上再來,告訴你答案!”
李琦笑道:“好咧!好茶好飯伺候!”
一轉(zhuǎn)眼,他們回到了公安局。
休息區(qū)。
三人面前的桌上各擺著一個盒飯,一杯奶茶。的確是好茶好飯!
李琦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平時我們加班都吃這個!有時連這個都吃不上,能吃碗泡面不錯了!”
陳夢笑道:“沒事,不講這個!看來我的待遇算不錯啦!還有一杯奶茶!”
周星齊笑道:“這是托您的福!要不然我們就喝涼白開了!哈哈!”
這時,刑警隊隊長嚴寬耷拉著一副臭臉走了過來,一聲不吭坐下了。
李琦連忙關心關心領導:“嚴隊!吃了沒?要不我給您弄個盒飯?”
嚴寬正在氣頭上,沒說話。
旁邊跟過來的一個警察說道:“那家伙真特么硬氣!審了這么久竟然一句話沒說!”
原來,嚴寬正審訊一個犯人……
這個犯人是個二十歲出頭的社會小青年,叫喪彪,昨天下午回到家里,二話不說就殺了他的爸爸、媽媽、妹妹,還有他大伯家一家四口,可謂喪心病狂。
殺完人之后,喪彪并沒有逃走,而是舉刀自殘。據(jù)拘捕他的警察說道,他足足刺了自己十七八下,渾身都是血。出于人道,先送他就醫(yī),今天再送到局里審訊。
這次審訊,喪彪一言不發(fā),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坐在那里,問什么都不答。過了小半天,他突然大力掙扎起來,手中的手銬將他的手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掙扎的時候,他又不斷用腦袋撞擊地面和墻面,最后趕來三四個警察才將他制服。
周星齊說道:“刺了自己十幾刀,還拼命撞墻,是畏罪自殺吧?證據(jù)確鑿,還審什么?”
李琦批評道:“瞎說什么呢?殺人動機呢?總要把來龍去脈弄清楚!”
嚴寬終于開了口。
只聽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小李說得對!殺人動機總要搞搞清楚!據(jù)我們了解,喪彪雖是個小混混,但他的鄰居說他平時對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還算好!又怎么會突然動了殺心呢?”
周星齊猜測:“難道是失心瘋?”
陳夢突然開口道:“你們審訊的那個犯人,叫喪彪是吧?我能見一見嗎?”
這時候嚴寬才注意到陳夢,苦笑道:“原來是你呀!小陳!我聽小李說了,上次銀行的案子多虧有你!你想看也行,不過不能進去,就在門口看吧!”
幾個人來到審訊室門口。
審訊室的玻璃,從外面能看到里面,也能聽見里面的聲音,但從里邊看不到外面,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所以審訊犯人的時候領導在一邊旁聽很方便,還能下達指令。
隔著玻璃,陳夢看到審訊室里的椅子上被綁著一個年輕男子,典型的社會青年裝束,長頭發(fā),染成了綠色,身上的衣服也是流里流氣,全身多處綁著繃帶,現(xiàn)在白色的繃帶又被血給染紅了。
他在椅子上不斷掙扎,表情痛苦,嘴里嗷嗷叫著,奇怪的是,他一直閉著眼睛。
陳夢頓時感覺后背發(fā)涼,緩緩說道:“他在夢游……”
“夢游?”
在場的幾個警察幾乎同時驚叫出來。
嚴寬半信半疑:“怎么可能?夢游的話,這么扎刀子能不醒?”
李琦心驚膽戰(zhàn)地說道:“不會……不會鬼上身了吧?”
陳夢點頭道:“是夢,也不是夢!類似于鬼上身,又不是鬼上身……”
大家都聽糊涂了。
這家伙,說什么呢?
陳夢微微一笑,說道:“所以,他不是喪彪!讓我進去,我會讓他說出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