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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羽似一生

第7章 一輛電動車

半生,羽似一生 是離離原上草 6853 2022-09-25 08:19:12

  從S市回來之后,夏思羽暫時住在姑姑家。后來她找到的工作,上班的地方離姑姑家很近,姑姑就讓她留下來一起住。

  起初夏思羽不太想和姑姑她們住,她想有個自己的小空間,但是姑姑說在外面吃飯?zhí)速M錢,在家里她煮飯夏思羽下班后還可以在家吃,又營養(yǎng)又省錢。夏思羽知道姑姑是為了她好,也拗不過姑姑,只好在姑姑那里住下了。

  夏思羽的姑姑叫夏飛云,離異很多年,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帶著女兒楊雪生活。在N市,生活成本不是很高,但是因為她沒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所以生活顯得有些困難。

  夏飛云年紀40多歲,小學沒畢業(yè),身上也沒有一技之長,這個年紀出去找工作也已經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工作。她只能每天踩著自己的自行車,到外面做點零工,掙點錢來補貼家用。還好年輕時她存了一些錢,才夠交房租以及日常的開支。

  或許是自己的境遇并不是很好,夏飛云很少回老家,怕別人問起她的事情。大家都以為夏飛云一直在城市生活,應該過得很好??墒?,冷暖自知,別人又怎會明白她真正的境遇是怎樣的呢。

  夏飛云在城中村租的是一個小單間,大概12個平米左右。房間很小,剛好可以放下一個雙層的木床,下鋪就一米2左右,上鋪不到1米。其他地方也都很擠,幾個人平時聚在一起走路,都要相互讓道。

  夏飛云和女兒楊雪睡下鋪,夏思羽睡上鋪。因為沒有空調,夏飛云自己買了一個風扇,放在床邊的桌上整天吹著。

  夏天的天氣實在是太熱,房間又不通風,夏思羽睡在上鋪,感覺自己睡覺都透不過氣來。夏飛云給她買了一個小風扇,接了線,連到她的床上。夏思羽每天睡覺都要吹著電風扇,才能感覺到空氣的存在。

  因為房間實在是太小,家里的家具都很少,就為了留出足夠的地方走路。

  廚房和廁所就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里,沒有墻或什么擋板隔開。因為住在一樓,房間陰暗潮濕,隔壁的樓房挨著很近,窗外就是一堵墻,很少看到太陽。有時地板實在是太臟,拖了地之后,久久都不干,只能拿著電風扇不停地吹地面,還要把門打開很久,房間才有干凈清爽的感覺。因為空氣不流通,每天家里都是開著電風扇吹著。

  因為夏思羽有了一些酒店的工作經驗,回到原來的城市之后,在新的工作崗位上也做得得心應手。幾個月之后因為原來的經理辭職了,她憑著自己的專業(yè)能力和工作態(tài)度,被上面的領導調到了管理的崗位。

  升職之后,夏思羽更忙了。除了日常的接待工作,她得經常要書,上網學習。之前的工作都是她自己琢磨自己學習一步步走過來的,沒有人教她。但自從做了管理之后,她還要經常培訓其他人員,所以要不斷補充知識。再加上有時候也要處理一些沒有遇見過的問題,看書可以拓寬她的思維。

  夏思羽和同事們相處的都很愉快,大家也很努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夏思羽平時上班比較忙,晚上下班回去的時候,姑姑夏飛云已經煮好飯菜等她。夏飛云的廚藝很好,讓夏思羽每天吃的比外面好很多。夏思羽每個月發(fā)工資,也會給夏飛云幾百塊補貼家用。幾百塊雖然不多,但是在N市,那時夏飛羽的工資也才1000多。夏思羽希望自己可以努力工作,有點錢她們就搬出去好一點的地方租房子。

  夏飛云離婚時,什么都沒要,只帶走女兒楊雪一個人。楊雪那時也才幾歲,后來夏飛云一直支持她讀書,她也就讀完職高就沒有去學校了,一直在家待著。

  楊雪有時候找到一個工作,做做幾天,不想做又不做了,整天出去找她朋友玩,一起吃吃喝喝,也不太懂事,有時夏飛云說說兩句,兩個人就開始斗嘴。

  夏思羽的年紀稍微大一些,平時夏飛云也會和她聊天。老家的人,除了夏爸爸,她可以偶爾說說幾句話,似乎就只有夏思羽這個侄女可以說說心事了。

  夏飛云說,以后要是夏思羽換了號碼一定要跟她說,要不然她有什么事情沒有人可以找。夏飛云這樣說,是因為,她沒有可以依靠的親戚或者朋友,娘家人有時候都要問她要錢,她更加沒有辦法依靠。

