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我正在荷花池賞花,那個男的湊過來問我知不知道京都哪里可以住宿,條件好點(diǎn)的,我就想著幫他指路咱們的酒店,結(jié)果話沒說幾句就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崩钣⑴貞涍^程。
李若明白了,宋全能和金海臣蓄意已久,不過,這事外面解決的太過順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恢復(fù)冷靜后的李若開始重新理順整件事。
李英被帶走,幾個小時后就被他輕而易舉的解救,綁匪未免太沒智商了。
李若把李英安頓好后立刻殺回那間瓦房,進(jìn)門后果然空蕩蕩,兩個被捆在一起的人消失不見了。
李若狠狠一拳砸在墻上,要么有人救了這兩個畜生,要么就是這件事的計劃者正在按計劃行事,后面還有好戲。
回到酒店,李若發(fā)現(xiàn)宋天財不見了。
“老大,才哥剛才有事出去了,沒跟我打招呼?!?p> 大飛也不清楚狀況。
李若在心里連連否定,宋天財應(yīng)該不能是那個放走宋全能的人,可整整一夜過去了,宋天財還是不見人影。
終于在天亮之前,宋天財回來了,臉上寫滿疲憊。
李若不愿相信他是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去為宋全能善后:“才哥,你一晚上去哪了?”
宋天財沮喪道:“我找了宋全能一晚上,沒有音信,我怕他已經(jīng)出事了,李若,他肯定是被人蠱惑指使才干出這樣的事,你相信我!”
宋全能是家中獨(dú)子,后來父母相繼離世,他也就成了孤兒,宋天財一家人都是苦命郎。
李若拍了拍宋天財肩膀:“這件事確實(shí)是他做的,他要付出代價,但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我也不會姑息?!?p> 宋天財點(diǎn)點(diǎn)頭:“我弟欠你和李英的,都記在我頭上,我替他贖罪!”
李若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看著已經(jīng)從東邊升起的太陽,深深預(yù)感到事情的復(fù)雜。
看來他在京都建造商業(yè)帝國的計劃真的要困難重重了。
大飛突然今天的日報飛奔進(jìn)李若辦公室,氣喘吁吁:“老大,我不認(rèn)得字,你快看,這張照片上是不是你!”
李若接過報紙,他舉起椅子砸在宋全能身上的側(cè)臉居然被照的清清楚楚!
李若震驚不小,八十年代初就有這種技術(shù)了嗎?!
偷拍,見報!
這不是娛樂圈的慣用手法么!這年代什么人有本事拿設(shè)備拍出這樣的照片?。拷^非凡人!
一切的一切,原來都為了這張照片!
照片配的標(biāo)題:青年企業(yè)家毆打前員工,致死亡!
死亡?!
李若這才注意到另一張照片,宋全能渾身是傷躺在地上,血流滿地.....
李若的直覺果然很準(zhǔn),背后這個人手段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一條人命就這樣被當(dāng)做報復(fù)工具!
除了周天京,無法想象還有誰能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人。
宋天財搶過報紙仰天長嘯,放聲大哭,拳頭狠狠落在墻上,大喊著要去親手殺了周天京給表弟報仇!
大飛從背后抱住宋天財:“才哥,咱們千萬不能沖動,你現(xiàn)在去就是找死啊!”
“全能他再怎么混蛋也是我表弟??!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怎么跟他爸媽交代!”宋天財痛哭流涕,氣沖牛斗。
李若眼見著大飛攔不住他,抄起桌上的花瓶砸向門口,瓷片混著花土碎了滿地,空氣突然寧靜。
“才哥!周天京能把你表弟殺了,就能讓你也消失,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逍遙法外!讓他死就太便宜他了!”李若臉色鐵青,怒氣如欲爆發(fā)的火山。
可現(xiàn)在他必須忍下,為了不久的將來讓周天京為他的猖狂付出最慘的代價。
宋天財很快恢復(fù)理智:“李若,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做?”
“先解決輿論危機(jī),跟他演一場戲?!?p> “輿論?演戲?”宋天財不是很懂。
“是,周天京馬上就會找你的?!崩钊裟抗馊缇?,洞悉一切。
果然,天還沒黑周天京的人就找上門了。
“宋天財,跟我走一趟吧,給你弟弟收尸?!眮砣撕懿豢蜌?。
宋天財如果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肯定會沖上去把這人暴打一頓。
“我弟弟跟你什么關(guān)系?他到底怎么死的?”宋天財忍住心痛,沉住氣。
“你沒看到報紙嗎?殺人兇手就是你的老板,我們老大是積德行善讓你弟弟能體面的走,要不然,你弟弟就等著在那個破房子里爛的滿身都是蛆吧!”那人高高在上,完全沒有他所謂的憐憫之心。
宋天財和這人討論了幾句報警的事,那人就突然不客氣了:“報警?是爺們就親自給弟弟報仇,唧唧歪歪的像個娘們!”
宋天財冷冷的看著,果然一上來就不遺余力的挑撥他和李若的關(guān)系,其心可誅。
那他就別辜負(fù)了周天京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好好的把這場戲演下去,最后親手給弟弟報仇!
