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浪個痛快
“你看，火光。”
當(dāng)制藥廠內(nèi)升起第一道火光時，南柯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這道火光意味著他漏洞百出的計劃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
有些時候計劃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只要第一塊牌倒下了，后面的牌就會一塊接一塊倒下去。
哪怕他這個計劃更像是那種一拍腦殼的決定，但這架不住他跟幸運女神有一腿，更架不住信徒們的那股子拼勁。
“唔，還真能行？”
金克絲靠在南柯身邊，張了張自己的小嘴巴。
在他們中間小扎克搖晃著自己的觸角，雖然隔著一段距離。
但濃霧并不會阻隔情緒的傳遞，它感覺自己仿佛被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給包圍。
那些復(fù)雜情緒就像是蚊蟲一樣在它的腦海中嗡鳴。
但在這種惱人的嗡鳴里，卻夾雜了一抹不可言喻的暢快。
這是一種令小扎克無法理解的情緒。
為什么人類能夠一邊痛苦一邊快樂呢？
而且快樂好像還占據(jù)了更多比例。
再次面臨死亡令他們很快樂嗎？
它抬起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腦袋里浮現(xiàn)出了南柯臨行前對信心不足的信徒們說的話。
“當(dāng)你戰(zhàn)勝死亡后，你將無所不能。
當(dāng)你們相信光時，你們自己就是光?！?p> 他們快樂是因為他們戰(zhàn)勝死亡了么？
小扎克低下頭，開始思考著這令扎頭禿的問題。
“為什么不行呢？”
南柯抬起頭，看向了遠(yuǎn)處的燈塔。
因為地理位置的差異，皮爾特沃夫的燈塔仿佛就立在月亮隔壁。
它就像是一顆眼珠，時刻窺視著祖安。
“你知道為什么如此重要的制藥廠內(nèi)部防御力量這么薄弱么？”
“因為外圍的巡邏隊伍足夠多?！?p> “這是一部分原因?！蹦峡聦⒁暰€轉(zhuǎn)向下方。
在他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見外圍的巡邏隊伍正在往里趕。
但以他們的速度，等他們趕回制藥廠時，可能半個廠區(qū)都成了廢墟。
“還有一個原因，那位烈娜塔·戈拉斯克男爵夫人，已經(jīng)脫離了祖安群眾太久太久了?！?p> 南柯指了指下面工廠，“這里面似乎有很多無辜的人，但他們真的無辜么？”
沒有等金克絲回答，南柯自己繼續(xù)說道：“沒有人是無辜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句話或許有些偏激，但在祖安，這句話是沒有問題的。
那位男爵夫人應(yīng)該也相信這句話，特別是在她的小手段一次又一次獲得成功后，她認(rèn)為每一個祖安人都可以被利誘都可以被控制，她習(xí)慣性地認(rèn)為所有人都有漏洞。
嗯，這本身沒什么問題。
畢竟就算是機器人也存在漏洞。
但她似乎忘記了，祖安人骨子里有什么。
她忘記了，當(dāng)祖安人走投無路時，會迸發(fā)出多大的能量?！?p> 南柯閉上眼睛。
他想起了迪斯曾經(jīng)無數(shù)回驕傲的挺著胸膛跟他講述什么是祖安的精神。
當(dāng)時他不懂，他以為這是某種綱領(lǐng)，某種只具備指導(dǎo)意義的話術(shù)。
但他今晚懂了，他從那群信徒身上看見了這種精神。
祖安之行讓他見識了世界的黑暗面。
但他覺得今晚最有價值的收獲，是他終于明白了也見證了什么才是祖安精神。
這是祖安人的精神；
但由點及面，這也是人類的精神。
這種看不見的東西，能讓人以弱勝強；
讓一群死過一回的信徒，戰(zhàn)勝強悍的煉金男爵；
讓生而弱小的人類，能熬過半神、星靈、暗裔等等強悍的存在，成為整個大陸的主角。
‘嗡’
一抹無法察覺地波動蕩漾開來。
覆蓋在南柯面容之上的半透明面具，在此時悄然地凝實了一些。
“她不該忘記這些的。
但她忘記了。
因此，她輸了，我贏了?！?p> 南柯睜開了眼睛。
他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變了，但似乎又沒變。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仿佛自己跟世界的聯(lián)系又加深了不少。
那一根根無形的線，好像變得寫實了一些，一股股淡淡地情緒順著傳遞了過來。
“他們很快樂？”
南柯沒頭沒腦地自言自語了一聲。
“叭！”
小扎克驚訝地抬起頭，瞇著眼睛似乎想看看南柯的觸角被他藏在了哪里。
但下一刻。
南柯的面容忽然扭曲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被人敲了一下。
“你怎么了？”
金克絲嚇了一跳，她一只手抓住了南柯，另一只手放在了魚骨頭上。
“他們快樂過頭了?！蹦峡掳欀嫉?。
金克絲問道：“什么意思？”
南柯看向了制藥廠內(nèi)，火光不斷升騰而起。
而隨著外圍巡邏隊伍的回歸，似乎信徒們的縱火進程受到了阻礙。
“他們想徹底焚毀整個廠區(qū)，所以他們選擇了燃燒靈魂，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壓榨出更多力量?！?p> 喚醒狀態(tài)下，決定力量強弱的因素除了尸骸完好程度外，還取決于靈魂力量投入的量。
如果他們選擇透支靈魂，那么靈魂力量能短暫的反哺身軀，發(fā)揮出更強的戰(zhàn)斗力。
“那么他們能做到么？”
金克絲的關(guān)心瞬間轉(zhuǎn)了方向。
她希望這群勇敢的祖安人能夠在消散前實現(xiàn)最后的心愿。
這無關(guān)正義，只關(guān)身份。
“他們不能。”
南柯咬了咬牙。
也不知道他和那群信徒之間的聯(lián)系為什么會忽然加深。
他能感覺到那群信徒們的急迫。
這感覺，就像是你的隊友0-21，但他卻偏執(zhí)地想要殺死對面21-0的對手。
單靠他自己是打不過的，因此他只能不斷騷擾隊友。
一直在向自己發(fā)著狗頭信號的同時，不斷地打字說‘幫我！幫我！幫我！‘
“那怎么辦！”金克絲似乎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他們在找我借?！?p> 如果南柯愿意支付雙倍消耗，他是能代替信徒們支付靈魂損耗的。
“那么，你借么？”金克絲蔚藍色的眼眸盯著南柯，長長的睫毛撲扇了一下，有些可惜道：“如果身體不行，就算了吧。”
“......”
南柯的面色沉了一下。
他本來是打算借的。
畢竟把人家從地里叫起來，雖然是對方也愿意，但到底自己也是占了他們的便宜，什么都不出有些過分。
但金克絲這種拙劣的激將。
讓南柯咬緊了牙關(guān)，將原本準(zhǔn)備借出去的靈魂力量，瞬間翻了一倍。
眼眶里布滿了血絲，南柯看著制藥廠，惡狠狠道：
“要浪，就浪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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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回家晚了，但還是趕在12點前補齊了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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