  夏思羽聽到夏飛云那么說,有點酸酸的感覺,她感覺到姑姑這些年的不易,所以,她也只能和夏飛云她們母女兩個人住在一起,這樣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可以相互照應。

  后來,經濟條件比較好了,夏飛云換了一棟樓住。她們住的是樓上,空氣還算比以前一樓的流通了。只是周邊還是房子挨著房子,單間的小房子還是沒有那么通風,夏天還是很熱,每天都得開著門通風。外面通道還有其他人經過,有時候關門之后,窗簾又是長時間放下來的,悶熱的沒有辦法。夏思羽依然睡在上鋪,上方的空氣似乎更熱,她睡覺的時候,也只能穿著短袖短褲,吹著電風扇。

  夏思羽上班的地方,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女同事,以前和夏思羽相處的很好,但自從夏思羽做上管理崗位之后,她對夏思羽的態(tài)度轉變了太多。每次看到夏思羽,她都是撇著眼睛和嘴巴,不斷地和夏思羽部門的人拉幫結派,出去吃喝玩樂。以至于夏思羽每次要求或說話的時候,總有一些人不那么配合,總跟她唱反調。

  這是夏思羽第一次知道工作當中,還有這樣的一種關系,可以讓人增加煩惱,讓人心累。似乎以前的工作里,大家都很開心,相互幫助,相互成長,努力做好工作,生活中都可以很開心地在一起玩耍。

  每天遇到各種各樣的客人,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夏思羽在忙碌的工作當中也感覺到很多的壓力。

  酒店有同事都是團結在一起的,平時都比較好相處。不過,可能就是因為太好了,他們一個個被不斷排擠,到最后一個個離開了公司,夏思羽感覺就是經歷了一部宮斗劇一樣。她不明白,這個社會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一種人,見不得別人好,只想出各種法子去中傷別人,這樣她心里就好受嗎?

  有時夏思羽也很迷茫,但是她還是平心靜氣地做好自己事情,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她的初心,就是希望來到這個城市的人,來到這里的每一位住客都可以像來到家里一樣,給他們在異鄉(xiāng)家一樣的溫暖。

  夏思羽回到N市上班之后,姑姑總是帶她去參加各種相親,國外的,香港臺灣的,就是想讓她嫁個有錢人,好改變命運。

  每次夏飛云叫夏思羽出去相親,她都很抗拒。夏飛云總是打電話回家跟夏思羽的爸爸告狀,說夏思羽脾氣倔,介紹誰都不滿意。

  夏爸爸又開始打電話數落夏思羽。本來夏思羽和夏爸爸的關系就很僵了,這么一來,夏思羽心里更是壓抑。夏思羽知道家里一直都很辛苦,她只想好好工作,多掙點錢給家里,讓家人生活的更好。況且看到姑姑夏飛云這樣的生活,她對婚姻也沒有很多的期待。

  就這樣跌跌撞撞地過了一年。

  夏思羽工作上的事情也做得比較順利了,但是招聘比較難,服務行業(yè)工資低也難招人。有時候人手不夠,夏思羽還得頂班。因為住在外面姑姑夏飛云家里,所以她也比較少上晚班。不過有時排不過來,也會上幾次。

  一個晚上,夏思羽下班的時候已經凌晨了,她踩著自行車繞著公園的馬路回去。

  N市打車的費用實在是太高,夏思羽晚上打過幾次,不過為了省錢,她還是決定踩自行車回家。

  其實公園那里的路回家會比較近,但是夏思羽經??吹接嘘P公園的一些不好的報道,天黑了她覺得直接從公園過去不安全,就繞了一圈從外面馬路回去。

  凌晨的時候,馬路上沒有什么車,但是夏思羽還是很小心地看著周邊,慢慢踩著自行車。

  夜里的風很涼爽,空氣都是舒服的。夏思羽從最右邊茂密榕樹下的非機動車道,靜靜地踩著,速度并不是很快。她覺得在這個城市的街道都是比較安全的,也沒有多想一些什么。

  夏思羽還在享受著晚上涼爽的風時,突然一陣疾風就飛快地從她的右耳邊飛過。

  夏思羽都還沒有看清楚是什么的時候,這個風速的慣性就讓她連人帶車往車頭前面摔了下去。夏思羽只覺得心臟的位置有一些響聲,她的身上有些痛,忍不住哭了起來。周邊沒有人,只有機動車道偶爾駛過幾輛車,他們也不會留意到在綠化帶里面哭著的人。

