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你可以下去了,下一個,王勃……”
一陣陣清脆的銅鈴聲中,書院的學(xué)生陸續(xù)的登上臺階被張秀問話,很快地就輪到了趙一刀偽裝成的王勃。
眼看自己暴露在即,在張秀催促的眼神中,趙一刀滿心的驚慌,狠心一咬牙,決定拼死一搏。
只聽呼的一聲,平地一股陰風(fēng)卷起,霎時間飛沙走石,遮住了眾人的視線。
風(fēng)沙之中,一顆面目猙獰的人頭乘著陰風(fēng)而來,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被嚇呆了的學(xué)生們中間飛去,嚇得一眾學(xué)生四處逃竄。
“有鬼??!”
學(xué)生們驚恐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整個廣場瞬間就亂做了一團(tuán)。
燕鋒吃了一驚,右手一拍木匣,將匣中寶劍喚出,化作一道白光,在空中追逐起那顆陰森詭異的人頭。
人頭則是十分狡猾的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鉆,燕鋒操控的寶劍好幾次都差點傷到書院的學(xué)生,只得手掐劍訣,更加全神貫注的操控寶劍,強(qiáng)大的壓力下,額頭上逐漸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張秀在混亂的人群中找了一陣,發(fā)現(xiàn)偽裝成王勃的趙一刀鬼鬼祟祟,混在人群里朝著墻外跑去,登時眼神一凜,道:“老師,那兇手偽裝成了王勃!”
院長聞言,呆滯的眼神立刻恢復(fù)了清明,厲聲喝道:“來人,將這兇犯拿下!”
一聲令下,十幾個手持刀斧的官差從墻后沖出,認(rèn)準(zhǔn)了人后,一擁而上堵住了他的去路。
“擋我者死!”
趙一刀此刻一心的想要逃命,面露猙獰的大喝一聲,帶起一股凄厲的陰風(fēng),兇猛的朝身前這群攔路的官差沖了過去。
官差們手中的刀斧紛紛落下,砍在趙一刀的身軀之上,發(fā)出鋼鐵撞擊一般的鏗鏘之聲,手中兵刃無一例外的全被彈開,身軀也被陰風(fēng)吹的東倒西歪。
十幾個官差一個照面都沒堅持下來,便被趙一刀沖破了防線,張秀見狀倒吸一口涼氣,右手一揮,高聲喝道:“妖人,看法寶!”
糟了!
趙一刀聽到張秀的喊聲,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滿心惶恐的扭頭一看,眼中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法寶的影蹤,并且,他的身體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異常。
“……???”
說好的法寶呢?難道眼前這個邪修失手了?
趙一刀愣了下神,心中大呼一聲幸運(yùn),接著片刻也不敢停留,裹起一陣陰風(fēng),飛速往山下逃去。
與此同時,廣場上的學(xué)生已經(jīng)跑的七七八八,燕鋒的顧忌變少,終于能放開手腳。
“天地?zé)o極,玄心正法!”
隨著燕鋒右手并指一揮,空中飛舞的寶劍猛地化作一道白虹,閃電一般貫穿了人頭的眉心,篤的一聲,將這顆四處亂竄的人頭釘在了夫子廟門口的立柱上。
一股黑煙從人頭上冒出,這顆陰森詭異的人頭慘叫一聲,再也沒了動靜,廣場上的動亂也隨之平息了下來。
張秀微微松一口氣,打量著被寶劍釘住的人頭,問道:“這顆人頭是什么情況?”
燕鋒眉頭緊鎖道:“這是一個可以身首分離的尸魔,應(yīng)該是修練了化尸大法?!?p> 張秀疑惑的問道:“化尸大法?”
燕鋒面色鄭重的一點頭:“化尸大法是一種煉制尸魔的功法,煉成以后,可以讓尸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據(jù)說這門功法可以修煉出三具化身,修煉者能夠隨意在化身之間切換身份,讓人防不勝防?!?p> “剛才逃走的那個尸魔,應(yīng)該就是背后的那個修煉者為自己準(zhǔn)備的其中一具化身?!?p> “尸魔……化身……化尸大法……”
張秀念叨了一陣,臉上的表情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
一個可以附身在尸體上,隨意變化成男女老幼的妖怪,自己這是碰上白骨精了?
張秀搖搖頭,驅(qū)散了腦中這個不靠譜的想法,眼角一瞥,發(fā)現(xiàn)了還在墻邊倒立的院長,疑惑道:“老師,你怎么還在倒立呢,難不成你童趣發(fā)作,玩上癮了?”
院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麻了,下不來?!?p> 張秀哦了一聲,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是童趣發(fā)作了,既然老師你有如此雅興,那我就不打擾了?!闭f完,叫上燕鋒朝院子外走去。
院長:“……”
我特么有個鬼的雅興,快來人啊,有人又在欺負(fù)老頭子啦!
在院長望著空蕩蕩的廣場,吹胡子瞪眼的時候,趙一刀已經(jīng)逃回了城郊的道觀里。
大殿之中,乾元道人看著失去腦袋,修為大損的趙一刀,沉聲道:“才去了三天,你就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看著面前臉色陰沉的乾元道人,趙一刀心里不禁有些發(fā)顫,硬著頭皮說道:“道長,雖然我被人識破了,但您讓我打探的事,我基本上已經(jīng)弄清了。”
“書院里有一個劍客,名叫燕鋒,還有個很厲害的邪修,叫做張秀,破壞您好事的,應(yīng)該就是他們二人……”
乾元道人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接著冷哼一聲,眼神中流露出濃烈的殺意:“張秀,燕鋒,膽敢壞我長生大道,我要你們永不超生!”
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響起,張秀騎著老黃牛出現(xiàn)在了道觀的門口,身旁還跟著手持寶劍,一臉戒備的燕鋒。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張秀,趙一刀當(dāng)即嚇了一跳,滿臉不敢置信的結(jié)巴道:“你、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
張秀微微一笑,攤開手掌,掌心里露出來一只牛虱:“這只小可愛就是我剛才放到你身上的法寶!它是我從老黃身上抓到的,老黃聞著味就能跟來。”
趙一刀驚慌的看向乾元道人:“道長您聽我解釋,我真不知道這只牛虱在我身上!”
乾元道人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解釋,黑著臉看向張秀二人,冷聲道:“既然你們來了,就不用再走了,正好省去了貧道去找你們的工夫!”
正說話間,忽然間一股濃煙從道觀后院冒起,緊跟著火光沖天而起,整個道觀的后院都被點燃。
乾元道人心里一驚,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大怒道:“你們燒我道觀!”
燕鋒一臉茫然的看向張秀:“你干的?”
張秀不滿的道:“我堂堂張大善人,怎么可能干出火燒道觀這種缺德事,明明是我讓官差們?nèi)?。?p> 燕鋒:“……”
乾元道人:“……”
這特么有什么分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