宋天財被帶到了郊區(qū)一個倉庫里,弟弟的遺體就躺在冰冷的地上,隨意蓋了一塊白布。
宋天財忍住眼淚,硬是不卑不亢的和周天京談了條件。
“小兄弟,你要記住,你弟弟不白死,讓你徹底認(rèn)清了你老板的心狠手辣,你也要感謝你弟弟,是他給你提供了一個機(jī)會,你才有可能通過這個契機(jī)成為我的人?!?p> 周天京狂妄自大,字字句句透露著冷血無情。
我什么時候成為他的人了?宋天財內(nèi)心冷笑,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異樣。
“周老板,我弟弟絕不能白死,你告訴我該怎么做?”
宋天財順了周天京的話,一副上了道的樣子。
“很簡單,把他搞垮,然后我扶你上位?!?p> 周天京果然胃口不小。
宋天財興奮的叫好:“我早就想把他搞垮了,那和我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希望周老板助我一臂之力!”
“干嘛那么見外?從今天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叫大哥!”
周天京把自己抽剩的半根雪茄直接塞進(jìn)宋天財嘴里。
宋天財嗆滿滿一口煙氣,忍住不咳嗽,連連點(diǎn)頭叫大哥。
只有自己表現(xiàn)的貪財又很容易被蠱惑,才能讓周天京對自己放心。
拉著表弟的遺體走出來,宋天財迎面撞上的居然是金海臣,那小子眼神飄忽不定的躲閃著。
“金海臣,咱們好久不見了,我弟弟不幸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你了吧?”
宋天財?shù)脑捖犉饋韺?shí)在陰森恐怖。
就像一顆飛出來的子彈直接擊穿金海臣的胸膛,嚇得人魂飛魄散:“我跟著周老板是就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周老板不會不管我的!”
這種話,金海臣也就是騙騙他自己吧。
宋天財冷冷一笑:“殺人的是李若對嗎?那你的選擇的對!后會有期!”
金海臣呆愣在原地,渾身瑟瑟發(fā)抖,他親眼見周天京的手下把宋全能活活打死,除了跟著周天京沒有別的路可選,只能自求多福了。
宋全能化成一縷青煙,荒唐又黑暗的一天過去,正式的較量拉開序幕。
首先,剛扭轉(zhuǎn)局勢的李若又一次陷入輿論的漩渦。
這次,他扣上的是殺人犯的帽子。
幾進(jìn)幾出警局,因?yàn)闆]有足夠多的證據(jù)證明李若就是兇犯,每次都只能是協(xié)助調(diào)查。
相反,李英出面指證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情,警察自然有自己的判斷,李若出手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合理合法。
可就是這樣拉鋸戰(zhàn)式的傳喚,讓流言蜚語在整個京都蔓延,被波及的絕非酒店而已,連啤酒廠的訂單都少了。
“李若,我現(xiàn)在很難做呀!廠子里有那么多工人每天等著要工資,我又投入了新的設(shè)備和廠房,一下子訂單少了這么多,兄弟我實(shí)在扛不住了!”
作了這么久的啤酒廠老板直接找上門打算解除合作。
李若痛快的在解除合作的合約上簽了字,自此之后他跟啤酒廠就沒關(guān)系了,他一手打造出的青毅啤酒就要成為歷史。
大飛心痛的要命,每天都在罵這些忘恩負(fù)義的人。
可李若反而覺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用這次的危機(jī)篩選他身邊值得的人。
“老大,才哥會不會真的投奔周天京了?那老東西不知道給才哥出了什么條件,也不知道才哥到底能不能經(jīng)得住誘惑,都已經(jīng)三天沒跟咱們聯(lián)系了!”
大飛直到李若和宋天財?shù)挠媱潱皇菦]想到過程這么煎熬。
“才哥做任何選擇,我們都尊重他。”
李若其實(shí)也做了另一種打算,畢竟對方是京都頭號大佬,而他也只不過剛嶄露頭角。
戰(zhàn)隊(duì)的問題,古往今來都是一道難題。
周天樂的彖宅內(nèi)。
宋天財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被呼來喝去,宅子里今天來的都是官宦權(quán)貴。
“周子,你這次出手靠譜嗎?李若那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等到他撞了南墻再回頭哭都來不及.....他那個酒店你想好怎么接手了嗎?”
周天京的一個狐朋狗友瞇眼吐著煙圈。
周天京沉吟片刻,手指了指宋天財:“我打算重用這小子,他畢竟在李若身邊待的時間長?!?p> 那人瞄了一眼宋天財:“不會是李若派過來的間諜吧?”
周天京大笑:“會有人在胸口燙一個周字,然后給一個馬上就要從京都滾蛋的人賣命嗎?”
那人這才注意到宋全面色蒼白,強(qiáng)忍著疼痛,豆大的汗珠從腦門滑落。
而胸口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周字,證實(shí)了周天京所說的一切。
“周子,現(xiàn)在李若的日子確實(shí)不好過,聽說他一手辦起來的啤酒廠也要完蛋了,看樣子他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最重要的是,警察很快就要結(jié)案,他如果被定罪就有牢獄之災(zāi)......嘿嘿,生不如死。”
周天京連連點(diǎn)頭,猛地吸了一口煙,仿佛對方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