  夏思羽眼淚模糊地爬起來,她抬起頭,看著在不遠處的電動車一直往前開,可是,不一會兒,電動車又返回來了。

  夏思羽聞到了一陣濃濃的酒味。她想,這個人一定是喝了酒,開車就像飛一樣。

  “你沒事吧?”男孩把車停在旁邊,走到夏思羽面前問。男孩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孩,應該是他的女朋友。

  “我的心臟那里好像響了一下,”夏思羽說,想到這,她有些害怕,又開始哭起來。

  “這樣在馬路邊很危險,我們到旁邊去吧?”男孩說。

  可是夏思羽沒有動,一直在哭,不停地抹著眼淚。

  馬路上有時還有一些電動車駛過,男孩看了看,不等夏思羽說話,就彎下腰,把夏思羽抱到了旁邊的草坪上。

  夏思羽有些震驚。從來沒有哪個男的這樣抱她,她的心情,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總之非常復雜。不過男孩能把她抱到路邊,讓她免受再次傷害,她覺得男孩還是有責任心的。

  “沒有什么事情吧?”男孩又問。他也很害怕自己撞到人了,說話都有些緊張。

  夏思羽覺得腿有點痛,但也沒有看。不過以前經??磮蟮溃龘男呐K那里的響聲,以后會有一些像后遺癥那種的,剛好旁邊200米左右就是醫(yī)院,就說:“我剛才聽到心臟那里響了,我要去檢查看一下,如果沒有什么問題最好了?!?p>  夏思羽也沒想要他們負什么多大的責任,畢竟都是雙方的錯。而且男孩還懂的回來,也沒有把她丟在馬路中間,這點,她就已經原諒他了。

  男孩看著前方不遠的亮著LED燈的醫(yī)院招牌,點頭同意了。

  因為姑姑夏飛云就住在旁邊不遠,夏思羽打了電話讓她過來。這個情況,夏思羽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很快夏飛云就踩著自行車趕了過來。

  大家商量好,一起去醫(yī)院做檢查,其他事情后面再說。幾個人就朝著醫(yī)院方向走去,但是中途發(fā)生的事情,讓夏思羽都不敢相信這輩子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男孩和他女朋友走在前面,竊竊私語。夏思羽和夏飛云兩人推著自行車走在后面。

  “現在太晚了,我陪你們去吧,讓我女朋友先回家,明天她還要上班?!蹦泻⑼蝗晦D身說。

  “可以?!毕乃加鹫f。反正有人陪去醫(yī)院就行,夏思羽也沒多想,就一口答應了。

  于是,男孩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停下來,伸手攔了一輛路過的的士,打開車門,讓他女朋友坐車先走了。

  夏思羽看著出租車走遠了,也沒有多想,和夏飛云繼續(xù)推著自行車往前走。男孩騎著他的電動車在旁邊跟著。

  可是,就在一刻間,男孩突然加速,騎著他的電動車往前面跑了!

  夏思羽看著飛快而去的電動車,愣在原地,覺得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剛剛發(fā)生的這一幕。

  怎么還有這樣的人呢?!會逃跑?夏思羽一直想不明白。雖然那男孩跑了已經是事實,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種逃跑的人!她要追問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夏思羽讓夏飛云幫她把自行車帶回家,自己攔了一輛經過的摩的,就朝著男孩逃跑的方向追。

  夏飛云看著男孩逃跑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推著兩輛自行車,慢慢走回家。

  坐在摩的上,夏思羽告訴摩的師傅她的遭遇。摩的師傅也同情她的遭遇,開著車幫她一起找人,但是最后也沒有找到。

  最后,夏思羽選擇了報警。她不想讓這樣沒有責任心的人,逃脫以后可能還去禍害別人。

  接線的是一個女孩,問夏思羽的情況。

  夏思羽一五一十地和她說了。

  接線員又問夏思羽有沒有受傷?

  夏思羽說,聽到自己心臟那里響了一下,原本是想讓那人陪她去檢查但是他跑了。

  最后,他們沒有出警,接線員只是在電話里安慰了夏思羽一下,大概感覺就是她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夏思羽很失望,她只能和接線員說:“那我自己去找到那個人!”因為她真的太氣憤了,她只想找到那個逃跑的人。

  夏思羽掛了電話,心里涼到了谷底。

  旁邊的摩的師傅還在等著。

  “師傅,你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再給錢你,可以嗎?我剛才太急,沒記得拿錢?!毕乃加鸷湍Φ膸煾嫡f,

  夏思羽晚上回家的時候,身上也沒帶錢。那時還沒有手機支付這種的,都是用現金。所以,只能回到家才能支付這個車錢。

  摩的師傅說:“可以?!逼鋵?,來回跑兩趟,他也覺得自己是掙到了。

  “我剛才報警了,不知道他們等下會不會來?!毕乃加鸶嬖V摩的師傅。因為她知道這些摩的有的是沒有證的,怕自己連累了他。

  摩的師傅一聽,嚇了一跳,問:“你是報警了嗎?”

  “是的?!毕乃加鹂隙ǖ鼗卮稹?p>  “那不要你的錢了,我先走了!”摩的師傅說完,把摩托車車頭一拐,就開走了。

  原本摩的師傅還愿意等夏思羽的,但是他又跑得很快,讓夏思羽覺得白白坐了車也沒有給他錢心里過意不去??赡苣Φ膸煾狄彩峭低党鰜砼苌獾?,怕抓到吧,唉!

  夏思羽望著周圍不認識的樓宇和馬路,他們追了很遠了,都沒有看到人。她突然感覺對這個社會有些失望,因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夏思羽就這樣,失落地,在馬路上一直走著,走著,有時她還幻想著,萬一碰到逃跑的那個人,那到時,她一定要問他為什么要跑!讓她對這個世界一直心存的美好都被破壞了!

  夏思羽恍恍惚惚走過了很多條馬路,很多個紅綠燈,沒想到還走到了一座橋邊。她不知道橋那邊是哪里,但是她還是走上去了。

  河里面的水很平靜,夏思羽的心也跟著平靜。那是夏天的夜晚,風吹的有些涼,她的心也很涼,直直地走過了那座橋。沒想到過了橋,夏思羽竟然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那里離她住的地方也不遠。

  夏思羽,在夜里兩點鐘左右的時間,走在陌生的街頭,竟然憑著感覺走到了住的地方,她覺得有些神奇。

  夜里了,夏思羽怕影響姑姑他們休息,就在樓下的網吧那里待了一個晚上。她覺得腿有些疼,就把褲子卷起來看,發(fā)現小腿那里破了皮,有些淤血,現在才有點痛??墒?,她只能等到天亮,回家之后才能處理。

  早上夏思羽還是準時去上班了。去上班的時候,因為都是穿裙子,同事和客人看到她的腿都是淤青的一塊,問她怎么了?

  夏思羽只是笑笑,說:“被電動車撞倒了”,也沒有說什么了。

  當時夏思羽只覺得過陣子腿就好了,這個事情就過去了,以后自己注意點,還有不要太相信別人就好。沒想到,這個事情的后遺癥,才真真正正讓她從此變成了另一個人。

  以前的夏思羽,喜歡各種各樣的活動,臉上也經常有笑容,心態(tài)也是很好。但是漸漸地,她都不怎么喜歡動了,也不怎么喜歡笑。

  家里總是有一些煩心事。夏思羽畢業(yè)后,想著先好好工作幾年,存點錢給家里,感情的事情也沒有去想。夏爸爸總是拿著結婚的事,要不就是為什么沒錢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姑姑夏飛云也總是給夏思羽安排很多相親,夏思羽很反感,有時不得不跟她出去和別人見面,但過后夏思羽也沒有和別人再聯(lián)系。夏飛云就一直打電話告訴夏爸爸,說夏思羽的性格又怎樣怎樣,介紹誰都看不上什么的,夏爸爸又要打電話過來數落夏思羽。

  工作的壓力越來越大,各種復雜的人際關系,夏思羽有些吃不消了。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做到更高的位置,有更好的收入,才能做更多事情,可是總有很多事情壓著她。她的心很累,身體也漸漸覺得不好。

  被電動車撞后,因為沒有錢,夏思羽也沒有去醫(yī)院做檢查。她一直上著班,碰傷的地方也在慢慢痊愈。不過,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她在床上睡覺,無意間伸了一下她的手,發(fā)現自己的手,竟然伸不直了。她很慌張,從床上坐起來,再次把手伸出床外,但是也沒辦法伸直。

  夏思羽很慌張,趕忙告訴了姑姑夏飛云。

  夏飛云聽后,看了夏思羽一下,也沒有放在心上。夏思羽想著,姑姑她可能也是經濟有些困難吧,也不能帶自己去醫(yī)院看的,醫(yī)院的費用都太高。姑姑沒有反應,夏思羽也沒有再提。

  夏思羽工資不高,當時也是一個月一千多的工資,一些給家里,一些給姑姑夏飛云做伙食費,一些留著用,也沒有什么錢剩下。去醫(yī)院的事情她也是不敢想。以前看過新聞和一些報道,做檢查和治療都要花費很多錢,夏思羽沒有很多錢去醫(yī)院做檢查,然后看病買藥吃。

  有時,夏思羽身體會不舒服,但是她也沒有去醫(yī)院,她以為她的手會慢慢好的,可是一直都好不了。

  夏思羽不知道她的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那么嚴重的。她一直在回顧從健康,到出現問題的整個時間段,總結出來了:平時睡覺她都是習慣把兩只手放在肚子上,因為床就是90公分,睡覺手也是沒辦法完全展開。加上房間潮濕,不通風,每天又吹著電風扇,電風扇對著人吹,導致風濕浸入,手才會出現問題。

  不久之后,夏思羽的膝蓋也不舒服起來。發(fā)了工資,身上有一些錢,她不得不去醫(yī)院看醫(yī)生。

  夏思羽在醫(yī)院拍了片,抽血化驗。

  醫(yī)生看了檢查報告,和夏思羽說,她得的是類風濕。醫(yī)生說這種病要堅持吃藥,要不然控制不好以后會加重。

  夏思羽按照醫(yī)生說的方法治療了。她開始吃藥,定期做檢查。她在網上也查了很多資料,看著有些害怕。

  剛開始吃藥夏思羽身體還沒有什么反應,后來藥量加大了之后,她暈倒了。醫(yī)生又給她減量了。

  自從吃藥以后,夏思羽的頭發(fā)開始大把大把地掉,每次看到地上厚厚的一層,還有洗頭時盆里一抓抓的頭發(fā),夏思羽真的很害怕,如果自己沒有頭發(fā)了怎么辦?她還要工作,沒有工作她就沒有辦法生活。

  頭發(fā)越來越稀疏,夏思羽心里越來越慌。如果手和頭發(fā)只能選一樣,她就選頭發(fā),因為頭發(fā)還可以讓她正常地工作。后來,夏思羽實在是害怕她的頭發(fā)掉光了,就放棄了吃藥。

  平時上醫(yī)院,需要抽血,然后做各種檢查,拿藥,每個月開支太大,夏思羽都沒有再定期去醫(yī)院做檢查和治療。

  但,似乎這個決定是錯誤的。當夏思羽越來越放棄治療,到最后都不吃藥時,她的手也不可逆轉地更差了。夏思羽之前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也不怎么運動,所以也不發(fā)覺身體有一些什么異樣,只是有時身體很痛,她才去醫(yī)院看一下,拿點藥回家吃。

  其實,誰又不想生病的時候,可以好好地治療,用好的藥物讓身體好起來。但是那需要花費很多錢,沒有錢的時候就很難。

  夏思羽家里時不時又催著要錢,似乎什么都要用錢,可是夏思羽掙錢的速度都沒有那么快。

  夏思羽沒有辦法依靠誰,只能自己邊工作邊照顧自己。

  不吃藥的時候,夏思羽的頭發(fā)又慢慢地長出來了,她的身體也感覺輕松一些。只不過時好時壞,身體也沒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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